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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会放过她。这样想着,钟初一跑出钟家,不敢再往回走,远远的回头望钟家大门,眼神变得阴沉。
楚凡!
怒气冲冲,钟初一一口气跑到楚府,楚府门口一个下人正关门,门关到一半,远远的只见一个姑娘跑过来,他张嘴,正要说话,楚凡今天不见客了。话还没说出口,钟初一一脚踹来,关门的人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那人反应过来,指着钟初一厉喝一声。
钟初一狠狠的推开他就往里跑,怒喝一声:“楚凡,给我滚出来。”
她站在院子里,院子前是阁楼的栏杆,他站栏杆旁,慵懒的依着柱子,低眼看着气急败坏的她,嘴角愉悦的扬起。
“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为我做事了吗?”
懒懒的声音有些轻快,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愉快。
钟初一抬头,怒瞪了眼,天边一抹红霞印进眼里,在她明亮的眼里似一团燃烧的火焰,那火的中心却是他——楚凡。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为商不仁
吸气,钟初一异常的冷静,第一次头脑条例如此清晰,她隐忍着,上楼。伍庸正从楼上出来,看一眼钟初一,低头擦肩而过。楚凡已坐下,双手交叉在桌上,挑眉看她,满是挑衅。
钟初一走过去,冷静而清晰的说:“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幼稚。”
“幼稚?”楚凡扬眉,听过许许多多的评价,诸多赞美诸多辱骂,却是第一次听见这样飞话。他抬眼,道,“这句话应该是说你自己吧。”
“你以为将我逼到走投无路我便会向你臣服吗?你会想要用我,并非看中我的才能,更不会因为我的容貌,无非是因为我对你的挑衅,你这样的男人太过自大,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别人在你手心只是玩偶,偏偏我是不吃你那套的人,你不甘心,你不认输,你对我无非是一种侵略,一种挑衅!”钟初一一口气说完,觉得不够,想要骂他,这样话远远不够。
楚凡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骗你十年契约是因为想要赢你?”
钟初一冷声道:“你有更圆满的说法?”
楚凡起身,直视着她,道:“没错,我的确是要驯服你,压垮你高傲的头颅,但是,今天的事,只能怪你不够聪明。无商不奸,小买卖小手段,大买卖,大手段,你想要进入商场,这样的事比比皆是,如果说这样你便受不了了,那么你太软弱了,怪不得谁。商场如战场,只要能取胜,任何手段都是好的。”
“为商不仁!对同行,你赶尽杀绝,对同盟,你用尽心机,即使你现在风光无限,但终有一天,你会被摔得粉身碎骨,那时候的你,将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商似匪,人似狼,商不商人不人,你根本不懂何为商!”钟初一说得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如珠落地,铿锵有力。
楚凡走过来,紧盯着钟初一,眼中泛起一抹冷意,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狠心,商场上没有圣人,狼虎争斗,活下来的只能是强者,优胜劣汰胜者为王,权势财富靠的是手段,不是你满腔的柔情!王朝的建立是因为成山的尸骨,商场的地位是因为杀绝的同行。”
钟初一冷笑一声,道:“所以你的商运注定不久,即使绚丽,也只是昙花一现。”
楚凡咬牙,冷冷的突然逼近,她毫不畏惧,抬眼冷眼看他,一动不动。看着他紧贴过来的脸,他的呼吸打在脸上,眼睛在她脸上上下游动。这样僵持着,钟初一身子僵硬,仿佛过了几千年,漫长得令人无法再坚持。突然,他缩回头,嗤笑一声。
“那么,你就好好看着。”楚凡毫不在意的抬手,道,“绿儿,带她过去。”
门外一个丫鬟走过来,停在钟初一身后,低声道:“姑娘请随我来。”
钟初一微微侧头看一眼身后的人,抬眼问楚凡:“去哪里?”
楚凡挑眉,道:“怎么,你要露宿街头,还是去柳仕纪家中,我想这个时候,除了我这里,你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了。”
自尊心作祟,她怎么样也不想让他如愿,他做那么多,将她留下,也只是其中一步吧。钟初一冷笑一声,道:“你高估了自己,离了你,我照样能活。”她说着便要往外走。
楚凡向绿儿使眼神,绿儿慌忙上前拦住钟初一,苦着脸道:“姑娘莫要难为我了,还是随我去吧。”
楚凡道:“钟初一,固执好强的女人一点也不讨喜你知道吗。”
钟初一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瞟过他,道:“我并不想讨你喜欢。”
楚凡皱眉,有些头疼了,这女人比他想象更固执。末了,他微微抬手,示意绿儿退下。绿儿于是推开,钟初一走下楼去。
楚凡走到栏杆前,望着她出门的背影,冲门口的伍庸招手。伍庸跑上楼来,楚凡道:“你拿六两银子给她,只说是定金,以防她逃跑。”
伍庸点头,转身下楼追钟初一去。院子里,角落中,坠珠静静的看伍庸追出去,又抬头看楚凡,眉头紧锁。
出了楚府,钟初一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钟家是去不得的,柳家玉钟家素来有往,也去不得,唯一能去的,除了街头便是客栈。这样想着,她伸手摸了摸钱袋,出来得匆忙,什么也没拿,钱袋里空空的,一文钱也没有。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护城河边,望着滔滔水流,心中一阵酸楚,靠着桥栏,她缓缓蹲下,抱膝坐下,深深的埋下头,突然紧揪住裙角,心中五味翻腾。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是钟家,为什么是钟初一,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喜欢她,为什么她要被欺凌。
楚凡,终有一天,我要你输在我手里。
眼眶一阵酸痛,有东西欲涌出,钟初一狠狠的闭眼,欲倒塌的伪装再次高高耸起,只有弱者才会流泪,她要做的是强者,是赢者。
再次睁开眼,她僵硬的扯起一抹笑,抬眼,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她抬头,是伍庸。
心不由冷下来,她起身,冷冷的问:“伍管家有何指教?”
她语气生硬冰冷,伍庸并不在意,伸手地上一个钱袋,道:“姑娘忘记了这个。”
钟初一顺着他的手望去,是钱袋。她抬头,问:“什么。”
伍庸笑道:“姑娘难道不知,楚家有个规定,凡是楚家做事,月银都会预付一半,待到月底再付另一半。”
她缺钱,无论他说得是真是假,但是这样的借口的确不错。钟初一伸手,接过钱袋,看了看,一共六两银子,足够她去租一个房子了。她抬头,轻道:“谢谢。”
伍庸微笑道:“这是你应得的。”他转身走开,没走几步,突然停下,扭头看钟初一,笑道,“初一姑娘,公子并非恶人。”
只是对你比较恶劣,甚至不理智。
后面的话,伍庸没说,向钟初一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钟初一微微抬头,捏了捏钱袋,抿唇不语。
拿着钱,她找到绣纺的大娘,托其帮自己找房子,大娘得知拍手直笑。
“初一姑娘找我便对了,正好我们那院子一间空房,你若不嫌弃,便去看看吧。”大娘笑道。
钟初一笑道:“只要能住都没关系,房租是多少呢?”
大娘道:“不多,你和颜姑娘经常帮着我,若是别人我非得要两吊钱的,给一吊钱便够了。”
一吊钱,已经很便宜了。钟初一于是答应下来,大娘似不放心般,让她提前交了钱,当见到房子时,她明白大娘为何只收一钱了。
破旧的窗户通风,屋顶破陋,屋内布满灰尘,一张断腿的桌子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风呼呼的刮着,身后的门被吹得吱嘎响,钟初一无力的叹了口气,转身打水收拾屋子。
一天下来,屋子洗擦干净,天已大黑,她又饿又累,倒在冰冷的床板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翌日,风冷冷的吹进,钟初一一个冷颤醒来,头痛欲裂,起身,她猛地甩头,有些眼花,身子轻飘飘仿佛马上就要飞起来。她扶住额头,手指冰冷。
“初一,初一。”门外,钟颜急切的声音传来,不顾一切的跑进来。
“姐?!”钟初一惊喜的抬头。
钟颜跑上前来,狠狠的掐钟初一,骂道:“为什么你要卖身给楚凡,你疯了吗?!你这是要害死自己啊!!”
钟初一任凭她掐着,道:“你觉得我是那样愚蠢的人吗?我根本就没有与楚凡签订什么卖身契,我与他只是一月之约,他给娘看的那份卖身契是假的。楚凡是商人,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将终身改成十年?”
钟颜顿时叫起来:“什么?!他骗人的!”
钟初一微微点头,眼神暗下来,道:“即使他骗人,但是娘在那十年契约上签字了,便是真,十年……”
钟颜眼神软下来,坐下,抱住钟初一,道:“对不起初一,我会回去和娘说清楚的,只是,其实从你跑出去娘便心软了,你一夜未归,早早的娘便让我出来找你,只是爹还在气头上,这些日子,你恐怕是回不去的。”
钟初一摇头,道:“没事。”
即使钟二爷允许她回去,恐怕也是难过老太太那关的,即使过是老太太那管,回去了,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
钟颜松开她,掏出一些碎银,塞进钟初一手中,道:“这些你拿着先用吧,如果不够便好找我。”
钟初一低头看一眼银子,默默点头。钟颜轻叹一声,安慰钟初一,久久才离去,一再叮嘱,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才不舍的离开。钟初一一人在外,她始终放心不下。
钟颜离开,钟初一口渴得厉害,屋子里没有茶水,她打来些井水,草草的喝了些,又往楚府走去,不知楚凡会将她带到哪个店子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受寒昏迷
来到楚府,楚凡已出去了,站在院子里,坠珠绕着她走,将她上下打量。钟初一一阵头晕,道:“既然楚凡不在,那么我便回去了。”她说着要走,坠珠拉住她。
“虽然公子不在,但是公子有吩咐,今天你要听我差遣。”坠珠松开她。
钟初一浑身不舒服,道:“抱歉,我并不是他请回来的丫鬟。”
坠珠道:“是生意上的事情。”她说着,目光冷冷的扫过钟初一。
钟初一皱眉,坠珠转身向前走去,她跟随走去。两人来到库房,昏暗的库房内布满灰尘和蜘蛛,似百年不曾打扫。想起昨日一天的劳累,钟初一手不觉一阵发麻。
坠珠笑道:“就是这里了,公子说了,要打扫好这里,明日要放一批西域来的瓷器进来。”
放东西进来无非是托词,他不过是想要整她罢了。
“好。”钟初一沉沉的应一声,挽袖收拾。坠珠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退出门去,轻轻将门扣上,暗暗落锁,屋内的人毫无察觉。
尘卷飞扬,钟初一浑身乏力,头痛欲裂,蹲身清捡东西,起身欲将木块堆到一旁,头突然一阵眩晕,“哐当!”手里的东西重重摔在地上,她一头倒下,脸红得厉害。
静静的,只听见她粗重的呼吸声,窗外风吹进,阳光斜插而进,又慢慢偏移,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