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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南歌去挖还裹着火焰的梁木,把它们一块一块地搬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挖了多久,一双手又被烫出了多少个水泡,而后,他看到了埋在房子底下的三具尸体。
玉疏影,方桐。
还有一具,是狐狸。
这些都是他的队友。
他至亲至爱的队友,即便他们的脸和身体早已血肉模糊,他也始终辨得出来。
玉南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一开始,玉疏影和方桐就没想过要逃,同样的,他们也没想过要活,但是他们想让他活。
所以,他们想伪装出他们三个一起死在了这里的样子。
狐狸和他的身形很像,只要遮住了脸,那他就是他。
而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狐狸就已经死了。
到此为止,他们小队仅剩的四个人都“死”了。
他安全了——
他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不用再背井离乡。
甚至,他可以不用再管这些阴谋诡计。
玉疏影和方桐想让他这样。
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委托给了他,让他照顾好她。
而照顾好她的第一个前提就是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身为玉疏影和方桐的孩子,这个小姑娘要怎么不受到伤害呢——那就是把这件事彻底地遗忘在过去。
可是
玉南歌的手在隐隐发颤。
他要怎么忘记这件事?
这些人命一条一条的,不是别人,都是他的队友,他的朋友,他的亲人。
更甚至他的表弟和弟媳。
遍体鳞伤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半走半爬地离开了这栋终于坍塌了房子。
他的脸上都是伤,手上也都是燎泡,裸|露在衣服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他找回了小姑娘,把她抱在怀里。
看着他,小姑娘也不觉得怕,依旧对他笑着。
他眼圈一红,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碰她,然而没等他的指尖碰上她的脸颊,他的那根手指就被小姑娘啪的一声抱住了。
小姑娘笑了一声,两只小小的手抱着他的手指就送进嘴里啜了一下。
玉南歌的手上还染着烟气和火的味道,小姑娘一啜,当即就哭了起来。
她嚎啕大哭着,玉南歌也把她抱紧在怀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是他弟弟和弟媳的孩子啊——
他们是真的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他了。
哪怕为了他们,他也要忍。
他得回去。
在这一刻,玉南歌忽然地就很想见到赵文茵。
听到他说到想见到她,赵文茵一愣。
她的表情很奇怪,明明是忍不住想笑,却又装作冷淡,故意表现出嫌弃。
赵文茵淡淡道:“我有什么好见得。”
“我也不知道。”玉南歌喃喃自语,“可我那个时候就是想见你,哪怕是听你骂我,指责我也好。”
“别转开话题,继续。”赵文茵说着,语气却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柔了几分。
玉南歌叹气:“说完了。”
赵文茵拧眉:“说完了?”
玉南歌点头。
赵文茵眯眼看他:“你确定?那那个顾清安呢?”
这名字听上去像个姑娘。
而且连去r国的任务都能告诉她,这说明这个顾清安在玉南歌心里的地位不低。
玉南歌:“”
玉南歌:“你别瞎想,我只把清安当妹妹看。而且我遇到你的时候,清安就已经和慕云非订婚了——对,子羡是清安的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玉南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当初我还和清安说过,如果以后我们各自有了孩子,假如正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话,一定要让他们定个娃娃亲。如果当初我没出事的话,那桐桐就是子羡的未婚妻了。”
赵文茵:“”
赵文茵:“先不说你没出事还能不能碰到我,玉南歌,你是不是忘了,桐桐是玉疏影和方桐的女儿,小锦才是亲生的,你想让小锦和子羡结婚?”
第119章 慕子越()
玉南歌:“”
玉南歌:“咳咳,你当我刚才都没说。”
赵文茵瞥了他一眼;“而且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锦和桐桐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怎么没想过让小锦和桐桐结婚,你就这么关照你妹妹的儿子?”
玉南歌噎了一下:“那不是桐桐从小把小锦当哥哥嘛;你突然间说让他们结婚;那感觉多奇怪啊。”
赵文茵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不还是想把桐桐配给你妹妹的儿子。”
她特意咬重了妹妹这个音。
被醋淹没,有些不知所措的玉南歌:“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轻了许多;“我就是觉得这事你得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了。”
他说着;手掌轻轻扶上赵文茵的肩膀,“我们不就是这样吗。”
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按上肩膀;赵文茵顿了顿,终究还是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了他的手上;低低地应了一声:“恩。”
玉南歌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文茵;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已经老了,玉疏影和方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已经不敢轻易去做决定了。
“为什么不回家?”赵文茵问他,“我看得出来;你姐姐很想你。”
玉南歌却摇头:“我回去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
“什么麻烦。”
玉南歌哑了哑喉咙:“那些害死了疏影和方桐的人——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我去世了;所以;即便爆炸案里,我死亡的消息被传了出来,他们却仍是盯上了我的家人。”
先是他的父亲,而后又是他的弟弟。
整个君家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中。
要不是最后君怀璧暂时接手了家主的位置,整个君家都会乱套——而他就是那个罪人!
玉南歌忍了这么多年,身上的锐气早已被磨平了许多,他完全不敢相信,让君怀璧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后,那些说不定至今都躲在暗处的人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赵文茵握住他的手,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她,无论后面要面对什么,你也应该告诉她。我想,在她心里,你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闻言,玉南歌抽了抽唇角。
他似乎想要笑,可唇角弯到一半最终却仍是沉了下来。
玉南歌回握住妻子的手,他握的很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掌就这么捏入自己的骨肉中似的,喃喃自语道:“我想想”
让他再想想。
想想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君怀璧。
想想他们的出路。
想想那瓶药剂到底应该怎么办。
赵文茵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眸光柔了柔,回握住了他的手。
与此同时,b市基地的一座别墅里。
这座别墅占地不大,可里面的装潢设计都十分精致,显然之前不是给一般人住的。
而此时,在这座别墅里的一共有四个人。
一个跪在地上,一个站在一边。
还有两个坐在沙发上。
如果玉疏桐在,她一定会认出跪在地上的就是被自己切了的刘衍,而那个站在一旁的则是把他扛回来的钟恒。
正对着刘衍的男生撑着脸,颇感兴趣地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自己面前哭诉的刘衍,弯起的唇角扬起有些玩世不恭的弧度,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蓄着一头时下潮流的韩式短发,面容干干净净的,清秀却不女气,正好是上高中的年纪,如果这样的男生出现在校园里,绝对是引起不少女生的追捧。
尤其是他此时唇角带笑,眼睛明亮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个清清爽爽的大男孩。
“你说,她把你一刀切了?”听着刘衍的话,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全然没有队员被切了的愤怒,反而一脸兴味。
“不是她!”刘衍表情狰狞,“肯定有人在暗中帮她!否则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躲开我的冰针!”
刘衍对自己的异能有绝对的自信,尤其是他当时还是偷袭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理由躲开!
肯定是有人帮她了!
“慕少——慕少!”刘衍想要扑过去抱住沙发上的人的腿,“你一定要教训那个贱人!”
然而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的腿,他就被一脚踢开了。
慕子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知道自己犯了慕子越的忌讳,被踹倒在地上的刘衍也不敢回嘴,只能死死地攥着拳,一双眼睛满是仇恨的血丝,被瞪得微微凸了出来。
他咬住牙,忍了一会儿,才终于把心里积压着的那些对慕子越的恨意都压了回去,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慕少,如果那个贱人只是伤了我,我也不用这么生气。关键是她竟然敢说你的坏话!”
“哦?”慕子越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的戴着眼镜的青年也不由看了地上的刘衍一眼。
刘衍道:“我说我是慕少你的人的时候,那个贱人竟然说慕少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她,还对我说,我搬出慕少的名头根本没用!”
慕子越唇角一掉,眼眸微沉:“然后呢?”
刘衍打量着他的表情,心头一喜,继续道,“我说慕少是慕家的大少爷,你要是敢动我,有你好瞧的。但是那贱人!她非但把我变成这样了,还说,她就等着慕少你去找她,只要你敢去找她,她就敢把您也变得像我这样。”
慕子越脸上是彻底没了笑容。
看着他似乎想要站起来,戴着眼镜的青年叫了他一声:“慕少,钟恒当时也在。”
听到自己的名字,站在一边的钟恒把本就低着的头越发地低了下去。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要不是因为他的胸膛还在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他看上去就和座石雕一样没什么区别。
“钟恒。”慕子越点出了钟恒的名字,“你当时也在那里,你说说看,刘衍说的是不是真的。”
趴在地上的刘衍别过脸去,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怨毒,仿佛只要他说上一句不是,他就会立刻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钟恒没说话,额头上却早已渗出一片冷汗。
青年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目光淡淡的。
慕子越道:“钟恒,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耍着我玩。”
听到他这么说,钟恒马上道:“没说过。”
他的话音才落,刘衍便从地上暴起,向着钟恒扑过去,脖子上的青筋整个都暴了出来,裸|露在皮肤表层,一根一根地,看起来分外渗人:“你骗人!”
即便是钟恒早有预料刘衍会对自己下手,但也还是被他那满脸狰狞的表情惊得顿了顿。
下一秒,慕子越便出手了。
只见他在手上凝出一个黑色的球状物体,轻轻地往刘衍的背上一甩,那东西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背上似的。
明明慕子越手上没用多少力道,可刘衍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而后,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那个被甩在了刘衍背后的黑色球体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