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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迟动作顿了顿,眼睫微垂,薄唇微微颤动:“若是师姐陪我的话……”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陪?”云楚瑶一边假意揶揄,一边端着同意,“那便去吧,你我二人还可互相照应。”
于是带着冬迟前往内务府,准备选择一个相对耗时较短的历练任务。
“大师姐,怎么有功夫来这儿了?”内务府的管理执事一见着云楚瑶就殷切地贴上去,对着她身后的青年却是视而不见,“可是要来领取份例?”
云楚瑶回以一个和蔼的笑靥,“我是来领取历练任务的,请问乙级中阶的任务可还有剩余?”
执事全当大师姐修炼不顺,要外出提升心境,于是亲自在一众玉简中挑选了一个最为恰当的历练任务:“大师姐,您看这个任务如何?乙级中阶,耗时一个月左右,任务奖励五百点功德点。”
看了看没什么大的差错,于是点头道:“行,那就这件吧,将冬迟的名字也记录在册。”
执事闻言,神情似有古怪:“大师姐,这任务您的实力足以应付,何必再带一个拖油瓶呢?”
云楚瑶闻言看了看一旁发呆的冲击元婴期的“拖油瓶”,无不汗颜:“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给我记上便是。”
唉……这些大人物都仗着实力不俗而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可叹可叹。执事叹息着,探查任务玉简念道:“前往临安县,调查虫魔伤人一事。”
虫魔伤人一事?云楚瑶下意识地向冬迟看去,果然发现他听到“虫魔”二字,突地一怔,血色凤目慌乱地向她瞥去,仅仅一瞬,又垂头做发呆状。
原著中,虫魔是冬迟以血饲养的魔物,专门吞吃活人汲取灵力,再将灵力转嫁回冬迟身上。同样,经由系统,她其实早已发现冬迟这五年中每次消失都是前往魔界,看来他当时没有对她说实话,他并非将当年南莲馨来寻他一事忘记,而是深深埋藏在心中,并且借此与魔帝搭上了线。
目的呢?目的是什么?他已经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修炼进度和实力,还想要些什么呢?云楚瑶神色复杂地在冬迟的背后深深望他一眼,难道这些,还不满足吗?
随意做了些准备,就打算出门,却在出门的前一刻生了变故。
第15章 仙侠问情(15)()
“大师姐!你若不带我去,我今日便赖在这里不走了……”姑娘身着藕荷色小裙,乌发上扎的仍是熟悉的橙色缎带。只见她气鼓鼓地说道,脸颊鼓起,活像一只小河豚。
大师姐:“……大师姐没辙了,师弟,你来搞定。”
“冬迟?呜……”萧潇非常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杏核眼,那水汽就似要滴下一般,眼角委委屈屈地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冬迟和善地弯了弯眸,闪电似的回手甩出一个宣纸叠成的千纸鹤,“萧师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萧潇止住哭泣,好奇的视线随纸鹤飘远:“我不知道,冬迟,这是什么呀?”
“这是你此段时间和我来往的次数。师姐,倘若这张纸条让萧长老看见了,该怎么办呢?”冬迟笑眯眯的,吐出的话却让萧潇打了一个冷战。
她的母亲萧长老生平最厌恶她与冬迟来往,平日里在冬迟这里还有大师姐打掩护,这纸条万一要落入了母亲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你……!!”萧潇炸毛了,却又不得不御剑飞去追那只飘摇不定的千纸鹤。
“啧啧啧,”云楚瑶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对着这样可爱的姑娘你都下得去手,当心日后真的没人要。”
冬迟早对云楚瑶类似的话语免疫了,抹去脸上和善地神色,面无表情道:“师姐是知我心意的,只要师姐还要冬迟,那便好。”
他的心神魂魄,早给了师姐一人,现如今能牵动他喜怒哀乐的,非师姐莫属。
————
因为临安县位于凡间某个小国内,因此二人从连接修仙界与凡间的无量山下山后,换了些银钱,便选择了乘坐马车。一路舟车劳顿,整整十二天才赶到了所谓的临安县。
坐在车马内,冬迟显得有些许焦躁,时不时便向外探头,或者干脆撩开车帘,同驾车人一起坐在车头。
云楚瑶状似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可是累了吗?看你一路心神不宁的,冬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师姐?”言罢想了片刻,眸色一紧,细眉微蹙,“不会是……不会是,魔界之事……?”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似是察觉到说了什么,“师弟!”
“……师姐多虑了,十二日行程枯燥无味,冬迟乏了而已。”他深深叹一口气,师姐还是不相信他,他究竟做得有多糟糕,才让师姐在这五年中一再怀疑他与魔界有染?
虽然……他也确实有染罢了。
冬迟抿了抿唇,他垂下眼睫,低头摆弄套在食指上,那枚银线盘绕而成、当中嵌了一颗赤红宝石的扳指,在云楚瑶没有注意的地方输入一道灵气,和一个隐晦的指令。
“等待。”
不多时,从遥远的彼方隐隐传回一声极为微弱的虫鸣之声。冬迟耳尖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将扳指收了回去。
临安县寂静得古怪,完全没有一个繁华城镇应有的热闹与喧嚣,能看见镇子的出入口拥着大批人,都好似要离开临安县。驾车人远远看见临安县后,便停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向前再走一步了。
“这临安县据说出了个吃人的虫魔,二位客官,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前往为妙。”
“吃人的虫魔?可否告知这虫魔长得什么模样?”云楚瑶问道,一路都是她和这个驾车的小哥在攀谈。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逃出来的人说,这虫魔的眼睛有铜铃那么大,口中利齿如同刀锋,站起来有一人半那么高,身后还生有一对虫翅,出没之处总有一群怪虫跟随,这才被称作虫魔。”
小哥说着,好似自己亲眼见到一般打了个寒颤,双眼浮现出害怕的神色。
“所以啊,还是早些离开临安县为妙,喏,住在这里的人啊,都跑了,生怕虫魔的下一餐就是自己呢!”
云楚瑶宛然一笑,对小哥道谢:“多谢,我们不会进临安县的,只是要在边上看一看。”
小哥又叮嘱几句,便驾着车马离开了。
“……”冬迟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他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扳指,那镶嵌的红宝石闪过一缕暗芒,像是某种信号,转瞬即逝。
这一切被云楚瑶收入眼中。
“师弟,做什么呢,走了。再不进镇子里恐怕就真的进不去了。”云楚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此时临安县门口确实已有士兵在把守,看起来不过多时便要封城的样子。
冬迟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将手上的扳指卸下,送进了储物的锦囊当中。“师姐,我们先去寻找一个客栈,度过今晚再说吧。看这天色,只怕是要下雨了。”
她没意见,跟在师弟身后进了这人烟逐渐稀少的临安县,在一众从门口离去的人流中,这二人相反的行进方向显得无比醒目。
第16章 仙侠问情(16)()
此时临安县虽未完全戒严,但凡是出入的人口都要接受普查,进行登记。
“哎呀,这位姑娘,看你如此年轻,何必前往这座吃人魔出没的镇子!”在进行登记的小木桌前,等待文件下批的功夫,一个同样在等待的大娘突然扯起了话头,她上下打量云楚瑶和冬迟,话语中无不可惜。
“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吃人的东西忒狠毒,昨夜当着李家十三夫人的面吃掉了李大老爷,结果李家那十三夫人当场就吓疯了,一有人靠近就四处乱抓,还把自己的身上挠得全是血痕!那惨状……”大娘不忍心地摇摇头。
听着有点意思,而且手续一时半会还办不下来,云楚瑶干脆和大娘说起了话:“李大老爷?可是这临安县中的望族?”
“嗨呀,什么望族,就是县太爷的哥哥,一家子人靠着县太爷在镇子里作威作福……”大娘小声嘟囔着,随即突然捂住嘴,用惊惧的眼神四下里望了望,歉意地看着云楚瑶,“看我,什么话都说。”
“那县太爷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件,扰得人心惶惶,县太爷就没有命人彻查此事吗?”她很好奇地问道,按说这事虽非修士不能查,可是这朝廷命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死去而无所作为啊,更何况,这被吃掉的还有他的亲哥哥呢。
“县太爷早都逃走了。”大娘不以为意,仿佛说出的只是个寻常小事,“朝廷也没有另派人来调查,不然大家都不会离开的。”
云楚瑶哑口无言,也是,若不是因为悬而未决的命案使得人心惶惶,有谁愿意就这样离开家园呢?更何况还是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古代。
“说来也古怪,这临安县里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什么员外郎啊,地主老爷啊,普通百姓倒是没听说有被吃掉的。”大娘继续嘟囔道,“但是又有谁愿意继续呆着?万一那虫魔那一天转性了,指不定被吃的就是自己。”
“您的意思是,平民百姓从未受到伤害?”云楚瑶询问,这不难想象,冬迟指使虫魔杀人,但总也不好做的太过,就只选择罪孽深重、鱼肉百姓的人,一来能够持续获得灵力,二来也算变相地造福百姓。
也算是他内心残存的良知,没有做得太绝。
若是这个结论被冬迟知晓,招来的肯定又是一番毫不留情的嘲笑。良知,良知能吃吗?还是说良知能给他带来强悍到无可匹敌的力量?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遵从师姐的教导,不胡乱取人性命罢了。
对,一切,都只是因为师姐五年前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二人也在进行历练任务,路过一片经历旱灾、百姓逃难的地界,踏于飞剑之上的云楚瑶不忍目视地摇头叹息:“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最终受难的都是这些百姓。”
冬迟站在剑尾,似懂非懂地看着地上哭泣的人们,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神情麻木不见悲苦,亦没有对死亡的畏惧,仅仅是赤着脚,在这片干裂的土地上前行。
他的心中没有什么太大波澜,甚至无法升起像师姐那般的同情心理。
“师弟,待你长大之后,定要做个好人,普渡天下苍生。”云楚瑶语重心长地说道。转身拍了拍冬迟的肩头。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对了,似乎是说:“普渡众生?那不是佛修的职责吗?”
他还记得师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似乎颇为生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我揽月谷的弟子要胸怀天下,冬迟,你身负少谷主之名,更要如此。……我知道,这虽非你之愿,但此事已既定,改变不了。”
如若不是师姐说出这番话,他定要质问,这揽月谷十几年来为他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既如此,他凭什么要为这揽月谷心怀天下苍生?
然而,此乃师姐亲口说出,他不能反驳。
“……冬迟,冬迟!你在想什么?文件已经办好了,我们进城吧。”师姐细软的手伸过,一把抓住他的袖口,冬迟怔忪片刻,从过去的回忆中抽身,下意识随着云楚瑶进了临安县。
临安县城内,盘踞着一股死气。
这死气淡淡的,盘亘在临安县灰沉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