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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初一头缓缓靠在二夫人肩上,二夫人缓缓抬手,捂住钟初一的手,道:“记住,初一,好女未必不如男,巾帼何须让须眉。”她说着,握钟初一的手用力一捏。
钟初一反手握紧二夫人的手,道:“娘,你养的女儿,举世无双。”
这时,钟静苒气冲冲的跑进来,瞟了眼四周不见大夫人,于是问:“我娘呢?”
钟初一似没听见她的话般,冷冷的撇开头去。这钟家,她最讨厌的嘴脸除了大夫人与三夫人,便是钟静苒了,她继承了她娘的所有“优点”:尖酸、刻薄、势力。
“钟初一,你那是什么表情?!”钟静苒愠怒,突然眼珠一转,冷哼一声,道,“我倒是忘了,狗就是狗,又怎么见得看人呢,呸。”她说着,扭身要走。
二夫人忍不住道:“你娘回房歇息去了。”
“方才问你你不讲,现在来卖什么乖,哼。”钟静苒也不回头,冷声哼着,跑出门去。
钟初一恼了,扯过二夫人道:“以后她问什么只当没听见,省得被狗咬。”
二夫人笑起来,道:“她还是个孩子,和她闹什么。”
正文 第二章 丫鬟也是有惰性
“就你做好人,人善被人欺。”钟初一一时不知该埋怨谁,嘟嘴,冷声道,“都这些年了,你就是被人欺软了骨头了。”
二夫人笑而不语,起身擦着桌子,钟初一见状,也不好坐着,起身随她收拾。
摆脱了灵堂的大夫人回房中懒懒的躺软榻上,丫鬟正替她拿捏,她微闭了眼,腰上的疼痛让丫鬟这样捏着,舒服了许多。这时,钟静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扭身坐下,冷哼一声,一个人坐着生气。
大夫人睁眼,问:“怎么了?”
钟静苒扭身,冲大夫人道:“钟颜可真会讨便宜,今儿个,老太太关佛堂里不肯出来,钱妈便问了,谁给老太太送点心去,我正说要去,她倒好,抢先端了东西去了,这会子,老太太说好了谁都不见,却又把她给唤进佛堂去了。论理,我是钟家最大的,要送也该由我去送的,她算个什么东西!”越说越气,钟静苒蹬脚,横眉扭身撇头看一旁。
大夫人闻言,恼了,平日里老太太宠着钟颜,她早已看不过眼,如今却敢越俎代庖,愈来是不懂规矩了。
“有什么可气的,要怪就怪你不够机灵,什么事都让她抢了先。想要老太太欢喜,你还得多向她学着点。”大夫人冷哼一声,起身端起茶,瞟了眼钟静苒,道,“自个不长本事,寻我做什么!”
大夫人这样说着,钟静苒怏怏无趣,低了头,嘀咕着:“我再不成气候也是你的儿,你倒是脸上有光了。”
她声音不大,大夫人听得真切,“哐当!”杯儿磕在桌上,横眉怒对:“你说什么?”
钟静苒心里憋着一口气,来这本是要寻个法子的,唯恐在老太太面前被钟颜比了下去了,为娘的非但不体恤安慰,却冷嘲热讽,横眉冷对,叫钟静苒更是气恼了。她猛地起身,道:“你要是我娘,就给我想个法子,别到时咱们两家嫁儿两个模样,给的她多了,给咱的少了,你可别指着说我不争气了,外面人看了,笑话的可是你!”
钟家嫁女,老太太给的陪嫁东西自是喜欢谁的,给的便多了,钟家五代为商,要说没积蓄,那是骗人的,且三房儿子皆为商,每月所赚盈利皆由老太太管着,到各屋子孙手里的,也就有节有限了,钟家究竟有多少财产,大伙只在心里琢磨,谁也没见过。
钟静苒随大夫人,生性泼辣,口无遮拦,可说的却没错。大夫人经她这样一说,心不免悬起,钟家的几个女儿也不小了,钟静苒为长,谈婚论嫁已是眼下的事了,老太太若是欢喜,给的陪嫁自是多了。
想了想,大夫人道:“出了三小姐的事,这些日就别扰老太太了,过些时日我给老太太安排节目,你可要好生表现,别给我丢人现眼。”
钟静苒不解的问:“怎么表现?”
大夫人冷笑一声,道:“钟颜与钟初一姐妹同心,只要整了钟初一,钟颜自是要维护她了,借着钟初一把钟颜拖下水,老太太又怎么还会喜欢她,你只要在一旁唱红脸,显尽你的贤良淑德。”
闻言,钟静苒这才笑起来,论手段,她远不及大夫人。
“还是娘高明。”钟静苒说着,凑上前撒娇。大夫人阴沉的诡笑。
夜半,钟家沉淀在如墨的夜色中,烛火点亮了每个角落,除了过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灯火通明吧。院子外,巷子里更夫敲梆子走开,那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抑扬顿挫。
清秋的夜晚冰冷,走廊里,钱妈捂了捂衣领,匆匆往偏院走去,这会,大伙该都休息了吧。这时,秋婶迎面急急的走来,嘴里不停的骂着。
“这是上哪里去?”钱妈迎面来问。
秋婶衣衫不整,似才起来般,扣着衣服,道:“三爷夜里又犯病了,唤兰枝,兰枝却又染了风寒正烧得厉害,只得我去了,三更半夜,折腾人呢,我才躺下被子还没暖和,再这样折腾下去,人早晚要散了的。”
钱妈叹了口气,三爷的自幼体弱多病,胃病甚是严重,常年累月,也不定什么时候,胃就疼得死去活来了,整个脸跟白纸似的,近乎扭曲,吃了各方的药也不见起色。
“你去伺候着吧,早些好了早些回来休息。”钱妈道。
秋婶拍了拍衣裳,摆手向前走去:“我去了,柜子里放了桂花糕,四里村老乡捎来的,你尝尝吧。”
“哎。”钱妈应着,向前走去。
临近偏院,灯火见少,穿过院子,钱妈往房间里走去,院子里,五六个丫鬟一房,地位稍长者两个一房,她和秋婶一房,是伺候老太太的。
院子里漆黑一片,冷风呜呜叫着,似鬼哭般,阴冷凄凉。钱妈瞟了眼四周,不由加快了脚步,三小姐尸体是她们发现的,那双怒瞪的眼满是怨恨,令钱妈心有余悸。年纪轻轻便死了,三小姐该是不甘的,这样的人却是最宜变成厉鬼闹事了。
“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钱妈不敢再四处张望,急急的往门前走,上台阶了,突然,屋顶上,一声猫叫,凄厉刺耳。
“哎呀我的妈!”钱妈吓得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膝盖磕在台阶上,却顾不上疼,她合掌吓得直哆嗦,“三小姐啊你要是有怨有恨你去找邹仁贵吧,钟家是你的家,莫要在家里闹腾,老太太受不起的,钟家是你家,钟家是你家……”
这时,突然烛光亮起,钟初一提着灯笼站一旁,见钱妈脸色发青跪倒在地,于是问:“钱妈,你这是怎么了?”
钱妈抬头,见是钟初一提着灯笼来,昏暗的灯光照亮四周,钱妈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膝盖疼得厉害,一时起不了身,伸手道:“拉我把。”
钟初一扶起钱妈,道:“偏院里黑灯瞎火看不清,你怎么不提灯呢。”
钱妈被扶进房坐下,掀开裤腿,膝盖上破了皮,淤红一片。钟初一见状,坐下道:“我给你包下吧,伤了膝盖是最不宜好的。”
钱妈慌忙摆手去推钟初一,道:“我自己来吧,这种事怎么能劳烦三姑娘动手呢。”
钟初一起身去寻布片和药膏,问:“有药膏吗?”
钱妈笑起来,手指梳妆台上的镜子旁,道:“在那里呢。”
钟初一寻了药膏和布片,坐下给钱妈处理伤口。钱妈看着她,目光不由变得柔和,歪头笑着,那日从楼上摔下来后,钟初一不单捡回了条命,人是愈加懂事了,这便是天意吧。
“好了。”钟初一包好伤口,抬头,见钱妈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发呆,不禁笑起来,道,“钱妈,怎么了,不认识了么?”
钱妈回神,掀下裤腿,道:“是啊,转眼十八年,三姑娘都长大成人了,长得钱妈都不认得了。”
钟初一低头笑而不语,起身,道:“你好生歇着吧,我还得去寻个丫鬟代替冬春去,今晚上要给三小姐守灵堂。”
钱妈不解,论说,今晚该是大夫人家守着的,钟初一为何张罗。钱妈问:“今天不是归大夫人那房守吗,怎么轮到你们了?”
今日傍晚时分,二夫人忙完打点,累得腰酸背痛回屋,大夫人让人传话来了,说是月信来了,不便去守,恰值钟大爷有事,让二夫人代劳。二夫人身子不适,钟二爷布庄似乎是出了问题,送完葬便急急的出去了,钟初一只得顶了娘,和大夫人房里的丫鬟冬春守夜,冬春临时有事,去不了,各房的丫鬟都睡了,没睡的也各自有事,钟初一只得来偏院寻人。
“大夫人身子不适,让我娘替上,娘已累一天,我便替了娘,娘说,三小姐生前待我不薄,这个夜,还是我守最合适。”钟初一道。
钱妈点头,起身道:“走,我给你寻个丫鬟去。冬春为何不去守?”她说着,开门往外走。
钟初一跟着出门,道:“冬春说是有事,她不愿去,我也不好问,也就算了。”
“我看她是越发懒散了,明日我定要找她好生教训,不愿去便推说有事,这还要得。”钱妈喋喋不休的念着,钟初一提灯在她身旁,二人来到第一间房。
“都睡了吗?”钱妈敲门问。
屋里,丫鬟们纷纷闭嘴不做声,这个时候来叫人定是没好事了,全部闭了嘴,只当睡下了。钱妈见没有声响,也就罢了,往下一个房走去。房里丫鬟们嬉闹着,有丫鬟出门倒水,见到钱妈和钟初一,慌忙缩进屋去,低声说了句:“钱妈来了。”众人纷纷吹灯上chuang。
钱妈停下,冷眼看着屋内,推门而入,道:“你们谁和三姑娘去守灵堂。”
话音落,屋内悄无声息,没有人回答。
钱妈冷哼一声,厉声道:“好,好得很啊!统统给我起床,全部给我守灵堂,胆敢不去者,全部给我收拾包袱滚出钟家!”
屋子里这才有了动静,钱妈虽是下人,但在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丫鬟下人见了也是要礼让三分的。见她发怒了,一个丫鬟溜下床来,点灯笑起来。
“哎呀钱妈,就是去,也得让人穿衣下床吧,我又没说不去,我去我去,您回去休息吧。”她说着,嬉笑着将钱妈往外推。
钱妈看了她一眼,是前些日子才来的丫鬟柳儿,火红的短袄似才披上,碧绿的肚兜外露,凝脂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几分妖娆。
钱妈伸手扯紧她的短袄,道:“穿好了便来我房里,和三姑娘一同去。”
“哎,知道了。”柳儿嘻嘻笑着,看了眼安静的站一旁的钟初一。
钟初一转身出门,钱妈随她出门,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钱妈房间。进了屋,钟初一笑起来,道:“钱妈,若不是你,我想要找个人去,恐怕得像请神般了。”
丫鬟比主子还要大架,恐怕也就钟家的丫鬟这般了吧,或者,只是对她而言。
钱妈道:“小姐莫要往心里去,这群奴才就是这样,越发是懒散了,过些日子我便和老太太好生说说。”
正文 第三章 灵堂闹事
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生在这个时代,女儿身的她与其他人相比,已算大幸了,可不至于露宿街头了。
钟初一淡淡笑道:“无碍,即便是丫鬟,谁没个惰性呢。”
钱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