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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知道自己的分量,做奴才的也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柳儿的话在人群中显得分外刺耳,大伙正拿钟初一说笑话,突然蹦出个替她说话的,这叫众人听了很不舒服。
春兰冷眼看柳儿,抱胸道:“叫别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可知道自己的斤两,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怎么,这个时候知道为她说话了,我可记得,昨日,钗的事可是你栽给三姑娘的,这时候倒是学会做好人了,哼。”
柳儿抬头,嘴角带笑,道:“春兰姐姐,我并不是说你,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管不着,但大伙是一个院子一个屋里睡觉的,提个醒罢了,有些话,说说也就罢了,即便是玩笑,开大了,谁也吃不消,三姑娘再怎么不济也是这屋里的姑娘,老太太再不喜欢,也断不会容忍奴才骑到主子头上的,方才那些话若传到了老太太二夫人耳里,谁也担不起,咱们都是奴才,多做事,少说话。”
春兰被她训得脸红耳赤,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我们有说什么吗?有说过三姑娘什么吗?”
“没有。”丫鬟们纷纷附和,站在春兰这一方。
“哼,柳儿我告诉你,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是大夫人房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别的我不说,我春兰若看你不顺眼,弄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仔细听着了,若是叫我听见半点是非,你给我仔细着!”春兰恶狠狠的说着,扭身进屋,狠狠的摔门。
丫鬟们纷纷起身,瞪了眼柳儿,进了屋子去。
望着进屋的人,柳儿脑子忽而清醒了,扶额无奈的呻吟一声。
“我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她们怎么说钟初一与她无关,她要逞什么强,这下好了,得罪了这个姑奶奶。春兰是大夫人房里的,大夫人看不得二夫人这一家子,若知道她为钟初一说话,又会怎么想呢,还有钟静苒那个瘟神。
“钟初一啊钟初一,你可真是个麻烦……”
柳儿叹了口气,摇摇晃晃起身,站位,抖干净身上的灰尘,想了想,扭身进屋去。
中午吃过饭,大夫人与三夫人约出去打马吊,二夫人不知哪去了,老太太在阁楼里喝茶听曲,钟颜守在一旁,心不在焉。
钟初一在屋子里算着时辰,从早上盼到现在,也不见柳仕纪前来,他说过今天会来,却不知何时来,还是不来了。昨日离开时,他神色难看,莫不是码头出大事了?!这样想着,钟初一开始担忧,码头会出什么事,柳仕纪怎么了?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二夫人与钟颜,再没一个待自己是真心的,可是,柳仕纪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愿意帮助她,愿意相信她。他是个好人。
这样想着,出于关心,钟初一披了风衣外出,来到柳家门前,敲了门,半响不见人来开门,钟初一疑惑的望着紧闭的门,按理说,应该是有人的,怎会无人开门。她继续拍门,喊起来。
“柳公子,我是钟初一,柳公子在家吗?”
这时,门被打开,开门的是刘福,见到钟初一,刘福语气也不见好,也不让进,冷冷的问:“是来找公子给你作证吗?公子最近心情不好,改日吧。”他说着要关门。
钟初一拦住他,道:“你家公子怎么了?码头当真出事了?”
刘福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真出事了?!”钟初一道,顿了顿,问,“你家公子在哪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女儿身
刘福心以为钟初一惦记着作证的事,不耐烦道:“姑娘,这个时候我家公子连自个都顾不了了,你的事,过些日子再说吧。”
刘福语气不好,钟初一想了想,道:“那么,我改日再来,作证的事我并不着急,今日前来,只因昨日在码头柳公子脸色不大好,我这才来看看,既然柳公子不在,那么我便走了。”
钟初一说着要走,这时,门内传来柳仕纪的声音。
“刘福,是谁?”
钟初一闻言,停下,扭头看刘福,刘福脸色尴尬,柳仕纪走来,推开门,见到门前的钟初一,嘴角的笑顿时散开,笑道:“初一姑娘,你怎么在这……”话出口,似想起什么,慌忙道,“对不起,我忘记了,我这就随你去为你作证。”
钟初一微笑道:“没事,你若有事便先去忙着吧,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便再过去吧。”
柳仕纪走出门,道:“说好了今日去,今日事今日毕,走吧,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了。”
门前,刘福忍不住道:“可是公子,那个……”
柳仕纪头也不回,道:“没事。”
他自顾自的走着,钟初一只得跟上前去。走在小巷里,柳仕纪始终沉默不语,嘴角的笑不自觉的松下,眉间是解不开的愁,半响,轻叹一声。
钟初一看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柳仕纪回神,慌忙笑道:“没事。”
钟初一低头,问:“是码头出事了吗?”
柳仕纪惊讶的看钟初一,问:“你怎么知道?”
钟初一抬头,微笑道:“昨日离开时公子脸色变不大好,公子若当初一是朋友,大可说出来,究竟出什么事了?”
柳仕纪停下,负手凝视钟初一,抿唇笑着,似在考虑什么,片刻,道:“是瘟疫。”
“什么?!”钟初一吃惊的问。
柳仕纪转身,面向前方,道:“我们的船经过乌龙镇一个村庄,那里正闹瘟疫,船员们及时离开了,但是,还是有人染上了,已经有六个人被感染了,昨夜死了一个。那一船的东西,都不能要了。钱财散了也就罢了,可是,六条性命,那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
钟初一微张着嘴巴,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事情。船上待来瘟疫,且莫说船上的东西不能要了,对生意恐怕也是有影响的。六条性命,一旦闹大,对柳家声誉也是有影响的。
看着钟初一惊呆的脸,柳仕纪扑哧一声笑起来,俯身贴近钟初一,道:“怎么,怕了?”
他这样近的距离吓了钟初一一跳,慌忙后退,道:“没有,只是在想,你该怎么处理。”
柳仕纪抿唇轻笑,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钟初一抬头,看着柳仕纪笑眯的眼,想了想,道:“公开燃烧那一船货物,隔离救治被传染者。”
柳仕纪眼前一亮,柳老爷命他封锁消息,那六人分了钱财遣散回家,不许对外说出此事。他总觉得柳老爷如此做不对,钟初一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不由笑得更开心了。
“为什么?”柳仕纪问。
钟初一道:“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船上有人染上瘟疫,那一船的货物不能要了,无论货物是否干净,必须公开烧毁,以示柳家为商守信,保证顾客安全,杜绝人们的猜测之心,保证其他货物安全。六条人命,那是属于你柳家的,是柳家的伙计,你们需要保证其安全,即使最后依旧是遗憾,但你们努力了,大伙看在眼里。”
这两招,一是收买顾客安心,二是收买伙计忠心。得人心者得天下,一样的道理。
柳仕纪呵呵笑起来,向前走去,听了钟初一一番话,心里的主意更是确定,只是,这样的话却是由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中女子告诉自己。
“初一姑娘,倘若你是男子,其实,你比我更适合行商。”柳仕纪走着,扭头看身后的钟初一。
钟初一加快脚步上前,轻笑道:“公子高看初一了,不过是信口开河胡乱说罢了,公子莫要见笑。”
柳仕纪朗声笑着,钟初一低头,想着他的话,脸上是一丝无奈,原本以为柳仕纪是豁达明事之人,原来也被男女世俗所束缚着吗,女儿身又如何,没有法典规定女子不可行商,只是,门名地位,她是钟家女儿,大户人家之女,待字闺中依门绣花团方式正道。
可笑。
钟初一轻嗤一声,满是不屑。柳仕纪低头看她,不解的问:“初一姑娘怎么了?”
钟初一抬头,笑道:“没事,公子,在你眼里,女子是否不能行商?”
柳仕纪顿了顿,想了想,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行商不分贵贱不分男女,都是为了生活。只是,这样的事该是男子做的,怎么能让女子来做,不要以为行商是个肥而溢油的事,这期间的辛苦不是女子做得来的,女人天生是要被宠的。”
钟初一笑起来,柳仕纪这一番话无不是为女子着想,舍不得令女子吃苦,舍不得令其受伤,这样的话,没有一个女子听了不会动心,即便是谎言,也愿意相信。
“真正的生活是两个人的,不是单方面的,吃苦也好,受罪也罢,那是相濡以沫的幸福,你怎能如此轻易的剥夺对方的幸福呢。”钟初一似说笑般,漫不经心道。
柳仕纪放慢脚步,看钟初一的眼神古怪,眯眼看她,似要将她看透般,片刻,道:“初一姑娘,你知道吗,你很特别。”
钟初一抬手,将耳边垂下的发丝捋到耳后,笑道:“彼此彼此。”
柳仕纪眼角的笑更深,两人并肩走着,阳光暖暖的洒满小巷,小巷环绕的屋檐层层叠叠,被镀上一层金黄的颜色。
柳仕纪随钟初一出现在钟家,澄清那晚看戏过后见过钟初一,看见其进了家门。老太太在大堂上听过,一语不发的离开,眼神越发沉重。钱妈扶着老太太,看钟初一的眼神满是无奈。钟初一若是安分的呆着,这事也许就这样过去了,老太太不去追究,事情也就没了。钟初一这样折腾的,无疑是挑衅老太太的权威,老太太本不欢喜她,这样一闹,更是不欢喜了。
柳仕纪的到来令大夫人满心不悦,若是平常来了,她八百个乐意,无论他为谁作证,她都无所谓,可是,偏偏那个人是钟初一。柳仕纪是她为钟静苒选的良夫,如今却和钟初一走得如此近,叫她怎能不恼火。
大夫人将柳仕纪留下,让他务必吃过饭了回去,令人将柳仕纪引到后花园,亭子内,丫鬟端来瓜果摆上,大夫人坐柳仕纪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等待钟静苒的到来。
可不能让钟初一捡了便宜,须得让柳仕纪与钟静苒多加接触。
大夫人打着算盘,张望四周,柳仕纪讲着什么,她漫不经心的应着。
“大夫人,您在找人吗?”柳仕纪顺着她的目光张望四周,从坐下来开始,大夫人便心不在焉,根本没听他讲话。
“啊?”大夫人回神,回头看柳仕纪,问,“什么?”
柳仕纪见状,笑道:“大夫人,若您有事,无须招呼仕纪的,我随处走走看看,没关系的。”
大夫人慌忙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今天天气不错,坐坐晒晒太阳,难得有柳公子陪。”
柳仕纪笑着,抬手端起茶轻抿一口,这时,钟静苒突然飘现在柳仕纪面前,刻意放柔声音,唤一声:“柳公子好。”
柳仕纪闻言慌忙抬头,钟静苒浓妆艳抹的脸映入眼帘。
“噗——咳咳!咳……”柳仕纪一口茶喷出,慌忙低头道歉,“对不起,这个……”他脸憋得通红,钟静苒那一张脸活见鬼了,似纸扎人般,厚厚的胭脂遮住了脸,火红的唇画活像殷桃,与她腮边那两团腮红显得分外夺目。
钟静苒见他这般反应,一时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