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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山沉思了一下,道:“这么多尸体,我们挖坑肯定是没力气,再说我们还要留着体力给他们报仇呢,依我看,不如索性烧了吧!”他顿了一顿,又凄然地道,“我爹和那些乡亲,也是让我给一把火烧了的。”
“好吧!”顾成点了点头,道,“那就烧吧,反正我都听你的。”
两名少年花了半个多时辰,到天黑才把所有的尸体都聚拢到一处,从破损的大车上拆下木板和帘布等作为引火物,在尸堆中放起了一堆熊熊的大火,眼见所有的尸体都被火焰吞噬,顾成的眼中无声地盈满了泪光,他不等泪水夺眶而出就一把揩干,向张小山道:“老大,我们走吧!”
张小山豪气陡生,面朝顾成指的那座山头,道:“好,我们就杀进山贼的老窝里去。今天咱俩就算是死,也要搅得这群恶棍不得安宁。”
等他们走到那座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小山取出包袱内的馒头和熟肉分给顾成,二人先吃了个饱。然后张小山把包袱藏到一块大石后面,腰间只插了黑龙牙,借着夜色的遮蔽,和顾成一起悄悄向山上摸去。
山只有百余米高,却绵延不知道多少里。幸好是在夜里,醒目的灯火和马匹的嘶鸣声替张小山和顾成指明了山贼窝的方位,否则只凭他们两个半大孩子,恐怕连地方都找不到。花了大半个时辰的工夫,两人已经摸到了山贼的巢穴处。顾成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低声问道:“老,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张小山却是浑若无事,毫无疲态。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只见身边刚好有一棵十余米高的大树,他攀住树干几下就爬到了树冠上,居高临下俯瞰,山贼的整个巢穴在灯火的映照下都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山贼的巢穴建在一个宽阔的平台上,望去更像是一个村落,只见灯火通明鸡犬相闻,居然没有预想中的明岗暗哨。上百间木屋围成一个大圆圈,圆圈的中间是一个庞大的长方形马厩,里面不时响起马匹的嘶叫,显然其中豢养了不少的马匹。马厩的前后左右四个角落,分别有一个手执长枪的青壮山贼守卫,两两相隔大约三十步,正好是马厩的长度。
不难看出,这个马厩对山贼意义重大,是他们重点保护的对象。
张小山沉思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溜下树来,向顾成肃然问道:“胆小鬼,你现在还怕不怕?”
顾成见张小山上树下树,身手捷似灵猿,瞠目结舌更加仰慕不已,他这时已经缓过气来了,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大,你就吩咐吧。你说得对,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张小山道:“那好,我们就先给他们的马厩放上把火,然后再搅他一个翻天覆地。”他在顾成的耳边嘀咕了片刻,听得顾成连连点头。
李二狗负责今夜马厩的值守,他分派周豁牙和赵疤拉守马厩的西侧,张旺财和自己守马厩的东侧。寨子内总共约有两百余口,除去老弱妇孺之外,能出寨劫掠的大概有四五十名青壮,无论是小股侦测还是大队出动,均需倚重坐骑,马厩内共养了四十匹战马,可以说是寨子内最重要的战力,首领黑金刚多次严厉告诫,马厩绝不容有失,否则当值守卫一律处死。
想到黑金刚的凶残,李二狗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无意中转头看到十步外的张旺财从怀里拿出一个铁壶,快速喝了一口后又掖回了怀里,他急忙低声喝道:“旺财,你在干什么?”
张旺财被看破行藏,索性大大咧咧地取出酒壶,向李旺财遥遥示意道:“头儿,来一口?”
张二狗低声厉喝道:“你不要命了?忘了首领严令交待,值守时不准喝酒!要是有敌人趁机潜入——”
张旺财嘻嘻笑道:“头儿,你也太小心啦。首领神勇盖世,方圆百里之内,谁敢正眼觑视我们黑风寨?牛头山的两位寨主号称枪箭双绝,虎视眈眈早就想吞并我们,被首领赤手空拳由山脚杀到山顶,直逼得他们低头认输,发誓从此唯首领马首是瞻。就连三天前,朝廷派来清剿的三千官军,最后还不是被首领单人独棍,杀得尸横遍野,大败而逃?嘻嘻,再说首领这几天新得了一个小俊妞,今晚终于腾出了空,眼下该正忙着**呢,哪有空来管我们。嘻嘻,大哥你是没见啊,那**瞧着才十几岁,就已经俏得跟朵百合花似的,再过几年还不把人活活迷死……”
“把银子还我,把银子还我!”不远处忽然出现两个人影,一边嚷嚷着一边相互推搡,李二狗顾不及喝斥张旺财,挺起长枪瞪大眼睛喝道:“谁,给老子站住!”
那两个人影站住了,李二狗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去,原来是两个半大少年,一胖一瘦,浑身都脏兮兮的滚满了污泥,连衣服颜色都看不清。
敢情是俩毛孩子,不知是寨子里哪位弟兄的崽子。李二狗松了口气,收起长枪喝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不知道这马厩是禁地吗?还不快滚回去找你娘睡觉!”
那胖少年却不肯走,反倒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指着瘦少年哭叫道:“他抢了我的银子,他抢了我的一大块银子。”
“银子?一大块!”
李二狗心中一动,转头望向那个瘦少年,却见他本能地把右手紧攥成拳,明显握着什么东西往背后藏去。他招手道:“你们两个混小子,都给老子滚过来,快点。”两个少年对望了一眼,怯生生地往他这里挪动着脚步。
张旺财也闻声拢了过来,红通通的眼睛贪婪地盯着瘦少年的拳头,李二狗暗暗叹了口气,唉,看来只能分他一半了。
“头儿,啥事儿?”
周豁牙和赵疤拉也被胖少年的哭叫声惊动了,从马厩的另一头遥遥询问。李二狗急忙应道:“没事,是两个毛孩子打架!你们小心守住自己的位置,不准乱走动。”妈的好险,到嘴的肥肉差点又被分走一半!
“你,把右手摊开来!”李二狗望着瘦少年,威严地命令道。瘦少年犹豫了一下,把左手也放到背后鼓捣了一下,才把空空如也的右掌摊了开来。
“嘿嘿,你小子把老子们当傻瓜耍?”李二狗和张旺财都被气乐了,“把两只手都摊开来!敢少了哪只手,老子就剁掉你哪只。”
瘦少年犹豫着一动不动,倒把李二狗二人急得连连催促,为了不惊动旁人,他们还不敢太大声,“**的还不快点儿,再不伸出来,老子一枪捅死你!”说着已经急不可待地围拢到瘦少年的跟前,却浑没注意那胖少年已经爬了起来,悄没声息地绕到了他们的背后。
瘦少年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把双手从背后伸出来,左手是空的,右手突然加速挥出,李二狗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便觉天旋地转,眼睛看到了自己肮脏的鞋子。
张旺财见瘦少年右手一挥,李二狗的脑袋已经从肩膀诡异地滑落到了地上,他张大了嘴巴都忘记了呼喊,接着便觉背后一凉,半截明晃晃的刀尖透胸而出,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喊出不来,就软软地倒毙在地。
张小山杀掉李二狗,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脖子上冲起的血柱浇了个满头满脸,感觉眼睛里都沾上了黏乎乎的鲜血。顾成一脸呆滞地望着他,突然忍不住弯下腰去,无声地剧烈呕吐了起来,把上山前吃的熟肉和馒头,一股脑儿都吐在了血泊里。张小山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想想你惨死的爹爹和叔伯,你是在为他们报仇!你别拿他们当人,就当他们是一群畜牲好了!”
顾成眼中这才恢复了几分神采,低低地应了一声,和张小山分左右绕向马厩的西侧,由张小山先发动,借黑龙牙之利斩杀了周豁牙,待赵疤拉听到动静转身去察看,顾成的弯刀已经从背后没入了他的腰肋……
两名少年凭着娴熟的配合和过人的胆色,竟然一气连杀四名悍匪,有惊无险地潜入马厩。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马厩内备有半夜喂马时需照明的火把和火种。张小山找到火种点燃两支火把,道:“胆小鬼,现在我们开始放火,等他们摸黑来救火时,我们杀得一个是一个。到那时我就顾不得你了,你看不到我也不用瞎找,看看仇报得差不多了,就只管自己逃走好了,天亮时,我们在山脚藏包袱的石头那里碰面。”
顾成点了点头,忽然弱弱地道:“老大,能不能别再叫我胆小鬼了?”说着,他扬了扬手中带血的弯刀。张小山释然一笑,低声赞道:“阿成,你己经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了,是个好男儿!”
两人就在马厩内四处纵火,然后分别握着兵刃躲到了暗处。不一会儿,马厩便燃起了冲天的火光,把整座寨子都照得亮堂堂的。马群在火中受了惊吓,齐齐嘶鸣不已。
“不好啦,马厩走水啦!”
熟睡中的大群山贼很快就被惊醒,用不了多时,各个木屋的门就纷纷大开,冲出衣衫不整的青壮,提着装满了水的脸盆木桶,冲向火光冲天的马厩,可惜火势已大,马厩又是用木材搭建的,遇火迅速蔓延开来根本无从救起。不时有几匹健马咬断了缰绳,从火海中疯狂奔出,慌不择路之下反而踩伤了不少悍匪,张小山和顾成抓住时机,混在人丛中不时东刺一剑,西扎一刀,杀得群匪哭爹喊娘顾此失彼,乱成了一锅粥。
第四章 搏命煞神()
“都不许慌乱,先他娘的别顾着救火了,救马匹要紧。谁救出一匹战马,老子赏他一片金叶子!”不知何时,场中出现了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一声怒吼竟然把局势稳了下来,两束腥红的目光犹如实质,在人群中仔细巡视,“其他人都站成一排,相互辨认找出放火的贼人来,谁再敢动跑乱动,老子一拳把他轰成肉酱!”
众山贼无不胆战心惊,齐声应诺:“是,首领!”
山贼首领这一招果然高明,慌乱立即被硬生生中止,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山贼为首领开出的赏格所动,奋不顾身冲入火海去抢救马匹,不多时竟然抢救出二十余匹战马来。多数山贼乖乖地站成一排,借着火光仔细辨认彼此的容貌。寨子并不大,山贼们彼此都较为熟悉的,刚刚闻讯出来救火的也只有百余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揪出陌生的始作俑者。
张小山被那首领的目光扫到,竟然浑身为之一寒,百忙中正好看见顾成连滚带爬,已经快逃到半山腰了,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今夜闹得差不多了,够这群山贼焦头烂额了,再呆下去等天一亮,自己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肉了。张小山正想也悄悄溜走,却惊觉那首领所站的位置,正好卡在了他下山的必经之地上。
张小山心中大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藏身,不被他们发现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他游目四顾,趁众山贼正在乱哄哄地排队,抽身躲进了一间木屋,进门后立刻反插上了门闩,却听背后响起了一声女子的惊叫。
张小山暗呼糟糕,转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白花花的*。
一个赤身*,容颜妖冶的年轻女子,正躺在床上满眼惊惧地望着他,**轻颤,肌肤欺霜赛雪,看得张小山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顿时呆住了,目光竟然一时挪移不开。
“你,你是谁,竟敢擅闯首领的房间,是活腻了吗?”那个*女子回过了神来,柳眉倒竖向张小山喝道。
张小山叫苦不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