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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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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与左腿都为假肢,经过鉴定都不是近阶段形成的,时间两年以上。如此鲜明的特征,她们总不可能认错,难道两个人的丈夫都是残疾?这巧合的有点离谱。不过也不能排除,或许,这两人本身认识,或许,他们曾共同遭遇过一件事。

    我眯起眼,想到了吴炎案。

    但这种几率毕竟太低了,所以还有一种几率较大的可能:男尸就是沈珩平与姜宏修其中之一,而他们的妻子都认识他,并与不是妻子的那位渊源颇深。

    那么高城让张继去搜查的动机是找另一个他?

    “盯着菜你也能饱?”正想到入神处,被突兀的声音打断,怔怔回神就见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而高城已经在举着筷子开动,呃,他的面前吐了一大片骨头,眼神也就偶尔飘过来一下,又兀自埋头啃排骨。

    我讪讪地答:“不太饿,你吃吧。”他淡扫了我身上一眼:“都是骨头不好。”

    若不是与他处得久了,还真难领悟其意思,而领悟之后我选择忽略。他却在顿了顿后又道:“这顿不吃,下顿就是午夜了,你掂量着吧。”

    微微一怔,“为什么要到午夜?”

    “你当接下来那群警察还有心派饭?案件未破,又多一个人死了,够他们愁的了。”

    我心中一沉:“谁死了?”

    “吃饭!吃完了再说,免得影响胃口。”

    嘴角抽了抽,他那样像是没胃口吗?无奈只得举筷,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入嘴里时心中一动,轻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红烧排骨和清蒸鱼?”

    他突然扯起一抹恶意的笑,直勾勾地看着我说:“假如有人当着你的面将人皮剥开,斩断手骨成一节一节,然后丢进锅里红烧时,是什么感觉?”不等我作反应,他又接着道:“假如你曾经看过人活生生地丢进蒸锅里,等到再出来时”

    “楚高城!”我怒声喝断,胃里阵阵翻涌,嘴里还在嚼着的那块骨头顿觉酸苦,被我一口吐在了桌上。瞪着他那张可恶的脸的同时,心中又一次掠过那念: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然而他突然嗤笑出声:“脑子不带弯的,这都信了?”我僵了下,见他的筷子到我面前的清蒸鲈鱼盘里夹走一块鱼肉放嘴里后又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人为什么要喝水同一个道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

    是他的调调,但我在后面再没将筷子伸向那两盘菜,而他一个人也悠游自在地独享了。差不多时,我放下筷子安静地等着,见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后开口:“停尸间断手断腿的人是姜宏修,死在姜氏家中的是沈衍平。”

    “都死了?”

    “死了。”

    心上震了震,难怪之前他要说接下来警方会忙不停,可是:“既然你确定人死在姜氏家中,那为何还让张继去搜两家,不是只要搜姜家就行了吗?”这样还节省时间。

    高城冷讪:“不搜怎么知道沈家是第一死亡现场呢?”

    我惊愕!“谁的死亡现场?”在问出口的霎那,心里隐约已经有答案,可是真听他说出来时,还是觉得震撼。他说:“还能有谁?自然是残疾人姜宏修了。”

    “”

78。墙上的图案() 
并没有给我机会深问下去,因为两人的手机就在这时火急火燎地响起来,只听高城勾唇浅声道:“来了。”但不见他去接听,任由手机在桌上响着。我这边按下接听键,那头徐江伦声音就急切出来了:“夏竹,你跟高sir在哪?在姜宏修家又找到一具尸体!真邪门了。”

    确实邪门,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青城区就这么点大,竟在近一个月内接连发生命案,还都是这种难破的悬案。我们赶到时,那片区域已经被封锁拉起警戒线,那是一处辟在郊外私人建造的别墅,并没有特别规范化。是听了旁边刑警所述,才知原来沈家就在不远处,同样也是私造的小洋房。

    谁都不曾想到,只是排查童子琪的人际关系,竟然查到了这里。

    刚迈入警戒区,张继就面沉如冰地走过来:“痕检员和法医都到了,先等你过目之后再作证据采集。”高城眸光一扫了问:“现场在哪?”

    “地下室。”

    那是一个带了潮气和腐沉气味的空间。与其说是地下室,还不如说像是古时的那种地窖,入口是楼梯间背后的一块石板底下。本身是没有灯的,警方已经把电源接入,装上了探射灯,一室明亮。沈衍平是死在一个大缸里的,缸内浸满液体,刺鼻的味道似乎是福尔马林。

    突听高城对我低语:“闭眼感知下。”我依言照做,但闭上眼静等片刻,都没有影像出现,心情也不受感染。睁开眼对他摇了摇头,自己也觉很奇怪,基本上每到一个现场,我都有特殊的直觉感官,唯独看着这沈衍平的尸体,没任何感觉。

    高城转身就往入口处走:“痕检员和法医可以工作了,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去沈家。”

    沈家,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地下室。而挡板一被掀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就出来了。鼻子一受刺激,我某个感官就开始起效。

    有双女人的脚踏入地下室,角落中绑着一面目模糊的男子,她走到他跟前蹲下,两人在说着什么。忽然她站了起来,并没转身过来,而是走向了旁边的一处布帘那,轻轻地拉开布帘,那后面竟然还藏着个人

    “喀!”一声响从头顶而来,震的我心神一颤,心惊肉跳地睁眼抬头,见是一名刑警在下来时不小心把警棍敲在了哪处发出的声音,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去,紧随就是高城冷喝:“谁让你下来的!”吓得刑警手一颤,警棍掉在了地上。

    听着那轱辘滚动声,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好像有什么在扯着脑中的神经撕拉。突听一旁徐江伦惊问:“夏竹你怎么了?”

    抬起眸,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在看着我,莫名不已。视线被身影遮挡,熟悉的气息环绕而来,高城的手轻拍我额命令:“抬头。”依言照做时才感觉鼻子里似有液体在涌出,淡淡的甜腥气味。

    徐江伦的声音已到近旁:“用纸巾先捂住,我去找陈来。”手上被塞过来一包纸巾,紧随着他啪嗒啪嗒地跑上去了。我的额头黑线冒出,陈是法医,专门解剖尸体的,我这就只是小流了下鼻血,用不着劳她大驾吧。

    至于流鼻血的原因,我想了下觉得一是这环境味道太刺鼻,二是被那一声突兀的惊响给震慑得如此。之前几次闭眼感受到影像,即使也被唤回神打断,但其实依据现场折射的画面基本结束了,而这次仍在过程中就被强行打断,霎那心神就像被震动了般。

    手上一空,那包纸巾脱了手,鄙夷声在耳旁:“一点常识都不懂,纸张有粉尘,进入鼻腔与血液相溶容易造成毛细管堵塞。”下一瞬,柔软的布料按在了我鼻下。

    视角里,只有高城的脸,他微垂着眸,目光紧紧盯在我脸上,右手从后脱着我的后脑勺,左手按在我鼻前的布料上,然后几乎人是半靠在他怀中的。浅浅眸光中,似敛着忧色,几曾得见他这般状似温柔的样子?

    心中微起了异样感觉,说不出来是啥,淡淡的,捉摸不定。

    片刻之后他松开手扶起我头低问:“还觉难受吗?”我顿了下摇头,鼻子的血似止住,心头的惶然也散去了。手上被塞过来东西,听他低嘱:“回去给我洗干净了。”

    低头而看,发现是一条类似丝巾的黑色带子,血迹隐没在其上,并不明显。抬起眼想看下他神色,却发现周遭目光都落在此处,环转而视见众人似都在等着,顿觉发窘。

    高城却环住我面若如常地走过去,在地下室内绕走了一圈,分别在角落与布帘处停顿。并不会觉讶异,我都能在进入地下室后环视一圈,脑中呈射影像,以他的敏锐觉察力只会比为我更快发现。角落里,看似空空如也,但只要仔细看就可看出墙上脱了石粉,地上也有残留的粉灰,是被人磨蹭墙面掉落的。

    至于布帘那方,本身它的存在就突兀。地下室又无门窗,何需用布帘遮挡,尤其是它并非紧靠墙,立意太特殊。只见高城慢条斯理地戴上黑手套,捏住布帘一点一点拉开。

    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期待,不,应该说是彷徨,布帘背后可还有人?如果有,还活着吗?但随着布帘逐渐被拉开,不见有人,而触目惊心的是那地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高城没说错,沈家确实是凶案第一现场!但记得他之前说是停尸间断去手腿的姜宏修是死在这里,难道这些血迹是他的?不对,假如姜宏修死在了这里,流了这么大一滩血,法医陈那边不可能鉴定不出来。并且尸检报告出来已确定他是摔死的,就算有出入,也不可能来去太大,所以地上这滩血一定不是姜宏修的。

    侧转头回看角落,隐约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是脑中有无数思绪在碰撞,很乱,一时理不清楚。突觉手背被触了下,耳旁高城低唤:“夏竹,那像什么?”

    这时我才留意到他的视线并没停驻在地上那滩血迹上,而是落定在一米之外的墙上。由于探照灯是放在入口处,到这里就背光了,依稀可见墙上似有影迹,但这地下室的墙壁都只石灰涂过一层,而这面墙上的疑似图案明显被人刮去过。

    高城问:“你能还原吗?”我略一沉吟,认真答:“给我时间,不能保证还原全部。”对属于自己专业领域的东西,我也向来严谨。图层被刮去后,需要靠笔锋的方向以及留存残余影迹来判别,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高城转首对身旁环伺的人道:“清场,给她半小时。”

    张继沉面反对:“不行,现场痕迹只初步采集,还需更进一步地彻查。”但听高城语调凉了半度:“如果我说这墙上的图案是破案关键呢?”气氛一时凝固,我深觉不安,想去拉高城示意其实可以等痕迹采集完毕后再对墙上的残图做复原,但下一刻张继已经大步而行,很快刑警们都陆续退离,并有人送来了纸笔,随后就只剩了高城与我。

    我抿了抿唇道:“其实我可以”

    “高sir。”入口处传来法医陈的声音,“张队让我向你汇报姜家那边的表面尸检报告。”

    高城敛了下眉,对我嘱咐了句:“在这等我。”看他背离的身影,默想可能这个案子是真的让他有了兴奋的点,上心了。敛神凝心,目光回到墙面细细看了一遍,没有画架,只能将纸铺在地上。那处有血迹的我肯定是不敢呆,退到了帘子外的空处。

    席地而坐,开始动笔。复原真的并不容易,刮去的图层太多,几次笔落都觉不对,因为笔转到下处就与墙面上的残迹衔接不上。突然心中一动,闭上了眼想尝试画影。

    空间里特殊的气息环绕,脑海中地面血迹的刺激,悲戚感丝丝卷入。女人的背影出来了,是模糊的,依稀可看出长发散在背上。她的右手举高在那无规律地舞动,过了片刻我才意识到她在刮墙上的图案,赶紧凝神细看。手也开始在画纸上涂抹。

    其实我看不清那图案,完全是通过女人手移动的方位去感受那动作之下的图案。当手在纸上涂抹越多,那个被破坏了的图案在脑中形成的就越具体。

    可莫名的有种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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