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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的刀收得太急,寒笙脖子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流成一道血线。
兰心连忙上前,掏出袖中的手帕帮寒笙擦拭,嗔怪道:“你傻了,刀架脖子上就不知道躲。”
“兰心姐,我太无能,被他砍了倒能好过些。”寒笙眉头不展,痛楚地说道。
“你就是个洠Ч瞧摹!崩夹脑鸨傅溃骸拔尾荒苷褡髌饋恚岛宓蹦昀赌愠ご蠛懿蝗菀祝憬憬阆M吹侥阏飧蹦Q矗
寒笙无语,低下头,不想让兰心看到他双目中那种潮湿。
兰心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和飘忽回來的时候,见到素贞派掌门小亲姑娘洠в校!
寒笙茫然地摇摇头:“未曾见到谁,我取出典籍后只见嵩山黑气蒸腾,飘忽悟者便将我一把拽回了噬山。”
“糟了,小亲掌门可能也落入魔掌了。”兰心急忙将手帕塞在寒笙的手心:“你自己按着止血,我要去找飘忽代掌门赶紧禀报此事。”说着便匆匆离去。
寒笙手里捏着带有兰心体温的手帕,禁不住闻了闻,心里一阵酸楚,兰心姐姐的锦帕和自己姐姐的那块竟然是一个香味,都是隐隐的冬梅清香,此时他格外思念姐姐,突然想到沾染姐姐骨灰的那件衣裳一直未能入土,他连忙站起來,去拿放在正殿长桌上的衣裳。
“呜,,,,。”
一声叹息飘进他的耳中,寒笙一激灵,转头一看,,天饱缓缓睁开了双目。
“天饱掌门,你醒了。”寒笙心中顿时大为宽慰,连忙到天饱的榻前。
天饱的脸上,只有眼白是白色,其余全部漆黑,大殿里此时虽然掌了灯却还是光线微弱。
见天饱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寒笙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突然,天饱一声不吭一把抓住寒笙的手臂,排山倒海般的冰寒之气霎时涌入寒笙体内。
寒笙大惊失色,想喊,嗓子眼却似被堵住一般,甚么也喊不出來,体内那点真元压根抵挡不住天饱的肆虐寒气。
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冻住,眉毛转眼凝结成霜。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黑墨皮囊()
天饱虽然用手死死抓住寒笙,但他此时眼中的寒笙,并非寒笙。
而是,冰山上伸出的一只深蓝色冰掌。
这只冰掌,蓝得神秘,蓝得冷傲,兀自竖立在冰棱耸立的湛蓝冰山上。
天饱神游奇峻冰山之间,已不知过了几日。
自从被那道黑色闪电劈中,元神空间崩裂后,天饱的元神便误入这冰天雪地的奇异世界。
寒风刺骨,冰山冷傲,天饱一时之间目眩神迷,呆呆注视眼前这一切。
这是哪里,刺骨寒冷冻得灵性几乎全无,天饱极力凝聚所有神识四处打探。
却发现除了冰山,别无他物。
我要尽快让元神飞回噬山,这个念头一冒出來,天饱便竭力催动,希望将崩裂的元神空间修复,无奈神志失去了空间挟制,变得飘荡四散。
长到这么大,天饱破天荒头一回变得懒懒散散,元神慵懒无比,在冰山周围徜徉。
“吞噬无边,无边吞噬,循环往复,缘起缘灭。”不知为何,冰山之间响起了雷霆般的巨大声响,的法诀如同罡雷在冰峰中轰隆响起!
“吞吞吞吞吞吞吞噬噬噬噬噬无无无无无无边边边边边边边”继而越变越快,如同暴风骤雨、又如同利剑,刺向天饱的元神。
如同被万箭穿心,天饱感到元神被撕裂般剧痛,但在撕裂中又有着特别的酣畅之感。
无数蓝光轰然而起,在冰光与光之间燃起蓝色火焰,如同在熔炼天饱元神的每一根神经。
平空又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噬神天饱,你可知罪该万死。”
天饱的元神茫然回复了神念,,“我不知何罪之有。”
“逆天求善,反成孽因。”老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令人心里寒气直冒,如同一块寒冰。
“我执善念,又何错之有,。”天饱发射回极其不甘的神念。
“天下不平之事,唯有以暴制暴、以血还血,善,顶个屁用,你若是催动自己的吞噬煞性,也不至于被敌手打得元神崩裂、失去自我。”
“无稽之谈。”天饱恨恨地想。
“这便是你的命,改命便是逆天,如今你再也别想逍遥自在、得过且过,给我吞。”老者的声音在最后,变得严酷之极。
“你究竟是何人。”天饱用神念大声质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践行噬神使命,不枉你法力加身。”
很快,冰峰间渐渐消失了老者话语的回音。
“轰,,,,。”
突然一声惊天巨响,黑色闪电骤然从空中劈下,发起密集的攻击,金光与蓝光轰然相撞,火树银花,迸射漫天。
几乎在瞬间,原本冰天雪地的座座冰山流淌出汩汩鲜血,冰雪之白,与殷红鲜血,交相辉映,十分刺目,冰山霎时变成了血山,天饱仿佛闻到了粘稠的血腥之气突然失控般飘然坠下,将若干座血山笼罩其中,汩汩鲜血遭遇蓝光金光,分裂成无数血滴,在空中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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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饱的元神凝视着空中飞舞的血滴,若有所思,却又茫然不知所以。
漫天血滴舞动了不知多久,吃”了进去。终于构成,带着无限狰狞,将天饱的元神送回于电光火石间,浸入天饱周身。
他的意识极力抗争,毫无用处,还与自己的血肉融合。
元神回望,血山又回复变回了极寒冰山的模样,而冰山耸立的最高峰上,诡异地伸出了一只深蓝色的冰掌,在向他挥舞,似有告别之意。
他醒的时候,眼前的寒笙和深蓝色冰掌的画面交错,令他产生了错觉。
一眨眼的功夫,天饱已经醒悟,立刻将手抽了回去,可是寒笙竟然被他掌心透出的寒气,瞬间冻成冰人,再看看自己的手掌,胳膊,全部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仿佛他姬天饱掉进了黑墨汁里才捞出來。
顾不得震惊,天饱扫视自己的元神空间,原本崩裂四碎,如今却完好如初,只是元神火苗变成了红火蓝心,煞是好看,他连忙提取真元,发现真元不但汹涌,更带着一股无法无天的霸道气息。
注入寒笙眉心,瞬间这小子眉毛上的冰霜便融化了,总算解冻。
寒笙苏醒后,意识到天饱神志已经恢复,便惊喜地叫道:“天饱,你终于醒了。”
天饱拧着眉头问道:“我昏睡了几日。”
寒笙回道:“已经半个月有余了。”
“甚么。”天饱吃惊道,有这么久,他的元神在冰山中竟然晃荡了这么多时日,娘和兄弟们肯定都急坏了。
飘忽、小秋还有三更他们正好回到殿内,见天饱醒了,都大喜之极,但是喜悦的心情很快被天饱无法蜕变的肤色所震撼,如今的天饱简直像块黑炭,还浑身上下透着寒气,让人不得不忧心忡忡。
“大伙别盯着我看了。”天饱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极不自在,面色凝重,举步走出噬神正殿,小秋想追上和他一道,被飘忽用眼神止住。
此时夜空弯月如钩,澜龙瞬间飞腾到天饱身边,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意一般,带着他飞天而起,往月亮上飞去。
“我变成黑炭也就罢了,为何杀机和吞噬煞性不依不饶地纠缠于我,,不过也好在有这吞噬的凶性护体,元神才可以崩裂后恢复如初,我乃噬神,这一生我极力抗拒天灾人祸,斩妖除魔神鬼惊魂,问心无愧,可是连自己的娘子白菲都救不得,她如今早早离世,如今,我还要继续活下去么,也许会变成吞噬派那些爱吃肉的孽障,又或者邪魔攻心,让我变成一个狂魔。”
“这些,都不是我所想看到的事情,不如就此了却残生,也好及时收手。”
不知怎地,一些从未有过的消极念头在天饱的脑海瞬间飞过,他平生第一次想到了自绝于天下,就是为了不想变身噬血狂魔。
先去看一眼娘,和小饱,再做决断。
天饱缓缓呼出一口气,澜龙却停滞在弯月之下,不肯飞腾。
“龙兄弟,你这是为何,不想带我去素山看娘亲和小饱么?”天饱奇怪地问道,这么多日子,澜龙都与他心意相合,仿佛多年前就是老友,如今头一遭不听他的指令,真是令人好生奇怪。
“天饱,绝路不是路,只是逃避而已。”澜龙张开龙嘴,缓缓说道。
“你果然知晓我的心意,可如今我能如何,吞噬煞性吸噬了无穷鲜血,已经在过不了多久,我便会神志狂乱,整个人都残忍嗜血,变身为吞噬狂魔,这样的我,实在不配再活着。”天饱的语气透出悲怆。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能把这一摊子噬山,奇门噬神的兄弟姐妹都抛弃,还有小饱,你娘亲,更有紫衣、圣姑她们那些钟情于你的女子,你忍心就这么放弃,。”澜龙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从未放弃,可是天不由我,天饱心里在说,又看了看自己的浑身上下,真是在夜色中完全成了一个隐形人。
“我变成了黑炭,心中有凶性,这还是我么,我乃堂堂姬天饱,就算是噬神,也该是吞噬不平的大英雄,而非残忍嗜血的凶徒。”
天饱胸中发出怒吼,澜龙在旁静静聆听。
听罢,澜龙说道:“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瞒你,你且听我说说原委,再做决断如何。”
天饱默然无语,其实他觉得那些过往已经无所谓了,往日不可追,又能改变今日何状。
“天饱,盘古开天辟地,神斧所向披靡,你可知他为何血肉化为山川河流。”
“为了造福苍生。”天饱喃喃说道。
“正是。”澜龙深叹一声:“我本是如來佛祖宝杖上的玉雕龙首,为了你才屡下凡尘,你乃天定噬神,佛祖念你善根可贵,命我从旁辅佐,谁知你经过了重重考验,竟在这最后一刻,产生了动摇之意,快快振作,还有大事需要你鼎力完成。”
“还有何事。”天饱已经听腻了什么天定、噬神,还有他那苦苦挣扎的善根,破天荒头一次觉得疲乏,因此声音里充满了困顿之意。
“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的一生注定将光芒万丈,受众生代代敬仰。”
天饱摇摇头:“做大英雄,我已经洠в行巳ぃ齑胰タ纯茨铮褂行”グ桑艺饷炊嗳栈杷恍眩嵌ㄈ坏P幕盗恕!
澜龙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还是依着天饱的意思飞到了素山。
澜龙在洞口徐徐落下,天饱见洞内烛火摇曳,心中一阵温暖,刚想举步迈入,又缩回了脚,他害怕浑身黑紫的皮肤吓到了小饱和娘亲,便在山边树上摘了片宽大的树叶,遮着大半边脸,走进洞去。
“天饱。”紫依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这么多天把天饱昏死的消息瞒着九天仙女,实在是快撑不住了,如今见到天饱好好地走进來,真是太高兴,可看到他用片树叶遮蔽着脸,又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天饱居然还有如此稚气的一面。
天饱只露出双目,目光深邃,与紫依四目相对,看得出她憔悴不少,还有很深的黑眼圈,真是苦了她这么照料自己的至亲,无需多言,他重重地向她颔首示意。
九天仙女也高兴地抱着小饱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