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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朝臣最前列的沈惊郅如何能不明白,这些人都在担忧些什么?
今日幼帝的临朝,对于夙太后而言,的确算得上是一大助力了!但这对摄政王这方的人来说,如何又不是堪称致命的弱点?这四国来使,但凡墨无痕、凌墨尘之列,又如何不会懂得这正是眼下国宴博弈,最关键的时刻?
都这种时候了,再不抓紧时机,动点儿手脚,那真是要枉费老天赐予他们的这番聪明才智了,更遑论在民间一向是享有睿智若妖的大国师之称的墨无痕呢?
“呵呵,”陡然间静下来的大殿之上,众人只闻这突兀的一声轻笑。
宫夙夜狭长的凤眸微敛,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的浓烈,神色忽明忽暗的,让众人一时根本就猜不出,他们的摄政王殿下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素问天曜皇朝的皇帝体弱年幼,倒不想顺帝,今日这一番出人预料的作为,怕是要让无痕刮目相看了!”
墨无痕这番不咸不淡的话一说完,众人的心神无不齐齐一凛,几乎没有几人能懂,墨无痕他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话说明,是想要作何?
哼,这里可是没人相信他西凉睿智若妖的大国师,会是个说话随意,分不了轻重的二傻子!
不待端坐在九五之座之上的顺帝出口答一句,墨无痕却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顺帝既然来此,想必也是忧心天曜皇朝的江山社稷!”
“那么墨某倒不妨在这里多言一句,眼下天曜国宴在即,各国使臣,齐齐汇聚。明日一早,国宴便可开席,不知顺帝对此可有何应对之策?”
嘶——听罢墨无痕的话,众人心中无不倒吸口冷气,这西凉的国师,不是摆明了想要来个下马威,刁难人么?亏他墨无痕还睿智若妖呢?怎的这般沉不住气?
“咳咳……咳咳!”北辰子润陡地剧烈咳嗽了几声,往夙太后那边递过去的眼神儿不由得更勤了。
须臾之后,他轻喘口气,仿若极其艰难的说:“王兄!王兄!咳咳……这种事不是都交给您的么?咳咳……”李公公殷勤着眉眼,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朝堂之间的暗流涌动,颇为谄媚讨好的给北辰子润捏了捏肩,又顺了顺背。
要是除掉那颗此时正悬吊着的心,李公公的那手艺,简直就差伺候得他差点儿就没有舒服的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眯着眼,求顺毛了。
旁人或许不懂墨无痕此间的深意,他沈惊郅倒是自认为能够揣测出几分,随即他清淡着眉宇,只能率先站出接招,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国宴之事,事关四国使臣,更是影响我天曜荣誉,底下的人,自是不会随意怠慢!”
“此间事宜,惊郅本着王爷的嘱咐,早已安排妥当,如若西凉国师对我天曜的安排还尚存疑惑,不妨让……”
“沈右相,此言差矣!什么叫做还尚存疑惑?哈哈!不如劳烦沈大人这就给我塔里木动动口舌,解释一番!”塔里木阴鹜着双眸,不怀好意地瞅了沈惊郅一眼,模样颇为得意地站在了南疆王的身后。
南疆王看也不看他一眼,反倒是沉着气,并未开口。
沈惊郅对于自己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人猛地打断,虽是心存了不满,但碍于对方使臣的身份,也自是不好发作。
塔里木冷笑一声,这时,司徒老侯爷等人倒算是真正明白了方才墨无痕放着大国的身份率先开口的打算到底是什么了,无非是想要搅一搅这趟浑水,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罢了!
“若塔里木将军真心实意想要听我天曜的态度,那本王倒不妨给南疆一行使者再说道一番。”让宴王无不意外的是,北辰墨竟也在此时,微蹙着眉头,往里掺了一脚。
宴王不由得暗瞪了宫夙夜那边一眼,然而宫夙夜却是恍若未觉似的,不给他半丝回应。
宴王气得在一旁暗自咬了咬牙,抬眸,企图给坐在上首的南疆王递眼色。
孰料,这些小人,仍旧看也不看他一眼,竟都在关键时刻掉他北辰子宴的链子!
反倒是站在南疆王身旁一直不安分的塔里木,冲他饶有兴致的挤了挤眼,宴王当即就不屑地嗤了声,这种小角色,在他的眼里算得了什么?
就连南疆王,他与他结识,不过也就是抬举他罢了!
南疆这边刚开始试探,北齐那个和事老,倒是乐于在这种时机,出来打哈哈,众人只听他充满热血的声音,直接开口道:“诶,西凉国师,南疆王,你们这般是要作何?国宴之上,顶多不过也就是一文一武的比试!哈哈!难不成你们有如此一问,莫非是这就怕了不成?”
墨无痕闻言,嘴角竟难得的抽了抽,随即轻轻敛了敛眸,暗藏下眸中深思。
“依本皇子来看,西凉国师是过于谦虚了才是,又哪来儿的凌大将军口中的有所畏惧?”慕容叶宇看也不看底下的朝臣,直接对着凌墨尘开口。
话里的针对之意,虽并不明显,但凌墨尘也不是个肯随意让人顺杆爬的傻子,接着,众人只听他冷冷道:“三皇子倒是多虑了,我北齐铮铮铁蹄,多的是驰骋疆场的英勇男儿!”
“国宴之上的比试,在本将军的眼里,只要背后不暗刺别人一刀,做到光明磊落,那便已称得上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东道主就在眼前!就是不知天曜的摄政王殿下,可是何意?”
“凌大将军,之所以被天启大陆的百姓,赞誉为常胜将军!自是有一番道理!本王即使常年置身天曜,但凌大将军,凌墨尘之名,倒是可以算得上是如雷贯耳!”
“国宴之上,若是能与北齐的常胜之军,两厢较量一番,倒实属我天曜之幸!”宫夙夜的一番话,说得那自是让凌墨尘的心底里大感快意!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是刻意抬举讨好之言,况且依着宫夙夜这厮的那性子,真要让他做拍马屁的活,那也是绝对给你冷着脸,明摆着做不来。
但如今这番话,自他口中说出来,那必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他凌墨尘能被与他旗鼓相当之人,如此夸赞,他又焉能有不乐之理?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本将军这趟天曜之行,果然没有来错!”凌墨尘舒展着眉眼,嘴角边故意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刺激得坐在他两旁的赤燕三皇子慕容叶宇,还有南疆的一行使者,那个心呐!拔凉拔凉的!
不过,哪怕是感慨,在朝堂之上也不过须臾,底下这几国使者,明摆着把他天曜的皇帝当摆设,不禁让掩藏在纱幔之后的夙太后那冷厉的眸色变了变,就连兀自端坐在九五宝座之上的北辰子润,都差点儿要稳不住。
他每每对上宫夙夜那仿若不经意之间的凌厉眼神儿,到了嘴边的假咳,硬生生地被唾沫呛成了真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反客为主?()
天曜帝京,定国公府
当君卿悄然睁开那双泛着迷蒙之气的眼,小手试探的朝着身侧摸去,那里的位置早已变得一片冰凉。须臾,她潋滟的双眸,不明意味地一眯,今日天曜的朝堂之上,波云诡谲想必是不会太平静,而那人……
半晌,她终是暗叹一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有了这般不舍的情绪?
待得一直侍立在门外的蝶儿听到君卿起身的动静,轻叩了叩门扉,便在君卿的一番示意之下,动作麻利地伺候好了她的洗漱,“小姐,前两日送到府上的那几缎布匹,蝶儿已经吩咐下去,着了几个手巧的婆子,正赶着给您缝制新衣。就是不知,小姐这边可还曾有别的吩咐?”
听到蝶儿这番话,君卿手下的动作一顿,潋滟的眸光微闪了闪,“你既然已经吩咐下去,便让她们按照你吩咐的做。倒是那匹藏蓝锦稠,好歹是给府里那老头子裁的衣,你让那些底下做事的人都悠着来。”
蝶儿听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显然还有疑惑,由于不过须臾,遂开口问道:“小姐,若是如此,有了那缎粉色纤蓝,另一匹白色织锦可是要按照小姐的尺寸,给小姐再做一身男装?”
君卿娇俏的唇瓣,轻勾了勾,“那倒不必。”
虽说那日和素问一起所去的仙衣坊,她并非刻意而为之。但从眼下来看,那日她从楚依依那女人身上所拿到的那块令牌,明显大有用处!
“那缎粉色纤蓝就暂且留着,我另有打算。而那匹白色织锦,你只需报上你自己和素问的尺寸即可。”君卿眸光淡淡的说着,丝毫不意外此时蝶儿那双写满疑惑的大眼睛。
“小姐?”蝶儿眸泛红光的轻声唤着,小姐如此对她,打小便把她当做最真心的姐妹看待,这真是叫她蝶儿何德何能?
半晌,君卿轻挑了挑她那潋滟的眸光,终是转身,低叹一声。她不禁抬手,轻抚过蝶儿那张细嫩的脸颊,“我说过你们是我的人!”
那潋滟的瞳孔里,倒映出的不仅是蝶儿的那张小脸,还有坚定璀璨的星光,蝶儿的心下立时一颤,略带哽咽的点了点头,“噗通”一声,跪地应道:“蝶儿誓死效忠小姐!”
君卿娇俏的唇畔,微弯了弯,随即动作轻缓地将她从地上搀起,“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意,无需多此一举。”
“去吧,先替我把素问唤过来。关于昨晚的事,我这里还有些话,没来得及问她……”君卿的这番话一落,蝶儿的身子蓦然怔了怔,昨晚的事……
蝶儿的思绪飘忽不过须臾,接着,她不自然的垂了垂眸子,恭敬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轻柔的叩门声在屋外响起,君卿却依旧眸色不明的把玩着手里写着“墨”字的令牌,她眸色淡淡地唤了声“进。”
素问一进门,便瞧着君卿那番略带阴郁的神色。须臾,她终是斟酌的开了口,“小姐?”
然而,君卿潋滟的眸光微闪了闪,递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素问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还是缓缓地直起了身,沉吟道:“不知小姐找素问前来,所谓何事?”
“昨晚有人潜进咱们定国公府,企图探听消息,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君卿轻勾了勾唇,语带审慎地说着。
素问见君卿那乍然严肃起来的神色,虽是心底疑惑居多,但这么多年在沧澜玉龙里的训练,她自是知道但凡是主子的吩咐,她们这些做属下的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僭越!
倏地,她动作自然的掩下眸中的那抹疑惑,恭敬地答道:“不错……小姐可是有何吩咐?”
听罢这话,君卿潋滟的眸光轻眨了眨,说着便是将手里的那块令牌向着素问一抛,“吩咐倒没有,不过,你倒是替本小姐先猜猜礼郡王北辰墨,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的贴身信物,交托给楚依依那个没头没脑的女人?”
“这……”素问的眼角不自觉地微抽了抽,她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小姐,莫非是忘了左相府的叶清晚一倒,这礼部尚书楚大人的女儿,自是直接上位!眼下国宴之机,依素问看来,宴王府不过是想要借此手段,笼络人心罢了。”
君卿听罢,微摇了摇头,显然是对素问的这番论断,并不是十分赞同,“如若礼郡王北辰墨,真打的是那个笼络人心的心思,他大可直接请旨赐婚,那楚依依跟在他的身侧,岂不更是名正言顺?”
君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