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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康想了想,道:“明日一同去看看她吧,也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海点头,钟子康洗过后便睡了,回到家中,似乎变得陌生,一夜望着屋顶睡不着,心中感叹万千。圈圈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辗转一夜,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听见敲门声,大夫人兴奋的声音传来,催他起床。
钟子康睁眼,这才发现,天已大亮,于是起床,开门见大夫人,大夫人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钟子康点头,一心想着钟初一的事,道:“还好,娘,你可知初一住在哪里?带我去见见她吧。”
一早起来钟子康便要找钟初一,大夫人不由埋怨道:“找她做什么,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找她做什么。”
钟子康一脸认真,道:“娘,我是钟家长子,钟家的事便是我的事,初一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呢。”
闻言,大夫人心下又是欢喜,儿子能有此想法她自然高兴了,于是道:“要见也得吃过饭了不是,吃过后我带你去找她。”
钟子康摇头,道:“先去看看她,看过了再回来吃饭。”
大夫人跺脚,拗不过他,道:“你忙谁的事不好忙她的,真是……”后面的话她吞进肚子里,想了想,钟子康回来了,也好带过去见见钟初一,挫挫她的锐气,于是道,“好,我带你去找她。”
钟子康笑起来随大夫人离开去找钟初一。一路上大夫人叨唠不停,问东问西,钟子康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钟初一所在的小屋前,望着破旧的小屋,钟子康眉头不觉紧皱。这时,屋内钟初一走出,转身关上门,抬眼,远远的看见大夫人与一名陌生的男子,不由垂下眼皮。
大夫人,真是阴魂不散呢。
暗叹一声,她上前向大夫人道:“大伯娘早呢,找我有事么?”说着,目光落在身旁男子身上。
大夫人冷哼一声,环顾四周,道:“我以为你跑出钟家会有多大出息呢,住的地方连咱们钟家的猪圈都不如,好好的三姑娘你不做,偏偏要跑到这里来,真是犯贱。”
这时,墙角正欲走出的楚凡停下,听见大夫人的话不觉皱眉。今早起床,本是想要来看看钟初一是否痊愈,想要将她叫去码头,却撞见钟家大夫人。不由顿住脚步。
一口气噎在胸口,钟初一冷冷道:“大夫人若无事,便慢慢欣赏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她说着便要走。
从见到钟初一开始,她的谈吐自然,条例清晰,果真是清白醒事了,只是,她的眼里似乎没有他了。
“初一。”钟子康叫住她。
钟初一停下,扭头看他,狐疑的将他上下打量,问:“你是?”
钟子康走过去,道:“初一,我是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钟子康?
钟初一颇为吃惊,没料到钟子康这个时候便回来了,顿时微张了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并非他认识的钟初一,她要如何去认他。
大夫人拉了拉钟子康,道:“子康,走吧,像她这般不知好歹的人,活该受苦,天生就是贱命,好好的钟家三姑娘不做,偏偏要给人做丫鬟,犯贱。丢了自己的脸不说,咱们钟家的脸都给丢净了,往后只当没她这个人的。”
楚凡眼神暗下来,冷冷的看着大夫人,过往的一切在眼前一一闪过。
和你娘一样,天生下贱,你有什么资格和威儿争。
楚凡你给我听着,楚家的产业全部是我的,你就是一个废物,对我摇尾巴,也许我能让你以后留在楚家。
你就是被人践踏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话,滚!
一瞬间,大夫人与楚家那些人的嘴脸重合,在他眼前晃。他眼神愈加阴沉。
钟子康皱眉,道:“初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钟初一低头道:“对不起大哥,从楼上摔下后,该记住的,不该记住的,我都忘了,唯一能记住的是,我是钟初一。”
听她叫一声“大哥”,钟子康淡淡笑起来,道:“没关系,会记起来的。初一,既然你已不傻,为何要将自己卖身给楚凡呢?”
钟初一抬头,眼中是难掩的怒意,冷冷道:“大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将自己卖身给人不吗?我有什么理由要将自己卖给人?”
大夫人冷哼一声,道:“谁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要作贱自己,别人又怎么知道。”
钟初已冷冷的看一眼大夫人,又看一眼钟子康,钟子康是大夫人的儿子,自然是偏内不偏她这个“外人”了,她又何必同他们纠缠下去。
“是楚凡陷害我,信不信罢了,我还有事,告辞。”她说罢,冷冷的绕过大夫人走开。
“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你好心来看她,她冷言冷语的便走了,这种人,你又惦记着做什么呢,走吧子康,往后啊,看见她了走远点,只当没看见的。”大夫人瞪着钟初一远去的背影尖声叫着。
钟子康皱眉,终于忍不住了,道:“娘,少说两句吧。”
她说是楚凡陷害了她?
钟子康想了想,道:“娘,回去吧。”
大夫人闭嘴,点了点头,随钟子康离开。
走出了胡同,钟初一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依旧窝了一股火,若不是楚凡,她又何至于此。也许,从开始她就不该耍心眼在楚凡身上,妄想从他身上捞到生意。
正走着,突然一个人走来,低沉着声音问:“方才你为什么不回击?”
楚凡?!
钟初一停下,身旁站着的,果然是他,他一脸阴沉,似乎心情不佳。钟初一没好气道:“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骤地,他拉住她,拉她的手力度大而狠,他眼中一片冷酷,狠狠的问:“为什么不还击?别人骂你,别人辱你,你便是那人苟且偷生?别人给你一巴掌,你不会还一耳光吗?同我斗嘴你倒是伶牙俐齿,怎么遇见狠角色倒畏畏缩缩了呢?!”
钟初一愣住,他这样激动做什么?是她被骂不是他,他这样气愤做什么?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刷甲板
她微张了嘴,似不认识他般看着他,顿了顿,他这才意识到什么,甩开她的手。钟初一这才道:“我能怎么反驳?一切拜你所赐,这不正是你要的吗。”
“与家人反目,与亲人决裂,被羞辱,被践踏,不正是你要的吗?”钟初一冷眼挑眉看他。
楚凡敛眉,似乎冷静下来,道:“即使被人踩在脚底,难道你不懂得爬起来吗?!”
钟初一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吗,含着金钥匙出生,衣食无忧,上天给你们造就了良好的平台,所以今日你们才能这样风光,嗤笑别人。”
“谁说我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你有没有尝过三餐不饱被人……”他怒吼着,过往的种种在眼前一一闪过,那些人那些脸,是他一辈子再也不想想起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侵蚀着他。
钟初一吃惊的看他,等待着他的话。骤地,似触到不可触及的秘密,他停下,眼神阴沉的看她,骤地转身。
“随我去码头。”
钟初一放慢脚步跟着他,凝视着他笔挺的背影,心中一阵困惑,他说他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三餐不饱,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街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楚凡微微抬头望远方,轻叹一声,他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呢,那些被远远抛弃的记忆已经湮灭,如今他是叱咤风云的大人,不再是那个卑微卑贱的人。
可是,却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恨。
两人来到码头,伍庸急急的跑来,江水涨起,水面上雾气很大,他头发被雾水打湿粘在一起。
“公子,今日雾水太大,船无法启程,恐怕要等到雾散后才能走。”伍庸上前道。
楚凡轻道:“那便待雾散后再走,你带她过去甲板上,把船刷洗干净。”
钟初一心下一沉,他又是变着法来整她么?!
“楚凡,你要我来,究竟是要一个刷地打杂的伙计,还是一个帮手。”钟初一忍不住问,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丝怒意。
楚凡神色不动,道:“你觉得你是来做什么的?”
这与她所期待的完全不同,她本以为,她能顺利的留在他身边,他生意的领域,手段,出路,她都能一一知道,可是,如今看来,他完全是拿她当废人玩弄。
“一个绸缎庄换来一个杂役,你是做生意的,你以为这样值得吗?”钟初一问。
“如果你当你自己是杂役,那便是杂役,一个绸缎庄换来一条只会咬主人怨天尤人的狗,我的确是亏了。什么时候你懂得向我摇尾乞怜了,我便教你,什么是生意。”他冷漠的说着,高高在上,任何人在他手中也只是一枚棋子。
钟初一眉目间盛满怒意,道:“楚凡,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恶劣呢。”
楚凡低头看她,冷声道:“等你不再咄咄逼人之后。”他说着,转身便走,“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
伍庸看了眼钟初一,无奈的追着楚凡离开。
“公子,你什么时候才肯罢手,这样的你,太不像你了。”伍庸忍不住道。
楚凡眼眉垂下,轻问:“什么样的我,才像我呢?”
伍庸不语,是啊,什么样的楚凡,才像他呢。他从来不曾温柔过。
楚凡仰头,似想起极遥远的事情,道:“你知道吗,她让我感到害怕。”
她和他,太像了。
伍庸不解的看楚凡,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似明白什么般,轻道:“公子,上次你让找的西域商人找到了,昨日已来京城了。”
“嗯。”楚凡回神,向前走去,道,“你去安排吧,看看那一批货是不是真的。”
伍庸点头,顿了顿,又道:“公子不过去吗?”
楚凡道:“朝廷最近抓得紧,你也莫要露面,派人去做便好了,要做得滴水不漏。”
伍庸再次点头。
原来,近来从西域进来的一种叫云粉的胭脂卖得异常的好,原本十文钱一盒,短短七天功夫,涨到了十两银子,只因朝廷要整顿商风,不允许与西域往来,一些店家为牟取暴利,偷偷与西域商人往来,楚凡见过那些胭脂,颜色并不见好,粉末粗细不一,并非上好的胭脂,价格却能卖的如此之高,好奇之下,他命人暗中联系西域商人,一探究竟。
码头上,钟初一望着四周的男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这时,一脸横肉的大汉走过来,手里的水桶“咚”地一声闷响落地,他叉腰,冲着钟初一吼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干活!”
钟初一低头,提起水桶和抹布去擦地,四周围满了人,指着她议论纷纷,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钟初一低头擦地,不敢再回头望,心下却暗暗咬牙:楚凡,你给我等着。
钟家内一片喜气洋洋,钟子康的回来无疑是给这个霜打了一样的家庭增添了一丝喜色,大夫人风光无限,钟子康一心想着钟初一的事,于是来到二夫人房中。
二夫人正收拾着房间,钟子康进门,笑道:“二婶娘,还在忙呢。”
二夫人扭头,见是钟子康,于是笑起来:“子康啊,怎么又功夫来这里呢。”
钟子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