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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得厉害。
静静的,只听见她粗重的呼吸声,窗外风吹进,阳光斜插而进,又慢慢偏移,悄无声息。
楚家码头上,楚凡查点过货物,听过工头报告,懒懒的漫无目的的在码头乱转,却不回家。伍庸跟在身后,柳树下,踏一地落叶,他目光散漫的望向远方。
“公子,不回家吗?”伍庸忍不住问,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下去,公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凡回神,扭头问:“为什么要回去?”
伍庸一时无语,顿了顿,道:“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家中有一个钟初一?公子连家都不敢回了吗?
楚凡想了想,转身道:“好,回去。”
伍庸轻叹一声,恐怕连楚凡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吧。
两人回到家中,坠珠正和丫鬟们在树下玩耍,见到楚凡,坠珠高兴的跑上前去,抱住楚凡的胳膊,笑道:“公子,今日怎么早早的便回来了呢。”
楚凡瞟了眼四周,不见钟初一,不自觉的问:“钟初一呢?”
她没有来吗?
坠珠撇嘴,他回来,第一句便是钟初一。松开楚凡,坠珠道:“在库房,我让她打扫库房。公子便是如此惦记她吗。”
楚凡冷冷的看一眼坠珠,道:“我的事还由不得你来管。”说罢,拂袖上楼。
“公子,我不是……”坠珠脸色顿时变了,追上前去,诚惶诚恐。
伍庸拦住她的路,笑道:“姑娘,还是待公子气消后再说吧,你应该记得公子的话。”他说着,扭身却往库房走去。
来到库房,库房门被锁上,伍庸皱眉,顿时明白,坠珠是想要整钟初一,打开门,抬眼望去,他轻唤一声:“初一姑娘。”
无人回答,他向内走去,目光落在地上,顿时惊叫一声跑过去。
“初一姑娘?!”
迷迷糊糊中,钟初一似乎又回到那个灯红酒绿的现代,有人急切的唤着,却不是她的名字,初一姑娘?那是谁?
“妈妈……”轻声呢喃,她额头烫得厉害,浑身乏力,软绵绵的向着地狱最暗的地方坠去。
伍庸抱起她,听见她口中吐出的二字,不觉皱眉:“妈妈?”顿了顿,不由细想,他抱着她跑出去。
伍庸将她放到客房中,楚凡得知跑来,见到钟初一那般模样不由紧锁了眉,问:“怎么回事?”
伍庸连忙出去请大夫,边走边说:“恐怕是受寒了,我去找大夫来看看。”说罢跑出门去。
坠珠跑进来,见到床上的钟初一,有看看楚凡的脸色,唯恐殃及自己,于是道:“我不知道,她来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但是她自己也没说。”
楚凡不语,静静的凝视昏迷不醒的人。她究竟是一个刚强的女人,还是一个软弱的女人,还是,坚强的伪装后,她一样的软弱。
片刻,大夫来了,为钟初一把过脉,又开了药,吩咐好生调养休息,这才离开。
楚凡叫来丫鬟,好生照料她,又转身离开。坠珠满心不悦,钟初一不过是一个他找来的下人,为何要百般照料。
“公子,你不是说她是你为我找来的丫鬟吗?为何要待她这样好?”坠珠追上前问楚凡。
楚凡停下看坠珠,眼中有了丝不耐烦,道:“即使她只是个下人,也是我楚凡的人,我管自己的人需要你过问吗?”
坠珠满心不安,道:“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对她太好了吗?从你刻意将她留在身边,到对她现在,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
“够了,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我和她只是对手,收起你的醋意。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在我身边呆这么久吗?并不是因为你的美丽,更不是因为你的聪明,因为你够自知,在我身边,你要记住,我永远不可能属于任何人。”楚凡说罢拂袖离去,伍庸同情的看一眼坠珠,跟上楚凡。
爱上谁,永远不要爱上一个没有心的人。
坠珠呆呆的望着楚凡远去的背影,心一片冰凉。究竟是因为自己的敏感,还是因为楚凡的反常,她开始害怕,总有一天,有一个人会来取代自己的位置。
夜半十分,钟初一才退热,人渐渐清醒,嘴里一股药苦味,她皱眉,蝶翼般的睫毛颤抖着,缓缓打开,眼前,丫鬟疲惫的眼睛印入眼帘。
“水……”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似不属于自己般。
丫鬟惊喜的叫起来:“醒了醒了。”她跳起来去倒茶,递给钟初一。
捧住茶,她喝得急促,几乎呛住。丫鬟拍着她的背惊喜道:“你可算醒了,我待会便去告诉公子。”
猛地清醒,钟初一抬眼望四周,这并不是钟家,更不是她的小破屋。
“这里是哪里?”钟初一问。
丫鬟笑道:“自然是楚府啊,你在库房昏倒了,是伍管家救了你,还给你请了大夫呢,公子也来看过你呢。”
钟初一想到楚凡,心口的恶气再次涌起,她下床道:“代我多谢伍管家,我该告辞了,仓库明日再来收拾。”
丫鬟急了,望了眼窗外,道:“天已大黑,你这样怎么能回去?我家公子并非小气之人,住一个人是没问题的。”
钟初一抬脚便往外走,道:“我还有事,告辞。”她说着人已走出去。
丫鬟留也不是送也不是,跺脚往楚凡房间跑去。来到楚凡门前,屋内一片漆黑,大概是睡着了,丫鬟举手不知该不该叩门,唯恐惊扰了楚凡。
踟蹰片刻,她举手敲下,轻声问:“公子?”
屋内,楚凡低沉的声音应着:“什么事?”
丫鬟急忙道:“初一姑娘醒了,她回去了。”
屋内一片沉寂,片刻,灯光亮起,楚凡披着衣服出来,皱眉问:“什么?”
丫鬟道:“她醒来后便要回去,奴婢拦不住,只得来找公子。”
“半夜三更她要回去?!”楚凡一个头两个大,真是个固执得要命的女人!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钟子康回家
丫鬟小心翼翼的问:“公子,要去追回来吗?”
楚凡冷冷的问:“为什么要去追?”她要走,是她的事,她既然如此固执,即便是追到了,她也不会回楚府,要走便走。他冷冷的转身,关门上chuang。
丫鬟顿了顿看看屋内灭掉的灯光,想了想,转身走开。
大街上,钟初一独自一人走着,空寂的街头风追着箩筐跑,天冷得异常,似乎要下雨了。钟初一低眉,拉紧领口,这时,身后远远的传来车轮声,车夫扬鞭赶着马车,从身后急急的跑来。钟初一停下,下意识的看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与钟初一擦肩而过,车夫目光落在钟初一脸上,微微一怔,似不确定般,马车疾驰而过。
钟初一看一眼马车,低头继续往屋走去。
马车疾驰而去,消失在拐角处,停在钟家大门前,车夫跳下车,掀开车帘,道:“少爷,到了。”
车内,一身青衫的男子走出,抬眼看朱红紧闭的门,唇角勾起一抹笑,上前拍门。
“娘,子康回来了。”
身后车夫于是笑起来,上前拍门,大叫着:“开门,大少爷回来了。”
钟家门顿时亮起来,下人们急急的跑来开门,提着灯笼,照亮门口的人。顿时惊喜的叫起来。
“子康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钟子康进门,远远的,大夫人衣衫不整的跑过来,边跑边叫:“子康子康,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呢,子康。”
钟子康慌忙迎上前去,扶住大夫人,笑起来:“娘,我回来了。”
大夫人笑出了泪,连连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便好。”
钟家内热闹了,下人丫鬟们纷纷起床了,二夫人远远的听见有人说回来了,心下以为钟初一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却见是钟子康,眼神不由一暗。她低头转身欲走,迎面看见钟二爷,他神色黯然,望着欢聚一堂的大夫人一家,默默转身离开。
二夫人张嘴,沙哑的喊出一个字“老……”后面的话却再也喊不出来,她要叫住老爷作什么呢?让他去找钟初一回来?让他原谅钟初一?
半晌,二夫人低头走开,身后一片喜气热闹,印在她落寞的身影上分外刺眼。
钟子康回到钟家,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高兴得很,要叫全家起来为他洗风接尘,钟子康慌忙推说累了,要休息,老太太这才不舍的放了他。
回到房间,钟静苒欢喜的绕在钟子康身旁,笑道:“子康,你回来可算好了,你不知,你不在这些日子,娘都是怎么过来的,天天念着盼着你回来。”
钟子康笑着看大夫人,又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的钟大爷,想起一路听闻,钟家落败,被楚凡收了绸缎庄和茶庄,于是道:“爹,你放心,这次回来我是有备而来的,京城这边的生意是没有人能屹立不倒的,没有人是永远的能者,失去的,我们会如数讨回的。”
钟大爷这才笑起来,道:“子康,回来便好,你好生休息吧,什么话,明日再说。”
钟子康点头,望了眼四周,想起那个时常绕着自己讨糖吃的傻妹妹钟初一,于是问:“初一呢?”
钟静苒不悦的撇嘴,道:“你提她做什么,丢尽咱们钟家的脸了。她还有脸在这里。”
“怎么了?”钟子康不解的问。
大夫人拉过钟子康的手,道:“你常年在外不知道,三年前,钟初一从楼上跌下来,突然变得清白醒事了,谁知道胆子也大了,打了咱家静苒不说,前些日子,居然和楚凡签了卖身契,将自己卖给了楚凡,你说这叫什么事,你二叔气得半死,她也无脸呆在家中,干脆跑了出去。”
钟子康皱眉,道:“既然已醒事了,又为何会将自己卖给了楚凡呢?楚凡是商,唯利是图,他会不知道初一的价值,他又为何要买她呢?”
大夫人顿时哑口,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道:“总之她是把自己卖了,白纸黑字她自己写的,还能有假?”
钟子康更是不理解了,道:“初一又是如何会写字的呢?”
大夫人被他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推着他去休息,道:“你连夜赶路,也该累了,早早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钟子康于是笑道:“娘也早些休息,明日还会有东西陆续从苏州运来,娘记得找人做好清点。”
大夫人眼睛顿时一亮,问:“什么东西?”
钟子康道:“给大伙带了些东西,还有我从各地带过来的货物。”
大夫人于是呵呵直笑,连连点头道:“好好,你放心吧,早点休息,有事明日说。”
一屋子里的人退去,钟子康却无法入眠,钟初一卖身给人,他无法相信,但凡是正常的人绝不会这么做的。
这时,一直跟随他回来的陈海进门,端来热水道:“少爷,方才回来的途中,大街上我似乎看见一个人,很像初一姑娘。”
钟子康赶紧问:“在哪里看见的?”
陈海道:“东条街那里,她一人走在街上,我不确定是不是,又一心想着回家,没想到会是她,方才听大夫人讲,初一姑娘是搬到外面住去了,许是她。”
钟子康想了想,道:“明日一同去看看她吧,也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海点头,钟子康洗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