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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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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着曲心画离去的背影,觉得有抹悲凉。

    等落景寒叹了口气也上楼后,我觑了眼高城的脸色,不见怒意,但眼神极淡。

    “想问就问。”他突然道。

    我顿了顿问:“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

    他说:“不是绝,是警告。曲现在的行为就好比没要到糖吃的孩子,想尽各种办法要得到。可现实是,糖吃多了会蛀牙,化了就没有了。”

    话说得半明,却可能因为思维习惯了的原因,不难听出他意思。秋月白就好比曲心画的那颗糖,对曲心画而言有利也有弊。我沉吟了下又问:“不担心她吗?”

    “都是独立的个体,对自己负责。如果需要帮助,她可以不将通讯终端关闭,既然选择关闭,就代表她需要一个空间独自处理事件。”

    “万一是别人把她通讯器关闭了呢?”我提出疑惑。

    高城否定:“不可能。这个通讯设备是指纹录入与设置密码双重监防的,无论是解开与关闭都得本人亲自操作。以她的能力,普通人近不了她身。”

    他的言辞间有对秋月白的肯定,也有对那通讯器的坚信,心中一动而询:“通讯器是你设计的?”他挑了挑眉,“反应很快。”我面上一热,最近他要比之以前对我更多赞美,反而我倒觉得羞赧了。这件事上既然他有了他的判断,我也就不去多问了。

    别墅内的气氛沉入僵凝,每天好像就我跟高城两人在活动,落景寒偶尔露个面就不见了,至于曲心画更不用说。只有过一次,我夜间醒后下楼喝水,在楼梯口碰上她正走上来。完全是目不斜视,好似没看到我般,从身侧越过,然后重重关门。

    僵窒的氛围终止于一通电话。

    关于网上舆论一面倒指向我这事,后面因为网站也被落景寒给黑了,就没再继续关注。只从电视新闻里看些实时报道,似乎势态是在往好的方面走,可却在这天,我接到徐江伦的电话。难以置信,他居然说我为星光社做的那幅宣传插画被指称是‘死亡通缉令’,因为画的主角只有男女主角两人,而女主死在了舞台上,男主从高台摔下致死。

    尽管第一次舞台剧闹出不小风波,可星光社并没有罢演,依旧每周日准点开演。观众的热情似乎并没褪去,接连两场都是爆满,就在第四场也是终演时,意外发生了。

    剧情内容我是知道的,原本该是女主自杀,尖刀刺进心口,男主从高楼抱着孩子纵身而跳。可真正演绎的却是吴炎案的翻版,在几百双眼睛下,男主把尖刀刺进女主心口,再爬上高台跳跃而下。尖刀不是道具,跳跃也不是假跳!最初观众还看得兴奋地在那鼓掌,等到前排看到那汩汩而流的血,不知谁喊了一声“死人了”,众人才从兴奋转为惊恐。

    又一次现场混乱到无法控制,有人尖叫,有人踩踏,有人受伤。

    而舞台上,静静躺着刚刚还鲜活的生命。

    这本与我搭不上关系,问题就在于现场高挂在顶上的那幅宣传插画,竟然在灯影辉照下,映出了藏在画里的水印字迹:h&k!

    我不得不再次走进警局的审讯室面对张继。

    在他开审前,我先提出了要求:“让我看看那幅画。”他静默沉凉地盯着我,当以为他不会首肯时,却听他扬声对门外的徐江伦道:“阿伦,把证物拿进来。”

    很快门被推开,徐江伦抱着一个画卷进来了,敞开的门外,高城一身黑衣靠站在那,目光短暂相触,就被门隔断了。但我心中却安定不少,他的眼神在告诉我:有他在。

108。爱一个人() 
画被展开了扣在墙上,我正要起身走近,却闻张继寒声道:“请保持一米距离。”我看了看他,点了下头。于是就站在一米之外,细看那幅画,从每一个触笔,每一个细节一一看过去,良久之后我坐回了座位里。

    徐江伦走过来急声问:”如何?是不是有人临摹了你那幅画?这是赝品?”

    我摇头:“不,这是我画的。”

    徐江伦惊愕地看着我,眼中是不信,“夏竹,别乱开玩笑,这事很严重的。”

    “有多严重?”我轻声问。

    徐江伦无措地去看张继,只听张继冰凉的语调:“如果确证是你画的,会对你申请强制监押。”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我并不意外,这才是张继。

    但没想张继下句话是:“你可以申述,结果我们会视证据而论。”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这还是首次听到他说这种疑似偏向性的话。就连徐江伦也一怔,转而渴切地看着张继问:“张继,你是不是也认为夏竹不可能做这些事的?”

    张继并没看他,冷冷的目光始终盯着我,他说:“我只相信证据。”

    我垂眸想了下,再抬起眼时心绪很平静:“这幅画确实是我画的,即使有人能模仿,也不可能将我的每一个笔触都完全复制。但那水印那是一种非常繁复的手法,需要在原画的底子里,用一种特殊的水笔嵌画进去,依我目前的水平,恐怕还无法做到这一步。”

    张继问:“有没有可能后期复印上去?”

    我苦笑着摇头:“后期水印是有,但不可能与画融和得这么细致。而且,那绘制的手法与笔触几乎就是我的。”

    “几乎?”张继挑起眉,抓住了我语中的关键。

    我说:“每一笔下的方位、长短以及笔锋收尾,都极尽模仿了我,可能除去我自己,拿去给笔迹专家鉴定都看不出来吧。因为连我都觉得那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梦游画上去的。”说到最后除了自我解嘲,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结果徐江伦惊愕地看着我:“夏竹,你梦游?”

    我无语对之。

    最后张继肃了脸:“基于证据不足,申述驳回。暂时监押不准担保。”

    我被隔离了。就连高城都不能见,起初不觉得,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人呆在安静得过分的审讯室里,杂念纷起,心变得浮躁。本不觉得疼的脚底,好似有条虫子在钻一般又隐隐作痛。后面实在忍不住了,脱下鞋子去看,竟发现还缠着的纱布隐有血迹。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怎么会伤口再裂?

    烦躁地把脚伸回了鞋子里,抬头环视各角,最后落定在某个隐蔽的点直直看着。

    不出五分钟,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在由远而近,我垂了眸。门被外面推开,咯咯脆响走近,熟悉的军靴踩在了我眼前。我没抬头,就盯着那鞋问:“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无声默流间,突然气息欺近,下巴被手指抬起,与黑眸对上。被盯视了一会,他问:“躁什么?”我答:“因为莫名其妙被牵扯到这案子里。”他移开下巴上的手,改为在我额头弹了一指,嗤了声听到他说:“你没做怕什么?别说目前光靠一幅画没证据指控你,哪怕就是证据确凿,没做就是没做。这不是理由,重新想。”

    我默了下,轻声说:“因为没看到你。”这才是主因,不知不觉间任何事只要有他在我就能心安,而之前那段时间空白,令我惶惑的是连他都不能迈进这门,那么事态就代表严峻。

    他终于勾起了唇角浅笑,“这个理由可以接受。”话毕就将我从椅子里抱起放到了桌上,然后在我惊异的目光下,他突然蹲下身去解我受伤的那只脚的鞋。我下意识往回一缩,“你要干嘛?”很快就被他抓住,“有意重踩扯伤口子,不就是为了让我来吗?”他在说话间已经熟练地将我脚底的纱布解去,并从衣兜里摸出药膏和新的纱布上药包扎。

    我闷闷地回:“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裂开了。”

    他抬起头来,这时因为我坐在桌上、他蹲在地,视线变成是我从高处倾看他,只见那双黑眸内闪烁了笑意听他道:“那敢情好,借外界因素化为有利条件,知道会向我示弱了。看来我的习惯理疗法凑效。”

    不理会他的顾左右而言其他,静静询问:“何时能带我走?”

    好看的眉牵动了下,扬言反问:“想去现场?”我点头,“我想画影还原现场真相。”

    “不用去了。”

    我愣了愣,“为什么?”

    “现场被破坏殆尽,你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残迹。”

    脑中呈射出会场一片狼藉的样子,确实在那种情况之后,原有痕迹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我凝眉想了下,只得退而求其次:“我想见江燕一面。”

    高城唇角扬起:“她在。”

    见到江燕时,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糟。依旧衣装整齐,妆容精致,只是微微讶异会看到我,但转而眼神里透出无奈,她轻声说:“夏竹,又拖累你了。”

    我沉默地坐下,回看身后的高城,他眉眼微挑后风度翩翩地转身走了出去。静默几许后,我问:“为什么会这样?”江燕凝着我:“假如我说事情进展到如此地步,我都是后知情者,你信吗?”蹙起眉,她的表情在告诉我这是真的,可是怎么可能?

    我低声陈述事实:“你是星光社的社长。”

    她嘴角扬起弧度,带了讽笑:“社长?可悲而无力的身份。”

    心中微动,这里面似乎有文章。我提出要求:“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但江燕苦涩地说:“没用的,没有人会相信我这个社长是名存实亡,所有人都只认为事情到这地步,就该是我出来承担,甚至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不,你不是。”我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江燕,事实的真相不会变。告诉我,让我帮你。”她的脸上浮出困惑:“你怎么帮我?连你都被连累进来了啊。”

    呃我忘了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但江燕还是娓娓道出了事情背后的事。星光社成立于两年前,江燕并非是独立注资人,准确地说她涉足这一行时几乎不懂舞台剧方面的东西,是那个人出资给她玩的。然后相关导演、编剧等也都是他让人找的,于是就形成了社内表面江燕为当家人,但在相关剧集上的决策都以导演和编剧的意见为主。随着时间的磨合,三人协作关系也有了进步,江燕相对而言要变得能说话些,另两人会更多的听取她意见。但就这次剧本事件,首开场江燕就发生了那意外,她背后那人还是辗转得知了,十分震怒,不许她在多管社内事务。于是后期江燕甚至都不知剧本再次被改动以及巨幅宣传插画临时被换上我的底稿这些事,但出事后她却成为第一个被请到局里的人,与我一样,监押不得保释。

    我不太明白的是:“这应当并不难查,只要把导演与编剧请回来一问不就水落石出了嘛。”

    江燕苦笑着摇头:“问题是,他们失踪了。”

    “”原来根结在这里,畏罪潜逃?让江燕背黑锅?不对,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直觉那两人的失踪有别的原因。于是我问:“他们是在事前还是事后失踪的?”

    江燕顿了顿,叹气:“事前。”

    我眸光一闪,追问:“多久前?”

    江燕眸色暗了暗,“因为之前小产,我还算在月内休养,所以很少会去社内。但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我不可能不去。到了那里没见他俩,一问其他人,却说三天没见两人过来了,后续工作都是场务在做。这时剧场已开幕,我只能坐下,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江燕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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