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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称得上稀少,海洋里所提供的一切,早已经远远大于他们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得闲得多么蛋疼才会费心费力劳民伤财外带牺牲族人去攻占如鸡肋般的陆地呢?
但是陆地人却不一样。随着陆地人口的急剧膨胀,早在五百年前陆地的环境承载力就到了极限,生物圈随时有崩溃的可能。除了蟑螂蚂蚁老鼠苍蝇蚊子这一类生物以外,其它的物种除了极个别养在有钱人家后花园之后的野生动物,全部彻底灭绝,杰米瑞只从历史课本中曾经看到过各种动物的图片,连博物馆都已经没有完整的标本了。
当生存受到威胁,陆地人当然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扩张领土,围海造地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直到一场由深海大地震引发的海啸将90%新建陆地全部摧毁才停下来。
陆地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开发海洋的脚步,海底人却一直没被发现。直到最近。
本来还可以相安无事的两拨人马,因为陆地早被剧毒污染物覆盖而变成了尖锐的敌对势力。
这几年来,陆地人与海底人冲突不断,几乎都以陆地人失败告终。没办法,不是陆地人太菜,而是海里作战,丝毫没有主场优势。
大批大批的陆地人被海底人抓回了海底。因为他们人数少,需要这些俘虏为他们制造战争机器来维持与陆地人的持久对抗。
杰米瑞和其他人,就是这么来到海底的。
一开始的生活并没有想像中困难。海底人并不会虐待俘虏,只要他们干好要求的工作,也是可以吃饱睡醒的。
日子从一年前开始变得艰难。海底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开始疯狂地虐杀陆地人,不问理由,只怪陆地人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遇到了海底人心情不好。他们的食物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干脆没有。奄奄一息的他们被扔到了这里自生自灭。
杰米瑞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他随身紧紧藏着的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着很多人的姓名,年龄,以及最后的死亡日期。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我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这本笔记能被人发现。至少我活过。”杰米瑞明显带着稚气的脸上有着他这个阶段的男孩身上不应该有的忧伤。一时间,气氛沉重了下来。
五天,终于在我饿得快要死的时候,五天过去了,我可以离开了。
我从杰米瑞的手中要过那本笔记,承诺一定会帮他转送到陆地人手里,没有再与其他人告别,选择了通道内一个隐蔽的角落,手心握住蓝宝石,沉下心神,准备离开。
等待的时间从来都是漫长的,这次太过漫长。
蓝宝石内所有的目标坐标都处于锁定状态,看了下自动记录生成仪才发现,时空穿梭机所能定位的坐标,都是有充能水晶碎片分布的地方,而现在,时空穿梭机锁定的碎片就在我现在身处的时空节点上,它无法定位下一个碎片的确切位置,没有办法带我离开。
完不成任务估计就只有死路一条。要么努力寻找充能水晶碎片,寻找过程中可能被海底人抓住,相信再被抓我就没那么好运被扔进垃圾堆了吧,要么就呆在这个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地方度过一生。
好吧,时空记录者数十万年的生命,我没有那个耐心全消耗在这里。
相信小蓝人不会想坑死我,还是找水晶吧。
垃圾处理场究竟有多长,谁也不知道,所有的通道都是笔直向上的,只能进不能出。而且杰米瑞私下对我说,除了老者心有不甘想要回去之外,其他人都认为这里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比舰船上睡甲板风吹日晒好,比被海底人指挥奴役随意打杀好,他们愿意在这生活下去。
可是我不能。
第9章 离开()
这里不是我应该久留的地方。
直到现在我才清醒地意识到,小蓝人所说的话,对我产生了多么巨大的影响。
不管承不承认,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英雄梦,希望自己与众不同,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力量,我也不例外。
从小性子清冷的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身边总围着一群朋友的漂亮女生,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衬托得我像只可怜的丑小鸭。十多年的学生生涯从来没有得到过过多的关注,永远都是坐在角落不爱说话性格内向不太合群,同学们说起我来,都需要仔细地想上至少一分钟,才能记起我平凡的模样,然后哦一声,说了句,她啊,平时太不起眼,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同学了。
这样沉闷的人生谁想要?反正我是不想的。本来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是没办法的事,性格使然,融不进去同学们很快形成的一个个圈子,慢慢地被边缘化。现在有人告诉我,我可以不过这样的生活,去看尽整个宇宙的风景,接触不同的人和事,试问谁又能不动心?
有了那样令人向往的未来在不远处等待,我又怎么能甘心将一生消耗在这令人窒息的海底?
不顾杰米瑞的劝阻,我毅然决然地向着最近的垃圾通道口走去。不就是爬墙吗?短短一千多米的距离,小意思!咱别的不行,在学校的时候跑八百米从来都没下过班里前三名的,体育一直不错,可能是我唯一的优点吧。
越往通道口走,垃圾特有的腐臭味道越重。如果可以选择,当然不会有人愿意跟垃圾为伍,现在大家都是被逼无奈,却也始终都有选择地尽和清理居住地,所以那片简陋的用各式各样长像不一的材料搭建起来的居住地虽然有些脏乱,味道却比外面要好上太多。
腐臭味充斥着我的整个鼻腔,渐渐地让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头脑开始发昏,四肢渐渐无力,刚走到通道口,我便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下一秒,我想起来都有心无力。因为又是一大堆垃圾从通道内坠下,速度之快,绝对不是我这个已经有些垃圾臭味中毒的人能躲得开的。
1000多米的高度差,接近10米每秒的加速度,即使这批垃圾没有太尖锐沉重的东西——不幸中的万幸,谢天谢地,不然也许我就成为第一个被垃圾砸死的时空记录者了,当然如果小蓝人的记忆库没有因为能量不足而造成损坏的话,也许也是最后一个。扯远了,我还那么年轻,连地球之外的世界一眼都没看到,怎么能死在这里?——呸呸呸,奋力从垃圾堆里抽出胳膊,顺便将自己剩余身体部分也解救出来,我掏出怀里一块不知道被杰米瑞珍藏了多久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熏肉块来,努力不去想它到底是怎么到杰米瑞手里的,眼一闭,将它塞进嘴里,使劲嚼了几下就吞下肚。
我实在是太饿了,再不吃东西,我可不保证有足够的体力爬上这1000多米高的垃圾输送管道。
在牵扯到生死的关头,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洁癖瞬间被求生本能打得落花流水,别说垃圾堆里捡来的,就是死人手里夺来的,都要吃。
没有时间犹豫了,上!风萧萧兮,吾去也。
输送管道内壁有很多的褶皱,有些类似动物的小肠器官。好处是,这样的管道让我爬起来不算太费劲,缺点就是很多垃圾被长时间卷进褶皱,而且管道本身是不会移动的,这些被卷进褶皱的垃圾几乎一直停留在原处,令整个管道内的味道,额,怎么形容呢?我现在还能活着手脚并用向上爬,只能说明我的肺活量很大,而且身体的抗毒水平较高,偶尔实在忍不住呼吸一口,咳,那酸爽,无法形容。
身体严重缺氧,外加上还要躲避着随时可能掉落下来的垃圾群,平时短短的1000米,现在对我来说就成了永远看不到头的珠穆朗玛峰。
地心引力不断招呼着我落入它的怀抱,我只得不断告诫自己,拼搏到底,就是胜利,做为宇宙中伟大种族的最后一员,我活着,不仅代表着我自己,更代表着曾经在宇宙中灿烂一时的时空记录者一族,只要我还活着,时空记录者就不会消亡。
不知过去多久,我终于看到头顶上出现了亮光,那里是出口,可是出口外面到底什么样子,底下的陆地人没有办法告诉我,外面有没有危险,只能凭我的运气了。
海底人比陆地人环保多了。这是我爬出来之后最大的感慨。
不同于陆地人一直坚持不懈地破坏自己的生活环境,海底人简直就是环境形像大使。这么大个垃圾处理场,不知道海底人是用什么技术做出来的,隔绝海水,带有空气,他们的本意应该是不想让他们排出的垃圾污染到生存环境,却在无意间为陆地人提供了栖身之所,不然陆地人生存能力再强,在无处不在的海水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
从出口出来的我迅速打量周围,很好,看来这个地方平时海底人也是不怎么来的,附近没有发现一个海底人,想想也是,垃圾输送管道的入口处,就相当于人类社会垃圾堆一样的地方,平时不扔垃圾谁没事找抽站在垃圾堆边上看着?
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几口明显清新多了的空气,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不过没走出多远,也就五百米左右的样子,前面就再也没有路了。
这里是海底,时刻铭记这一点的我遇到密封门怎么敢打开?万一打开之后外面就是深海,死亡不过是秒秒钟的事。
现在拦在我面前的就是一道密封门,连柯艾米那体型都不可能钻得进来。我当然更不可能出去了。
怎么办?
自然的力量是伟大的。我束手无策,开始百无聊赖地在这方圆五百多米的地方闲逛起来。
当我走到左手边第二个门附近时,挂在我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刹那间蓝光盛放,项链末端的蓝宝石凌空飞起,力道之大,足矣拽着我脖子往前走。
为了避免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我只能迅速挪动双腿,跟着它向前走,心下打定主意等小蓝人有了能量清醒过来之后要打他一顿出出气。不过眼下,算了,还是我听它的吧,虽然这样很没有主人气概。
第10章 抓个正着()
小蓝人虽然因为缺乏能量进入了休眠状态,可是显然,它的本能还在。
庆幸目的地不算远,在我的脖子被项链绳勒得快要断掉的时候,项链终于不再拼命地拽着我往前走,而是静静地飘浮了空中,一下接着一下拍打着一扇密封门,似乎在催促着我打开门。
额……难道这扇门的后边,有我想要寻找的碎片吗?反正我现在困在这里也出不去,虽然这里是垃圾站,人迹罕至,但是待的时间长了,早晚会被海底人撞上。所谓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到鬼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原本以为门把手会难拧动,没想到我还没有用多少力气,门便开了。
门后面,是一间小小的正方形的房间,房间内除了最中间突出的立柱约高出地面两米左右之外,什么也没有。我左转一圈,又转一圈,别说充能水晶碎片这种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应该是晶莹透亮的高级货,这间房干净得连地面上都没有一丁点土。至少我怎么知道的,咳,我会告诉你是因为不敢相信所以下手摸了好几下吗?
可恶的是,自从进了这间房间,戴在脖子上的蓝宝石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显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只留下我一个人傻乎乎地东摸摸西敲敲,就差拆房子了,也没能发现丁点碎片的痕迹。
就在我对房间内唯一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