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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宅斗用菜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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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斌思咬着笔杆,心想:他要一鸣惊人。恶……恩,恶什么呢?

    陆岚意早早的写好,示意护国公府的下人可以收卷。陆伊荷嘟囔道:“哥哥你何必参加,真是自降身份。”尤其是看上去好像是争着要娶华容悦一样。

    面对妹妹的不解,陆岚意淡然一笑,低声道:“护国公府今非昔比,若参加也是在摄政王爷面前卖个好。”

    “那以哥哥的文采,定是赢了的。若是护国公看上哥哥,要哥哥你娶华容悦可怎么办?”

    陆岚意看着前面静坐的佳人背影,眸光动了动,只道:“莫乱说话,华小姐和摄政王爷两情相悦。”

    听见这话,陆伊荷是顶不高兴。小嘴嘟得可以挂油壶:“我就没看出什么两情相悦,倒是看华容悦怎么样都配不上摄政王爷!”

    陆岚意没有再说话。

    王斌思正想着呢,又听后面有人道:“敢问华小姐,可应将我等诗词令请人重写誊写,而后华小姐再行评判,方为公正。”

    一听见这声音,唐菁月就皱眉,又是那位“七公子”。

    七公子的建议一出,立刻得到众人赞同。华小姐难免会认识谁的笔迹,要是因此在评判上有时公允,大家可是不会答应的!

    唐菁月向管家点头:“让人誊写。”

    “是。”

    唐菁月悄声向景芝皓询问道:“这个‘七公子’是什么人?”

    “沈府的人。”

    听见是沈府的人,唐菁月没有再说话。但不管沈府的地位再高,对于这个沈七公子,她就是看不顺眼。狂妄自大的家伙。

    很快,第一题的诗词全部放在了唐菁月的面前。一张张翻过,都是一模一样的笔迹。但是只需要随意一看,立分高下。

    “善恶放两边,忠义摆中间。何为忠与义,护国公为先。”这是什么破事?跑题已经跑到南疆了。拍马屁都不会拍。

    扔了。

    一连看了数张,唐菁月没有一张满意的。眉毛都皱得紧巴巴。她写这个“恶”字,纯粹是因为方才见到唐诺行恼怒所致,挥手一些,只将自己对秦氏母子的所有厌恶灌入其中。但是显然,众人并没有往“厌恶”这里向,因为相比于善恶,人们还是普遍理解为唐菁月在考验他们对于“善恶”的理解分辨。

    不过倒是有几首还算入得唐菁月的眼。

    一首是让唐菁月想笑的:“善,吾所喜也;恶,吾所厌也。若得佳人青顾,善恶不辨也。”

    她又不是妖精,给谁灌了迷魂药不成?

    另外有三首虽然也都是分辨“善恶”的,但文采华丽、词句中透露警示名言,让唐菁月十分欣赏。

    正打算从这三首中挑得一首,发现还有一张纸压在最下面。唐菁月拿起一看,一眼十行的扫完,竟然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题目三个大字:莫生气!

    “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有缘有恨都是戏。莫生气,小气伤身太费力,大气伤心无人替。莫生气,汝生闷气他如意,掉转头来气加气。莫生气,世上万物般般有,不如意来用脚踢!”

    哈哈哈!什么东西!

    唐菁月一瞬间差点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就没有多想,便将这篇《莫生气》丢尽了管家的怀里:“就它了。”

    是谁,正巧猜得了唐菁月带着恼意的心情。唐菁月不禁在想,是不是就是唐诺行,也难为唐家的弟子能写出这种打油诗来。

    管家一瞧,干笑两声。小姐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他刚才看着下人誊写的诗词,看到这篇时,管家觉得这简直就是胡写八划!写诗的人是怎么拿出手的?

    席间众人都在关注着这第一场文赛是谁的诗更胜一筹。见得华小姐看了一首诗后,笑得银铃随风,在被华小姐的笑声所倾倒的同时,都很急切的想知道谁的诗入了华小姐青眼。

    管家咳了咳嗓子:“咳,诸位公子,根据我家小姐的评定,第一场文赛中最为出彩的诗词是——《莫生气》!”

    景芝皓挑眉。

    “莫生气?这是什么题目?”

    “跟恶有什么关系?”

    “管家可否当众宣读一番,让我等瞻仰瞻仰。”又是沈七公子。沈七公子不服,他的诗可以说是绝无敌手。就算是有陆岚意加入,他也不惧。但仅听这个名字,沈七公子就不相信会是陆岚意做的!

    一时间,众人都闹腾着要管家当众宣读《莫生气》这首好诗。

    管家为难的看向唐菁月:“小姐,这……”真要念,小姐的名声就要丢光了吧?这也算是诗?

    唐菁月笑道:“念吧。”反正不是她的诗,她只需要有理由喜欢就好。

    无奈之下,管家当众一字一句的高声朗读起来。此时正值第三场武赛结束,所以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等候好作。

    “莫生气!”管家先喝口水压压惊,“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

    更静了。

    唐菁月身子有些软的笑着侧靠在景芝皓的身上,听着管家用苍老年迈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念着打油诗。

    “……莫生气,汝生闷气他如意,掉转头来气加气。”

    还别说,管家念出来,比唐菁月自己看时,倒显得正经一些。因为管家的年纪摆在这里,这首诗倒真像是一个老者对于年轻一辈的教导,告诫小辈要心平气和,气量宽广。

    宽袖之下,景芝皓扭扭草青喵的爪子;“开心了?”

    “嘻嘻,你听着你听最后一句!”

    念到一句的时候,管家静了静,而后一声吼:“不如意来用脚踢!”

    这一吼,真的吼出了用脚踢的霸气与激情!起码管家喊完以后,觉得心情舒畅。

    看台一片哗然。这诗谁写的?什么话都敢往上写,为了讨美人喜欢不要脸了?

    元少空和冕南齐刷刷的看向王斌思:是不是你这家伙?

    王斌思又羞又憋的红了一张脸:“不是我!”

    护国公听后哈哈大笑,拍手赞道:“好,好,写得不错,听着爽快!”

    见护国公喜欢,然后大家也不敢乱说什么了。毕竟护国公和华小姐都喜欢,他们要是说这诗不好,还想不想混了?

    护国公问:“谁写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

    沈七公子笑道:“这等好诗,华小姐和护国公都喜欢,那位兄台还不快站起来让我等膜拜膜拜?”

    任谁都能听出来,沈七公子没说好话。这就是妥妥的打油诗,登不上台面,没有想到能把陆家公子和沈七公子的诗都给比下去。

    见没有人站出来,唐菁月也好奇,问向管家:“谁写的?”

    管家立刻叫下人去查。查完了以后,下人脸色有点不对劲的看了看唐菁月,然后凑到了管家的耳边——于是,管家的脸色也不好了。

    “谁写的,还这么神神秘秘?”唐菁月被勾起了好奇心。无论是谁,都不应该让管家露出这种表情吧?

    忽而,感觉到阿皓在她的手背上画着圈圈,唐菁月本来没有在意,突然浑身一抖,福至心灵的又觉得眼前一黑。

    她正要扭头看向景芝皓,只听得管家已经将作诗者的名字说了出来:“是……是摄政王爷……”

    唐菁月猛然回头,看向景芝皓,杏眼瞪得很大:“你写的?”

    景芝皓理所应当的点头:“能拿魁首的诗,自然该是我写的。”

    在场众人都要晕了。本来畅快大笑的护国公也是把大笑僵在了脸上,只能手动将嘴巴合上。

    方才还起劲讨论这首“破诗”的众人不说话了。摄政王爷所做的诗,哪里有人敢挑瑕疵,不仅不能挑瑕疵,还要捧场,热烈捧场!

    “好诗,果然是好诗啊!”

    “华小姐有眼光,这诗真是绝妙。”

    “浅显易懂,引人深思!”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景芝皓淡定的坐着,似乎别人夸奖的不是他。

    唐菁月则是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阿皓真的是脑子进水了,竟然会做打油诗!

    她用着极低极低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如此英名毁于一旦的事情,阿皓都做,肯定是生病了。

    景芝皓闷笑两声:“好得很。”

    沈七公子表情阴沉的坐在席上,看着前方人影,不屑的冷哼。但是他没有再说话。他就不信,次次摄政王爷都能强过他。

    华容悦,他要定了!

    王斌思有点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我写得不好吗?”若得佳人青顾,善恶不辨也。听到这种话,女子不应该个个都开心的要死?

    唉,华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

    一个早上比了几场以后,大家都挺筋疲力尽的。

    有另外几场武赛,正巧都是冕南对阵他人,没有几下就被冕南打趴在地上。每次赢了以后,冕南都要拍一拍王斌思的肩膀,在王斌思惊悚的目光里,心中暗道: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可怜的王斌思见冕南发挥如此神勇,还以为是冕南刚才打他是失误,现在发挥正常了,惊得王斌思以为冕南拍自己的肩膀是要回过神来教训他。

    上午的比赛一晃而过,在此期间,唐菁月又出了两道题,景芝皓没有再加入,于是一首挑选了陆岚意的诗词,一首又挑选的那位沈七公子的词。

    在知道自己挑选的一首词是七公子做的,唐菁月表情有点恶心。别管这七公子有没有实力,反正她是恶心。若是不匿名,她会把七公子的诗词给撕了。

    护国公府宴请前来宾客,很是豪爽。怎么个豪爽法?

    护国公一声令下,下人们就在练武场上搬来了桌椅,盖上桌布,摆上酒菜。像是变戏法一样,瞬间就把酒席摆上。

    客人们夸赞护国公府办事迅速,护国公和管家呵呵干笑。护国公府门口臭成那样,让客人们到前院闻着臭味吃饭啊?

    这还是唐菁月的主意,直接在练武场上面摆着上桌,别让客人乱跑,敏蕊在前面也抓紧时间清理。

    只要客人不乱跑,就不会出问题。

    唐菁月只是简单的用了几筷子,就借口离开。华容悦的身体不好,是众人皆知的,不会有那个不长眼去拦下唐菁月非要灌酒怎么的。

    秦氏注意到唐菁月离席,急忙碰了碰唐诺行。唐诺行闷下一杯酒。起身离开。

    回到院子以后,红灯去为小姐准备热水洗洗脸,夏莲想着小姐没有吃几口,暂且看没什么事,便去厨房打算给小姐拿一些吃的。

    唐菁月靠在软榻上,直着视线,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事情。

    有人从内室的床底下,爬了出来。

    一身妇人打扮,头上包着一块碎花的头巾,身上穿得臃肿而低贱。典氏表情狰狞阴狠,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蹑手蹑脚的朝着外室走去。她的每一步都像猫儿脚下踩着肉垫般悄无声息。紧张的情绪让她的肢体带着僵硬,但她仍然能够做到让自己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一点一点的挪动。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绝对不要出错!

    华容悦这个小贱人,今天就是华容悦的死期!

    和她的母亲一样,都去死吧,统统去死吧!

    软榻上,唐菁月丝毫没有意识到典氏的出现。就藏在她的房间里,就等着在她疏忽的时候给予她最强一击!

    靠近,靠近,再靠近……典氏来到软榻后面,距离唐菁月仅有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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