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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绿姑娘,那我先回了。”
公孙俊彦满面羞愧之色,匆匆御宝而走。
幸亏來打搅天饱的只是个小角色,若是洞天老叟亲自上阵,天饱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绿情姬吁出口气,匆匆回到山巅。
天饱此时已将神识抽离元神空间,慢慢将心神放松。
他缓缓睁开双目,绿情姬和红菱女都期待地看着他,希望听到他淬灭凶煞元神的好消息。
“唉,还是洠в谐晒Γ皇桥靼琢艘坏闶虑椤!碧毂バ那橛行┑吐洹
“天饱,别心急,或许明天拿到‘天启号角’,便是真相大白之日。”红菱女柔声安慰道。
“寒清去哪里了,到现在也不回來。”绿情姬看着天色渐晚,奇怪地问道。
“说是有急事回去找她们嵩山派掌门烈阳。”天饱见寒清迟迟未归,不免有些担心。
“寒清真是想到哪里做到哪里。”绿情姬柳眉微蹙。
“她也是为我奔忙。”天饱道。
“天饱,方才你猜我在半空拦住了谁。”绿情姬说道。
“谁。”
“公孙俊彦,他连着数日踪影全无,刚才竟然为洞天老叟做鹰犬,在半空窥伺咱们。”
“额,公孙有莽被老叟扣押他是否知情。”
“知道,还给自己找了一堆借口,什么法力不济,被老叟逼迫之类的托词,又号称自个毫不知情。”
“公孙俊彦心机深沉,和公孙有莽完全是两种为人,可惜方才我在自探元神,否则定要捉住他好好问个子丑寅卯。”
“罢了,你明日要面对众多老毒物,还是养精蓄锐较好,來,再吃些灵果。”
绿情姬将剩余的所有灵果一股脑堆在天饱面前。
天饱发现灵果的一大奇效,消除了他的呕吐之意,如同灵光沐浴,元神中带來一片晶莹闪亮,总之多吃多益处,他毫不推辞地将所有灵果都吃光了,吃完才觉得有些难为情,洠в辛袅街桓轿还媚铩
“这。”天饱红着脸说道:“我再去采一些给你们。”
“不用啦。”红菱女一把拉住他:“我们在灵果园都吃过了,你背上伤口还洠Ш茫辖艉煤眯拧!
天饱只好回到岩石边坐下,此时暮色沉沉,四周暗黑一片,唯独眼前华山最高峰上悬空的血色气柱,在暗夜中更加殷红yu滴,透着无穷凶煞之意。
“天饱,你快看小元婴。”红菱女突然惊呼一声。
天饱放眼望去,原本被红菱女放在地上玩耍的小元婴,已经变得血染双瞳,周身殷红,小小的身体看起來十分怪异。
“这是中了什么邪。”天饱自语道。
“不像是中邪,更像是与主人有了心意相通。”
红菱女终究在恒山派受过系统的修真法术学习,对元婴淬炼比天饱懂得多的多。
主人,难道元婴的主人此刻竟然就在华山,天饱惊诧不已。
第八十五章 号角峥嵘()
遥望华山最高峰,高悬的那血红气柱,已开始渐渐幻化出某种形状。
邪煞气息已形成环环光圈,向虚空中层层传递着强悍气息。
元婴盯着血红气柱,再看看天饱,不禁又大放悲声,小脸哭得皱成一团。
天饱轻轻提起这身长仅有半寸不到的小人儿,手指笨拙地拂去元婴小脸残余的泪水。
元婴原本纯净的一双小圆眼睛如同血染,凝视天饱,止住啼哭,满是惊惧之色。
“娃娃,莫要难过,我不会伤害你,也绝不容许别人伤害你。”天饱喃喃自语,想到儿子小饱自己也很少抱,不由怜爱地将小元婴抱在手掌中,在山巅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像是在哄自个的儿子。
“你看天饱,好像慈父,好可爱。”红菱女湿润了眼眶。
“七尺男儿三尺剑,他虽是男子汉大丈夫,胸中却有柔情一片。”
绿情姬深情说道,自从她与天饱在刑天海携手同灭火神狂龙,并肩闯过生死关头,在华山打擂数日,更加令她渐渐了解天饱,有着舍生取义的豪情,也有着细腻的体贴,是个铁汉柔情的男子。
元婴在天饱的大手掌心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呼唤:“天饱。”
天饱灵耳听得格外分明,连忙把手掌托到面前,问道:“你会喊我的名字。”
元婴用小手揉揉小鼻孔,继续嘟囔道:“天饱,我要找,爹爹。”
“你爹爹是谁。”
天饱暗暗责备自个太粗心大意,这许多日子把元婴连同混沌初元壶带在身边,都不知这小家伙居然还有个爹。
“我爹爹好厉害。”元婴抽抽搭搭道:“就在那个红柱柱里,你带我去找他。”
看來红菱女说的洠Т恚さ闹魅司驮诨街鞣濉
“好吧,天亮我带你去。”
见天饱应允了,元婴终于不再抽泣,小小的血色双瞳中闪烁着奇异光芒,依旧看着天饱。
天饱又对绿情姬和红菱女说道:“二位姑娘,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你们都忙了一天快歇息罢。”
绿情姬颔首:“你要多加小心。”便与红菱女携手在巨石后面歇息。
天饱自从在了凡石刻被张三丰灵授“全真道法最大乘”,精力便源源不断无需休憩,他和小元婴一道,坐在山顶最高耸的山石上,凝视华山之巅的血红气柱。
小元婴先前还老老实实坐在他的手掌心里,后來便不老实了,爬到他的肩膀上揪他的胡须玩,在华山这些时日,天饱未及打理颜面,长满络腮胡子,也增添了几分少年老成。
“好痒,小家伙,给你我小心点。”天饱被元婴的小手拨弄得好痒,忍不住笑着吓唬道。
元婴丝毫不怕,仿佛已与天饱混熟,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拽着胡须玩得不亦乐乎。
“胡啸天这小子去龙虎山一路顺利吗,不知寒笙有洠в邪镂野鸭沂樗偷剑逑衷谟稚泶蔚亍!碧毂バ氖轮刂兀餍蕴崛∽罡哒嬖叨跹羲耐氪┩富街芪锨Ю锟锤鼍烤梗裁匆部床患龌较癖黄种刂匕饋恚囊跹羲耐豢吹椒皆睬Ю镆黄煦绾诎怠
“能在方圆千里之地下了禁制,五岳老毒物们的修为果然惊人,我如何能将凶煞元神法力真正为我所用。”
天饱闭上双眼,开始冥思苦想,祭出催动凶煞元神之间的法门。
心神专注浑然不觉,小元婴已悄悄从他的衣领,滑进了他的脊背。
元婴在天饱脊背上,对那七个碗口大小的北斗七星“红疙瘩”很感兴趣,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像是找到了玩具一般,最终扒住了“天枢”那颗星斗,小手抠搜着嵌在里头的“天启宝印”。
“哈哈。”元婴见到此印像见到了亲爹一般,禁不住咧开小嘴开心大笑,双目炯炯有神,射出两束极其强烈的红光,连同小手都发出了炽烈的光芒。
元婴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狠狠的将小手插进天饱的脊背。
“哎。”天饱被脊背剧痛从沉思中惊醒。
还未及反应过來,元婴的小手带着道道红光,已将“天启宝印”从他背上挖了出來。
这痛如同挖心,痛得令人无法呼吸,天饱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时,他的元神空间崩然震裂,牢牢占据元神主位的凶面弥勒佛,也随之崩裂四碎,被其压制许久的至善元神,那只红光火球终于腾空而起,重新夺回元神主位,无数“嗜杀之印”兀自飘荡在元神空间内。
绿情姬和红菱女听到天饱痛呼,纷纷持剑而來。
却看到天饱双目紧闭倒在地上,元婴站在天饱的脊背,浑身沾满鲜血抱着比他身子还大的“天启宝印”,嘿嘿傻笑中。
“我要斩了这妖童。”绿情姬怒睁秀目,一把抽出蛇魂海刀便要砍下。
“绿姑娘且慢。”红菱女一把拉住她,她鞠下身去,探了探天饱鼻息说道:“不妨事,天饱无大碍。”又从袖中抽出止血粉撒了上去。
“妖童,放下你手中魔物。”绿情姬叱责道。
元婴不管不顾,抱着“天启宝印”依旧嘿嘿笑着。
“小元婴,告诉姐姐,你要这印章有何用。”红菱女蹲在天饱身边,柔声问道。
“交给爹爹。”元婴眼都不眨地说出这句令人震惊的话。
“交给爹爹,你爹爹是谁。”红菱女对绿情姬使了个眼色,绿情姬缓缓放下蛇魂海刀,扶起天饱。
“爹爹就是爹爹啊。”元婴死死抱着“天启宝印”;开始叽里咕噜着谁也听不懂的怪话。
红菱女神色讶异道:“绿姑娘,听他说的话,好像是吐火罗语。”
“吐火罗,你能听懂他在嘀咕甚么。”
“听不懂,当年师父定慧师太曾经教授我和师姐,和元婴此刻哼哼的很像。”
“天饱,你醒了。”绿情姬发现天饱睁开了双眼。
他坐起身,挺直脊背,缓缓吁出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这小家伙好厉害,弄得我几乎痛死,我用弯刀都奈何不得宝印,却被他用小手硬挖出來,不过也因祸得福,他替我把凶煞元神赶下了主位。”
“那太好了。”红菱女欢呼雀跃,绿情姬也面带微笑,心中大石总算落地。
元婴见天饱苏醒,便摇摇晃晃地抱着“天启宝印”爬到他的耳边,悄声说道:
“这是我爹爹的东西,你带我去还给他好吗。”
天饱问:“你爹爹究竟是谁。”
元婴看看红菱女和绿情姬,摆出一副扭着小身子不肯说的样子。
天饱心知元婴只信任他,便对二位姑娘微微颔首,起身走到别处。
“我爹爹,最了不起。”提到爹爹,元婴的小眼睛都在放光,却不提他爹的名号。
“当初你怎会被你爹丢在素山。”天饱问道,想当年他被素山花精掳走,花精原本准备把他放琉璃缸里腌腌吃掉,他逃走的当口才捡到了“混沌初元壶”和元婴。
“爹爹带我去看‘天眼’。”元婴的小脸满是惆怅。
“素山当真有‘天眼’。”天饱一直对所谓天眼不以为然,此番听元婴这么说,看來确有此事。
“有啊,可是爹爹遇到了妖怪,不小心丢下我。”元婴的声音很低落。
天饱心里已有七八成把握,元婴的爹爹想必也是个妄图执掌乾坤的大魔头。
这元婴,也是个狡黠的小东西,断难说出实话。
他不再与元婴多语,试了试催动大法,果然心随意至,至善元神已占据主位,他,重新获得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无论如何,谢谢你,小家伙。”天饱说道。
“谢啥,等你带我见到爹爹,我让他给你大法力。”元婴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小家伙一直跟着自己征战南北,却从未开口,如今到了华山便滔滔不绝,看起來袖珍婴孩状,自个却从未看透。
天饱下意识地催动了阴阳四瞳,竟然发现元婴法力和他自己难分高下,光看气息也已跃过飞天之境。
万事万法皆不可貌相,他心中慨叹。
虚空中突然窜來一股阴森杀气,天饱感到十分不安,可杀气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再看华山最高峰高悬的那血红气柱,已幻化成为一条血龙,在寒风中,龙首昂然,龙须飘忽而动,似真似幻。
“天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