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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那一瞬间,萧策看呆了,脚下步伐一滞,凝望着那抹倩影。
这时,阿紫回眸望来,两人目光碰撞,那万道金光瞬间照在他的心上,然后,阿紫轻扯唇角,荡开一抹水莲花般的清丽笑容。
“萧先生,请。”唐管家的声音将萧策的神魂拉回原位,他转过目光,跟着唐管家走进书房。
唐管家将萧策领进书房后,转身走出书房,将门关上,守在门外。阿紫目光微闪,回到卧室,将一支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
书房里,萧策和苏辰华打过招呼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份鉴定报告摆在苏辰华面前。他不说话,在书桌前的座椅中坐下,右臂搁在桌面上,修长白净的手指在红木桌上轻轻点着。
苏辰华将两份报告仔细看过,仿佛怕看错似的,看完后又挨个看了一遍。忽然猛烈咳嗽起来,他按着胸口,不断的咳,表情十分痛苦,直咳得脸都涨红了,门外的唐管家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见状赶紧吩咐李婶泡了茶送来。直到一杯热茶下肚,苏辰华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挥挥手让唐管家和李婶都出去,然后靠在椅背上,胸口仍急剧起伏着。
没想到,他苏辰华风光一时,聪明一世,生意场上无往不利,家中是娇妻美妾,却未想到,他虽不爱却敬重的发妻,还有那美貌温柔被他疼宠多年的情人,都将他当傻子冤大头,所生的两个女儿竟然一个都不是他的孩子,一个都不是对两个女儿,他付出了多少金钱和心血,却原来他竟是给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若不是,若不是那份匿名信,他岂不是要被蒙骗一辈子!岂不是,岂不是
他只觉胸口处一阵热气翻涌,一股腥甜直冲喉头,他紧紧咬着牙关,深深呼吸,硬生生将那口血气咽下喉咙。
“伯父,您没事吧?”见他脸色发白,萧策关切的问。
“没事。”苏辰华一摆手,端起茶杯想喝口水,才发现一杯茶已经见底,他将白瓷杯轻缓的搁在桌子上,沉声说道,“这两份报告可有别人看过?”
萧策淡淡的说,“没有,报告一出来就送到我手中了。”
将两份报告锁进书桌右边的抽屉里,苏辰华单手撑着额头,忽然间很是疲惫的说,“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两个女儿都是别人的孽种,这种爆炸性的丑闻一旦泄露,对华隆集团和苏家,将是毁灭性的耻辱,而对他自己,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此事得从长计议。
此刻苏辰华内心的挣扎和矛盾,萧策是一清二楚,他惋惜的说,“伯父,您别难过,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阿紫和小青的错,当务之急,是该如何处理此事。”
苏辰华惨然一笑,不是他的错,也不是阿紫和小青的错,那是谁的错?是周雪芳和刘心美的错吗?此刻,他想放声大笑,可喉咙里像堵着块巨石,是他错了,他错了,当年,他不该为了权势和周家联姻而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不该费尽心机逼走心美的爱人而趁机占有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直过许久,苏辰华才漠然的说,“萧策,你插手苏家的事,是为了阿紫吧?”
萧策此人看似温文儒雅,随意谦和,实则面热心冷,淡漠疏离,从不对他不在意的人上心,而他这般在阿紫身上耗心思,显然是对那丫头动了心。
苏辰华是过来人,看得很清楚。
“我只要阿紫。”淡漠的声音提及心中所念之人的名字,不由变得轻柔如水,春风化雨般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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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
我只要阿紫!
短短几个字,似宣誓般,萧策毫不掩藏他对阿紫的势在必得。
苏辰华沉默了片刻,对此,他并不意外。许久后,他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年轻人,“你未将报告结果告诉旁人,是怕我会对阿紫不利吧?”
萧策坦然道,“伯父,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苏若青我不管,但阿紫,您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对他这般有些无礼的直言不讳,苏辰华反而笑起来,“我养了她十八年,到头来她却是别人的孽种,萧策,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狭长的凤眸微闪过一道精光,“伯父,既然两人都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若将两人都处置了,阿紫不过是您情妇所生的私生女,本身就对华隆集团没有继承权,宣扬出去也就是让您颜面有损的一段丑闻罢了,可苏若青是您名义上的长女,更是周家的外孙女,您若将她逐出苏家,可有想过周家会作何反应?”
此番话一出,苏辰华愣住了。萧策说的没错,阿紫本就是个私生女,背后并无周家这样强势的后盾,可小青不同,苏周两家是商业联姻,生意上互相扶持渗透,他没有儿子,小青是长女,将来华隆集团的大权必然落在小青的手中,可若他将小青剔出苏家,周家必然恼羞成怒,两家的生意合作必将受影响。此事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意气用事,若他一怒之下将两个女儿都逐出苏家,那么,他失去的绝对比得到的多。首先,他会失去两个疼宠多年的女儿,会失去他心爱的女人,被他冷落了二十年的周雪芳或许顺势与他决裂,从而令他失去周家这个强劲的生意伙伴。
再则是阿紫,萧策对她极为在意,如今环球集团是萧策主事,也是不能得罪的主。他只要善待阿紫,不仅能留住心美,更能收拢萧策,况且,阿紫这丫头,他真心疼了十八年,为了避免周氏对她下毒手,他从不敢过多流露出关心,反而将苏若青捧得像公主似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他更喜爱看中长女的假象,以此保护心美和阿紫。
这么一分析,小青和阿紫并非他亲生女儿的事情,就必须暂时守住。
所以说,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在利益面前,亲情爱情,颜面名誉都得靠边站。
深思熟虑后的苏辰华十分平静的说,“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萧策。”
萧策浅浅一笑,似乎早已料到苏辰华的决定,“伯父客气了。”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萧策便离开了。
而卧室中的阿紫,摘下耳机放在抽屉里,踱步至窗边,望着秋风中落叶纷飞的梧桐树,怔怔出神,直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却是刘心美轻轻走到她身后,柔声问,“在想什么呢?”
阿紫回身,“没什么,萧策呢?”
刘心美拉着女儿坐在床边,“刚刚走了,阿紫,你可知他和你爸爸在书房里说了些什么?”
昨晚,阿紫趁苏辰华和唐管家外出时,偷偷将窃听器装在了书房的书桌下。所以,刚才两人的那番对话,阿紫是一字不漏听得清楚,原来自己和苏若青都不是苏辰华的女儿,刚听到时,除了震惊,更多的可笑,也替苏辰华感到可悲。这种耻辱,换做一般男人都会受不了吧!他竟然在此情形下还能保持镇定,清醒的思考,也是值得钦佩的。而用心良苦的萧策,令她感动之余心里生出一丝甜蜜。
而这些话,阿紫是不能告诉刘心美的。阿紫看得很清楚,刘心美很依赖苏辰华,她被苏辰华宠爱呵护了二十年,就算开始是不情不愿委身于他,可二十年的时间,就是块石头也捂化了,更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若刘心美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只是个野种,她该如何面对苏辰华,如何面对阿紫!
两日后,萧策去了s市出差,主持环球集团在s市的分公司成立事宜,临行前给阿紫打来电话,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不准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特别是陆湛和凌玉,有事及时给他打电话什么的。
关于亲子鉴定一事,苏辰华果然没有声张,也未将报告结果告诉任何人,只是口头告知周雪芳和刘心美,小青和阿紫都是他的亲生女儿,让她们不要再无事生非。
对此种结果,周雪芳和刘心美都松了口气。
阿紫在家陪了刘心美几天后,n大新生军训的日子到了。阿紫选择住校,刘心美生怕学校宿舍环境艰苦,吩咐李婶准备了许多东西,换洗衣物,日常用品,零嘴饮料等等,足足扛了几个大包裹,浩浩荡荡的去了学校。
n大的学生宿舍是四人一间,和阿紫同住的三个来自不同城市的女生。第二天,军训开始了。
休息时,阿紫穿着有些宽松的迷彩服,不似同龄的女孩子兴奋的叽叽喳喳,她安静的靠在篮球架下,看着操场上满是席地而坐的男男女女。这种程度的训练对警校毕业的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反而勾起了她对警校那些年的回忆。
她想起了警校的同学,想起了事事与她相争的林净雪,想起了引导她放弃原先的志愿而改上警校的莫渊,想起了那些人,那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又仿佛远去了千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一时间,阿紫陷入了回忆的河流,四周的欢声笑语人声嘈杂皆被她屏蔽在外。
“苏若紫,你在发什么呆?”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女生带着笑意的声音,随即一只手拍在阿紫的肩膀上,下意识的反应,只见阿紫眼神一凝,迅速转身,扣爪,翻转,掐喉,咚的一声掐着那女生的喉咙将她按在地上。
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周围的学生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直到被按在地上的女生杀猪般的尖叫声响起,阿紫猛地松手,站起身,漠然的看着周围投来的惊愕的目光。
听到喊声,教官拨开人群,蹲下身问,“你怎么样?哪里疼?”
女生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疼得五官皱成一团,“手,手疼”
教官连忙轻款的端起她的手腕,“好像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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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
“怎么回事?”教官凌厉的眼神一扫围聚着的学生。
大多数同学都是听到声音才看过来的,只有少数几个女生看见了事情发生经过,一个皮肤微黑的小个子女生从人群中走出来,伸手一指阿紫,“是她弄的。”
教官顺着女所指方向看去,见到一个容貌绝美的女生亭亭玉立站在那里,身后的阳光影影绰绰的笼罩着她,有种遗世独立的美。教官先是一愣,随即将已痛得眼泪打滚的女生扶坐在一边,然后走到阿紫面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是你把那位同学的手腕弄脱臼的?”他心里有些疑惑,这么个纤细柔弱的女孩子是如何做到的?
阿紫闲散的靠在篮球架上,耸耸肩,“误伤而已。”
“误伤?”刚才他细看了,那种分筋错骨的手法分明是训练有素的人才能办得到的。
阿紫嗤的一声笑,“脱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她正出神的回忆往事,突遭人拍住肩膀,于是条件反射的出手伤了那个女生。
脱臼而已?教官粗黑的眉毛一皱,朝周围几个男生命令道,“马上送那个女生去医务室。”然后严肃的看着阿紫,“你去操场跑满三千米。”
阿紫三两步走到那女生面前,蹲下身,端起她脱臼的手腕,一手握住手腕,一手捏着手掌,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使劲一推,那女生‘啊’的一声惨叫,脱臼的手腕接上了。
教官狠狠瞪着阿紫,关切的问那女生,“你怎么样了?”
那女生低呼了几声,然后动了动手腕,发现不疼了,能动了,于是抹了把眼泪,抬起头说,“不疼了,没事了,教官,你别罚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