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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为什么?”古宜扬眼中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愁,盯着她,走近说道,“你曾答应我的话,难道时限只有一日?你可知当我得知一切时心中的感受?为什么……”
“你我承诺已尽。”苏翘翘别开眼,心间的愧疚再次涌出,压的她几欲不能呼吸。
“翘翘。”古宜扬抓住她的双肩,试图在她眼中寻找什么。
苏翘翘抿唇不语,脑中又看见那抹拥着她不断下坠的白色身影,耳边依旧清晰的回响着她的承诺……
突然眼边人影一闪,苏翘翘心下一惊,刹那间只觉腹上一阵刺痛。
“翘翘。”
“小妖。”
电闪之间一条人影闪至,随即古其天被一章击出,sheng体重重撞击在墙上滚落下来。
“爹?”古宜扬愣然,待看清眼前景象……苍然一笑,“你竟真的装疯,你……翘翘。”刚欲上前,一阵凌厉掌风扫来。
“冥。”苏翘翘抬手拦下狱冥,脸色一阵惨白。
“小妖,你……”狱冥失了冷静,颤着手摸向苏翘翘腹部,鲜红的血将原本就红艳的衣服染得越发刺目惊心,“小妖,别吓我。”
“我、没事。”苏翘翘艰难的张口,撑出一抹笑安慰道,“别担心,我是妖、死不了。”
“小妖……”狱冥心慌的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眼中满是狠厉,“他敢伤你,我定要他受尽炼狱之苦,生不如死。”
“哈哈……”古其天突然仰天狂笑,嘴角不断吐出鲜血,抬手一擦,得意之色满眼盈溢,“你就是地宫冥王?心疼她?不管她是苏翘翘还是狱妖,都要陪我一起死,哈哈……”
狱冥厉然冷眯双眸,抬掌运气炽烈火焰,随着眼中阴鸷的越聚越盛,火焰越燃越妖娆。
古宜扬一惊,这是什么?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纵是已抱必死之心的古其天,因这突来的情景二惊恐。
“我是谁?地宫冥王。”狱冥邪笑,满眼万年寒冰,“连我的小妖也敢伤,那就让你试试地狱火焰的滋味,打上它的烙印,到了阴间没有任何人敢判你进入轮回。”
“冥、冥王……”因他的语气太阴森,古其天一时就想到阴间冥王,不由一阵颤栗,“不肯呢过,你……不可能。”
此时的古其天与其说怀疑,更似逃避,生着可以选择死,可死去再生就由不得他做主。
“你?”古宜扬一时间知道的太多,完全无法消化眼前之事。
“哼。”狱冥长眸一敛,手掌一挥,火焰瞬间击向惊愣中的古其天,“待本王返回地府,定要一级级折磨你,让你对今日之事付出惨痛代价。”
古其天不可置信的看着袭来的火焰,根本无任何还手之力,凄厉的惨叫一声,全身皆被火焰包裹,直至最后地上残余黑色灰烬,风一吹,洋洋洒洒,什么也未曾留下。
“老爷——”
“爹……”
狱冥的怒气未消,但此时苏翘翘的情况不容乐观,终是凡人之躯,失血过多的后果不堪设想。
“小妖,我不会让你先死。我还要带你游戏江湖,玩转天下,听到没有。”狱冥抱起苏翘翘,身影一转,瞬间如鬼魅般消失无迹。
“翘翘……”古宜扬对着空旷庭院,一切恍如梦一般。
“少爷……”
古宜扬苍然一笑,凄凄晃晃移动脚步,待发现时已到了红叶苑。
枫叶红的似火,朦胧中似又看到那抹俏然的笑……不断下沉的身影……一字一句清晰的如昨日之语……
为什么会成这样?
取出身上一方丝帕,攸染握紧。
不管是苏翘翘,亦或是狱妖,他放不下。
就似追寻了千百世,似守护了亿万年,那牵动他所有灵魂的人,若是承诺可得一世,便是烟消云散又何妨……
第十四掌 攻入地宫
红叶片片,点燃伤情的色彩,秋风肃杀,吹乱江南笛声。
古宜扬木然坐着,不知过了几日,亦不知是他在伴秋还是秋在伴他。
“少爷……”冯管家轻叫一声。
“何事?”古宜扬声音波澜不惊。
“武林各派正在前厅等候。”
古宜扬似闻听到,当冯管家欲再出声时,他突的起身。
关于古其天的死,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各派众人听之不语,心内有八九分相信,但在古其天出殡之时,各派仍是按照惯例参加。
当古宜扬走进厅内,各派掌门皆望着他,神色各异。
“各位前来所为何事?”古宜扬淡然问道。
“自是商讨对付地宫的计划。”一男子愤愤起身,“地宫太过嚣张,接二连三的行为分明是存心挑衅,无视我们江湖各派。且狱妖为人阴狠,出手毒辣,不紧毒害我们掌门,更是连杀老庄主与卓门主,甚至连弱小的卓小姐都不放过,如此之人岂能不除。”
“对,必须除去。”
“所言极是。”
愤慨激昂的一番话立即得到各方赞同与符合。
古宜扬抬眼细看,认出此人是昆仑派新任掌门许常青。
“阿弥陀佛,古盟主,老衲有一事相问。”云空突然出声。
“大师请将。”古宜扬看向云空,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不料竟真应验。
“狱妖果真是身受重伤离去?”云空紧盯住古宜扬的表情。
“大师为何如此问?”古宜扬见他目光精锐,顿有不祥预感。
“最近江湖上传言,冥狱二人感情极深,狱妖为其报仇祸乱江湖,如今狱妖伤重,冥王岂会袖手旁观?就算他再怎样厉害,为救狱妖必要大伤元气,那么就是我们攻向地宫的好时机。”
“云空大师所言极是。”莫释风点头说道,“依贫道看,此事应尽快进行,迟则生变,最近地宫已将江湖闹的人心惶惶,现在狱妖伤重,是最有利的反攻时机。”
“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绝尘师太亦点头。
“攻向地宫……”古宜扬敛眉,关于冥王的诡异身份……即便是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扯起一丝苦笑,古宜扬问道,“不知各位掌门有何计划?地宫处于深山之内,机关林立,易守难攻。若要前去,定要提出可行之计,否则只会徒添伤亡。”
众人闻之点头,一时间厅内寂静无声。
“我倒有一计。”突然梁若谦出声,见众人皆望向自己,轻一笑,“我曾向一位长居伏龙山的农户打听,据说在伏龙山的东侧因地势险峻,一般鲜有人至。而东侧是地宫后山,因为那里每年到了九月下旬就火红一片,是冥王种植地狱狂花的所在。若是我们从那里进入,一定能杀得地宫措手不及。”
“东侧?”
“地宫后山?”
一时间众人纷纭,而古宜扬则凝着双眸出神,后山……他想起上次去地宫,在那里曾有一座木屋,翘翘就在那里……
“古盟主,你意下如何?”莫释风征询的问道。
“我在想,这是地宫的疏忽还是故意留下的破绽?”古宜扬话一出,众人又是沉默。
的确,谁也没有把握肯定,即使是地宫疏忽此处防范,可东侧地势险峻,又如何能顺利进入?
“此事交与我吧。”梁若谦再次说道。
“你又办法?”古宜扬认真打量此人,其实在内心中并不愿攻向地宫,因为担心翘翘……依照她的脾气,看见各派之人定是一场恶战。
“我会在晚上再次探一次伏龙山,就是地势再为险峻,但总会有办法上去。”梁若谦自信的说道。
“盟主只管交与他,我这师弟办事还是很牢靠。”莫释风笑道。
古宜扬点点头。
“师傅,我与他一同前去。”青羽对着绝尘师太请求道。
“恩。历练也好,万事小心。”绝尘点头。
“青羽谨记。”
夜晚的伏龙山安详诡异,偶尔一点幽蓝,如鬼火之光。
突然在山下有黑影移动,却是一晃便失了踪迹,如夜间幽灵,使得整座山更为恐怖。
“此路通往地宫后山?”古宜扬边走边问,今夜是九月二十二,明日便是翘翘的生日。
“是。”梁若谦点头,指着前方险峻的地势说道,“我与青羽已经探过,虽然自外看此处极为险峻,但尚是可以通行,而且这里树林茂密,是天然的掩护屏障,只要我们尽量小心,足能由此到达地宫后山。”
众人皆默默点头,眼中不无惊奇的四下打量。
古宜扬一路心神不宁,不知苏翘翘的伤势,不知会怎样相对,不知……若是自己与冥王相斗她会如何?
不论私人恩怨,他是正,地宫是邪,终是敌对。铲除地宫是他的使命与责任,只是她……
险峻的地势使得行动极为缓慢,但较为欣喜的是并未有其他阻碍,而亦未被地宫之人发现。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带路的梁若谦停了下来。
“盟主,此为三岔路,因为担心走错一步会打草惊蛇,我与青羽并未深入。”梁若谦说罢等待古宜扬的指示。
古宜扬观察片刻,说道,“我们分开走。莫掌门带两派自左边第一条路走,我与峨嵋派、昆仑派走中间,另外的少林与其他几派走第三条路。我们在地宫会合。”
看着路旁各种奇异花草,古宜扬略微挑眉,看来这条路应该是正确的。
“盟主,你看。”青羽突然指向前方。
古宜扬望去,一堵山石立在眼前,青藤与野草爬满石面,看着似极为自然,但仔细观看之下,有丝人工痕迹。
“似乎是机关。”绝尘师太走近几步,上下打量寻找开启之处。
古宜扬默然看着,伸手在石壁上触摸,突然掌心下一动,一处突然下陷。
随着闷沉得轰然之声,石块开启,眼前出现一条密道。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相续走进。
满目苍翠在黑色的夜里摇动点点朦胧光亮,微风过,叶片抖动,竟有丝诡异之感。
古宜扬穿过苍翠,盯着视线正中的木屋出神。
“古盟主?”绝尘师太发觉他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不由出声提醒道,“古盟主,地宫乃是邪魔妖孽,此次攻入地宫关系重大,盟主应以大局为重。”
“师太放心。”古宜扬眨眼闪过烦乱,将此处后山细细打量,半刻之后说道,“想必此处另有通道。”
青羽听说,边训视边走至一处假山边,突然发觉假山之后闪出光亮,不由一惊。
“盟主,应是此处。”青羽指着假山说道。
“是这里。”古宜扬点头,随后领着众人悄声走近。
暗色中,一双冰寒的眸子冷然注视着一切,随着最后一人全部走进假山,身影一晃也随之闪入。
走入假山,呈现在眼前的地宫建筑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这种华美的宫殿建筑竟会藏于深山之内,简直不可思议。
突然古宜扬脚步一顿,大惊道,“不好,中计。”
绝尘也随之一惊,细一想,顿发觉诡异。四处太安静,即使进入后山没被察觉,可都已行至这里,竟没遇到一个人影。
“都是我们大意了。”绝尘懊悔,因一时心喜竟松了防备。
“大家散开。”古宜扬警戒的注视左右,随时准备迎接出现的敌人。
“古盟主,别来无恙。”血逝冷窒之声扬起,随即一抹黑影闪现,冷然环视,“众人来拜访地宫,为何不走正门?此等偷偷摸摸,就是所谓的正义人士之举?”
青羽愣愣的望着眼前男子,眼中滑过一抹异色。
“与地宫和谈光明?”绝尘一甩拂尘,运上一掌便击了上去。
血逝眼神不动,身形一动,立刻自暗处涌出无数黑衣,刹那间箭如雨下。
古宜扬一惊,忙以剑断箭,而峨眉弟子却伤亡不小。
点足一跃,古宜扬逼上血逝。
血逝挑眼,几招对过,诧异于古宜扬的内力,果然惊人。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