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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街背一些,来来回回有许多对儿小情侣在压马路,经过王家小摊边上都会买一些。
王满囤卖了快两个小时,虽然成绩不如大娘卖的好,但是他还是对自己很满意。
把车子一收,他又溜达回了老许那边儿。
老许这会儿卖得正开心,生意兴隆,他吆喝起来也开始一套一套的。
原本满满一大车瓜,买的人一人抱走三个五个的,这会儿卖的只剩下小半车了。
“老许,这会儿都快九点了。”满囤跟他示意。
“满囤兄弟不用着急,再过一个小时准保这车瓜都卖光了。”老许递过来一只工具箱:“卖的钱全都在里头。”
满囤接了过来:“老许,这一回辛苦你了,剩下的西瓜都归你,拉回家给孩子们分了吧,我先走了。”
老许就赶紧收摊:“你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满囤一摆手,自己走了。
旁上围着的人一看卖西瓜的卖的好好,这会儿又吆喝着马上就要走了,立刻抢着挑西瓜,生怕晚了遇不上。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谁家的西瓜是用汽车拉过来卖的,瓜蒂看着又新鲜,放在大汽车上又有档次,谁也想买回去尝一尝鲜。
这么一起哄,满囤就走进人堆里不见了。
许茂才这会儿卖得更起劲儿了,他得把自己从家里拿出来的钱再赚回来,不然回家没办法跟老婆交待。
至于心里头对这个农家青年的那些个怀疑,早就扔到了爪哇国。
然后许茂才就一连卖了三个晚上的西瓜。
本来满囤打算跟他一起卖过这个夏天,但是当听见许茂才兴致勃勃地说着要把赚的钱算进车队业务里,准备上交厂子,给工人发工资时,满囤就改了主意。
自己陪着老许是受他感动,想让他日子过得好一些,哪知道这位队长这么一心为厂。
大概这位队长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工人是个什么情况,一连跟着满囤加了三天的班,都没提组织工人买瓜的事儿。
满囤正好自己也遇了点儿事儿,就把卖瓜的生意中断下来。
不过许茂才有车,如果他想继续卖瓜,也可以到地里去拉。满囤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当然,许队长还是很够意思的,中间开着车帮他往粮食局那里拉过两趟粮食,给他帮了忙。
煤渣款么,许茂才再三保证,只要邢国立一回厂,立刻跟他结算。
满囤这会儿根本抽不出空来关心要账的事儿,他本来计划着三天后回村,结果又遇到些情况,已经离家了快一个礼拜,一家人还不知道该怎么着急呢。
这事儿还是他忙着到乡下收瓜的时候遇见的。
这天清早他正拉着板车从西瓜地里出来,就听着对面土坡上老乡们在大声吆喝着:
“抓贼!”
接着就看着远远地从土坡后面窜出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看着个子还不低,两条长腿儿跑得飞快,把老乡们都远远的甩在后头。
没想到斜次里从另一道沟中冲上来一辆拖拉机。
拖拉机手也没料到大清早的路上居然有人,上坡冲的急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嘭”的一声把这笨贼撞倒在路上,左前轮还从他身上碾了一下。
这时候,老乡们才从坡后面现出身影。呼啦啦的一群人,高举着锄头木棒,猛的看起来,很有一副陈胜吴广率众起义的势头。
而让老乡们义愤填膺的对象,这会儿已经躺倒在乡间土路上,踡成一团。
拖拉机手站在一边儿,吓得不知所措。
老乡们呼地冲了过来,先把人从拖拉下面拖了出来。
结果这人已经被撞成这样,犹自抱着到手的赃物不肯放手,一位老乡弯腰去夺的时候,反而被他打翻在地。
这一下又激起众怒,一帮老乡就对着地上的蟊贼好一顿拳打脚踢。
这贼倒也硬气,被撞伤,被人打,仍然抱着赃物死不松手,挨着打也一声不吭。
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听见着皮肉击打的嘭嘭声。
满囤在这边儿看得心惊肉跳。
也不清楚这贼有没有被拖拉机伤到内脏,反正照现在这个样子,再打下去人都要打死了。
他就赶快跑过去把老乡人都喊住了手。
这是怎么回事儿?
据他所知,路人经过,偶尔从地里掰个玉米摘个甜瓜什么的,老乡从来都不计较。就是偷个一麻袋半麻袋的也不会引来一群人追着打。(他自己的田除外,敢偷满囤的地,必死!)
要说这般打法,一般得是偷人才算吧,不过看这人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团,也不是村里风骚娘们偷情的正确对象。
再看这帮老乡,也不是全都拿着棍棒。还有人拿着锅,有人拿着勺,还有人拿着条装粮食的布袋,虽然,这些都是此贼沿路丢下的赃物。
老乡们见他上前来管事儿,就气愤地清点着自家的损失。
再看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紧紧地抱着一条老乡家里的碎花花儿被子,死也不松手。
满囤上前劝他把被子松开,还给老乡,他就是抢了这条被子也过不去自己的难关。
这贼就根没听见似的,压根就不买账。
丢被子的老乡见状又要来打他。
满囤严重怀疑这是个残障青年。左右不过一条旧被子,就赔了老乡十块钱,算是把被子买给了这个倒霉蛋。
追来的老乡们都说以前从没见过这疯贼,今天早上才突然出现,然后左一家右一家的乱抢东西,还打伤了别人。
老乡们气不过,才喊齐了人一块儿追打出来。
其中有一位据说就是被打伤的,给满囤看了看胳膊,其实也不过是被推倒在地上摔破了胳膊肘。
有人认出了满囤,知道他来过村里收西瓜,跟这贼也不是一伙的,既然又肯出手给赔了钱,老乡们就收兵回村儿了。
只剩着这人一个,还躺倒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污黑。
满囤就试着叫他起来,但这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
满囤低头看了看,才瞧见他身上有几个伤口在往外流血。
他身上这么脏,又有了外伤,肯定得打破伤风针。
刚才还被拖拉机撞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问题。
左右看看,除了拖拉手,再没别人。
满囤自己是骑了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才跑到这里收西瓜的,要他自己拉着这人送医院,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
好在拖拉机手也没说什么,两人一起把他抬到了车斗里,然后把他直接拉到了城里的车站附近。
第四十七()
车站附近的马路上站着一名交警,拖拉机手还以为是来抓他坐牢的,立刻吓得再也不敢往前开了。
满囤只好付给他两块钱让他回去了。
自己则趁着这脏小子还在昏迷中,把他弄到自己的板车上,直接拉去了路边的一家卫生所。
卫生所里有位年轻护工,一瞧见板车上拉着个一动不动的泥人,浑身臭气熏天,立刻就嚷嚷着不能把死人送进来,要送去火葬场文明火化。
满囤一时语塞,又俯身下去看了看这位的胸腔,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就赶紧转过身来跟人解释:“同志,他还没死,就是被拖拉机撞了一下,晕过去了,麻烦你帮忙叫大夫来检查一下。”
护工抓抓脑袋:“你先去给他擦擦身上的灰,这一身烂泥的,怎么让大夫来看?”
然后又走过来按了按脉搏,对满囤说道:“这么年轻,死不了的,快去给他弄干净,我去叫大夫。”
满囤只好把他拉到卫生所后面的污水沟那里,先确认了一下这人还没有清醒,然后小心地把他抓了一路的被子给拿开了。
说来也奇怪,当初老乡都没能夺回来的被子,这会儿倒是很轻松就取了下来。
唉,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一辈子都没有洗过,也看不出原先都是什么颜色,现在基本上都烂成了布片,满囤干脆把它们全撕碎了。
被子收进空间,满囤又从里面取了洗澡水。
当然,这洗澡水也不是真的洗澡水,而是满囤考虑着天冷洗澡不方便,特意在中午的时候每天晒上几大盆的河水,晒热了收到空间里,上面吊着洗澡水的招牌,准备以后使用的。
考虑着眼前这人虽然行为不端,但倒底还是个病人,就用热水加简陋的自制沐浴头小心翼翼地给他冲洗了一遍。
可惜这人一身的污黑,冲下来的脏水都带着锈色,根本就不像能简易冲干净的那种浮尘。
满囤只好取出了高端洗洁剂,也就是龚大厨的半瓶白酒。
然后往蓝格子手帕上倒了一些,开始给他擦身。
原本昏迷中的人抽了抽鼻子。
“酒——”
满囤正在满头大汗地给人擦洗,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近乎□□的低沉嗓音,倒是让他吃了一惊,立刻警惕地往身后瞧去,可也没见着有人过来。
就在他扭头的一刹那,自己左手里拿着的酒瓶子就被人猛地夺了过去。
满囤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救回来的这个年轻人会说话,而且还真是个贼,并不是他以为的残障青年。
听着刚才的声音是有些中气不足,大概受了内伤倒是真的。
不过这个贼可压根没有当病人的觉悟,这会儿还躺靠在板车上,对着大太阳眯了眼睛,单手拎着酒瓶子就灌了起来。
嘿,这可是60多度的酒精。
话没说出口,满囤就已经上前去夺瓶子了,照着这种喝法,这人非得酒精中毒不行。
哪知这贼看着削瘦,力量却不容小觑,仅是半躺在那里,满囤两手都用上也没有把酒瓶夺过来。
直到白酒见底,瓶子才被抛到满囤怀里,这人眯着眼睛看了满囤一眼,就很放心地又昏了过去。
晕了?
真晕的?假晕的?
满囤用蘸了酒精的手帕轻轻戳了戳他胳膊上翻开皮肉的伤口,这人闭着眼睛,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满囤就只当他是真晕了过去,胡乱又给他抹了一遍,然后用被子把他从头到脚蒙了起来。省得他装晕偷看到自己的秘密。
拉到前面卫生所时,倒把刚才的护工给吓了一跳:“怎么真死了?”
“没死呢,怕他着凉。”
“把头露出来,头要露出来,别缺氧了。”
“大夫呢?”满囤看着这里还是他一人,就奇怪道。
“大夫今天也不舒服了,去医院看牙了,我也是才听说,你们哪,上医院吧。”
说完就给满囤递过来一张撕得破破烂烂的处方纸,上面写着第一医院的地址,还画了一个简易地图,看起来离得不远。
满囤就只好拉着这位冲洗过一遍的干净病号上了医院。
医院骨科在三楼,这时候根本也不存在电梯这种东西,小贼人虽不胖,但是个头不矮,满囤勉强地把他半背半扛着上了三楼。
医生简单扣诊,顺手将脱臼的肩关节复位,又查看了其它各处的伤口,暂时只发现左臂骨折,右侧四根肋骨骨折,其它要拍个x光片才能确诊。
听到这样的结果,满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把他又背又抱的弄上三楼,一直压在他受伤的胸口附近,这人居然一声没吭!
另外,这人的腰上还有一处包扎粗糙的刀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