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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麒麟被一道强光耀花了眼,四蹄在云间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原来是天饱脖颈下挂着的启天密钥射出白光,天饱近身看见玉麒麟不知怎地心中升起一片欢喜,瞅准玉麒麟身形晃动未及再喷火球,纵身一跃,从天巨背上跳到了玉麒麟背上!
玉麒麟明白过来后立刻张大翅膀扇起狂风,又反复直立云间,妄图将天饱摔将下来!天饱死死抓住玉麒麟独角,无论如何也未放手。
仰头观战的田家兄弟不由得惊呼连连,掌门这样做太冒险了。天巨则在云间围着他们团团转,不好下口,焦急地连声狂吠!玉麒麟见摆脱天饱无望,竟张开翅膀,飞将出去,天巨急忙追上。
田家兄弟呆立片刻,方才想起要赶紧回超凡峰禀报红煞,掌门被妖兽劫走消失在云端!
玉麒麟流淌着神兽血脉,生性自然极其孤傲,何曾有人胆敢骑于身上,因此对天饱恨之入骨!四蹄如电,转眼在夜空消失不见,天巨未能追上,唯有呜呜咽咽地飞回超凡峰去。
倒转、跳跃、抖动,无论玉麒麟使出何招数,天饱就是牢牢抓住其独角死不放手。玉麒麟恼了,低空俯冲不管不顾载着天饱撞向山峰!接二连三,山峰崩裂巨石滚落。玉麒麟身上鳞片刮破血流满身,天饱亦被震得经脉yu断!亏得其已逾心动之境,真元渐长,拥有凝神之法力,还是未被摔下来。
天饱与这玉麒麟似曾相识,玉麒麟身上暗藏一种极淡的香味,也是天饱所喜,也许是夙世缘分,他抓住其独角断不会撒手,被震得七荤八素心中也并不恼怒,而在尽力思索。
玉麒麟见天饱死活不肯撒手又急速冲向大片湖水,冬日湖水冰冷刺骨,天饱被玉麒麟带得猛地没入湖水,玉麒麟竟在水下行走,亏得天饱自幼即擅于水中闭气,只是湖水极寒,玉麒麟和天饱肌肤都冻得发紫。
天饱忍不住道:“莫要倔了,你我皆要冻死在这湖底不成?”遂用手轻抚玉麒麟肉乎乎的独角,玉麒麟周身一震,扭头看了看天饱,龙目中波光流动。
一瞬,天饱眼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伟岸男子,浴血横刀驭着玉麒麟,在一团巨大的赤色火焰中,浴火重生!
“火雷。你名唤火雷!”天饱被幻象触动,睁大双眼,猛然喊了出来,心中喜不自禁!玉麒麟听到火雷二字,一双牛耳弯成拱形发出畅快尖啸!霎时,四蹄奋起载着天饱腾出湖面,低空飞行。
天饱握着玉麒麟的独角,胸中被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火雷,天饱,浴火重生!莫非火雷乃是嗜血童子前世坐骑?今生在噬山重逢,定将掀起一统天下的熊熊战火!玉麒麟似乎天饱合体,心意完全相通,认主后天饱意yu往东火麒麟绝不往西。
这一番折腾,他们早已飞离噬山,脚下湖面宽广无边,夜色下银波微荡,天饱心中一动,莫非此地就是龙吟湖?
玉麒麟顺从天饱心意徐徐落在湖畔一处庞大的院落前。古树参天,九曲回廊,这里应该就是龙泊山庄。忽听到不远处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天饱急忙御了火麒麟于古树上藏身。
二女竟是素贞派四大护法之香菱和绿泊,只听到香菱问道:“玉绵姐姐怎地数日不归,莫非被天门寺的和尚扣下了?”
绿泊安慰道:“天门寺糊涂大师也在素山折了两名高徒,与你我是一个仇敌,怎会扣押玉绵姐?想必很快就会集合正道,齐赴噬山剿灭肉童!”
最毒妇人心。红煞说的没错,自己的善心埋下隐患,以后断不能再犯如此错误!天饱冷眼看着香菱和绿泊走进院中,急御玉麒麟飞回噬山。
第三十八章 劫前布阵()
红煞、小秋、小洁听田家兄弟禀报天饱被玉麒麟擒走,皆是焦急万分!眼下飘忽尊者真气大损必须静养,红煞虽位高为吞噬派第一悟者,实则天饱念他为吞噬派仅存师长让其位列第一,其道行有限仅能御钢叉半空飞行,哪能钻到九霄云外与那玉麒麟追风赶月?大伙正手足无措的当口,天饱竟然御玉麒麟凯旋而归!
天饱神情严肃,脸膛发紫,衣衫湿重凝结成冰,胯下那玉麒麟周身多片麟甲刮伤,殷红血渍染得一身白玉麟甲变成了水红色。正殿角落里卧着的天巨一跃而上,狂吠着就要再与玉麒麟一决雌雄!
天饱急令喝止,天巨怒气冲冲想不明白,怎生一会功夫这玉麒麟就替代了自己的位置?玉麒麟却迎上前去,伸出温软的大舌头舔舐着天巨受伤的耳朵,两兽呜呜咽咽地,仿佛在化解过节。
小洁急忙拿来兽皮给天饱披上,田雨端来暖胃热酒,天饱一口气将一壶喝干了,脸膛的紫色渐渐消散。他担忧地问:“飘忽怎样了?”红煞回道:“没有大碍,稍事休息个数日即可。”惊叹地绕着玉麒麟端详不够,又作冥思苦想状,憋出了几句词:“神龙载云旗,玄兽玉麒麟,满月临丹宫,八宝在云间!”
天饱难得听到红煞如此吟诗作对,不禁哈哈一笑:“怎地悟者突然诗兴大发了?”红煞示意众人退下,禀明了明晚月历十五子时,玉麒麟可助天饱独入八珍宝舫的要事。
“如此说来,即使我修为暂未达到元婴之境,也可借玉麒麟飞入千年未曾开启的八珍宝舫?”天饱凝视着正与天巨耳鬓厮磨的玉麒麟,问道。
红煞双目灼灼:“正是!玉麒麟乃上古神兽,我派唯有祖师爷御过一只,其元神寂灭之时那只玉麒麟不翼而飞!这几句诗歌乃是吞噬派世代口耳传颂下来。玉麒麟重现,认你为主,连那绝地魔的诡异披风上都镌着凶面弥勒的印记,明日又是十五,定是八珍宝舫又能重见天日了!”
“八珍宝舫,里面究竟藏有何物悟者可曾知晓?”天饱拿过绝地魔的诡异披风披在身上,竟然很是合身,莫非这披风缩了?他将披风系在肩上,满心期望八珍宝舫里尽是些法宝利器,取出来正好分与弟兄们使用,共御外敌。
“八珍宝舫,里面似乎藏了一件极为珍贵的宝器!当年我还是本派童子时,吞噬派掌门乃是肖沉,那日我在追思殿外奉茶听候,偷听到肖沉对着祖师爷灵位喃喃祈祷,想入那兽血阁上被祖师爷用密咒闭住的八珍宝舫取什么宝器出来!次日便是十一月十五,可叹肖沉竟然一去不返!”
“一去不返?”
“正是,八珍宝舫谁也未曾得见,倒是兽血阁前神兽造像变得只只通红皆同血染!肖沉连根头发丝都未留下。吞噬派当时还乱了好一阵子,所幸被老悟者神铲平定大局,扶了新任掌门如风上位!”
“如风?可是遭之前掌门不一暗害的那位?”
“正是。这数百年来噬山风云变幻物是人非,我越发觉得咱吞噬派祖师爷道法圣明不亚于天下任何大道师祖!你看如风被害,掌门权柄之渲海弯刀竟然被你嗜血童子在灵门斩获,看来师爷在冥冥之中早已将一切因果设定!”
红煞感慨着,似乎回忆起自己当年身为童子的时光,唏嘘不已。天饱却在思索,肖沉为何入了八珍宝舫竟一去不返?
夜深时分,天饱向着红煞深深拜了一拜,红煞大惊连忙扶他:“掌门折煞俺也!这是为何?”
天饱缓缓道:“素贞派首座护法玉绵,现正在泰山天门寺纠结名门正派,不日就将来袭!我将御玉麒麟开启八珍宝舫,吞噬派上下都要委托于悟者,若我如肖沉一去不回,望红煞上位主持大局!勿要令祖师爷在天之灵失望!”
红煞顿时红了眼圈,一字一顿道:“掌门放心,红煞今夜就将噬山关键险要之处标出,我等分派人手镇守,定让那些所谓正派中人有来无回!”
天饱摇摇头:“你我知晓如今吞噬派实力几何,如无至上宝器助阵,单凭我渲海弯刀和悟者尊者的两项法宝不顶事!如若大战之时我尚未回来,望悟者借机撤退保存实力,以期东山再起!”将寒芒四射的渲海弯刀抽出,双手奉与红煞。
红煞执意不肯收下:“天道赐予渲海弯刀于嗜血童子,我信吞噬派必胜!掌门放心,我自有妙计。”说罢匆匆走出大殿。
天饱望着冬夜天空寥落的几颗星斗,静坐调息。观己内在,那一缕白色气息已呈火苗状,引导着体内真气环绕流动,火苗中心已能见到点点晶莹透亮之物。
三个时辰后,天饱修行暂告一段落。玉麒麟龇角扬蹄凝固在旁,如塑像一般,天饱知晓神兽自有独特休憩方式,并未吃惊。再看看巨犬天巨,竟然守着自己还未睡着,眼神中还颇有一丝委屈。
他将天巨拉到了一旁,轻抚着天巨受伤之处道:“天巨,今夜我就要御着玉麒麟‘火雷’冲上云霄开启那八珍宝舫!若能取出至珍宝器,吞噬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红煞年岁已大,从今日起你就驮着他征战可好?”
天巨睁着乌黑的眼睛,定神看着天饱,良久,方才点了点脑袋。天饱心中愧疚,抱着天巨的大脑袋:“天巨,等我们杀光了那些恶人,天下一统,我就牵着你带着小洁回土山,咱们重新盖个房子,种田打渔过日子,好不好?”
天巨打了个响鼻,摇晃着尾巴,也很期待的样子。天饱抱着天巨在正殿里呼呼睡去。小洁夙夜难眠,悄悄来正殿,看着他满脸疲惫,又说要冲上云霄,心里顿时万分忐忑。
次日,天刚蒙蒙亮,天饱即召了红煞、小秋、田家兄弟,精选百名身材高大骁勇年过十二的西域少年,一起至噬山各洞巡视,设置关卡。
超凡峰顶,朝阳初起,诸男儿脸上阳光四射。西域男儿本来就发育得身材高大,加上穿着威武的兽皮长褛,腰间束者小秋统一采买的乌金腰带,长发统一用鎏金带束起,一个个相貌堂堂,威猛无敌。
天饱破天荒地换了一件纯青色长袍,御着玉麒麟更显少年青chun,他看着大伙朗声道:“各位吞噬派兄弟,大敌当前!不出几日,噬山将遇所谓名门正派大举来袭,你等皆为忠勇侠义之士,时辰所限,今日将按需设置噬山各天堑关卡何人镇守!听明白了吗!”
诸男儿齐刷刷地喊道:“谨遵涨门旨记(意)!”飘忽虽然用易音之术让这些西域男儿会说了中原之语,但发音还是有些奇怪。
天饱道:“此大战后,我吞噬派定将论功行赏,不分种族不分加入帮派时间先后,谁功劳最大法位最高!还将赐其超厉害的法器!”众男儿热血沸腾,恨不能立马与所谓名门正派大战一场,立功扬名!
红煞呕心沥血通宵未眠,已将噬山分标出了应镇守的九处洞穴和十八处要塞,交由天饱安排。山门自是重中之重,吞噬派山门乃在前山山脚下,天饱命田家老大镇守,田雨带几名西域男儿在此,红煞以命飘忽过两日来此布阵。
前山桃林,蕴含吞噬派玄门阵法,可惜桃树被魔兵尽毁,天饱指定20名力气最大的西域男儿镇守此处,即刻起松土翻地,重栽桃树,小秋负责采买可令阵法大进的yin阳桃木。
后山斑竹林和黑龙潭,由田雨的弟弟田林带几名西域男儿镇守,斑竹林吸收了吞噬派千年精气,斑竹自身有驱动鬼魂之力,红煞将亲自在此布阵。
噬山次峰人极峰,火窟食瓮中冰火犀尖四大窟分别由小秋带领王小牛和情同手足的图图木,和其余几名西域男儿镇守,赤瀑也在巡护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