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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三的身子被他那股强者的威压,霎时一震,他立即躬身应道:“谨遵主子玉令!”
随即,他黑色的身影,脚尖一踮,向着王府所在的方向,飘身而去。
翌日,待得君卿醒来之时,她身旁的位置,早已凉寒,她不禁心下一叹,这人……
“主子,可要素问进来伺候您的洗漱?”仿佛是早就估算好了时辰,素问端着水盆,侍立在门边,斟酌着开口。毕竟,她知道主子心系摄政王是一回事,而这尚未成婚的男女同榻而眠又是另一回事。
“进来吧!”君卿眸光淡淡地开口说着。然而,当她不小心的触碰到枕边留下的那张纸条之时,她带着些许郁闷的眉眼,终是稍稍有了一丝缓和。
“卿卿,记得想我……”
顿时,君卿娇俏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羞赧的颜色,“主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可是昨日之事,你受了惊,染上了风寒?要是如此,素问这就去吩咐厨房的人,给主子熬几碗姜汤备着。”
“不用了!”经素问这么一说,君卿难得尴尬地轻咳一声,“哦,对了。素问,蝶儿她现在的伤势如何?”
“多亏了昨日摄政王殿下派在主子身边的暗卫,来得及时。蝶儿只是被对方剑气所伤,至于她最后因素问而被受那心窝一脚,让她如今还有些虚弱。素问估计,蝶儿恐怕得卧床,好生调理几天。”
“蝶儿经此一劫,算得上是代我受此重伤。这笔账,素问你放心,我定会向那些人讨要回来!为今之计,倒是蝶儿……素问,这是我上次和别人打赌赢来的些许银两,你先拿去用着,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主子,你这是……”素问踌躇地看着从君卿手里递过来的银两,“你们是我的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再多说!尽管拿去用,钱财乃身外之物,远没有蝶儿的身子来得重要!”
“主子……”素问感动的抬眸看向她,嘴唇微微嗫嚅着,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她的身后竟兀自传来了“啪啪啪!”地掌声。
“啧啧,亲亲说得真不错!不愧有咱们定国公府的嫡女风范!”只见那人旖旎着身形,那双与君卿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着,恍若一只狡猾极了的狐狸,他慵懒地斜倚在屏风旁,妖娆的抚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不咸不淡地说着。
君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并没有轻易地率先开口。她潋滟的眸光,细细的端详着那人的眉眼,她想她或许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怎么?亲亲,咱们叔侄这才多久不见,你居然都不理我?”那人冷扫了素问一眼,仿若不屑地嗤了一声。他妖娆着身姿,仿若没骨头似的,不管不顾地往着君卿的肩头上一靠,还顺带颇为惬意地蹭了蹭。
“还真是士隔三日,果然该当刮目相看!往日成天只知,缠着本少爷讨要银钱的小姑娘,如今的本事,倒是越发的大了呢!”君胤自顾自地说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君卿突然黑下来的脸色似的。
“亲亲,你这是要作何?难不成你胤哥哥说得有错?”君胤敏锐地察觉到了掩藏在君卿袖底下的那抹危险,狐狸眼儿顿感委屈地微闪了闪,奈何他仍旧仿若未见一般,朝着君卿的身上再度厚颜无耻的靠了又靠。
“啾啾!啾啾!”然而,就在这时,火火那小家伙不知打哪儿突地蹿了出来。
它猛地一个飞扑,肉肉的小爪子抓住君卿的襟口,怎么也不放,仿若宣布领土主权似的,它转身朝着君胤那家伙,就是各种威胁的龇牙咧嘴。
赶紧拿开你那搁在这女人腰上的臭爪子!就单单凭你这美色!哼,也就配迷惑迷惑这女人罢了!它火火,作为一只千年难遇的灵狐,可不是随随便便打发下酒菜似的美色就能迷惑得了的!
“啾啾!”这不知好歹的男人,敢跟它火火的主子抢女人,哼!它磨了磨暗藏在它肉垫下的锋利的爪,它劝他最好还是再修炼个几百年再来吧!
第九十七章 在谁手里?()
“火火!”眼看着它那暗藏锋利的小爪子,迎面对上的就是君胤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君卿见状,终是一个没忍住,冷冷地呵斥出了声。
啧,这小家伙,还真是色心不改!
“怎么?亲亲,别告诉本少,这就是你新养的宠物?就它这么个小家伙,要是经不住点儿折腾,可是最容易一命呜呼!何况,我还听说,最近咱们天曜帝京的京郊附近,倒是凭白多出了些专以捕猎为生的猎人!”
“就这种小狐狸如同流火般的皮,被人生吞活剥,估计最不成问题!与其到那时候,便宜了外人,那还不如本少现在就命人动手!”君胤满是玩味儿的说笑着,却是丝毫也没有掩饰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凌厉。
“啾啾!啾啾!”
火火疲软着身子,张牙舞爪地窝在君卿的怀里,不甘地调整着各种姿势,试图奋力地挣扎。
坏人!坏人!坏人!
它英明神武的火火,这次还真是失策。它早就该料到这女人和这妖精是一伙,他们对它火火还真是从来都没安什么好心!
君卿沉着眸光,冷冷地扫向君胤手里的泛着刺眼银色的针茫,她不由得危险地眯了眯眼,“君胤,你这是什么意思?”
“亲亲侄女,你胤哥哥不过出门一趟,一回到府上,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你。如今你非但不对我嘘寒问暖,竟还这般由得这碍眼的小东西在我眼前聒噪。亲亲,我可没你那么多的耐性!”
“你有事找我?”君卿懒得和君胤用这种调调来闲扯,她索性示意素问暂且先退下去,直接朝着君胤微挑了挑眉,开门见山地说着。
毕竟,她在定国公府待的这些时日,就算她身上流着和他差不多的血,更有着原身身上对他亲昵无间的记忆,但不得不说她到了这里之后,倒是第一次面见君胤。
“亲亲,难道无事就不能来找你?”君胤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桀骜的眸子里,暗藏一抹深思。接着,他不满地抿了抿嘴,不甘不愿地开口:“亲亲,你昔日在左相府,回府来缠着本少要银子的时候,你哪次不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本少,口口声声的胤哥哥叫得那才是个欢天喜地?”
“怎么?如今本少发发善心,难得的回了趟府,还特意派老爷子的人前去知会你!哪曾料想,你居然都快丢了咱们定国公府的骨气!对本少越发生疏也就罢了,而关于你的婚事……就算你不介意,夙太后赐婚天成长公主与你那摄政王殿下的事,但整个天曜帝京的流言蜚语,却是根本就堵不住悠悠众口!”
“呵!小侄女!你这是要抛了咱们定国公府的祖训,委身去给旁人做小?若真是这样,到了那时候,可别说老爷子平日里再如何偏心宫家那人,恐怕就连你那早已长眠于地下的娘亲也绝不会允许!此事,你如若真做得出,千万别说本少不心疼你,到那时,你可莫要再姓君,还是改姓叶为好!”
君胤脸上的表情尽是嫌弃,但他那双桀骜的眸子里,独独倒映着早已出落得婀娜娉婷的君卿。
“你说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还是讲给你自己?若你今日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这些事情,那可能就不好意思,出门左转朝右,慢走不送!”
君卿听罢,不由得冷下了声音,夙太后对这桩赐婚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她或许现在还看不清楚,但是天成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她又岂能不懂?
“呵,本少今日对你说这些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如今你早已及笄,只是想让你知道,于你而言,议婚不过迟早的事。虽然你娘尚且还在世的时候,给你订过一桩婚事。但按照我天曜的律令,若是对方没有交托文定……所以,那桩婚事,根本就算不得数。”
“不过,亲亲,你若是真要想找如意郎君,据本少所知,抛去咱们天曜帝京的大好男儿不说,就我天曜皇朝,如今国宴在即。哪怕咱们堂堂定国公府,并不屑于攀高枝,但只要那时,亲亲你能看上,咱们定国公府就算是拼尽全力,也绝会让你嫁到对方的府上去!”
“所以……亲亲,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你的心思,天曜帝京的这趟浑水可并不怎么平静。三公的势力,早已日渐衰微,想必在这种时候,你也定不愿将咱们府里那可怜兮兮的老头子,抛掷在这等风口浪尖之上,来任旁的人,予求予与。”
“所以,这就是你今日特意来找我的目的?”君卿冷着声音问道。
“不错。”
“旁的事情,君卿自认还用不着三叔这么早就替侄女操心。不过,有一点,三叔倒是该放心!侄女儿既身在这定国公府,那么就必是懂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个道理。”
“不过,你既然都开了尊口,而您更是难得回一趟府,那么此番之事,若是某些人有心不让老爷子知晓……”君卿语意未尽,但里面暗藏的深意,他又如何不懂?
君胤的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这丫头,才多久不见,拿捏他的软肋,倒是愈发地一拿一个准儿!
不过,好在他也知道,今日这番话,无异于给她当头泼了盆冷水,但事实如此,根本就容不得她再多加辩驳。
文定之事……这不开窍的小丫头,若再是没有他的旁敲侧击,那么,要真待有朝一日,某些事情,要真被旁人夺了去,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除了他,还敢抱谁的大腿!
天曜帝京,左相府
自打公主府的赏花宴一过,叶清晚就被关在了这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同时,她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的浑浑噩噩。
她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靠在角落,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她大半个身子都被裸露在外面,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那可怖的青紫。守门的侍卫,正透过门缝,肆意地邪笑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而这个时候恰逢二夫人从华芳院过来,她的手里提着精致的食盒,正打算给她的晚儿送过去。孰料,她人还未至,就看到了这些一个个碍眼的狗东西,猥琐地趴在那儿,一看就对她的晚儿,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都在这儿给本夫人干什么!”
她眉眼猛地冷厉下来,那浑身的气势,多多少少都有些慑人。毕竟,她这些年仗着她背后尚书府的支持,可没少在这府里作威作福。
而这些侍卫,见到她自然是怕的,赶忙低垂着头,对她恭谦地行礼。
二夫人心下自是不嗤,她冷着面容,呵斥着他们退下!然而那些侍卫一听,顿时纷纷互相对看了眼。接着,他们微摇了摇头,齐齐上前一步,意图阻拦。
二夫人眉眼顿时一冷,与此同时,食盒里的香气愈发的浓郁,“怎么?你们连本夫人的命令都不听?”
那些人听罢,眉眼间立马多了抹犹豫,这二夫人在这府里的手段,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可是……
二夫人冷冷勾唇一笑,她怎么会给这些贱人机会,让他们继续耽搁下去!果不其然,不过须臾,那些人便齐齐地倒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四周,“吱呀”一声,动作轻微的推开了门。接着,只见她急急地跑到了叶清晚的身边,匆忙地揭开了提在她手里的食盒,给她拿出醒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