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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所有红芒全部以陈镜瓶的身体为核心倒卷回来,刹那间她的身上已被一层稠稠的血浆裹住。
“好厉害!”陈镜瓶口不应心地发出一声大叫,正搞不清为何会这样时,头顶上突然现出一道光芒,一颗流星拖着长尾自血幕中穿出,霎间穿出峡谷,直上天际。
血雾散去,鸠盘荼的身形立定在谷内。
陈镜瓶身获自由,不及言谢,怆然跪倒,哀哀泣求道:“主人,摄精姑死得冤枉,如今大力鬼王与地府开战,兵凶一片,只有主人才有能力横贯地府,无人敢拦,还求主人看在摄精姑对主人一片忠心的份上,将她魂魄摄回,好在主人座前效力。”
鸠盘荼面上悲容一现,继而恢复平静道:“摄精姑中那一拐,实际上是来人用玄阳真气所化,摧魂散魄,她已然魂魄全消,我也无能为力了!”
陈静瓶呆得一呆,目中泪如泉下,愤然道:“那百啖老妖决没有胆量与主人为敌,定是受玄阴牝母指使,主人对她们一再容忍,如今难道还要坐看下属任人屠戮吗?”这话于怒中讲出,已显含指责鸠盘荼之意。
鸠盘荼脸上怒容一闪即逝,压下火气道:“此人不是百啖老妖,他来的目的正是要挑起咱们与玄阴牝母间的仇恨,让魔界发生内战。不过他既然清楚我与玄阴牝母间的关系,又能准确把握到你们的行踪,必是有魔界中人向其通信,看来魔界也已风云暗起。我虽留不下他,却在他身上附了追风血雾,若能查出与他互通款曲之人,便可为魔界除去一大隐患。”
第223章 吃醋4()
陈静瓶愕然听罢,因摄精姑之死而暂失的理智恢复过来,才想起百啖老妖决没有能力从主人的血冥大法下脱身,这才惶然低头道:“属下愚鲁,还望主人莫怪。”
鸠盘荼见陈镜瓶认错,这才冷笑一声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陈静瓶凄然一笑道:“夫妻不能团聚,姐妹不能相守,咱们苦苦执着于留在魔界,到底是为的什么?”
“放肆!”鸠盘荼一声大喝。
毕竟陈镜瓶五世投胎,都是靠鸠盘荼的法力唤醒,因而在陈镜瓶心中,那是种与生俱来的影响,颇为深刻。陈静瓶因一时悲伤兴起的胆量被这一声断喝吹散,不敢出声,低头不语。
鸠盘荼怒道:“你有胆量埋怨起我来了!生死离散,何其平常,身为魔界中人,岂能有妇人之仁?我看你真是受世毒所染,寄情于一时的得失而忘了更远的路,在千年一瞬的仙魔世界中,迟早会被情感射落,坠入凡尘而无法自拔。”
陈静瓶以往每听鸠盘荼说起这话,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然而今天,摄精姑的话言犹在耳,她忽然觉得鸠盘荼讲这话时是那么的乏力和无助,与其说她是在教训自己,倒不如说她是在给她自己强行竖立起一套行事的规则,一道自我束缚的枷锁。
想到这里,陈静瓶立时勇气倍增,开口道:“主人先前曾言,准我与摄精姑入世历练,此话可还作数?”
鸠盘荼见陈静瓶突然间惧意全无,心中大讶,点头道:“我鸠盘荼说过的话,何时有过假?”
“那好!”陈静瓶鼓起勇气道:“便求主人将千手剑侠和摄精姑的尸体全权交由我处理,同时不要——不要干涉我的行为!”
陈静瓶声调前高后低,到最后几如蚊呓,但鸠盘荼魔力高深,又怎会落过一个字?她嘿嘿冷笑道:“好啊!真是儿大不由娘,你翅膀硬了,要自己飞了,我便成全你,看你能做出什么名堂!”说罢不再理跪在地上的陈镜瓶,身化血虹,冲天而起,向着假百啖大仙消失的方向疾追过去。
陈静瓶见鸠盘荼离去,抱住摄精姑的尸体痛哭一番,这才收泪再返华山。
此时天色已晚,华山神道宫内,处处燃起灯火。来自魔界的魔兵魔将们将一道道魔幡展开,愁云惨雾中隐现鬼哭狼吼,既是一种占领地界的象征,也是一道魔家特有的防线。
陈静瓶怀抱摄精姑的尸体,驱散了层层黑气,直闯入神道宫中。
神道宫大殿上,一员身形高大的魔将负手而立,长发散披,长袍曳地。听到陈静瓶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端正的方脸上阴晴不定,尤为骇人的是他的眼中竟没有瞳仁,黑黑的眼洞中发出细微的呜呜声,仿如风过洞穴时留下的回音。
陈静瓶虽有鸠盘荼为她开窃,使前生记忆可以生生不息,但毕竟经过了五世投胎,昨日魔宫的一切已如梦幻般遥远,纵然认得对方是魔帅阴辇迪手下八王猛将中的风王,仍是被这魔头骇人的面目吓了一跳,而且风王既现,说不定云王便在左近。陈静瓶的心猛地缩在了一处,因摄精姑之死的满腔悲愤所带来的气势为之挫灭。
第224章 吃醋5()
风王将他那令人无法捉摸的阴阳脸面向了陈静瓶,黑黑的眼洞不知是否在看着对方,血口一张道:“惊魄鬼?”话虽短,尖细的语调却如同他的脸面一样阴阳怪气。
陈镜瓶感觉风王的话声同寒风一样吹来,不敢看那对黑色眼洞,低头颤声道:“惊魄鬼见过风王!”
风王点点头,以他特有的无法辨别喜怒的音调道:“鸠师有言,千手剑侠的尸体你可以全权处理。”说罢负手不动,对陈镜瓶怀中摄精姑的生死竟是不闻不问。
陈镜瓶一听鸠盘荼已提前为自己做好安排,心中一宽,暗暗吁出一口寒气道:“谢风王!千手剑侠的尸体便暂请风王代为保管,我稍后来取……”
“你就是那个投胎入世的惊魄鬼?”陈镜瓶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柔细的话声。
陈镜瓶一听这声音,脑中“嗡”一声轰响起来,只因来者非别,正是陈镜瓶最不愿见到的:八王中的云王。她连摄精姑的尸体也忘了放,慌慌然回头一礼道:“云王别来无恙?”
一只又胖又软的手掌掐上陈镜瓶的脸蛋,揪一揪、扯一扯后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这容貌虽不似以往的真身妖艳,不过脸蛋倒好像越发的嫩了。”
陈镜瓶心中大怒,却不敢抗拒,只暗中骂道:“儿子,你对老娘倒是挺了解的!”
那云王见陈镜瓶不吭声,阴阴地道:“你不肯从我,却躲上人间风流,好、好,姓张的小子艳福不浅啊!”陈镜瓶听对方语气不善,猛地抬起头来,恰对上云王那白白的胖脸,虽是笑意盈盈,飘满烟云细雾的眼洞却比风王更加骇人。
陈镜瓶忍不住机伶伶打个冷战,强撑道:“我与张郎已然花落水流,再无瓜葛了。”
云王脸上笑意更浓,偏是声音中不挂一丝笑声,叹息道:“只怕是落花仍有意,流水更非无情。”
云王越是笑,陈镜瓶心中的恐惧便越盛,她惶然失措的神态落在云王的眼洞内,云王不禁似要大笑般抬手一掌掴在了陈镜瓶脸上。这一掌打得好狠,陈静瓶连着摄精姑的尸体一同栽倒地上,再看风王,一旁负手而立,神态端严,仿如眼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火辣辣的巨痛袭来,陈镜瓶登时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往日云王在心中留下的淫威之中。“打得好!”她不禁脱口叫出声来。
云王愣了一下,笑眯眯却阴恻恻地问道:“好在哪里?”
陈镜瓶猛昂起头道:“多谢云王这一掌打醒了我!”
云王笑得嘴角都似要咧开般道:“莫不如让你彻底清醒一次。”说罢轮开手掌,左右开弓向着陈镜瓶扇来。陈镜瓶呼一声飘身向后,豁出去叫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今天便跟你拼了,有本事杀了我,看你在鸠师面前如何交待,在阿修罗大魔王面前又如何交待?”说着掏出铜镜,连拍之下,道道惊芒疾照云王。
第225章 八大天王1()
云王一见,气得脸上笑开了花,吼一声:“想死?倒美!今天叫你这小贱妇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也不见他作势,大殿却霎时间陷入一片云雾之中,陈镜瓶陷身其中,耳目失聪,铜镜虽可照穿幻象,但云王的真身在云中穿行,居无定所,使得可鉴真伪的惊魄铜镜也无法施展,陈镜瓶登时只剩了挨打的份。
正无所适从之际,陈镜瓶听到了一阵风声,暗叫不妙时,身体已如落叶般被风挟住,行动再不由己。
陈镜瓶只觉被那风裹着在一片白芒中回旋疾行,左避右闪间“呼”一声穿出云雾,再抬头时发现已立定在了风王的身后。
刹那间风收云住,云王现出身形道:“老大,莫非你也看中了这个丫头?”
风王似哭似笑道:“老二不可莽撞,你惹不起鸠师。”说罢转对陈镜瓶道:“你走吧。”
云王眼中云团紧蹙,翻腾成浓黑怒云,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强忍住出手的欲望笑哼道“张敬垒!好、好!”,说罢背转身去,不再看陈镜瓶。
陈镜瓶未料到五世投胎,容貌数变,那云王竟仍不肯放过自己,听他之言,似要将对自己的怨恨发泄在张敬垒身上,心知要糟,想起摄精姑身前之言,他终于下定了脱离魔界的决心。
陈镜瓶俯身抱起摄精姑的尸体,也不说话,纤细的身影径直出殿消失在夜色里。云王霍地转过身来冲风王嚷道:“老大,我不甘心!”
风王静静地道:“老二,你如此行事难道能对得起八妹吗?”
云王一撇嘴道:“如今的雨王已再不是当年的娇娘子了。”
风王听云王语气中隐含无奈,笑着揭穿道:“但凡从了二弟的女子,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半载,为何当年你独独对八妹手下留情?”
云王苦苦一笑道:“八妹举手投足间风韵天成,或动或静,无不千姿百态,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像她般随时给你一种新鲜的、永远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
云王说到这里,脸上笑容竟然敛去,叹口气道:“五妹、六妹、七妹、八妹俱是花容月貌,若非练这天威八法,定是无数魔将竞相争夺的美娇娘,迪帅此举究竟是成全了她们还是毁了她们?”
风王也被勾起了心事,无奈地摇摇头道:“当年随在你我身边的一直是五妹和八妹,而如今我却再不忍心看到他们的样子!”
云王这回脸上不笑,声音中却吃吃笑道:“大哥仍在为五妹执意修练天威八法而耿耿于怀吗?好好一个冰肌美女变成了冷面冰王,大哥既与我同病相怜,当成全我的心愿?”
风王回脸冷冷瞅一眼云王道:“你又何必急在一时?鬼母乍回魔界,并不知鸠盘荼傲慢自大的行为,仍眷念以往姐妹之情,此时你我实不宜开罪鸠盘荼。不过咱们只要擒住了虎药师,迫他配出‘用情如一’,惊魄鬼那贱丫头还不乖乖成为你我的跨下之臣?”
第226章 八大天王2()
云王脸上笑容突盛道:“迪帅要用‘用情如一’对付鸠盘荼,得到她,便等于得到了血幂大法,何时才轮到我小小的云王?”
风王发出阴风厉笑,飘忽不定的声调更增话中邪气:“鸠盘荼若从了迪帅,你要得到惊魄鬼还不是迪帅的一句话吗?况且鸠盘荼也只是迪帅用来练功的一个工具,而兄弟你却是迪帅的心腹爱将,无论能否找到虎药师,迪帅都不会干预你的好事,只是需要点时间,在没有捉住鸠盘荼的把柄前,迪帅也不好因你开罪鬼母。”
云王笑容微敛,缓缓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