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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她轻勾了勾唇,兀自笑了。
君胤桀骜的一双眸子微闪,随即便低声恼道:“你笑什么?”
“哦?”君卿故作不懂的轻眨了眨眸,随即展颜道:“我不过是在笑,有些人是个赌徒,但手中的砝码未必够重,因而不自觉的底气不足罢了。”
“什么意思?”
“咦,难不成胤哥哥真的不懂?”君卿一双潋滟的眸子,深藏的暗光倏地闪过。但这话里的意思,她并没有戳破。
君胤桀骜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端坐在他身侧的人儿。
他蹙着眉头,不经意的冷凝了眸光,在几道逡巡的眸光之间,来回的瞅了瞅。
墨无痕何等敏锐的人?
早在君卿有所察觉的那一刻,那道仿若化作实质般的探寻而来的目光,便不动声色地悄然一收。
不过,端坐在玉阶上首的天成,她倒没有多的心思,去关注这二人到底打的什么哑谜。
她那骄纵之中暗藏警告之意的眸光,纵眼大殿之上,恐怕独独也就赤燕的慕容叶凌和君卿这二人不会买账。
无意之中,接受到了她们天曜的长公主殿下那般冷寒的眸光,正在大殿之中,舞到最关键之处的京都府尹杨统领之女,却是不小心的将宛如玉做的小脚一扭。
“嘶,啊!”
一身红衣的杨家姑娘立时因突然而至的疼痛,惨叫了一声,端坐在下首的天曜朝臣们,恰逢此时从那酒色之中,恍恍惚的回了神,见了这位女子,如此这般……竟是不由得在窃窃私语之中,纷纷紧蹙了眉头。
天成见状,不满地低斥了声蠢货!
但任是她如何掩饰,都藏不住她眼底的那抹得意之色。
“天成!”夙太后冷下来的口气,陡然响在天成的耳侧。
天成对于夙太后,到底还是“惧”的成分居多,在她这般的敲打之后,自是明白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宜做得太过。
随即,她自持满含矜贵的将她那傲人的身姿,仿若不经意的向前挺了挺,转瞬便眸若利刃的射向那歪倒在大殿之上,那恨不得将两只眼珠子都黏在宫夙夜身上,就差装成西施捧心的娇弱女子。
当然,在夙太后眸光尚未关注之处,她天成也绝对没忘不给赤燕的那叶凌公主好脸色!
慕容叶凌紧抿着一张粉唇,恍若秋水的眸光,痴痴的将那拢绯色的身影,反复打量着,手里紧握的那一方娟帕,早已被她揉了又揉。
然而此时,大殿之上那些无不带着小心与谨慎,讨好与谄媚的婀娜身姿,于君胤等人而言,自是无趣过头。
他听罢君卿的话,一双桀骜的眸子倏地闪过什么,顿时了然,不耐的冷瞅了眼君卿身上,那抹动人的色泽,佯装恼怒的道:“所以,你这就是所谓增加的砝码?”
“并非如此。”君卿对于倾倒在殿中的女子,同样漠然的并未投去同情的一瞥。
她微微的摇了摇头,敛眸,饮下杯中茶酒,想到方才尚未出府之时,蝶儿将吴伯送过来的包裹彻底打开之后,几人相对而望的那抹久久未去的震惊之色,须臾之后,只听她低声道:“难不成在这个时候,你真希望我定国公府出如此的风头?”
君胤听罢,讥诮的撇了撇嘴,“你这身也不差。”
他的眸光,幽幽地停留在君卿的那动人的身影之上,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泡泡。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闪,好看的樱唇,轻勾了勾,终是回眸,朝他讨好的笑了笑。
“哼!别忘了,这里惦记着他的人可多着呢!卿卿,你……”
“你确定不相信你的小侄女儿?”君卿戏谑着口气,黛眉微微一挑。
“……”君胤不经意的对上君卿眸中那般饱含深意的眸光,心下不由得一噎,半晌之后,终是低叹了口气,没了话说。
这二人在不停打着哑谜的同时,宫夙夜那抹幽深的目光,将君卿颊边正泛着的那抹笑意,看得浑身的凉寒之气,让人只觉更森然了一层。
“太后……”大殿之中的女子,目露哀求的将眸光投向,端坐在上首的夙太后。
夙太后冷厉的眸光,微微一敛,听到她这声猫挠似的轻唤,饶她的耐性再好,僵硬的两颊,终是忍不住的轻抽了抽。
只见她朝半空中,招了招手,李公公则在瞬时会意的命人将那女子扶身而起,迈着步子,朝殿外走。
端坐在下首的杨统领,早在那女子跌坐在地之时,就已铁青了一张脸,不经意间,当他触碰到上首玉阶之处,宫夙夜向他射来的冷厉眸光,不知不觉间,浑身的汗,已将后背湿透。
思及上一任京都府尹刘统领的下场,他遂不敢再多想,只能冷眼看着,饶是他的女儿,他也只能任凭,她被那群宫里的侍卫,屈辱的拖身而出。
世家大族的朝臣之女,一场才艺表演,出了这等小事,夙太后倒是很快的就笑开了眉眼,长袖善舞的粉饰了太平。
国宴之上的歌舞升平,再次恢复了如同以往的循规蹈矩,然而,这厢当李公公正欲开口之时,天成却是傲然着神色,冷喝一声:“慢着!”
夙太后当即不赞同的冷瞥了她一眼,“天成!”
“母后,”孰料,这一次,令夙太后颇为意外的是,天成这女人并没有假面附和,反而娇声道:“母后!你不觉得国宴之上,这种雕虫小技,未免看得太不过瘾了么?!”
天成此话一出,天曜朝臣的心中纷纷一个“咯噔”,齐齐对视一眼之后,都不明白,这长公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玉阶之上,听罢天成的话,墨无痕一双凉寒的眸光,乍然划过一道幽光,若是所料不错,今日这天曜国宴之上真正的好戏,就要开锣了。
不过,他伸出修长的手,略感疲惫地轻揉了揉眉心,有些人……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凌墨尘闻罢此言,自是颇为配合的挑了挑眉,南疆一行人则是不屑地冷冷哼了一声。
“哦?”夙太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玉阶之上,众人各色的反应,终是沉吟一番,试探地开口道:“那天成是想要如何?”
天成傲然一笑,胸腔之中,尽是她身为天曜长公主的志得意满。
须臾,只听她娇声一笑,扬眉道:“自是想要比一场!”
“胡闹!”夙太后冷斥一声,这天曜的国宴,早就由北辰墨的人负责,由礼部将日程安排好,那一文一武的比试,事关各国颜面,又岂是她天成随意开口,说比就比?
心知夙太后心里已恼,天成难得的长了回脑子,倒也不急。
众人只见她故作大气的,凝眸一笑,“母后,恕天成斗胆,天成此番,并非彼意!”
“本宫口里所说的比试,不过是为今日这场才艺展示,添个彩头。”天成娇声说着。
不过,突然之间,那口气却是突兀的顿了顿,须臾之后,这才仿若想起了什么小女儿家害羞的心事似的,只听她柔声道:“难不成母后忘了?就在前些时日的赏花宴上,母后对天成和夙夜哥哥可是下了口谕的……”
天成此话一出,原本还带了几分喧嚣之色的大殿,霎时静了几分!
四国来使懵懵懂懂的眼神,对此尤为不知,那还尚且好说,不过当天曜的朝臣,难掩心下暗藏的心思,纷纷试探的对上慕容叶宇面上挂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幽光。
慕容叶凌轻纱遮掩的绝色脸蛋儿上,生动的表情,同样免不了的一僵。
须臾,只见她宛若秋水般的明眸,清清的幽光,一闪而过。
好看的贝齿,轻咬了咬粉唇,俨然一副辩驳无力却欲言又止,惹人怜爱,带着几分倔强的柔弱。
顿时,不止夙太后的面色不自然了几分,就连天曜朝臣的面色,都不由得也变成了青白之色。
本来天曜的朝臣,正难得的以为他们的长公主,在今日的国宴之上,难得长了一次脑子,可是谁知,做出来的事,却是自打自脸,更甚至还“啪啪啪”地打得不亦乐乎!
虽不说,前不久的赏花宴,夙太后与摄政王夺权的博弈,正处于白热化之处,但那时夙太后给一个建了公主府的公主开口赐婚,而且这对象还是,他们天曜皇朝,堂堂的摄政王!
这搁谁人的身上不觉得荒唐,甚至是恼怒?
夙太后彼时棋输一着的想要依凭这种手段,将摄政王身上的权利,禁锢在她手,那此间不正好如坊间所言,这天曜的长公主到底是想要招驸马,还是做王妃?
要是没有赤燕公主这一趟天曜的意在联姻之行,这事或许还有转旋的余地,更甚至他们勉强能体验一番睁只眼,闭只眼的好处。谁知,那个时候,跟摄政王殿下,同一个屋檐的沈右相,非但没有开口反驳,反而带头附和。
他们那时哪怕满头的雾水,不过,迫于彼时,天曜朝堂左右相,权谋的倾轧,正值人人自危之时,对此不得不三缄其口。
时至日后,摄政王诡异消失几日之后的突然临朝,着实再次给了夙太后党羽,狠狠一击。
而当时朝堂之上,天曜朝臣们,早就被宫夙夜那厮一路牵着鼻子走,正迫不及待地急于着手四国来使之事。
谁知,不知不觉中,他们一窝子人,竟齐齐掉入了有心人专程给他们挖的深坑!
毕竟,在整个天曜,赤燕公主这等美名天下的女子,可不是寻常人等就能配得上的!
而至于他们天曜朝臣心中,与之联姻的最佳人选,无外乎……那人罢了!
就在众人纷纷怔愣的这时,端坐在上首的凌墨尘好笑的观察着底下人的脸色,微扬了扬眉,不过却并未开口。
与此同时,玉阶之下的沈惊郅,倒是伸出了他那双修长的手,堪堪的捧起了桌案前的一杯酒,神色不明的小小啜饮了一口。
饶是此时,素来冷厉着面色的夙太后,正极力的压住心底的那股恼怒,努力的笑着,“天成,你在给母后说什么呢?母后为何听不太懂?”
听罢夙太后此言,天成则是心有不安的蹙了蹙眉,立时冷声道:“母后,那日赏花宴上,夙夜哥哥和……”
“够了!”夙太后此时再也顾不上那几人探究的面色,冷冷地出口,将天成未完的话,生生截住了。
“太后……”突地,就在这个时候,任谁也没有料想到,慕容叶凌居然拖沓着一袭水芙色,婀娜娉婷的站起了身,那长长的睫毛虽是轻颤着,但总算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般,柔声开了口。
“凌儿?”慕容叶宇眼见慕容叶凌突然的起身,面上明显的划过一抹不赞同,但他眼底的那抹幽光,却是在天成的身上仿若不经意的轻掠而过。
“皇兄!”慕容叶凌那清澈的眼神,如同冰下潺溪一般,直直的与他对视着。
慕容叶宇眉梢一拧,唇瓣一撇,终是低叹口气,仿若拗不过的轻点了点头。
这时的天成,怎么可能看得懂这厢的哑谜,她的眸光,不禁饱含嫉恨之意的朝着徐徐朝她走来的慕容叶凌飘去一眼。
但奈何慕容叶凌那女人,轻纱遮掩之下的绝色面容,除去那眼底暗藏的幽光之外,余下的只有一派娴雅的云淡风轻!
一国公主的气度,这二者之间,霎时高下立见!
天成见此,不禁兀自冷眸,狠狠唾弃了声,贱人!
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