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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下手,我今生今世绝不会轻饶你。”乔灼咬牙切齿。
乔少临不在意地淡然一笑:“朕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敢与不敢,最讨厌的事,就是受人轻蔑。”说罢手中长剑轻划,乔炽背上衣衫顿时破开长长缝隙。
“不要!”欢颜忍不住大声呼喊。
他淡淡瞟过她一眼,目光却落在乔灼身上:“此时此刻,要说话的似乎不应该是她。”
乔灼狠狠瞪著他,气息沈沈却没说话。
乔少临轻笑道:“说起来毕竟当初是你送她入宫,这点情份朕倒记得。”他目光轻转落在欢颜脸上一顿,又道:“南宫父子得知你们对她的喜爱便想了这出用以挑起你对朕的怨恨,你顺水推舟佯装上当,将她独自留在庙舍,等待被灌了春药的朕……朕所设想的,没有错吧。”
欢颜那脸色发白,垂著眼睛的样子乔灼看在眼中,更是怒形於色,乔少临依旧淡淡道:“事後恐怕还会再演场戏,让她自己提出进宫换人什麽的,你的把戏不算高明,可却是真正下得了狠心,换作是朕……”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似水:“绝不会将她亲手送给别人。”
乔灼脸都青了,大喝道:“闭嘴!”
“恼羞成怒麽?看来朕又猜对了!”乔少临笑了笑,长剑挥起,又将乔昱背上衣裳划破:“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放下她,自断双臂,我饶了你们一家三口的性命。”
乔灼狠狠瞪著他,紧抱欢颜的双手有些轻微颤抖。
乔炽是他派人送去老宅,为了怕他进宫寻找欢颜还特地命人在那边看守,看守的人一直未回,他亦认为一切正常。可乔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这就表示他的人送乔炽去时可能就出了问题,而那时欢颜才刚刚进宫……这个乔少临真正是心机深重。
至於乔昱也是一样,他与南宫合作时,乔昱就以多年没来京都,要去游山玩水的借口离开京都,算起来也是数月前的事了,这期间乔昱还一直跟他有书信往来,最远的一次,他已经临近北凌,本来算准日子,这里得了手便要在那边碰面的,却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怎麽样?虽然朕的耐性不错,可你也考虑的太久了。”乔少临淡漠的语气再度传来,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剑已经提起半寸,悬在乔昱肌肤上,眼望乔灼:“怎样?”
乔灼气的目眦欲裂,可是眼前之势实在是太出乎他的计划,竟是一时没了主意,正在此时,怀中的欢颜却挣扎起来,他顿时愤然注视她,声音哽痛的如要嘶裂:“你做什麽?”
欢颜的眼睛还是微红的伤灼颜色,语气轻轻:“放我下来。”
“不!”乔灼低吼,他简直恨死自己了。
“乔灼,你看著我。”她伸手去捧他的脸:“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来,已经足够了。你还记得我,比什麽都重要。我在这里也不是过得不好,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说罢她不待他再说,用力挣扎的同时,已经拔下头上的发簪,在他手臂上重重一刺,忽然而至的疼痛令他骤然松手,她已从他怀里半滑到地上,一转身站了起来,并且立刻跑开几步,站在了二人中央。
“欢颜,”乔少临眼睛一亮,朝她伸出手来,她向他迈了几步却又停住,同时一伸手将那发簪抵在自己喉咙上。
两人同时大惊,都是不约而同上前一步,又生生止住“你要做什麽?”两人竟是异口同声。
“我觉得,我很幸运了。”她的双眼如同蒙著淡淡雾气,流动的黑光闪烁著令人心疼心恸的光芒,“这麽出众,绝世无双的两个男子,都直心待我,我真的,很知足了。”
连毒药剧痛都能置之脑後的乔少临,此时却哆嗦起来:“你别这样,你过来些。”说著他正在迈步,她却道:“你们都别动,不然我……”说著手上一使力,那发簪是刚刚她淋浴完後宫女为她束发插上的,银质的珠花,却有一柄长而利的簪角,此时用力点在她的雪肌上,顿时刺出一个小小血眼,随即便有细小的血丝淌了下来。
“我不动了不动了!”乔少临急得嗓子都嘶哑了。
“皇上,你放了他们好不好?”欢颜柔言以对,“若不是遇到他们,我恐怕早就死了,更没有机会见到你,虽然当初入宫是那样的,可是我真的不会恨他,就像我也……也不能怪你什麽……那天凤炽宫的那场,是你安排让我看的吧?我都知道了。那麽大个地方,只有那一个方向是没侍卫守著的,引得我只好往那边走……你说的话,我也明白都是对我说的,我是很害怕,可是也想明白了!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做。你们虽然都很难懂你们想事情……跟我都不一样,可是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心,都是真的,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我真的,很知足很快乐了,就是这现在死去也不会有丁点遗憾了。”
八十四、再生事端
“你敢死!”乔少临声音哑哑地,狠狠瞪著她,“你把那个放下。”
“你都还没答应我。”欢颜声音怯怯,不停颤抖的身体带著手也哆嗦,脖子上那血口顿时又大了几分,乔少临像是要咬死她似的瞪了她一会,终是将长剑一扔:“立刻滚!”
欢颜转而看向乔灼:“带上他们走吧,马上就走。”
乔灼死死盯著她,脸颊边的肌肉绷得棱角分明,十指更是捏出轻响。“走吧,告诉小炽,我过得很好。”欢颜扬起温柔的笑靥,眼中却有泪波轻轻浮起。
乔灼再看她一眼,伸手轻挥,身後两个黑衣人上前,一人一个将那二人负在背上,他更是再不多说一字,转身就走,一行人步伐轻灵,片刻之间,便消失在庭院那边。
欢颜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软垂下来,乔少临立刻上前将她抱起:“都瞎了眼吗?传太医!”怒吼声中,他已经快步朝回走去。
温泉一侧的正庭里,欢颜半躺在长榻上,乔少临搂著她靠在一边,她的颈上缠了密密实实的白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大刀王五的重创。
乔少临眼睛半垂著看著怀里已然熟睡的欢颜,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缓慢游走,语调却是森寒:“你还敢求情?若不是你冒然前来,又怎麽会引得乔灼知道此地?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他的帮凶?”
面前跪著的是已经失了一只手臂的南宫侍郎,他的脸色极差,憔悴的整个人都脱了样:“臣……草民并不知道会是这样!草民此来,只求皇上能赦了培儿。”
“你也亲耳听见了,他们要奉他为帝。”乔少临说。
“是……可那是他们的算计,与培儿无关呀。”南宫越半撑著身体用力磕头,额前已经隐有血丝,“他还只有五岁,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不懂孩子才会这麽说。五岁?”乔少临眼眸暗然:“朕五岁时已然知晓母後在什麽时候不乐意见我,又是什麽情形会惹她发怒!六岁时,朕知道如果不讨好宫女藏点吃的东西起来,晚上就得饿醒。若是在南宫寿面前皱眉生气,他就会用可怕的方式狠狠责罚我……孩子的心思其实比大人更敏锐,是你小看了他。”
南宫越泪如雨下:“草民知道父兄之罪万死难回,可如今他们也都得到报应……南宫府连门童在内,已经是第六拨凌迟……如今只剩下些女人孩子,侍卫看管著连求死都不能,只能坐等那个可怕日子到来……这般煎熬,草民实在是……无法坐视。草民愿望用一切换取,只救培儿一命。”
“一切?你还有什麽可换的?”乔少临冷冷道:“南宫满门株连大罪,朕可是唯独饶了你。莫非你忘记了?你的性命一切皆是朕所赐,这还是看在你帮过她的份上,这条命来之不宜,别再费事了,退下吧。”
南宫越咬牙看了他一眼,匍匐在地:“那就请皇上用草民的性命换培儿吧。”
乔少临斜他一眼,静了静才道:“你的命,无法换到这个。”
南宫越猛然抬头看著他。
这张令他痴迷到无法自己的面孔,自从少年时那惊鸿一瞥後,再也擦不去抹不掉,盘旋在心头的面容,此时此刻,竟是透著魔鬼般的冷肃。
“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换他的性命,因为他已经没有半分生的可能。目睹这一切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些,他若是活下来就是一枚毒瘤,朕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乔少临一边说一边将欢颜整个打横抱在怀里朝里屋走去:“若是要换,就换他一个简单直接的死法吧。”
话音落下,人也没了踪迹,南宫越呆呆地跪了半晌,才摇晃地站起身来,慢慢朝外走去。
乔少临抱著欢颜走进内堂,便见小成子直挺挺地跪在里间门槛边,看他过来慌忙伏身叩拜,乔少临瞥他一眼:“进来。”他立刻麻利地爬起来跟进来。
乔少临将欢颜往床上一放,亲自为她盖好被子才转过身道:“知错了麽?”
小成子浑身颤抖:“奴才知道了。下次决不敢离开娘娘半步。”
“她信得过你,你就要当得她的信任。”乔少临淡淡道:“今天是怎麽回事,现在说说吧。”
小成子使劲咽了口唾沫,将欢颜从温泉出来後回到屋里,他怎样让明公公叫去催御膳间的参汤,他走前还特别将留守的太监加了一倍,可没想到从那边回来会是个这样的情形,“小太监们全部晕厥在地,用水也泼不醒,脖子後面都肿成黑紫色,太医说了这是让人用手掌敲出来的……这手劲得多大呀。看来是那个人带来的人先把这些人都敲晕了才进的屋子。四个宫女也是这样,这会儿还有没醒的呢。”
乔少临听完沈默半晌,才挥手让他出去,看著床上的欢颜,他靠近她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地刮她的脸,刚刚给她喝的压惊药能让她安稳地睡上一会儿,趁这功夫,他还有一件事要办。
他神色肃然,想了想便站起身来转身出去,可这边他还在才到外面吩咐,屋里头敞开地大窗外面,分明是悬崖的地方,却有一只手蓦然出现在窗棂上。
这手使力轻转,片刻间一个人影翻入屋里,身形虽胖,却是落地无声,毫不迟疑地走到床边,将一颗红色药丸塞入欢颜口中,并将她下巴一托,她喉间顿时轻动一下,将那药丸咽下,这人这才回头,保养得体的嫩白脸上,眉眼微弯,笑如弥勒。
八十五、颜殇
乔少临吩咐完毕才走出院子数步,就有侍卫来回:“禀皇上,院内遍寻不到明公公。”
他脚步一窒,猛然掉头朝著院内飞奔,侍卫慌忙跟上,却见他一阵风似地跑回那小屋,好在欢颜还躺在床上,一切并无变化。
乔少临悬著的心顿时放下,抬眼看到左首那扇大窗,那不安的感觉却又涌上心头:“立刻将这院子团团围住,细细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侍卫响亮答应,转身而去。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依旧感觉哪里不对了,不错,这屋里一切如故,可是,他的直觉一向极准,一定有什麽被他疏忽了。
他的目光灼灼四下转动,最後再度落到床上,身躯忽然一僵,颤抖著伸手过去,慢慢靠近,极慢的落到欢颜脸上,轻轻一触,指尖微转,探到她的鼻下……
“传太医!”院内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叫。刹时间,飞鸟惊动,乌翅乱展。
只转眼间,数个太医已经匆匆赶到,原本都以为是这位娘娘的伤口出了问题,却没想到把脉之後……一个黑须太医已经整个人瘫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