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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叫着,声音渐渐变得沙哑。
大门外传来敲门声,还伴随着邻居们关切的问话声,邻居听了许春花的惨叫,关心他们家出什么事了,特来看看。
许老太太把大门外的乡亲们打发走。
许春花虽然踢中她的心脏,但她休息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没啥大碍。
许老爷子一连打了许春花二十多下,停下来,许春花以为家法结束了。
“说,你卖茶叶的钱藏在哪里?”许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他对许春花使用家法,目的不仅是立威,还要逼许春花交出卖茶叶的钱。
许春花勾勾嘴唇,露出冷笑,如果被打前,许老爷子问她,她会说出来,可如今挨打了,该受的痛苦也承受了,干嘛还告诉他钱藏在哪里。
她咬牙牙关,不理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又用檀香木打她,并且打她一次问一句。
许春花的犟脾气被激起来,宁可挨打也被告诉许老爷子,记不清挨打了多少下板子,她屁股上血迹斑斑,气若游丝,头一歪,晕过去。
作者题外话:对檀香刑感兴趣的小姐姐可以自行搜索,小者就不详细描述了,因为太恶心
第五十四章取老匹夫的狗头()
许春花被许老爷子打昏迷,众人吓得脸色变了变。
“春花”田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一样。
许青山扑过去,把许春花抱在怀里,像山一般的汉子,平日里脸上只有憨笑,没有其他的表情,可这一刻,他面目狰狞,哭得稀里哗啦。
许青云、刘氏等人脸上也都是怕怕的神色,没想到许老爷子发起狠来如此残暴,亲手把孙女打昏,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许老爷子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都住声,听我说。”
众人吓得脸色变了变,目光怯怯地看着他。
“你们都给我记住,棍棒下出孝子,以后谁不听我和老太太的话,就这么办,听到了吗?”许老爷子吼道。
“是。”
“明白了。”
众人连连应道。
“老二,老二媳妇,春雷,春桃,你们听明白了吗?”许老爷子点名问他们一家子。
许青山哭着点头。
许老爷子手里的檀香木打在他背上,“我问你话呢,你点头是什么意思,不会回答啊?”
“听明白了。”许青山嘴角抽动了下,被许老爷子打的真疼。
许老爷子用檀香木指着田氏和两个小豆芽,直到他们都亲口应了一句“明白了”,这才了事。
“爹娘,你们看春花都成这个样了,需要看郎中,能不能先借我们一百文钱。”田氏求许老爷子和许老太太。
“不能。”不待许老爷子回答,许老太太已经领会他的精神,恶狠狠地回应道。
“可我们的钱全被搜走了,没钱怎么给春花治病,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口子可怎么过啊?”田氏原本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对许春花没多少爱,可许春花教她做沙包、采茶叶,用一件件实实在在的事,扭转了田氏对她的态度。
“你们没钱,这个小死妮还有钱。”许老太太指指昏迷的许春花,“放心吧,贱人都是命硬的人,她怎么可能这么死掉呢。”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带她去看郎中吧,等郎中把她救醒,让她藏起来的钱都上交给家里,你俩快带她走吧,别在堂屋待着,看着你们一家人,我心气不顺。”
许青山连忙抱起许春花,田氏、许春雷和许春桃跟在后面,一家人匆匆忙忙出门,去镇上找郎中。
许家堂屋,许老太太指挥两个儿媳把屋子打扫一遍,就用老三许青海之前割得肉,剁馅包饺子。
从许春花一家搜出十五贯钱,此外还知道许春花藏着一大笔钱,这无疑于天降横财,对他们家来说比过年还高兴,他们吃饺子庆祝。
至于许春花的安危,他们才不关心呢。
“哎呀,青山,这是咋回事啊?”老村长许同德在村子里遛弯,看到许青山抱着满身血迹的许春花,关切地问道。
路过的乡亲们也围过来,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许青山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哭丧着脸求乡亲们帮帮忙,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借马车给他,毕竟两只脚没四只脚跑得快,用马车带许春花找郎中就快多了。
老村长立刻指了一个村民,让他回家套马车。
在此危急时刻,即使没马车,作为村长,他也要指派一辆马车。
许青山把许春花抱上马车,老婆孩子坐上去,一家人消失在乡亲们的视线里。
“哎,你们说许德旺咋这么狠心呢,亲孙女也打的这么狠。”
“亲孙女?哼,亲孙女他怎么舍得?”
“啊!村长,你这话里有话啊,莫非春花不是他亲孙女?”年轻的村民问道。
老村长叹口气,“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们就不要打听了,只是这次许德旺做的过分了啊。”
他本想找许德旺说说这事,可又觉得自己突兀前去不好,毕竟清官也难断家务事,他即使去,也要由许青山请他去。
马车急行一路,来到镇上鹤年堂,找郎中朱红年诊治。
饶是朱红年治疗过各种伤病,可看到许春花的伤,忍不住皱眉,许春花被打的太狠了,这简直是下死手。
他立刻对许春花开始救治,至于诊金,连问都没问。
医者父母心,作为一名郎中,他的第一要务是救人。
他给许春花处理好伤口,涂抹上药,面上的表情却不乐观。
他告诉许青山夫妇,许春花的伤太严重,他这番治疗只能暂时帮她稳住伤势,无法根治,他们最好带许春花去松江城,找大药铺的郎中诊治。
许青山和田氏没有犹豫,当即就按照朱郎中说的做,离开前,他们夫妇齐给朱郎中磕头感谢,至于诊金,让朱郎中先记账。
马车带着许春花匆匆进入松江城,在这个比镇子大了几十倍的城市里,许青山和田氏都有点眼晕,这感觉就像一个常年生活在山沟沟从未出过村的少年突然来到帝都,茫然不适应。
田氏忽然想起许春花曾带她去过几次品茗轩茶楼,许春花和那里的朱掌柜关系不错,情急之下,她带着许春花来到品茗轩。
当朱掌柜看到血粼粼昏迷的许春花时,心神俱惊,他连忙把这事告诉在书房挥毫泼墨的主子司永安。
司永安看到许春花时,手里的狼毫大笔啪嗒一下掉在洁白的宣纸上,他却毫无知觉,眼里满是怜爱。
当即,让朱掌柜请来他的专职郎中给许春花诊治。
郎中的诊治结果是,许春花的伤主要在内里,屁股、脊椎等骨骼都受伤较重,不易治疗。
即使治疗好,骨骼也可能无法痊愈,留下病根。
司永安让郎中用最好的药给许春花治疗。
他把许青山和田氏叫到书房,问他们许春花受伤的缘由。
他山上有一种上位者的高高在上,气场强大,在他面前,许青山和田氏不敢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司永安听完,气的摔碎茶盏,“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老匹夫竟然把孙女伤成这样,混账。”
他挥手招来自己的保镖小黑,“去把那老匹夫的狗头砍来。”
作者题外话:女主强势的时候到了,身世也该揭露了
第五十五章陈年旧事()
许青山身体哆嗦了下,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向司永安磕头行大礼,“求公子饶我爹一命。”
哪怕他爹把他闺女打的半死,他依然站在他爹一方。
或许,他认同他爹的说法,棍棒下出孝子,老头打孙女,天经地义。
司永安手里的折扇刷一下合在一起,指着许青山,“你就不替你闺女报仇吗?”
许青山缩缩脖子,弱弱道,“都是一家人,什么仇不仇的。”
“你不可理喻。”司永安终于明白许春花为何说她爹愚孝了,确实够愚的。
“小黑,按我说的去做吧。”司永安转眸对小黑说,让他砍许老爷子的脑袋。
许青山又求情。
就在这时,朱掌柜迈着肥胖的小短腿跑进来,“公子,春花醒了,她想见你。”
“走。”司永安一甩衣袖,匆匆走向隔壁房间。
许青山和田氏快步跟上。
“春花”司永安看着床榻上爬着的许春花,她脸色苍白,神情虚弱,他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刺了几下,狠狠抽搐几下,叫了一声她名字,接下来却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想说千言万语,面对她,却说不出只字片语;明明很关心她,却不想让她看出来,或许,这就是爱吧。
他也说不清从何时起,他莫名对许春花动心。
或许在药铺第一次见许春花,许春花顶撞他开始。
或许从他得知许春花制造出迥异与这个时代的茶叶开始。
或许从他听许春花讲三国开始。
许春花对他点头致意,又看看许青山和田氏,“你们在隔壁吵啥?”
“没啥。”司永安不想许春花知情。
许青山噼里啪啦全部说出来,许春花第一次见他说话这么快速。
他让许春花阻止司永安。
许春花冲司永安摇头,“不可以,杀人的事不能做。”
司永安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么狠心的老匹夫还算是人吗?”
“呃”许春花道,“这样,不需你杀他,你帮我做一件事就行,调查许德旺年轻时是做啥的,子女几人?总之,越详细越好。”
她不认为世上有许德旺这样狠心且偏心的爷爷,她相信一切事出有因,所以,想了解许德旺的过往。
司永安对小黑一挥手,“按春花说的做,速度要快。”
小黑双手一抱拳,快步离开。
两个小时后,小黑归来,向司永安汇报,“公子,我已调查清楚。”
“说。”
小黑看看一旁的许春花一家人,“这事挺气人的,我怕春花姑娘听后受不了,我先告诉你吧公子。”
许春花虚弱一笑,“不必背着我们,直接说就行,我能控制自己。”
小黑看向司永安,见他点头,这才讲述许德旺年轻时的事。
许德旺年轻时游手好闲,是村里的二流子。
后来,他的儿时玩伴许大江考取功名,官至知府,把许德旺带在身旁做衙役,帮他娶了媳妇,娶亲第二年,许德旺夫妇生下长子许青云。
也就在这一年,许大江在朝廷政党之争中被人诬陷谋反罪,天子震怒,重惩许大江,将其满门抄斩。
许大江为保留家族血脉,求许德旺帮其抚育两个月大的幼子。
许德旺虽跟着许大江,但不算他家佣人,而是有正规编制的衙役,他未受许大江事件牵连。
在许大江全家被斩之日,许德旺夫妇带着两个孩童回到村里,并大肆置办家产,那时的许德旺夫妇一时风光无两,回村后又生育两儿一女,家里人丁兴旺,本可成为一方土豪。
可许德旺染上赌钱的恶习,几年内败光家产,只剩下现在许家这点家业。
小黑说到这里,有些真相已经浮现出水面。
许青山不是傻子,听明白小黑的话外之音,眼神茫然,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小黑同情地看他一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