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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仕纪笑而不语,刘福的话他不苟同也不否认,二姑娘举手投足的确大有气质,只是那翻墙的三姑娘却似乎有趣得很了,论模样,三姑娘谈不上绝美脱俗,却也清秀。
刘福从钟家二姑娘到三姑娘,而后到大姑娘大少爷身上,与柳仕纪边走边聊,柳仕纪漫不经心的听着,二人消失在巷子尽头。
钟家内,柳儿急急的将钟初一扶回房,灯光下,只见其手掌磨破了大片,血顺着手掌流下,柳儿看得心头一颤,慌慌张张的四处寻药,嘴里却停不下的唠叨。
“三姑娘,不是我说你们,半夜三更的你们出去做什么,今日幸好被我撞见,若是到了明日,可有你们好瞧的。”柳儿将梳妆台翻得乱七八糟,好容易找到药膏,急急的跑过来为钟初一清理伤口。
门外,钟颜跑进来,只见钟初一满手是血,慌忙跑上前一把夺过柳儿手里的药,道:“我来。”看着钟初一的伤,钟颜心疼的说,“怎么伤成这样了……”
柳儿被钟颜挤开,转身去收拾梳妆台,嘴里却道:“二姑娘您比三姑娘机灵,您该知道半夜出去叫老太太知道了会如何,老太太偏袒着您,您是不打紧了,三姑娘在这宅子里是什么地位您比我清楚,老太太饶得了您饶得了三姑娘?”
她这话本是出于好意,只是听在钟颜耳里百般不是滋味,钟初一是她妹妹,柳儿这话倒是像是她要害钟初一了。钟颜抬头,冷声道:“初一是我妹妹,难道我会比你一个外人少关心她?今日即便不是你,出了事,我也会一并担着的,用不着你操心。”
钟颜的语气过于冷淡,柳儿手里的活停下,这才意识到什么,无论她在怎么关心钟初一,可在钟家人面前,她毕竟只是个丫鬟。柳儿冷冷的抿唇,木然的收拾桌子,道:“二姑娘教训的是,柳儿铭记了。”
钟初一见气氛不对,抬头笑道:“柳儿,今日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咱们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听了钟初一的话,柳儿心里好过了些,抬头道:“三姑娘,您可得当心大姑娘了,今日,后院的闩是大姑娘关上的,前门她也吩咐过,不许人开门,她命我守在后门,翌日清晨捉了你二人交给老太太,整夜不归,老太太若知道了,是什么后果,三姑娘该是知道的。这里我不便留下了,大姑娘命我守着后门,我还得去守。”她说着,走出门去。
钟初一望着柳儿出门,暗暗吐了口气,万没料到钟静苒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若真叫抓住了,老太太那关可不好过。
“幸得有柳儿。”钟初一道。
钟颜冷哼一声,道:“初一,你便是心眼纯,柳儿这丫鬟不简单,钟静苒能让她去守后门,将这事告诉她,你以为她和钟静苒是何关系?钟静苒看咱们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整日吃饱闲着,阴魂不散的紧盯着咱们,一旦有错,她便紧咬着不放,柳儿一边哄着钟静苒,一边巴着你,这种人居心叵测,什么时候咬了你一口你还不知道,往后,离她远点!”
钟初一不以为然,笑道:“姐,你想多了,你瞧,今日,不是她救了咱们吗?”
钟颜不悦的抬头,道:“谁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初一,你只要记住,姐不会害你,相信姐的话,离那柳儿远点。”
钟初一只是笑:“我相信柳儿。”柳儿并非平庸安分之辈她清楚,柳儿心眼多,机灵圆滑,她看在眼里。若有能驾驭,她潜伏在身边究竟会是龙还是恶蛟,便不得而知了。
“你不听我的,日后有你好受的。”钟颜冷哼一声,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柳儿绝对是祸害。
门外,偷听着一切的柳儿手指暗暗紧捏,眼神阴郁,悄无声息的走开。果如她所料,钟颜看她不顺眼,想要拆散钟初一对自己的信任。
钟颜,若不是因为钟初一,你死定了!
柳儿停下,眼神阴冷的盯着钟初一门前投出的光亮,狠狠的扭头离开。
正文 第十二章 钟静苒取辱
翌日清晨,钟静苒早早的起床,跑到后门前,想要一睹钟颜与钟初一狼狈模样,后门前,柳儿抱着冰冷的身子发抖,在这一夜不得安睡,夜里寒气大,睡得久了便冻醒了。她起身,揉着发僵的腰活动身子骨。钟静苒急急的跑来,抓住柳儿。
“人呢?昨日回来了不?”钟静苒急切的问,不待柳儿回答,推开柳儿,开门张望,门外空无一人。
柳儿道:“昨夜二姑娘来推门,我关着门没开,二姑娘不敢叫唤,推了会便没了动静,我想定是在哪里睡下了吧。”她说着,假意探头张望。
钟静苒出门,巷子里并无杂物遮掩视线,可是却不见钟颜与钟初一,难不成二人又飞天遁地之术?钟静苒转身,环顾四周,柳儿想了想,道:“莫不是在前门?”
钟静苒顿了顿,拔腿便往前门跑去,穿过长廊,远远的,只见钟颜端水过来,钟静苒似见怪物了般吃惊。钟颜怎么会在这里?!钟静苒疾步跑上前去,拦住钟颜的去路。
“你怎么会在这?”钟静苒紧盯着钟颜问。
钟颜不动声色,轻笑一声道:“大姐还没睡醒么,这里是钟家,我不在这会再哪里?”
钟颜如何出现在钟府了?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门外的么?昨夜,她是如何进门的?!对于钟颜的出现,钟静苒好不懊恼,现今她出现在府内,她的算盘落空,昨夜她该早早的向老太太说白的。
“你昨夜偷出钟府,别以为我不知道!”钟静苒道,企图从钟颜脸上看见一丝惊慌。
钟颜道:“大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夜出钟府,没老太太准许谁敢出门?大姐你看错了吧。”她说着,绕过钟静苒向前走去,“老太太等着呢,我便不陪大姐了。”
钟静苒扭头,望着钟颜远去的身影忿忿的咬唇:定是柳儿那小贱人放了钟颜进门的!这样想着,她旋风般去寻柳儿,昨夜的事,只有她与柳儿知道,后门她关好了,守着后门的是柳儿,没有她的开门,钟颜便是三头六臂又如何进门?!
钟静苒寻到柳儿,柳儿正欲回房休息,钟静苒堵住柳儿去路,一耳光扇去。
“啪!”
“你!”柳儿被打得怒瞪钟静苒,莫名其妙挨她一耳光,正欲骂出口,却又想起自己身份,她狠狠的低头,咬牙问:“大姑娘,您为何打柳儿,柳儿不明白。”
钟静苒指着柳儿骂:“好你个白眼狼,我昨夜让你守着后门,钟颜为何出现在钟家了?她昨夜如何进来的?若不是你开门,她怎么会进来?”
柳儿冷笑一声,似早料到钟静苒会有这般质疑,她坦然抬头,眼中竟噙满泪水,委屈可怜:“大姑娘您不问青红皂白边打了女婢,伤的不是奴婢的脸,而是奴婢待您那一片赤诚之心,柳儿对天发誓,昨夜绝没开门,至于钟颜是如何进来的,柳儿不知,钟家院子如此大,哪里有狗洞,哪里有塌墙也不定,她们若是爬墙进来,您只让奴婢守着后门,奴婢又怎么知道。”
钟静苒不信,看柳儿的眼神满是质疑与愤怒,扭着柳儿往钟初一房里走去,道:“你说她们是翻墙进来,你便去给我指出来,你去给我证明,证明不了,你就仔细你的皮!”她说着,似不解气,狠狠掐柳儿的臂膀。柳儿痛得直咬牙,却不叫唤。
来到钟初一门前,柳儿稳操胜券,她比谁都清楚钟初一手掌有伤。钟静苒推柳儿,柳儿敲门,轻声唤:“三姑娘可在屋?”
屋内,钟初一听事柳儿的声音,起身来开门,微笑着正欲问话,却见她身后脸色难看的钟静苒,于是想起昨夜柳儿放她进来的事,唇角的笑淡下,她问:“大姐,有事吗?”
柳儿截住钟静苒的话,问钟初一:“哟,三姑娘,您这手是怎么了?”
柳儿话出,钟静苒低头,果见钟初一手掌缠了纱布,纱布外看见血渍,钟静苒推开柳儿,上前逼问:“你的手是怎么了?”
钟初一举手,粲然一笑:“这个,自然是翻墙伤了的。”
果真是翻墙了!钟静苒兴奋的抓住钟初一的手,似当场捉住偷东西的贼:“跟我去见老太太,你和钟颜昨夜外出,究竟做了何见不得人的勾当,随我去见老太太!”她说着要拽钟初一走。
钟初一冷冷的抽手,唇角的笑不变,道:“大姐,人做每一件事都该是有动机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为达到某个目的而努力,一种是为财,一种是为名,可是,你这样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是,她看钟静苒的眼神却连身旁的柳儿也感到了丝丝寒意。
有一层关系,若是不挑破,大家相安无事,可是一旦戳穿,剑拔弩张。
钟静苒冷冷的抬头,残忍的笑道:“不为什么,只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要你滚出钟家。”
钟初一浅笑,那样的笑在柳儿眼里,分明是对钟静苒的讽刺,柳儿看钟初一的眼神变得奇怪,一直以为,钟初一是可怜的,于钟家她什么也不是,卑微的残喘。可是,为何此刻的钟初一,令她有种不曾认识的错觉。
“钟静苒,若说你聪明,可是你不懂得如何阿谀巴结,若说你攻于心计,可是你不懂得利用把握,若说你不聪明,可是你总能抓住我的把柄,若说你心无城府,可是你总能算计人。究竟是不够聪明,只是比从前那个痴傻的钟初一明白些事罢了。”钟初一依旧是笑着。
“即便你知道昨夜的事又能如何,无凭无据,你觉得谁会相信你?谁会相信卑微胆小的钟初一胆敢做出那样的事来?谁又会相信乖巧醒事的钟颜会明知故犯?!”她说着,语气间满是讥笑。
钟静苒瞪大了眼,似不认识眼前的人般,任凭谁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都不会吃惊,可是胆敢对她这样说话的是钟初一,她无法相信。
钟初一满意的看着钟静苒难看的脸色,不待她说话,微微低头道:“大姐若无事,初一还有事要做。”她说着,关门离开。
柳儿扭头,望着钟初一远去的背影,一瞬间,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钟初一,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吗?
钟静苒半晌吐出气来,不可置信,那样的钟初一居然会对她这样说话,简直是挑衅!养尊处优的钟静苒在钟初一面前,她以为自己永远是女王,那样的优越感因为钟初一的痴傻软弱与日俱增,钟初一注定是被她踏在脚底的人,可是,突然有一日,臣服于她脚下的奴隶胆敢起身挑衅,那是何等的侮辱与愤怒。
“钟初一,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讲话!”咬牙切齿,钟静苒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愤怒的捏紧了拳,她扭身风一般跑开,往大夫人院子跑去。
柳儿担忧的望着钟静苒远去的身影,钟初一在钟家的地位那边的卑微,钟静苒若有心整她,她逃得掉吗?钟初一究竟是与自己一样呢,还是不同?!至少,她绝不会不自量力的与对手发生正面冲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要等的不必十年,可是,钟初一为何那样轻易的说出来。
终究是不同啊。
柳儿转身走下台阶,低头离开。
钟家内硝烟弥漫,钟家后门巷子外,柳仕纪漫步走过,经过后门,脚步不自觉停下,扭头望墙壁,眼前闪过昨夜的一幕,嘴角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