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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囤大大地松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谢娘亲,替他找着个大帮手。这可是最好的壮劳力,能干活,还不会说话。
立刻,满囤就从空间里取了猪草出来,打算先犒劳犒劳牛壮士。
等、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大哥、、
黄牛、、
照着上一世的情形,就在不远的将来,老大将会被惊牛冲撞,永远地跛着一条右腿受人嘲笑,为了看病,王氏只好拿出老三的学费,害得老三不能上学,一年之后就惨遭不测。
满囤望向黄牛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是不是你干的,嗯?老实交待!”
然后,他就看着这条牛不顺眼起来,喂牛的动作就没那么爽利了。
“哞——!”黄牛眼看着到嘴的青草又被拿开了,就低着头轻轻哞了一声。
这下子,满囤就更认为它在交待罪行了。
青草马上没有了,只喂了一掬河水,就把它拉到了工作现场。
当然,为了把它弄到高高的新田埂上,他又不得不临时搭了一条石梯,好在昨天夜里因为大大小小的溪石挡路,他往空间里收了不少巨石,这会儿子正巧碰上用场。
接下来,有了黄牛在身旁,满囤干起活来有如神助,加上他的空间利器,一个多钟头的功夫,他就平整出昨天那么大一块田来(ps:主要是牛在干)。
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满囤把牛牵到背阴地儿,自己取了一堆青草,直接往上面一躺,立刻睡死过去。黄牛老老实实地横卧在他身边,不时地从甩着尾巴,从他身下抽一束青草嚼着吃。
一觉睡到下午,他才重又精神焕发。牛已经吃好歇足了。地里的改造在满囤的指挥下继续进行。
一天下来,他们家有了近三亩的新地。
因为对黄牛的工作态度非常满意,满囤就把它拉到河边让它自由吃草,自己躺在草坡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想心事。
在老大回来之前,这牛是出不了什么事儿的,他倒没有为牛的事儿操心。
他在感叹他的随身空间。
从昨天开始,他一点儿一点地觉出空间的好来。
这可真是个宝贝。他对着手心的金字喃喃道。
我能不能好过起来,真得靠着这宝贝了。
当昨天中午他从空间里拿出热气腾腾的蒸土豆时,他才发现这宝贝空间不但存东西方便,而且绝对保鲜,放进去是什么样子,拿出来原样不变。
所以他才急匆匆带着小四去抓青蛙。
小四到底人小,不知道自己抓了多少,但一大堆的青蛙搁在空间里,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只怕不下二百斤。
当然,这个年代这会儿水源没有污染,又是地处深山,青蛙麻雀什么的多的很,逮不完。
这些青蛙足够他们吃一阵子了。但青蛙解决不了他们家的问题。就算他有空间在手不愁青蛙肉吃,但以后呢?难道过了秋天,他还能告诉王氏这是他趁着夜黑抓的?
满囤一边剥洗着蛙肉,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
一只青蛙,一小半是能吃的细肉,一大半是不能吃的零碎。零碎也是不舍得丢掉的,拿回去煮了可以喂猪喂鸡,是很难得的蛋白饲料。
剥了一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他把东西收进空间,起身又割起了青草。正往空间里收着,就听见黄牛对着他哞哞叫了起来。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左右看看,结果根本没人经过。
虚惊一场后,他弯下身又开始把青草正大光明地放回了空间:“哦,你看见了。我知道你看见了。那又怎样,难道你还能去村长那里检举我不成?”
晚饭吃得炒青蛙,王氏用油炒的青蛙肉,尽管有点儿缺油,但是里面下了自家的豆酱跟顶新鲜的青椒,没有一个人不是吃得喜笑颜开的。小四一边啃着蛙腿儿,一边儿跟满囤叫唤:“哥,咱们今天还去啊,还去。”
小五、小六两个小的跟着起哄:“满囤哥,带上我、带上我。”
连小七都不安分了。
王氏假装生气:“一帮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们去吧,都去吧,别要娘了。”
小七显然很害怕:“要的,要的,娘,你也去!”
全家大乐。
事后,王氏在私底下对满囤严加管教,别说再去抓青蛙了,就他连空间里的蛙肉,也没办法再堂堂正正地摆上饭桌。
难道他又得过着清蒸土豆管吃饱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第七章()
空间装过几回东西,又出现了些微的变化。
首先呢,满囤托着下巴想到,这个空间似乎很会管理贮藏的杂物。
就拿他往里面灌的河水来说,怎么算也已经足够装满一个房间了,但此刻在他的随手空间里,所有灌进来的河水不过缩小成巴掌大小,清灵灵地漂浮在半空,正上方悬吊着个条形招牌,满囤用心念取了招牌一看,原来是树叶裁成,空无一字。满囤心说不妨找根笔来给这村口的河水写个说明,免得哪天分不清楚。
谁想心念才起,树叶牌上居然自动显现出“村口河水”四个大小不一的汉字来。“村口”是两个黄豆大小的黑字,“河”字则有硬币大小,“水”字比河字略大一圈,但却是水青色,波光涟涟,竟是活的。
满囤收了这张招牌,又依次唤出猪草招牌、干柴招牌、土壤招牌和肥土招牌等等。最后往空间里略一打量,就明白过来,看来空间贮物是根据颜色深浅和纯净程度由高到低依次排列。像肥土就因为颜色为深褐近黑而落在空间最下面一层。
满囤试着把它提到猪草招牌的旁边,空间就自主让它掉落下去,但把猪草招牌跟干柴招牌互换位置就没有什么影响。大概这空间会自动分类,同等级的物品满囤可以在同一层面上自由调整位置。
这样一来,这个空间能装入物品的数目就相当可观。只可惜装进去的都是世间的实物,没有哪样是凭空而生的。所以目前来说,装得基本上都是饲料、柴火跟肥料。对改善他家的餐桌没有什么直接作用。
那自己应该怎么利用空间改善生活呢?这种事情,满囤叹了口气,这还就只能关起门来留给自己个儿考虑,完全没办法跟谁商量一下。
但是,既然已经扩展出将近三亩的耕地,他就有了别的希望。
地里只要种上庄稼,就能带来希望。至于种什么庄稼,他还得跟王氏商量。王氏可不知道他会开垦新田。在这些地被发现前,想种啥庄稼,理论上,满囤自己还是有点儿小自由。
可惜,现实远比想象更残酷。
想要种地得先有种子,而他,就正好没有种子。不仅没有种子,他还正好没有钱。
当然,他年轻力壮,要放到上一世,挣个种子钱真不叫个事儿,哪怕他啥事儿也不干,就光在街上散个步,都有可能捡上一两个硬币,足够买一包种子。
但这眼下的环境就全由不得他了。
他毕竟是住在山里。邻居们碰巧跟他家一样,一样的种田养猪,自给自足,彼此间连屋子跟家什都相差无几。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恐怕很难达成哪怕一毛钱的交易。
于是满囤这一整天都在心底叹气。
吃罢晚饭,收拾妥当,他就乖乖地坐到王氏身边儿,跟他娘商讨种地的事儿。
按理说,种地自然是算着天象,家里缺什么种什么。
当然,就满囤自己来说,不管是眼下还是以后,他就缺粮食。他愿意种粮。但他这会儿要跟王氏商量的,是种菜的事。
在王氏眼里,种田就是种口粮,种菜都是随手的事儿。边边角角的随便找块儿地,用石头一围,顶多再搭个架子,足够了。然而听说满囤打算用两个月时间,收拾一块儿地出来种菜,她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赞成。
反正这辈子她就从没听说过村里有谁家不好好种地,反而一门心思学种菜的。种粮是庄稼人干的正经事儿。种菜就是闹笑话。
如果她给满囤拿出一亩地来,让他学种菜。哪怕她儿子是个不会种的新手、哪怕他闭着眼胡乱种,哪怕天时不济风雨不顺,可那毕竟是整整一亩大田,种出千把斤菜来根本不成问题。
到时候,搭上功夫收回来的菜往哪放?
千把斤的菜,整村人可着劲儿都吃不完,菜又放不住,多出来的拿给谁吃?村里头任谁家也不缺菜吃。
拿出去卖就更不可能了。虽说他们张家口村离镇上不过七八里地光景,可荣岗镇本身就是个偏得不能再偏的穷镇。
真正肯买菜的人都住在离镇子最近的连河市,离荣岗镇差不多二十里地,王氏这辈子也没去过几次。
家里只有一辆破板儿车,想把菜运出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三十里泥路,再结实的菜也能给礅碎喽。菜又不是粮食,脆生的很,经不住路。
所以,当满囤提出自己想种菜时,王氏就把这些话跟他讲明白了。
满囤反而觉得更应该种菜了。他当然不害怕路远。他有空间。
种出了菜往空间里一堆,走远走近没有差别。当然,如果能有别的选择,他也不乐意种菜。
他有他的无奈。他知道王氏一直操心着他学费的事。
打昨个儿起,他就发现王氏把猪圈里两头猪给隔开了。喂食的时候,给其中一头喂的是精料,喂完后还又给它添了一把玉米。
这当然是王氏的苦心,她指望着把这一头猪喂肥了,多卖几个钱,好供他去读书。
满囤自己是绝对不会去读书的,但他还不能跟王氏说。说了王氏肯定得生气,肯定不依着他来,说不定还会立刻把他送走。
所以他只能靠着开学前这两个月的时间,先种种菜,拿出点儿成绩来,慢慢好打动王氏,再一点点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想法。
满囤先把菜种出来。然后把种出来的东西送进城里去卖。
城里都有国营粮店,卖粮食打不开销路。
卖菜就容易得多。
站到大马路牙子上,对着上下班的人民群众一吆喝,只要是菜好价公道,包管一会儿功夫就能抢光。
如何喂猪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看着王氏喂猪也是件压心的事儿。
既然王氏已经听着自己的话,拒绝了贾大树,那这猪就得靠她自己徙步往镇子上拉。猪越肥,路上拉着就越辛苦。小十里的山路有多难走,就是想想他也挺心酸的。
这还得是他们家真能把猪给喂肥了。
他家的花猪每天只靠着一把玉米豆的加餐,就是有心想长肥也没有那个客观条件。他还得赶快给猪找粮食。
所以满囤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哪一样,都是时间紧难度大。两件事说到底其实又都归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地里头倒底种什么菜。
要种的东西得能在两个月时间收上来,还得容易管理,毕竟他还要抽出时间来给猪找饲料。
想来想去,满囤打算试着种萝卜。
萝卜长得快,好管理。萝卜缨子也能当菜吃,也能当猪食,顺带省去他打猪草的功夫。
一般的萝卜两个月之内当然长不出来,据他所知,只有夏天里红缨缨的水萝卜,只要20来天就能收获。
他要种这个。
王氏当然不种这种萝卜。红皮白肉的水萝卜个头小还耗水,除了能当个小菜,吃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