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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我找到我妈了,我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男人说:“这样吧,我们合作吧,那个人在追我,咱们两个人对付他一个人。”
我说:“他是谁?”
男人说:“别问了。总之,如果我们赢了,我就告诉你怎么逃出去。这里是地下室,没有我,你逃不出去。”
地下室?
这里明明
我知道了,男人一定是神智不清了。
他被关得太久了,所以精神出现了问题。
况且就算他真的要帮我,我也敢不相信他的话。
他前后的话反差太大了,刚刚还说重要的不是逃,而是怎么活下去。现在却又改变主意,教我逃走?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
还有,追他的人到底是谁他也没说。
我不敢答应他。
见我摇头,男人说:“实话告诉你吧,这是这里的规则。今天要么他死,要么我死,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帮了我这次,日后我一定有机会报答你。唉,很多事情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总之,你一定要帮我杀了他。”
他用的是“杀”这个字,还提到了“规则”。
这让我想到了瑟琳娜。螃蟹女孩死后,瑟琳娜也和我说“规则”。
男人之前还说,只有赢,才能活。这两件事情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我有点怀疑。
脚步声近了。
越来越近。
这时候,我妈偏偏站了起来,朝我走来。
我急得冲她大喊:“你别来,你别过来。”
可她偏偏朝我走来了。
我身旁的男人表情变得有些异样。
他手上有刀,刀尖对准着我妈的方向。
我立刻推了他一把,怒视着他:“你想干嘛?”
他说:“你疯了?她想杀掉我们。”
我说:“你丫的给我滚蛋!你没看到吗,她是我妈。”
就在我和男人争论的时候,我妈走到了我们跟前站定。
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像是没看到我们,只是在眺望着远方。
我的眼泪差点就流下来了。
我喊:“妈,你快走,这个人疯了。”
我妈不动。
男人趁这个时候把我推倒,举着刀朝我妈刺去。
我扑过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腰,带着哭腔冲我妈喊:“妈,你快走,别站在这里,这个男人疯了。”
男人的力气很大,而此时我手无寸铁,已经没有武器了。我很怕我保护不了她。
我妈依然不动。
她的表情很淡定。
身后沙滩的颜色正一点点加深。
要变天了。
男人照着我的腹部锤了两拳,我死死抓住他,依然没有松手,连同他一起拽倒在地。
有一个身影好像在朝我们走来,地上拖出一条深长的黑影。
天色越来越暗。
我还在担心我妈,拼命喊:“妈,你快走。”
身影越来越近,黑乎乎的影子由上而下笼罩在我和男人的身上。
是个陌生的男人?
不,是我妈?
陌生男人的脸和我妈的脸交替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是怎么了?
是我眼花了?
来不及确认,被我死死拽住的男人已经提起刀朝上刺去,情急之下,我把他扑倒在地,而刀已经没入在我的腹中。
再一回头,我妈不见了。
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的肩膀很宽,个子很高。
男人的脸很白,鼻上有一颗黑痣,他的脸和我身下男人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我倒在了一旁。
很奇怪的感觉。
不像是躺在沙土上,而像是躺在水泥地里。
冰冷且坚硬。
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太阳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
海浪声听不见了。
我妈妈不见了。
只有两个男人的打斗声。
他们的鞋跟落地到地上的声音是啪嗒啪嗒,而不是沙沙声。
没有阳光的热度,有的只是寒气。
我好像又回到了地下室?
怎么回事?
我往前摸了摸,摸到了冰凉的墙壁,心里顿时一惊。
天阿,刚刚我是出现了幻觉。
难怪那个男人说,现在我们还在地下室。
怎么会这样?
那我妈妈呢?不见了?
就好比上回在沙滩上,我见到的那堆篝火和那两个人一样,再次出现了幻觉?
沙滩上的字呢?也是我想像出来的?
有没有可能这是变异的副作用?
我决定离开这了。
不去想这两个男人是孪生兄弟,还是因为变异,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的头很疼,全身都在隐隐作痛。
趁他们打成一团,我偷偷的溜了。
我一边走,一边慢慢弯下了腰。
腹部疼得厉害。
低头一摸,湿的,是血。
疼痛是真实的。
我被男人的刀刺中。
我用衣服往伤口的地方遮了遮,还吃力的勒了勒,血还是一直在流。
顺着我裤子淌到了地上。
走多远,淌多远。
前面好似有灯光。
隐隐的。
我捂着伤口,顺着前方走去。
走了十来米之后,发现前面无路可走。前面是一堵墙,身后是一个圆形的拱门,我的旁边放着一盏油灯,昏暗的光亮正是从油灯里散发出来。
紧挨着墙壁那头有一个大缸。
这种缸我见过,以前农村会拿这个来腌酸菜用,这种缸密封性好,耐用,个大,怒大无比。
能装得得下两头猪。
在这个地方,放这种缸子做什么用?
我一手按着伤口,一手举着油灯,借着光亮把头探到缸里看了一眼顿时差点晕了过去。
一阵晕眩过后,我的身体瘫软在了水泥地上,半天起不来。
我看到缸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的,肥胖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大缸。
那个人
是我。
第六十章 回到宿舍()
确切的说。
水缸里有一个胖子。
他有一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我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原路返回到原来的岔路口。
身后的两个男人不见了。
耳膜边充斥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世界很安静。
世界一片漆黑。
我身上凉嗖嗖,湿答答的,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慢慢的我坐在了地板上。
我有点透支,身体、心理。
我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隐约的感觉听到有歌声。
竖起耳朵,仔细听
的确是歌声没错。
这歌声让我的心跳再次达到了极限。
我记得这首歌,曾经从那个古怪的大哥大身上听到过的。
歌词是:“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嘛由不得本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了还是这种唱法。雨点儿落到石头上,雪花儿飘到个水上;相思病的给者心肺上,血痂儿粘给者嘴上”
意识到很可能又要昏倒,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
在我昏倒之间,视线里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个男人的身影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一个人躺在一间屋子里。双架床,我躺在上铺。
有点像宿舍?
是中午。
刺眼的阳光从阳台上斜射进来,空气里有香气。我拼命嗅了几口,闻出来了,是火星迷香的味道。
我还没死?
我还活着?
还是我已经死了,现在在阴朝地府?
我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里好像真的是宿舍?
怎么回事?
那个地下室呢?
吉田呢?
还有那两个长得一样的男人呢?
我妈妈呢?
那个缸里的我呢?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在做梦?
为了证实点什么,我张开口,浑浑噩噩的喊:“白眼狼”
发出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喉咙很干,声音哑哑的。
没错,是宿舍,我坐在我原来的床铺上。
看来我真的没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记得那晚我和瑟琳娜见了一面,然后遇到了吉田。吉田大声的质问我有没有见过谁,我说谎了,说没有。就在我想要跑的那一瞬间,吉田突然冲了过来,偷袭了我,之后我昏倒了。
对了,还有螃蟹女孩,螃蟹女孩自杀了,最后变成了一只螃蟹。
瑟琳娜还告诉我,她们是被抓来关在岛上,而螃蟹女孩变成螃蟹是因为身体变异。
昏倒了之后,发现我被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可怕,像地狱,每个人都很疯狂,人和人之间会互相残杀。再然后,我看到了我妈妈,还看到两个长得一样的陌生男人,再然后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胖子,接着听到了一首歌,昏倒了。
我他妈会不会真是在做梦吧?
我的伤口呢?
我低头看腹部,最后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条像泥鳅般大小的伤口,愈合了?
怎么可能?
不,我一定是在做梦。
再仔细想想,如果吉田把我打昏了,不赶紧杀人灭口,发现我逃跑,还会再把我送回宿舍?
没错。
我一定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个恶梦。
我躺下来闭上眼睛又试图睡过去,可是感觉不对呀,怎么之前的发生的那些感觉越来越真实?螃蟹女孩最后回过头来看我的脸,那双突起了眼睛。
还有我妈妈,那那么近距离的看着我
为了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我扬起手臂扇了自己一巴掌。
有点疼。
起码现在我不是在梦中。
还是起床洗把脸冷静下。
我挣扎着从床上往下爬,想先找点水喝。
光着脚,踩到地面的瞬间,我看到
前面的衣柜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镜子。
我的大脑顿时轰隆了一声。
我想起了黄詹文和我说的话。
他说
上次他失踪几天回来之后,来过我们的宿舍,当时宿舍墙上,有一面镜子。他从镜子里看到,他的头发有些变红了。
我壮着胆子伸手摸了摸镜子。
碰了一下,立刻缩了回来。
诡异了。
我居然还摸到了,冰凉的镜面。
镜子是真实的?
难道我还在做梦?
梦到了和黄詹文一样的场景,有镜子,然后也会看到自己长了很多红头发?
盯着镜子里的我,仔细的看了半天。现在的我显得很憔悴,眼底有淤青,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糟糟,胡子也长长了不少。不过幸好的是,从现在的角度上看头发是黑色的。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脸蛋。
好像感觉并不太明显?
可我分明用了很大的力气。
不管了,这应该也足够了。如果真是做梦的话,应该醒过来了吧。
我还是站在原地。
脸蛋上多了一个红印。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快疯了。
我往前又走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