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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瘟疫横行,连尸首都未保存得住,最后的一刻,裴敏无比懊恼地回想,那时他的每一个动作,到底是在表达什么,可她想了又想,总也想不明白。
她很想哭,抱了他的骨灰就缩在车厢一角,眼泪怎么也落不下来。
就像他还活着那样,好像温暖的,就在她怀里。
是那个呆子。
于是她开始跟他说话,不停地跟他说话。
裴敏就问他,怎么就那么傻?
她一直问他,可他再没回答她,一味的沉默。
曾经已经决然放下,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对他的温暖只是习惯,对他的怜惜只是依赖,那不是喜欢,不是爱,可他留给她的仅仅是个缅怀的背影,和似梦似幻的叶子二字,裴敏那沉入骨髓当中的温柔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她怎么就不喜欢?她怎么就不爱?
这样一个男人,纯净美好,她只是自卑,配不上而已。
她宁愿看着他娶妻生子,宁愿一直看着他,也不想他,就这么消失不见……
裴敏三天不吃不喝,红药和当归劝慰无数,却不见一点回心转意。
她挨了第四天,开始喝了点水,偶尔也吃一块糕点,始终不愿离开颜玉书半步。
又过几天,车队终于回到了京城。
京中已是另一番模样,裴沭还在天牢关着,不少官员已经处理完毕,只几个特殊的还等着裴敏回来决断。
这是裴毓的意思。
状元府被封,他带人进去之后发现颜玉书已然不在,他的妻子见裴沭兵败,这才说了实话。这书呆子对裴敏的奋不顾身也是救了他的家人,否则,恐怕都遭连累。
裴毓的世界里,没有纯粹的忠臣。
很多事情,随心所欲而已。
顾长安也再次被□,柳如风将杨柳儿接了去,这些与裴敏有关的事情,他都留着给她决定,也包括裴沭。
那一天,天气忽然转晴,拨云见日,可是一个好天气。
听闻裴敏已到了皇城门口,裴毓从奏折当中抬起了头,对镜梳妆,他仔细换了新衫,包了断指,带人出去迎接。
他成功了,他想让她感受一下站在高位上的滋味,到他身边。
禁卫军鸣锣开路,裴毓只身站在大街上面,两边百姓皆不敢言,都好奇地看向缓缓而行的车队。
乌苏见了主子,连忙下车,车队停住不前,红药在车内看见了外面情景,小声跟裴敏说了。
当归下车掀起车帘,裴敏也不言语,随即走下马车。
裴毓站在当街,他下意识负过双手,等她走过去。
裴敏身上衣裙已是几日没换,发髻也微乱不整,可她颜色肃穆,叫人看了,偏就生了一分敬畏的心。
她站在马车旁边,打开了包袱露出里装骨灰的将军罐。
怔怔地看了片刻,这才稳稳舀住高高举起……
裴敏看着前方,轻声说道:“呆子,我送你回家。”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行至裴毓身边时候,也未做半点停留。
乌苏到他跟前,连忙将颜玉书的事情说了,裴毓只愕然转身,看着裴敏僵直的背影。
红药和当归只跟在她的身后,状元府只封了门面,颜家人还住在里面,裴敏站了他门前,看着红药上前敲门,留守的侍卫不耐地开了,又不敢放人进去,当归一脚踹了,直接亮出公主腰牌,才消停了些。
裴敏才没听那些声响,她只听见呆子对她引路,径自走向内院。
不多时候,颜家人见她在内院胡乱行走,得了消息跪了一地。
她这才停住脚步,看着她们微微出神。
他妻子赢弱不堪的身子还微微颤抖,裴敏一眼便从一地奴仆当中看见了她,这才缓过神来。
“都起来吧,我将他送回来了。”
颜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红药高声说道:“颜大人不幸捐躯……”
话未说完,颜母已经哭叫了起来!
他家本就没有几个奴仆,此时更觉凄凉。
颜妻哆嗦着接了将军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裴敏看着她抱了罐子在脸边紧紧贴着,木然转身。
颜妻见此立刻又跪了下来:“公主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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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这才看向她,轻声说道:“你跪我有什么用,他回不来了……”
颜妻眼含热泪,只从怀里舀出一个小包递给她:“我知道,他走的时候也说过恐怕不能全身
而退,留了后路给我。”
裴敏接在手中,有点恍惚 。
“玉书说若你在而他不在,舀此物给你,定保平安,”她抱着将军罐,深深叩首:“我腹中已有他的骨肉,求公主救我颜家脱离苦海。”
裴敏接在手中,将小包打了开来,里面竟然是两个手工极差的香囊,一新一旧。
正是她送给颜玉书的那两个。
新的那个还好些,旧的面料粗糙,也洗得泛白,低头闻了闻,里面的干草一点香味都没有了……
她捏紧了在手中,忽然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一本再写虐我就剁手!!!!
我自己都哭了真是……
☆、49彼之道
第四十九章
从状元府出来;裴敏先回郡王府报平安。
虽然已经有人去送了信儿;但总怕母亲太惦记了;她先回自己的屋里梳洗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裙;这才去高阳面前请安。
早就得了裴敏回京的消息,高阳安心了许多。
多日来;她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说话也利索了;走路也基本能行。
裴敏从外面走进去;她一眼瞧见了,顿时笑道:“可算回来了!”
一边的柳如风也是激动地看着女儿:“敏敏瘦了都瘦了……”
她到了床前,一双通红的眸子再无法遁形;只抱了母亲腰身,哽咽地叫了声娘,就再什么都说不出了。
高阳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难免唏嘘不已。
正是拥着抚慰,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端茶的女子,她刚一走出见着裴敏,手一松,茶碗立刻滚落了地上去。
下意识回头,正是杨柳儿,当初的裴瑾。
柳如风皱眉呵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叫人收拾了去!”
杨柳儿提着裙摆小跑了出去,不多时候一小丫鬟随她进来收拾东西。裴敏字盯着她,高阳伸手轻拍她的脸颊:“她也可怜的,若不是你爹去求情,顾家全都给小六诛了去!”
柳如风也是恳切地看着她,裴敏嗯了声,再看杨柳儿,后者站在一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算了,到底是养育十八年,怎么能没有感情?
她也不能总在面前尽孝,就算便宜了她去吧!
高阳搂紧了她一口一个我儿我儿的,母女二人又是说了阵话,裴敏才从郡王府出来。临行前柳如风送到门口,悄悄与她说了,顾家彻底没落了,杨柳儿是打算跟他回老家的,好歹留得人在,也算富足,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裴敏,甚至还说她若不愿意,就再不管杨柳儿的事,也就是真的看她可怜云云。
裴敏只笑笑,转身就走了。
叶家跟离开时候一个样子,只多了许多守卫的人,红药早去了消息,紫剑就守在门口等候她的归来。
她走得很慢,整个一日也拒绝坐车,只在人流中慢慢的走,这样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也是疲乏,等到家门口时候,已到黄昏。
他一身紫衫,只站得笔直。
裴敏到他面前:“你做得不错,虽然交代你的事情多了点,但还是全部都做到了。”
她大步迈入,他随即跟上。
自然有人来告诉她叶恬的病情,小姑娘退了热也很虚弱,断断续续的起热,整个人都恹恹的,在床上躺了不少时日了。
裴敏要回来的事,谁也没告诉她。
她出现在床前的时候,也就是真的吓了她一跳!
叶恬还以为是做梦,只揉了眼睛不敢相信,继而低叫着扑到了姐姐的怀里,裴敏拥着她慢慢倒在床上,甩了鞋子与她一起歪着。
叶恬是又哭又笑,抱着她的腰身讲诉那些令人恐惧的梦境。
裴敏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叶恬又开始讲她为什么会搬到姐姐的房里住,说裴毓在她房里掉了一节手指,弄了一屋子的血,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小姑娘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裴敏只安抚着说了几句没事,不自觉地也放松了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叶恬心满意足地抬脸去看姐姐,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裴敏睡得很沉,她似乎也听得到耳边的声音,又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等她蓦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裴毓低垂着的眼帘。
动了动,发现自己腰身被钳着在他怀里,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在了自己身边。她下意识一摸身侧,叶恬早不知哪去了。
裴毓紧紧揽着她,在怀中,他似乎也睡得很沉,动了动也没被惊醒。
裴敏伸手挪开腰间的大手,他不耐地动了动,长腿一伸,即刻又将她两腿压住。
“裴毓!”刚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哑了。
“嗯?”裴毓下意识向前凑了凑,浅浅呼吸就吞吐在她的唇边。
裴敏别开脸:“你怎么在这?”
裴毓伸手扳过她的脸,硬是咬住她的唇瓣吮吸了两下才放开她:“什么时辰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就侧身躺在自己身边,支着脸就在旁边盯着自己。
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几近说不出话来了:“你说什么时辰了?”
“我猜猜,”裴毓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游弋:“你睡了一个晚上又一个白天,现在还是晚上。”
裴敏抽出手腕,坐起身来,她原本是和衣而眠的,这会儿低头一看竟然只着中衣裤了。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她靠在床璧上微微叹息。
裴毓仰脸看着她,只在她腿上轻轻按着。
她揉了揉疼得一抽一抽的额头,垂目瞥着他:“裴毓你这是干什么……”
说到后面已经是言语不能,嗓子疼得厉害,只剩淡漠的无视。
裴毓笑:“他可真是个呆子,不过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总也该网开一面。”
裴敏目光如刃,忍不住开口嘶哑道:“他受我托去裴沭那边,不过是掩人耳目,这么耿直的人,一直都在为皇帝做事,别人都道他是先太子耳目,我却知他是保皇一派……”
话到最后已是无声,再说不出来,眸中只剩愤怒的小火焰。
他赶紧安抚:“好好好,别费神说话了……”
她气愤难平,裴毓赶紧起身下床,桌上还有凉了的水,抓过来递给她叹息道:“喝口水润润嗓子,他人都死了难道我还能为难他不成?你若是难受就……”
话未说完,一碗水已是都泼了他的身上,裴敏一把摔了茶碗,嘶嘶出几个字眼来:“我不难受,你给我滚……”
裴毓抹了把脸,水渍从脸上到身下到处都是。
他身上衣衫未除,这会盯着她的眉眼开始扯开腰带。
她警惕地瞪着他,抓起手边软枕扔在他身上,泄愤一样,裴敏能摸到的东西都扔下了床去。
裴毓闷哼一声,连里面中衣都脱了去,露出包着布条的胸膛。
然后大大方方地躺了床上,抓起地上被褥将自己和裴敏密密盖住。
她不断挣扎,甚至恶意地戳着他的伤口,可尽管如此,还是被他压住了手脚,裴毓上身赤 1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