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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后,素贞派大护法玉绵趁糊涂大师离去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意,诡异的笑容在冬日里格外的寒冷肃杀。素山一战,玉绵亲眼目睹素贞派掌门清颜化为一缕青烟,自个的贞洁也毁于吞噬派妖术。她的性情极为暴烈,对贞cāo看得比性命还重,从其他女弟子口中得知自己遭了鬼噬、浑身一丝不挂地被吞噬派妖孽围观,按玉绵性情唯有拔剑自刎一条绝路!而今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原因,绝不是成就果位飞升为仙,而是她要绞杀肉童、摧毁噬山、灭了吞噬派!
那天草草清理了天雷霹雳降下之后的素山派遗迹,玉绵将幸存的姐妹送到了净颜那里之后,就拿着不糊涂和想糊涂两个妖僧的遗物去泰山天门寺找糊涂大师报丧,紧接着又去名门正派活动了一下。
未曾想,所谓名门正派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对素贞派被剿灭、素山倾颓掌门罹难毫不关注,勉强给她安排了食宿就弄个末位弟子带着她到处转悠。玉绵虽说位列素贞派第一护法,但从未离开过素山,对人情世故毫不了解,碰了几次壁后方才渐渐琢磨出味道来。
当今武林,一件顶顶要紧的事亟待解决——
五岳盟主之位依旧空悬,五岳剑派、武当、青城鏖战还未分出胜负,少林表面与世无争实则静观其变,素贞派开创已久,但前任掌门皆是低调独处极少在江湖行走,自清颜上位后高调行事近年来才算风头初起,这些名门正派何在乎小小素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贞派覆灭?!
所幸天门寺的糊涂大师对两个高徒殒命痛彻心扉,发誓要为徒儿报仇,居然硬抢了天门寺的镇寺之宝“三宝木鱼”!三宝木鱼一敲,吞噬派那些妖男必将魂飞魄散!玉绵长吁出一口胸中压抑已久的闷气,望着糊涂大师飞去的方向,想着离开姐妹们这些时日,自个也该回去了。
黑yin山,魔域圣魔殿堂。
黑沉沉的雾气中,无数人形岩石姿态各异地站立在极其高大的殿堂里。殿堂正中,列着一个镶满宝石的宝座,宝座背后是一面金碧辉煌的屏风,屏风后放置着一张石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正和一团紫光纠缠在一起,发出阵阵呻吟。
“魔主,今日你可真是弄煞人家了。”那团紫光里透着女人的娇嗔。
“看来我的魔力又精进一层,能从仙子的光影中寻觅到那隐秘胜境,哈哈!”黑影颇为得意,笑声带着邪yin。
“有人来了,我先避一避!”那团紫光倏忽不见。
万魔领主被扫了兴致,见来者是个魔将很是不快。他摩挲着一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水晶杯,头也不抬地问道:“甚么?三宝木鱼被那花和尚从寺里偷出来了?”
巨大的石阶下,长着一对犄角的魔将单腿跪下:“正是,小的已派了几个人跟着和尚,不敢耽搁特回来禀报!”
万魔领主闻讯大喜:“哈哈哈,天助我也。这回噬山有好戏看了,传令下去,魔域大军即刻开拔噬山!”水晶杯被随意丢弃在石床上。
黑yin山与刑天海遥遥相望,大批魔兵挟带着滚滚黑烟而去自然惊动了刑天海妖,加之上次派使者参加天饱的掌门继位大典,使者对天饱少年英姿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引发刑天海妖心头不快。吞噬派新掌门未满十岁即如此英明神武,日后必成大患!刑天海妖得线报万魔领主亲带魔兵往噬山方向而去,自是不能漠然置之,随即派了得力干将领了妖兵悄悄跟上。
龙虎山,道教张天师开山立派之所,建有十座通宫,八十一座道观,五十座道院,气势壮观天下道教仰慕。吞噬派祖师爷原本就是龙虎山三清宫弟子。龙虎山圭峰,有三十六峰罗列,奇岩峭石,既怪且丽,传说这里原本是东海龙宫。此时圭峰顶上,几束光芒划过山巅,几名道士自山顶而起,御了法宝飞行。为首乃一中年道士,生得髯须白面书生气十足,只是一双眼中闪过yin郁狠毒之色。尾随的道士年纪都不大,却个个御了上好的神剑,一副不知天高地厚傲气十足的架势。
紧随中年道士的一位相貌英俊的小道士御着金黄长剑,英气逼人剑气朗朗,他迎风追问道:“天一道长,黑晶拂尘怎生会落在那吞噬派肉童手里?”
那个被唤作天一道长的中年道士略回了回首,道:“吞噬派烧杀掠夺无恶不作,这黑晶拂尘原是本道借于一施主驱魔所用,未曾想,乐善好施之人竟被吞噬派肉童灭门!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随从的几个道士乃是初出师门,听到了个个热血沸腾,都恨不能第一个冲到那噬山灭了肉童,立下头等功劳!
龙吟湖畔,龙吟山庄里也折腾出了大阵仗,素贞派掌门清颜的师妹净颜请来了一个相貌古怪的老婆子说要去噬山讨伐肉童,素贞派护法绿泊和香菱都兴奋异常,唯独蝶衣缄默不语。小亲在激动之余却也有些隐隐不安。
大道苍茫,几路人马都奔了噬山而来,各有高超法力倏忽及至。噬山山脚下的洞穴里,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如白光般疾回狐谷,给大仙报信去了。
大敌当前,天饱却还独自在追思殿里苦苦思索。
他跪在爹娘灵位前,问自己,肖沉所说是否真实,如若是真的,那自己还要不要被人利用继续带领弟兄们扛着吞噬派大旗?受到如此重大刺激,天饱即使为嗜血童子转世天赋异禀,也不过十岁未到,修真之道如此狡诈莫测,心中信任之墙轰然崩塌,他一时无法回转,心乱如麻。
第四十二章 傲气凛然()
貌似平静的山谷,群鸟惊起一片。
天巨横冲直撞,穿过除魔洞,趟过黑龙潭,奔过斑竹林,连素山上下也跑了个遍,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
“停下来!停下来!”身材矮胖、手持钢叉的红煞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在巨犬背上已经颠簸得颠簸得已经不知天南地北,吐尽了腹中所有,心神纷乱法术难施,样貌极为尴尬。
天巨依旧浑然不顾地奔跑着,张着犬牙交错的大嘴,两只大耳迎风呼扇,鼻子喷吐出团团热气,眼中满是愤怒,转眼间已经奔到了断肠崖边!
断肠崖遭了天劫后,原本刀劈斧砍般峭壁更为凌厉,万丈悬崖下老鸦哀鸣,深不可测。
天巨四爪往后一倒,又急速向悬崖尽头奔去!红煞吓得大叫:“孽畜,妄想摔死我不成!”手中钢叉就要往天巨身上扎去!
“红煞住手!”一声断喝如同霹雳半空划过,怎生如此熟稔?!紧接着那个声音响起:“红煞,你作孽还不够多嘛,连只狗也不放过?”
红煞的手一抖,钢叉从手中滑落,硬生生地扎在了断肠崖顶坚硬的岩石上,眼看着就要被天巨带着坠落万丈悬崖!
“神犬!”那个声音喊道。
天巨于悬崖边缘收住脚步,疑惑地看看四周,并无他人。红煞大口喘着粗气,好歹得以喘息一下,真是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那个声音又喊道:“神犬,将红煞带到超凡峰炼火坛见我!”天巨歪着脑袋原地未动,并非天饱的命令,究竟要不要听从天巨还在思索。
“罢了,红煞你自行来炼火坛吧,勿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的脾性。”那个声音冷冷道。
噬山超凡峰炼火坛,取“天圆地方”之意,南圆而北方,中心为一巨大圆形石台,周围用汉白玉栏杆围着,炼火坛正中心,有一青铜巨鼎,此鼎宽约十丈,乃是双立耳、圆底,三足均为猛兽蹄形,里面积淀了三千年的吞噬派香火。
青铜巨鼎上篆刻着一篇洋洋洒洒的铭文,乃吞噬派始祖妖道用古怪文字所刻,吞噬派历代无人读懂铭文含义,但此鼎在祭祀之时周身铭文熠熠生辉,有殊胜法力。
而今,寄托着吞噬派昔日掌门肖沉魂魄的一缕黑发,正深埋在巨鼎里被斑驳的香灰熏陶着。
红煞正在青铜鼎前踌躇不去,他用神识一扫,远处噬山山门尘土飞扬,“客人们”已是纷至沓来。
“肖沉,你用千里传音唤我来此所为何事?”红煞对这位曾经的吞噬派掌门,语气颇为不敬。
青铜鼎腾起一阵烟气,肖沉的魂魄冷笑着说:“没什么要事,我闷了几百年想找人聊聊天罢了。”
红煞冷笑一声:“恕在下要事在身,等空下来再陪您老闲聊。”心中叫苦不迭,肖沉从鬼船逃脱,天饱定然又回了噬山,他要赶紧灭了这三魂两魄,苦心筹谋的大计绝不能功亏一篑!
肖沉魂魄发出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万分:“红煞,你今日真是长劲了!跃升为吞噬派第一悟者,为了骗那嗜血童子进入鬼船落入法阵,倒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休得胡言乱语!”红煞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这青铜鼎要留着用来修炼法术,将其一掌拍扁了才好!
“嘎嘎!”肖沉的魂魄晦涩地笑了起来:“世世代代,生死轮回,人之贪婪本性不变,总有人为一己贪yu犯下杀孽!你定是照着妖道老儿的遗训,骗那童子说什么兽血阁上方有个八珍宝舫,还藏有所谓至上神器吧?这套骗词上千年了还不曾换换?”
红煞怒道:“我遵循吞噬派祖师爷遗训,何曾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莫说你如今只余了一点魂魄,就算是你肖沉真身在此,今日之噬山也无你立锥之地!”
肖沉的魂魄笑道:“被人揭穿总是很难过的。我劝你赶紧离开噬山,天饱这少年心性仁慈,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红煞哈哈狂笑两声,钢叉往青铜鼎里一扔,只见钢叉翻动烟灰滚滚,没拨几下,那缕附着肖沉魂魄的黑发被挑在了雪亮的叉尖上!
红煞狞笑道:“肖大掌门,我只需轻轻一吹,三味真火就可将这缕黑发化为乌有,你也跟着元神俱散,天饱纵有回天之力也救不了你!”
肖沉的魂魄又笑了:“你以为,我被禁锢在那鬼船之中数百年是吃素的?我喊你来当真只为叙旧?”那缕黑发在钢叉锋利的叉尖上微微抖动,红煞一惊,持着钢叉的手竟然没了力气。
“你、你这厮竟然偷袭!”红煞气急败坏,恨自己大意,竟被一个魂魄不全的鬼魅给着了迷道。
“呵呵,难道不是你偷袭在先?想把我化为乌有么?”肖沉的魂魄嘿嘿一笑。
红煞至爱的法宝钢叉此时成了他手中的烫手山芋,恨不能扔到九霄云外去,可惜世上从无后悔药吃,钢叉简直粘在手中分毫不得脱离,而那缕黑发进而迸发出耀眼光芒!
红煞更觉得浑身经脉说不出的绵软乏力,无法提神聚气,心中惊惧更甚,骂道:“千年老鬼你究竟想要怎样!”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借你肉身一用!”肖沉的魂魄此时发出的声音yin森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红煞的双目被定住了似地,痴痴呆呆地看着那缕黑发。
少顷,红煞双目木然、神情僵硬跌坐在巨鼎前,盘腿打坐。他面色发黑,眉心印堂尤其黑气浓郁,而周身渐渐被一层红光笼罩起来,面前的青铜巨鼎也似被红光所映鼎身通红!
红煞的头顶冒出一股纯黑之气,黑气悉数扑入青铜巨鼎中,如此青铜巨鼎也随之摇晃了一下,稳住后周身的红色更加灼热,竟似烧红了般滚烫通红。
火红的青铜巨鼎猛然发出“嗡”的一声铮鸣!鼎身铭文字字发亮,灼灼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