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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这一幕,端坐在玉阶之上的塔里格面上的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那微闪的眸色,与诡异勾起的嘴角,反倒是把他的心绪无声的泄露了几分。
“晚儿!晚儿!她是晚儿没错!玲珑棋局!她就是本王的晚儿,她就是晚儿……父王!父王!她是本王的未婚……”北辰墨目露焦急,但偏偏这之后的话,还不及说完,就被北辰宴阴着神色,一手将其打晕。
北辰宴阴鹜着眸子,暗地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不过须臾,北辰墨就已被人无声的给拖了下去。
天曜的朝臣这里虽是没闹出什么多大的风波,不过,端坐在玉阶之上的那几人因了宫夙夜开口所说的话,却并不平静。
夙太后眼见宫夙夜隐怒的神色,危险的敛了敛眸,涂满豆蔻的指甲,轻敲了敲身旁的鸾椅。
“天成!正如摄政王殿下所说,这才多久,看来你又忘了之前哀家交给你的规矩!”夙太后冷厉着眸色说着,这无声的威压,却是险些让天成喘不过气。
此时的天成,哪怕她面上的神情,隐藏得不错,但偏生她那双骄纵的眸子,不甘之意,却是太过明显。
她不满地嘟了嘟唇,骄纵的甩了甩袖,终究是不敢将话说得太过,生怕宫夙夜又命人前来将她从大殿之上直接拖出去!
她天曜长公主的脸面,还当真是……
哼!天成不知想到了什么,恨恨的剜了君卿一眼。
然而这时的君卿,却是神色不明的望了一眼天成她那双骄纵的眸子,好看的樱唇,轻抿了抿。
“你!”慕容叶宇仿佛当真见不得暮晚如今这副痛苦的样子,他沉着眸子,面色难看的冷睨了君卿一眼,却是动作迅速地直接就将一旁痛苦抚额的暮晚揽在了怀里。
“女人,你告诉本皇子,你到底对本皇子的人做了什么!这玲珑生死局,旁人不知,但是本皇子却是清楚得很!”
“走火入魔,该是丹田阻气!根本就不是暮晚她如今这副样子!哼!真是不知我赤燕何时得罪了你,居然敢对本皇子的人耍这种手段!”慕容叶宇声声的怒斥,以及那焦躁的面色,让旁人看起来这一切根本就不像是在作假。
而与此同时,那拢绯色的衣袍,在慕容叶宇的眼前一晃,君卿好看的樱唇,立时无声的勾了勾。
“天成乃是自幼无父无母,身为天曜皇朝的长公主,自是该娇惯一些!而你赤燕三皇子,无凭无据就这样出口对我天曜的人怒斥,恐怕这其中的道理,还真当是有些说不清……”
宫夙夜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敛,周身的青紫寒兰气息,愈发的浓烈。
慕容叶宇沉下眸子,阴着神色,有了宫夙夜的这番别有深意的话,他倒是冷静下来些许,“来人!你们这些宫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本皇子的人扶下去请御医!暮晚要真是有了什么事……”
慕容叶宇的语意未尽,但他那沉着眸光,冷扫全场的双眼,俨然已经无声的道出了这事情的后果。
天曜朝臣的身子不由得被他那陡然倾泻而出的上位者的气势,弄得震了震,在强权的面前,他们终究只得微微瑟缩了身子,垂下了首,极尽力气的缩小自己的存在。
夙太后看到眼下这副场景,菲薄的嘴唇,微抿了抿,转眼间,便已面色和蔼的笑道:“慕容三皇子说得不错!一时之间,好好的棋局对弈,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的确乃是我天曜的过错。”
“而至于暮晚姑娘,哀家就暂请慕容三皇子放心!哀家定然命人将太医馆最后的御医派出去给暮晚姑娘诊治。”
夙太后的话一说完,慕容叶宇的面色这才微微缓了缓。
“有了太后的话,本皇子自是相信!不过,至于眼下恐怕这定国公府的臣女身上定也是有洗不脱的嫌疑!若是将这一切都推给玲珑生死局,那就请恕太后听本皇子一句,我赤燕可不是那么好相予!”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赤燕困局?()
“没错,正如太后所言,太医手里这根变黑了的银针,就已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定是这女人趁着咱们在场诸位不注意之时,给暮晚的杯盏动了手脚。”
“哼!如今在这样的证据面前,摄政王殿下……你天曜对我赤燕的人如此行事,若仍心存包庇,这恐怕……”慕容叶宇沉着眸子,兀自冷哼了一声,更是极为不满的睨了宴王所在的方向一眼。
宫夙夜一拢绯色的衣袍,他狭长的凤眸微眯,周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浓烈。
面对着慕容叶宇与夙太后这二人联手的步步相逼,君卿好看的樱唇,倒是轻轻一勾,反而轻笑了两声,“既然在赤燕三皇子的眼里,你将这话说得如此肯定。再加上一时之间有了这根银针作证……似乎臣女,若是不当场认罪伏诛,在赤燕三皇子的眼里,恐怕都有些说不过去。”
君卿此刻的声音仿若不经意的夹杂了一抹凉寒,她潋滟的眸光,冷冷的盯视了慕容叶宇一眼。
须臾,眸光流转之间,她好看的黛眉微挑,略带讥讽的轻勾了勾唇,“可惜慕容三皇子,该是忘了这么一句,害人不成反害己……你三皇子的人,她所遭受的罪,既然有胆子犯到了我君卿的头上,那么臣女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也该她自己受着。”
君卿说着,好看的眉梢轻挑了挑,而此刻她精致的手腕儿,正被那双略带薄茧的大手,紧紧相握,那人绯色的嘴唇紧抿,周身的寒凉之气,已将他们几人尽数包裹。
“怎么?看三皇子的脸色,好像并不相信。”君卿幽冷的声音一出,仿佛在场的诸位,现在才缓过神。
而此刻的慕容叶宇根本就顾不得底下人的议论,阴沉着眼神,冷声道:“你说的话,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还有,若事实真如你所说,这根银针你又该如何解释?”
君卿听罢,好看的樱唇,轻轻一勾,似是早就料到慕容叶宇会有此一问,她敛眸冷笑,“比起在杯盏里下毒,似乎在棋盘上下毒,这种手法该是更为巧妙。”
“无色无香,只需对弈之人在有所慌乱之时吸进肺腑,便可模糊神智,更甚者乃是七窍出血也不为过。”
“可惜,背后的那人似乎又没那么心狠……不!或者该说你赤燕三皇子的女人太过惜命,因此并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为了稍作掩饰,她同时在杯盏里下了药,而若是臣女所料不错,一杯是毒药,另一杯就该是解药……”
“呵!”君卿冷笑一声,“当然,若是三皇子,亦或者在座的诸位对君卿所言并不相信。那么大可让太后请出太医院的御医,再行查验一番,如此,诸位便可心知臣女所说是否属实。”
“母后!在天成看来,此事根本就不用再查!”就在这个时候,天成猛地起身,一双骄纵的明眸心有不甘地瞪视着君卿,“听听她的口气,说得这般条条是道,要说不是她做的,还能有谁?”
“慕容三皇子不是早就说了吗?她这摆明了就是企图栽赃嫁祸,洗清嫌疑!”
天成满腔愤恨的口气,在脱口而出之后,换来的就是大殿上的一阵静默。
突地,一道银白的丝线,在众人反应不及之时,猛的朝着天成那细白的脖颈,用力一弹,墨无痕眼波淡淡,菲薄的嘴唇,终是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轻吐二字,“聒噪!”
有了那二字,天成之前还算温婉的眼神猛地一变!顿时不甘的瞪大了瞳眸!
而那拢绯袍,显然这时也并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只见他沉着眸色,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招,须臾之间,她天成堂堂天曜的一国长公主,竟然再次颜面全无的被人强行“请”出了宫。
天成心下忿忿,顿时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了她的母后。
夙太后在那一瞬眸光微闪,终是在天成即将被人带出殿时,微抿了抿唇,轻点了点头。
而反观这时,天曜朝臣原本看好戏的心态,早就被赤燕放出的那些狠话给吓得噤了声,如今又被西凉的国师当着众人的面来了这么一出,不仅慕容叶宇觉得脸上火辣,就连夙太后等人,脸色同样难看。
有了君卿方才的话,宫夙夜站在她的身侧,便冷睨着眸子,让手底下的人前去查验。
而须臾之后,张太医等人再次恭敬俯身,低垂着瞳眸,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这大殿上之时,他们的耳侧便响起了一道寒凉的音色,“这下毒一事,到底如何!是否如同卿卿适才所说?”
“这……”张太医等人犹豫一瞬,齐齐对视一眼,斟酌一番之后,终是开了口,“回摄政王、赤燕三皇子的话,两个杯盏,微臣都奉命前去查验,的确乃如君大小姐方才所说。”
“而偏偏……偏偏……”
似是看出了张太医等人的犹疑,端坐在下首的君胤,方才松了一口气的唇角,微微一滞,他桀骜的眸子微闪,不禁斥声道:“张太医,你倒是把话给本侯说清楚!到底偏偏什么!”
对比此时君胤焦急的神态,君卿倒是一派临危不乱,仿若云淡风轻的样子,宫夙夜他那略带薄茧的大手,恍若惩罚性的在她那只纤细的手腕儿上用力一握!
君卿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就在她转眸之间,对上的全是那双瞳眸之中盈满的懊恼与担忧神色。
她好看的唇瓣轻抿了抿,潋滟的瞳眸里微微划过一抹自责,是她又忘了……如今,她是有在乎的人的!
“偏偏那棋盘之上并无君大小姐所说的那种毒物……”张太医的话音一落,这天曜帝宫的大殿之上再次静默了一瞬!
“没有?”君卿蹙眉,听罢张太医的话,她终是收回了方才云游的神思,那双潋滟的瞳眸紧锁她适才与暮晚所站的位置,一时之间,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哪怕是棋盘之上没有下毒,而那两杯杯盏,对于方才赤燕三皇子武断的指责,在本王的眼里,似乎已经能做出很好的解释。卿卿她并不知棋盘之上到底有没有下毒,如此一来,则更能很好的说明,乃是赤燕三皇子的人太过具有野心!而本王的卿卿,根本什么都没做!”
宫夙夜那厮寒凉着口气,吐口而出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
这里面所包含的关切之意,恐怕也只有瞎子才看不出。
慕容叶宇听罢之后,那难看的面色,更是黑沉了些许。
而此时的夙太后嘴唇嗫嚅,她微眯着眼睛,涂满豆蔻的指甲,在那銮座之上轻轻敲击。
须臾之后,她那张红润的嘴唇,微微吐口,“那若事情的真相,当真如此!赤燕三皇子的人可是跟我天曜的定国公府该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哀家倒还要劳烦诸位解释解释,那姑娘又缘何独独对君家女会下这般的狠手?”
大殿之上,本来静默一片,这时站在墨无痕身侧的翎风却是突地嗤笑一声。
她这声嗤笑,很快的引来了众人朝她所投来的诧异目光,而在凝眸看着她的这一瞬,众人仿佛这才想起,之前赤燕公主与西凉国师手底下的翎风,这二人也有对弈过,嘶——好似这件事情,目前看来,不管到底是谁下的狠手,他们天曜都该是不能果断抽身。
“主子,看来这大殿之上在座的诸位该是都忘了……此棋下到最后,既然乃是玲珑生死局,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