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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但眼睛一直盯着地上不知想什么的次女,想着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女都是小李氏生的,心气不舒地白了眼正为儿女担心的妻子斥道:“都是你教的好孩子!一个比一个能惹事!”
小李氏瞪眼,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有心想反驳,但见丈夫在气头上,是以咬牙忍住,只是气得眼睛红了。
想到回府后下人们看自己时异样的眼神,甄二老爷便气不到一处来,大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拍对陶言真喝道:“堂堂甄府三小姐居然敢当众说出那等下三滥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你可知错了!”
陶言真低着头嗡声嗡气地道:“女儿知错了,爹别气,我保证只要三哥不再偷我房里的银子和丫头,且不没事找事的话绝不会再说那等没脸的话。”
偷银子说出来还没什么,偷丫头……
甄二老爷一张黑脸胀得通红,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指着陶言真凶道:“你、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哪家千金小姐像你这般没脸没皮的?平时的规矩都学狗肚子去了?回去后给我抄女戒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屋!”
坑爹的封建社会,女孩子一惹得长辈不悦便会罚抄书,不过比起男性犯错挨板子她宁愿抄书,陶言真道了声:“是。”
“你知外面怎么说的你吗?眼看就及笙了,你是想嫁不出去是不是?你还想害得甄府其他姑娘也名誉受损一同嫁不出去是不是!”甄二老爷没有因为陶言真柔顺的反应消气,反而越骂火越大,最后道,“再加一百遍,你抄二百遍,抄完直接交给我,敢让别人代写就罚抄一千遍!”
“是。”哎哟妈呀,转眼就翻倍了,二百遍,等他们一家上京了她也抄不完啊,毛笔字哪比得了现代用的笔写字方便,之前小白菜过的痛苦日子现在轮到她了,陶言真哭笑不得。
甄二老爷厉声质问:“你一个闺阁女子上哪学来的那些话?你给我从实招来!”
陶言真闻言精神一震,抬头大声回道:“爹,娘,女儿是自张嬷嬷那里听来的,她平时‘自言自语’时声音不小。”
“张嬷嬷?”小李氏一听就炸毛了,自己的女儿被个老蠢妇害得被罚被骂,这还得了,不等甄二老爷说话便向外大喊,“来人啊,将三姑娘院里那张嬷嬷给我绑去柴房,待明日再好好收拾她!”
陶言真这话没有人去怀疑,也是因为她的院子近身伺候的丫头们都年纪还小,均是未经人事的,哪里懂得那些东西,何况就算懂又哪有那个胆子在三姑娘面前乱说,就一个张嬷嬷最可疑。
外面守门的婆子闻言便去找人绑张嬷嬷了,至于绑的过程中遭到怎样的挣扎与吵闹就不提了。
陶言真挺满意,胆敢“教坏”未出阁小姐,张嬷嬷在甄府作威作福的生涯要结束了。
她不算是陷害张嬷嬷,在当阿飘时她就听过张嬷嬷与其他婆子聊起甄文泽时说过这些浑话,再说身边有个时刻偷东西的婆子谁能安心得了,干脆就想办法将她赶出去省心。
白日她当众骂甄文泽过嘴瘾出气是其一,最主要的目的是嫁祸给张嬷嬷好赶走她,那些没安好心眼总没事找事的下人赶走一个是一个,哪怕代价是抄女戒也值得,名声臭了怕什么,如此一来说不定渣爹想将她当成筹码卖给歪瓜劣枣都难成事了。
晚饭时间快到,甄二老爷不打算浪费时间便提起当日两个女儿掉池塘的事,这回他让大女儿先说。
一直安安静静跪在地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白菜柔柔地开口道:“回爹爹,那日我与三妹妹经过池塘时发生了口角,争执之下三妹妹、三妹妹她……”
小李氏开口打断小白菜,表情阴沉地望着继女语含警告:“今日老爷在这,你可别想说谎蒙骗老爷,当时事发时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若想为脱罪使歪主意,后果你可要想想。”
甄桃嫒闻言脸倏地白了,仿佛明白了什么,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神情有些愣愣的。
陶言真侧头看到小白菜认命的表情,心头很不是滋味,相必小白菜也明白了形势,下人们已被小李氏收买,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怕是要背着险些害死妹妹的歹毒罪名过一辈子了。
小李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甄二老爷直觉妻子有问题,但因鲜少管内宅之事,且下人们据当日之事传什么的都有,是以虽怀疑小李氏有问题,由于没证据便将怀疑压下,皱眉看着长女等她回答。
“我……”
“爹。”陶言真打断小白菜带着哭腔的话语,昂首挺胸极爷们儿、极有担当地道,“女儿来说吧。”
甄二老爷冷哼一声:“你说就你说。”
小李氏眼睛一亮,拿出帕子来做出抹眼角的举动暗示陶言真哭,结果做了无用功,她被自己的宝贝女儿彻底无视了。
陶言真直视甄二老爷,假装没看到小李氏的小动作,朗声道:“当日我们给母亲请完安,回来路上是因为一些琐事拌嘴,我问她我新打造出来的簪子好不好看,二姐姐说好看,但明显言不由衷,正好经过池塘,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推便将二姐姐送水里去了,推的力道过大簪子也掉了,我伸手一够没够着,脚一滑就害人终害己了。”
陶言真不想逼死小白菜,虽是前身造的孽,但还是勇敢地承认过错,且将仇恨值拉到最大,只为了甄二老爷的怒火全部集聚在自己身上,占了前身的身体,那前身犯的错误就由她来承担后果吧。
小李氏听完后差点儿背过气去,胸口上下猛烈地起伏,眼神近乎呆滞地瞪着不知吃错了哪门子药的女儿。
甄桃嫒错愕地睁大泛红的双眼,眼看就要流出的眼泪都被惊回去了,原以为自己今晚凶多吉少了,谁想一眨眼的功夫就柳岸花明了。
甄文泽嗤笑:“三丫头你脑子没烧糊涂吧?”
甄二老爷脸黑得难看,恨铁不成钢地道:“就为了你姐姐没好好夸你的惹祸簪子便将人推进池塘?你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般歹毒!往常听人说你有多蛮横霸道不讲理,我从未放在心上,谁想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连同胞姐妹都敢害!”
“爹,女儿没想过要害二姐姐,只是太过气恼想害她掉水出丑而已,就算生病也只是个伤风感冒……”说完后想起古代没有感冒这个词,于是改口,“不是,是感染风寒而已,女儿虽然不是东西,但绝无害人性命之心!何况我也遭了报应受的苦楚比之二姐姐更多,爹看在我勇于承担错误且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从轻发落可好?”
“砰”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甄二老爷吹胡子瞪眼吼道:“还讨价还价,得寸进尺!罚,狠狠地罚!”
陶言真自觉性很高:“女儿回去后再多抄写两百遍女戒。”
“想得到美,不用抄女戒,给我跪佛堂两个时辰!”甄二老爷怒发冲冠。
小李氏嗷呜一声哭起来:“我的嫣儿大病初愈没几日,半日佛堂跪下来,嫣儿的身体如何吃得消?老爷你不要这般狠心啊。”
“慈母多败儿!”甄二老爷听到妻子说“大病初愈”时心底犹豫片刻,转念想到外面传的疯言疯语心肠立刻硬下来,铁青着脸道,“就这么决定,谁求情谁跟着一起跪去!”
小李氏哭声嘎然而止,心疼地望着跪在地上不哭不闹老实接受处罚的陶言真,感觉心都要碎了。
忘了先前还对陶言真不按自己交待的做一事感到不满,只觉得宝贝女儿好可怜,原本这一切都该是那讨嫌的该受的!恨意崩发,瞪着甄桃嫒恨不能将她吃了。
感觉到小李氏灼热的瞪视,甄桃嫒吓得一激灵,连忙开口求情:“爹,当日我与三妹妹在玩笑,出了那等事谁也不想的,女儿身体无碍,恳请爹不要罚三妹妹跪佛堂了。”
甄二老爷看着被吓得脸色发白的长女,叹了口气,少得可怜的父爱难得地泛滥了下,和蔼地说道:“不必求情,这次的事错不在你,虽说病得最重的是她,但一切事皆由她而起,谁也怨不得你身上,否则就是与我过不去!”
说完后眼角余光往妻子那边扫了下,成功令小李氏白了脸色。
小李氏那叫一个恨啊,帕子都要被她揪烂了,丈夫这是警告给她听呢,若以后她找讨嫌的麻烦,他就会找她算账了!
“这次二丫头受了惊吓,一会儿你多送些补品营养过去,让她补补。”
“是、是。”小李氏脸都僵了,强笑着点头答应。
讨厌的妹妹被罚,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啊,甄文泽斜瞟着陶言真窃笑不已,别提多开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了,好杯具,猫写了这么多文但是时速依然很慢啊,就顺不起来唉唉唉。猫可郁闷了,昨天晋江大抽,本来就没有几条评论愣是抽走一半啊,昨天有留过评的筒子可以回去看下,若评没了就是晋江抽没了,多么无耻,抽没了就没了也不会吐出来,就跟借钱不还有什么两样呢?这对开新文刚一天文又奇冷无比的猫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美男上贼船
“混帐小子!”甄二老爷大喊。
“儿子在!”正幸灾乐祸的甄文泽闻言猛地回过神大声回道。
“未经允许便拿取妹妹的财物是为偷,妹妹被罚你不仅不求情反到得意洋洋是为无手足之情,去外面领四十板子,回京前不得再出府半步!”甄二老爷恼恨地看着听到惩罚便有如死了老子般有气无力的儿子,这不成器的东西来到这个世上简直就是为了给他丢人现眼的!
小李氏再次炸毛:“老爷,泽儿正长身体,如何受得住那么多板子?他拿嫣儿东西,让他还回去就是了,眼看就要回京,他若有个什么岂不是也耽误行程?”
陶言真挑了挑眉,忍不住腹诽,看看,一向疼爱女儿的小李氏在面临儿子被罚之时选择让女儿忍气吞声,典型的重男轻女啊。
“慈母多败儿!你再求情就再给他加二十板!”甄二老爷气极了,没有在子女面前给妻子留脸面。
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了,小李氏倍感艰熬,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儿子,想到自己的儿女都要被罚,难过得再次呜咽起来。
两位姑娘落水,当时在场的丫头婆子因为看管不力已经受过罚了,所以甄二老爷便没再管。
审问完了,惩罚方案也定好了,于是散场,小种马去领板子,陶言真因天色已晚,罚跪时间延后,第二日用过早饭后再跪,小白菜虽然“无罪一身轻”,但因承受着小李氏的迁怒,战战兢兢地离开上房。
陶言真出了院子准备回房时,不远处看到一名瘦高的俊秀青年在棵槐树旁焦灼地踱着步子,待看到“完好”走出来的小白菜时,少年明显松了口气,此位担心胞妹不知在外如何艰熬等待的男子正是小白菜胞兄甄文轩。
甄文轩今年十七岁,同胞妹甄桃嫒一样虽已到定亲年龄但均未相上合适人家,甄老太爷曾要求过孙儿辈们的亲事都要老两口同意了才成,是以就算小李氏想使坏都无法。
陶言真认真打量着没搭理她只关注小白菜的甄文轩,他长得比甄文泽高大,肤色小麦色,很健康,虽长得不及甄文泽精致,但看着更沉稳且带有书卷气,怎么看都比细皮嫩肉风流相的甄文泽顺眼得多。
“哥哥。”甄桃嫒惊疑不定的心在见到兄长后稳定下来,扬起笑快步迎上去。
甄文轩仔细打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