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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阿蛮,此后尽管我觉得没什么,但落在他眼里可能是我与疯子之间举动暧昧,所以当阿勇突然死亡而矛头指向疯子时,他提出选择:问我站哪边?若当时我但凡肯多花一点心思细想这其中究竟,而选择站在他那边,也不会是现在这情形。
我选了疯子,是彻底激怒他了,所以这刻连“小竹子”的称呼都改成夏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给我。后一句话,不光是对我,也是对阿蛮和疯子的警告,意思是他们大可以试试反抗,那么下场就是扔进这江中!
无奈我只得扭头拍了拍疯子的肩膀,道:“你先回刚才那舱房吧。”
“小匣子,连你也不信我?”疯子委屈地看着我。
我信。可是没用,事实俱在,阿勇先猝死在前,蜘蛛从他身下钻出在后,而阿勇背后又有一个明显被蜘蛛咬的大脓包,让我如何辩驳?咬了咬牙,认真地对疯子道:“清者自清,咱不怕被审查。把花花交给我,向你保证它不会有事。”
疯子收了脸上的委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我一会点点头说:“小匣子,我信你。”果真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只大蜘蛛,凑到唇边仔细嘱咐:“花花,你暂时先离开我一会,小匣子是自己人,你认得她的,乖啊。”
前一瞬会觉得这样的疯子好笑,后一瞬却感觉疯子是真心在对这只蜘蛛,像很多人喜欢养狗养猫养出了感情,只是他养的怪异一些,是只蜘蛛。
246。花花(2)()
蜘蛛移交到了我手里,疯子被谢锐带走了。阿蛮脚步一动,我就轻声开口了:“连疯子都懂个中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他顿住,黑沉的眸看过来,我与他正视,口齿清晰:“想救他,唯一的方法是找出真凶。”
他敛了眸,低冷而道:“我去搜寻花花的气息。”说完就身形极快地掠了出去,落景寒追出两步已是落下一大段距离,他回头去看高城,“城哥,就由着那怪人去吗?”
高城淡答:“无碍。”眸光一转划向我,冷着脸越过我身旁,却在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过来换药。”我嘴角抽了抽,埋着头跟住他,余光中看到落景寒戏虐的眼神,经过他旁假装一个不留神狠踩了他一脚,只听他夸张地痛呼出声。然后走在前的高城顿步,回头瞥了眼我们,盯住我身侧:“寒,你很闲吗?给曲做副手尸检去。”
落景寒一脸惊恐状,“oh,no!”
重回到船舱,刚坐在床沿上就见高城拿着一个托盘走过来,里面是各式医用剪刀与钳子之类的器具,看得我不由脑袋发抽。换个药不需要这么大阵仗吧?哪知他在我惊惧的眼神下,将托盘往我身边床板上一搁,挑了其中一把往我头上比划了几下,看得我心惊不已,忍不住询问:“你会不会换?”
他低敛了目看我,挑起眉,“要不你自己换?”
很想说假如他不会的话,那我宁可自己换啊,可是剪刀的冰凉已经贴在了额头,不至于咔嚓一下,但是也能感觉到他用剪刀挑开了纱布底层开始剪起来。然后看他手法熟练,轮换几把剪刀又是用镊子夹的,还真是程序繁琐。
刚想开口就被他低斥住:“别说话让我分心。”话到嘴边只能咽了回去,转瞬纱布被分解成几块掉在了床上,暗想他不会是拿这纱布当成我在出气吧。念头刚划转,就听他道:“伤得是后脑,假若你想剃光头,我也不介意。”
全身倏然而僵,醒来至此都没仔细去考虑过这头破的事,被他一提醒顿时愕然。就算我在粗神经,但也是个女人,爱美之心还在,若是因为这个伤而剃光头或者后脑那处少掉一块头发露出光溜溜的脑袋的话,那我不如一头撞墙上得了。
吞咽了一口口水,不太有底气地问:“那现在怎么样?”
他给了一个字评价:“丑。”心顿时凉了,甚至立即觉得后脑凉凉的,下意识要伸手去摸,可只伸到半空就被他给打了下来,没使多大力,但手背也有些生疼,斥责在耳:“常识都不懂吗?抓了那蜘蛛,手多脏?”
呃,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口袋,疯子那只蜘蛛如今躺在那。
“咔嚓”一声从脑后传来,随而高城那手机又扔在了我腿上,“自己看。”不用他说,我也是看到了那上面的照片,在脑后偏右侧位置,发微稀疏,而就是头皮与发之间有道血口。可能刚才活动幅度大了,隐隐还有血丝冒出来。但至少没有将那片头发都削去,等结疤后还是能用旁边的头发覆盖遮掩住。
正入神,一下刺疼传来,忍住嘴边的抽气声。看不见也知道是在重新消毒,这头一疼就觉脑袋在晕眩了,两手用力撑住身旁床板支撑着身体。仍觉不行,索性把头顶抵在他胸口处,有个支撑点后好多了,等上好药纱布重新缠绕上后我的下巴被高城抬起,低敛的目内眸光沉定,他问:“现在知道来示弱了?”
我抿了抿唇,反驳:“之前也没示强啊。”
“哼,跟我站对立面。我倒是要看看你凭一己之力如何来扭转这局。”冷斥完后,他低瞥了眼,“你口袋里那东西也别藏,它是最直接的证物,势必得交出来检查。”
这理我懂,但是疯子这只蜘蛛并非普通的动物,而我也承诺过,在他被关押期间会负责花花的安全。假若把它交出去,万一是到曲心画手上,会否要被解剖了查那毒素形成,那样我如何对疯子交代?所以,我对他提出要求:“在对蜘蛛检查时,我要求在现场,并且保证不伤害它的前提。虽然它是只动物,但在真相查明前,也依然保留它该有的权利。”
高城似笑非笑:“跟我申述一只蜘蛛的权利?”
我说:“蜘蛛不是死物,也是一条生命。而且它有灵性,当初就是它引领我们找到你被秋月白抓走关在笼子的那个溶洞的。”
高城眸色一沉,默了下来。好半响他开口:“申述有效。”
蜘蛛还确实是交出来给曲心画做检查的,整艘船上属她是这专业领域。即使她擅长的是化学药剂,但制毒类也包涵在内。现场除去我和高城外,还有落景寒与谢锐。蜘蛛被放在了案板上,可它并不老实,步履飞快地要往桌沿爬。但见曲心画拿了一瓶药剂喷洒过去,就见它行动缓慢下来。
我暗暗握紧了拳,曲心画头也没抬低道:“是麻醉剂。”不管她这话是在对谁解释,我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盯着,心里也大约猜到是这么回事。刚才在进门拿出蜘蛛时,高城就对其下令过在不损伤性命的情况下作检查。
静默中只见曲心画将蜘蛛翻过身,拿了镊子在细细翻检,只听她边检查边汇报:“这是一只变异了的遁蛛,它牙齿上的毒性偏中上,喜好温暖、干燥以及黑暗幽静之地。一般被这种蜘蛛咬伤后,伤口会有轻微刺痛感,随后,出现红斑肿块,在8个小时内有剧痛现象。结合死者身上的伤,很可能是早被蜘蛛蛰伏在背部并咬伤了。”
“不可能!”我扬声反驳,“花花就是这案板上的蜘蛛,它无论从体型还是脚的长度观察都像是高脚蜘蛛,而此种蜘蛛是无害也最常见的,并不会咬人。即使如你所说的是遁蛛,被它噬咬过后的前期症状如你所说,但还少了一部分,即伤口处会形成一个充满液体的小水泡,水泡褪去后留下溃疡。另外,这种蜘蛛咬人是极罕见的情况下才可能导致死亡。”
既然要为花花申述权利,在来之前我不可能一点准备工作都不做。用手机上网恶补了关于蜘蛛毒性的讯息,一改之前关于蜘蛛浅薄的了解,原来世上大多数蜘蛛都存在毒素,但绝大多数又是微乎其微的,是通过毒牙刺入猎物的身体而产生的。我仔细比对过“花花”的体型,属于是容易长成大个的高脚蜘蛛一种。
可听疯子说过,在饲养“花花”的过程中确实有过被咬的经历,加上现在死者阿勇背上那个大肿包,不得不怀疑是否自己比对有误。即是如此,仍有矛盾,就是除非是那悉尼漏斗形蜘蛛才可能在咬人后致使人在十五分钟内死亡,其余的蜘蛛都不可能立即致人以死。
除去高城,其余几道目光看向我都带了惊异,显然没想到我对蜘蛛会有所研究。
与曲心画,罅隙已久。我对她不感冒,她对我也没太好的神色,视线相碰之后她就移转开,冷着脸道:“我说过,它是一种变异了的遁蛛,与棕色遁蛛并不相同。你刚才列举的都是棕色遁蛛的毒性特征,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可你如何确定陈勇是被咬了8小时候后发作的?”
“毒素在牙上,刺入人体皮肤后会有一个周期反应,不可能在瞬间就肿成那么大。而且我对其牙齿毒素检查过,并不属于强毒,所以形成肿块的周期会变长。”
我蹙起眉,她的每一句论断都是在力证花花就是导致陈勇的凶手。转看谢锐与落景寒的表情,一脸认同,似乎他们全都先入为主地已经将花花、将疯子判了死刑。
不由去看高城,他一脸漠色,眸光划转向我定了定,露了深意。
我深吸口气,提出一直盘旋的念:“有没有一种毒素会瞬间发作?”
曲心画敛回了目,“那就多了。快速致死的毒素是看如何调配的,只要侵入血液通过血液循环抵达心脏,就会使心功能快速衰竭而死,为时不过两至三分钟。”
既然如此,我心中有眉目了,迈前一步靠近桌台,凝目盯在“花花”身上,“除去牙齿部位,它身上其余位置可有毒性?”
曲心画怔了怔,低头拿试笔去检测,很快就抬头:“无毒。”
略顿之后,我问了一个与前完全无关的问题:“它为什么缺了一条腿?”落景寒闻言咦了一声,问道:“小夏,你怎么知道它少一条腿?”不等我回答,曲心画接口过去:“蜘蛛是六条腿这是常识好不?”嗔怪地看了一眼落景寒后,又反问我:“少了一条腿又怎么?与它咬死人好像并无关系吧。”
247。花花(3)()
我无意与她多作交流,只将目光看定在落景寒处,“可还记得之前你与我一同前去放疯子出来时的情形吗?”他略迟疑地点头:“有看到他翘着屁股埋头在找什么,嘴里还嘀咕着”蓦的眼睛一亮,灼灼盯着我,“他在找蜘蛛的腿?”
“没错,疯子在说花花断了一只脚,要找到了帮它给装回去。且不说腿为何断了还能再装回去这事,但可以肯定一件事:当时,蜘蛛的腿已经断了。”
“然后呢?”几个人的面上都有不解。
我勾起唇角,浅笑了说:“然后刚才曲心画的论断可以推翻了。”曲心画最先不服,直问过来:“为什么?”我垂了眸看着花花,淡淡道:“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在那时它都还在疯子身上,否则他就不是在找掉的那条腿,而是找它。”
如此就反证了说陈勇死亡是被花花咬过好长时间后毒发身亡的矛盾性,曲心画仍不甘反驳:“但也难保它之前跑出来偷偷咬过死者啊。”
我点了点头,“嗯,也是。花花没事先跑出来咬了人一口,然后回去找疯子,等到疯子出来到甲板上时,它再到人身上去检查是否自己咬的那口够厉害?”
终于一直保持沉默的高城开口了:“那你说应该是什么情形?”
我敛转眸正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