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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雁气郁的闭了闭眼,直觉得美朗现在已经神经了,她懒得跟他吵,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沉静地说:“这里只有我,你闹够了么?”
“你少装的圣洁,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一整天都跟那死小子腻在一起是吧?你们都当我死了吗?我再一次告诉你,这个家,是我做主!我不准你们来往,你们休想在一起!快点把那小子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们两个都去见阎王!”
冰雁望着已经被嫉恨蒙蔽了思维的美朗,既怜又痛,“他真的不在这里,我累了,想睡觉。”
“哼,他不在自己院中,你敢说他没在这里?”
“真的不在。”
“你!”美朗上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逼向她:“为了茜朗现在跟我这副鬼样子是吧,你这个贱人……”
冰雁受不了被他一次次辱骂,奋力挣脱他:“你不要再胡闹了!不要在外面风流够了就来找我的麻烦,我跟你明说过我们过不下去了,是你非要这样!”
“过不过的下去不是不说了算!我就要让你过下去,我就要折磨你!” 美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瞪着她逼问:”说!茜朗在哪?!““他在羽朗那里!”冰雁瞪了他一样,愤愤的抽回手,好痛!
“羽朗?”美朗死活没料到,这是怎么回事,一时有点蒙,“你编什么瞎话?他怎么会在羽朗那里?”
冰雁知道不跟他说清楚今天她是睡不成觉的,干脆了悄跟他怄气了,坐到椅子上,说:“茜朗身上又深藏多年的毒素,羽朗会医术,在帮他治疗。所以他今天一天都在羽朗院中,现在还在昏迷。”
听到此,美朗的气焰瞬间消了大半,方才被妒忌冲昏了的头脑现在一下子清醒了,脸上也立即露出了些惊愕和愧疚来,他骂归骂,闹归闹,但茜朗毕竟是他亲弟弟。“那……那现在怎么样?”
冰雁掀了他一眼,见他还算不糊涂,便愿意继续搭理他。“羽朗说没事,祛病如抽丝,还要一段时间。”
美朗整个人耷拉下来,站在那儿看着被自己杂碎的家珍,颇有些窘迫,转身冲门外喊:“小麦!进来收拾!”
小麦早就候着,此时立即进来,利落的收拾着残局。
冰雁见风停雨住了,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去床上要接着睡。美朗瞥着她,那莫不在乎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就可恨。等小麦收拾完出去后,他走到床边,别扭了一会儿,说:“哼,别以为这次没事,就能抹杀你跟他的奸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冰雁闭上了眼,什么也没说。
他们作为夫妻来说,谁也不是好东西。
恶女嫁三夫 108,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这一夜睡的心惊胆颤,虽然表面上平静无澜,直到被困意卷入半梦半醒中,浑沉的听到那人悄然离去的声音,她才安然睡着。然,天一早,她还是自然的醒来。因为心里牵挂的那个人。
匆匆忙忙为来到羽朗院中,霖其一见着她,就诚惶诚恐的上前来,“少夫人,早饭好了。快来吃饭。”
冰雁想了想,自己来的急,是没吃早餐哈。但,“我先看看茜朗。”说着,就往西屋走,霖其无奈跟随。如昨天一样,茜朗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又恢复了些润色,眉心展开,似乎舒服了不少。冰雁心里舒了口气。冰雁心里舒了口气,爱怜的轻抚他的发根,“睡美人,可以醒来了。你这么淘气的人儿,在这里躺着多憋屈啊,我看着都心疼,真想将你吻醒啊。”
沉睡着的茜朗恬静乖巧,如瓷般的小脸,纤长清奇的身骨,精美的像艺术笔下的小王子,没有悲伤、没有忧愁,可她不喜欢这么安静的他。
她喜欢动起来的茜朗,喜欢那个嚣张的昂扬的幼稚得无法无天的茜朗,那个倔强的心伤得肝肠寸断的茜朗,她宠他的微笑如清水,怜他的落泪如萍碎。她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有笑有泪的茜朗,她不要他默默的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和孤独。不管在别人眼里他有多坏多阴险,他都是她最爱的那个茜朗。
缓缓倾下身,轻轻吻了下他的唇瓣,软软的凉凉的,柔到人心窝儿中。忽而间却想到,好像还有霖其在吧,别扭的匆匆回眸,却撞上了亭亭玉立站在门外的羽朗。
“你来了。”羽朗淡淡的问候。
冰雁连忙报以羞赧一笑,回头将茜朗的发丝拢拢,往上拽了拽被子,这才站起身,朝羽朗走去,“你不会是在等我吃饭吧?”
羽朗的表情很难表述,嘴角犹豫着轻扯,想笑似乎又很困难,眼神温婉中有点无神,整个人的状态有点游离。
“走吧。”冰雁越过他跳出门,忽而又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来仔细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羽朗定了定神,立即扬唇一笑,“没有。”
冰雁纳闷,他昨天不是神采飞扬的么?怎么过了一夜又回到解放前了?脸色干冷神色朦胧,就连笑,都一点也不真诚。“是不是……昨天用功太过,累着了伤着了?”冰雁问着,眼中露出些歉意来。
若是昨天,这份歉意看在羽朗眼里,那是关心,而今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客气。心酸的同时,他已只有接受。谁叫这份感情在如海浪来时,他置若罔闻,如今,是对他的惩罚。辛苦、痛苦,唯有自品。“我没事,只有点疲乏。”
“哦,那你要注意休息。”冰雁也只能嘱咐一句,便沉默着和他一起到了正堂。中餐的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色味俱佳。因了羽朗的沉静,冰雁也不好像昨天那样喳呼了,规矩的坐好,谦笑着说了句:“那我吃了。”这才拿了筷子,悄眼瞥了瞥羽朗后,开始吃饭。
冰雁的拘谨让他很难过,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她会更拘谨,这不是他想要的相处方式。就像他昨天说的,哪怕她真的无意,他也会真心待她。所以,多少心事压心底,强颜欢笑,优雅的如昨日那般,为她夹菜,闲谈慢语。“见你也眼底发青,因为担心茜朗没有睡好觉吧,要多吃些菜。一会儿,可在里面休息休息。”
“呵,不用了,我今天早些回去歇就行了。”冰雁见他平淡无恙,便也没多想了,只是还是比昨天矜持了些。
羽朗默默看了看她,没再多话,不紧不慢的继续吃饭。虽知无奈,却知不可强求。
饭后,冰雁就一门心思的又转回西屋了。羽朗迟疑片刻后,还是紧随了其后。弄得冰雁也觉得别扭,看他分明不开心,或者说心事重重,他怎么不去办自己的事情,非要不尴不尬的陪着她守茜朗呢?事实上,她也不怎么想他在旁边,她还是想和茜朗单独守着,这样她可以自由的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摸他哪里摸那里……呃,请不要想歪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西屋一坐一站,冰雁的不自在羽朗还是察觉了,僵持了会儿,他终是撑不住那么厚的脸,便出言撤退,“冰雁,你在这儿,我先去书房了。”
冰雁心头大喜,几乎是大松了口气,有点急切的应:“好啊好啊,你去忙吧,我有事会叫霖其的。”
看着冰雁这么欢送他,羽朗苦涩一笑,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冰雁瞅着他高挑的背影,不知怎么竟觉得周身透出的不再是光晕,而且沉寂的沮丧。心里顿品出一丝苦味。
“少主!王为了!”羽朗心沉沉的刚一踏出门,就听得霖其大声通报,顿时眉头一颦,面容凛冽起来,再抬头时,就见腾波土司迈着矫健的步伐如风而来,一见羽朗,神情凝重急切地问:“茜朗在这儿?他怎么样了?”
羽朗敛了敛神色,淡淡笑:“还在昏迷。”
“快,带我去见他。”
冰雁在屋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有点惊慌,一定是昨晚她给美朗说了,土司才知道的,不过顿时又觉得安慰,土司王还是关心茜朗的呀。刚刚站起身,就见土司王和羽朗先后进门,她连忙站直俯首,“阿爸!”
看到冰雁在,腾波土司明显的意外,“冰雁?你怎么在这儿?”说着又自我其圆,“哦,也是来看望茜朗的吧。”
本来冰雁还心惊肉跳,听土司王这么一圆,自己的台阶也找着了,“呵,是的阿爸。”
“啊,呵呵呵,很好。”土司王官方的一笑,再将视线投向床上,神色瞬间严肃担忧起来,走向床边,仔细地看向茜朗的脸,“这是昏迷多久了?什么时候醒?”
羽朗一直跟在他身后,此时公事公办的答:“一天一夜,明日能醒。”
“哦。”土司王应了声,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念:“这孩子,受苦了。”
冰雁见这情形,立即察觉到自己的多余,赶紧识时务地道:“阿爸,您先陪陪茜朗,冰雁就先回了。”
土司王点头,“嗯,回吧。”
冰雁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羽朗的视线迎着她,欲言又止。冰雁视若未见,直接溜出了房门,门外的霖其连忙上前小声的挽留,“少夫人,先到书房等会儿可好?”
冰雁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回吧,等过了中午,我再来。”说着,便直接走向了院门。
屋内,爷儿仨相处无言。
土司王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茜朗,难得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慈爱和心疼。“茜朗从小没有阿妈,我又忙于打仗,疏忽了他,都不知道他曾受此大难。难怪他平时身体那么孱弱。”说着,眼圈开始发红,伸出手,慢慢的抚上茜朗的额头。也保有这个时候,在茜朗不知不觉时,他这个阿爸才能亲摈抚摸他吧,想来,是不是有些可悲?
羽朗直挺挺的站立着,一脸冰川,无动于衷。
“他身上的毒,都是些什么毒?是怎么中的?在几岁的时候?”土司王抬起头,茫然的急于知道有关茜朗的一切。
羽朗眨了一下眼,无有感情的说:“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何用。”
土司王脸色干了干,眼中愧疚更深,“那,何时能治好?羽朗,你有把握吗?”
羽朗望向土司王,神色冷厉。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傲然的说他有把握,可是当这个人问他的时候,他莫名的心中气愤。把握?他凭什么要有把握,救他,或不救他,都是他羽朗的事!
见羽朗神色有异,土司王竟有些怯懦,不敢正视羽朗的视线,垂眼帘,他望着茜朗沉思了片刻,低叹一声,郑重的说:“我知道,你既然出手了,必然会尽全力的。”再看向羽朗时,他眸中蕴含着深沉的慈爱和感动,“羽朗啊,阿爸知道,你虽然外表冷酷,性情淡漠,但是阿爸心里明白,你是很重视手足之情的。阿爸看到你肯为茜朗救治,真的很欣慰。”
“救人济世本就是佛门弟子份内之事,阿爸言重了。”羽朗并不领情。
“羽朗……”土司王面向他,叹了口气说:“阿爸知道,茜朗此毒厉害,定损伤你的精力,可你还是愿意救他,阿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但是,阿爸希望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量力而行。”
“如果只是量力而行,救不了他呢?”羽朗面无表情,语出挑衅。
土司王怔了怔,面露紧张,“你,你说茜儿他,他这毒伤会……会死?”
“五脏衰退,气血两虚。毒素潜伏体内,每年病发一次,次次加重,吞血噬骨。若不根除,十年之后,器竭命绝。”羽朗一字一句,冷酷的道出原理。
土司王的脸色一层层变白,眼睛里震惊到惶恐,“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