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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情为何物()
张天山因祸得福,一夜之间修为大进,再回头想想也是暗道侥幸。幸好他先修成了泥丸宫的元丹,否则被雷龙元神完成夺舍,比怒雷真人的引雷自爆好不到哪里去。
他轻吁了口气,再望向手中的怒雷剑,只见剑体仍旧完好无损,只是原先那团蓝幽幽的异芒黯淡了许多。他想起怒雷童子所言,原来他无法御使怒雷剑并不是因为修为不够,而是由于剑体内有雷龙元神的存在,现在雷龙元神已灭,他又修成了金丹,应该可以御使这柄雷属神兵了吧。他试着将雷属灵力输入剑体,以他如今的修为之强,短短数息工夫竟然炼成了三道禁制。他骈指捏成剑诀,向窗外一指,怒雷剑化成一道流光穿窗而出,只见剑光落处,一块巨石被雷球炸成粉碎。
御剑之术终于练成了!
张天山又惊又喜,他不会施展道术,只能靠肉身的强横贴身近战,攻击的手段极为缺乏,只有疯和尚所授的断金碎玉手而已。遇到像周天城这样的御剑修士,便只有远远捱打的份儿。现在好了,他也能御剑远攻了,而且御使的又是道门第一神兵,登时胆气大壮。
但是怒雷剑飞出十几米后,忽然摇摇晃晃的不听使唤了,张天山感觉对飞剑的控制力迅速减弱,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张口一吸,怒雷剑收缩成了一道蓝??鞯暮绻猓?扇胨?目谥校?詈蟪良旁谒?牡ぬ铮?鸬ぷ远?鲁鑫奘?老该艿睦咨撸?布词撬?谋久?せ穑?欢衔卵?沤l宓牧樾裕?銮拷l迥诘慕?萍妒??云谔嵘??5乃俣取14嗬牒屯?Α?p》 同样是御剑,顾天成只能攻击百步之内的范围,而端木先生却能斩敌于数里之外,御剑如风驰电掣,遇到这样的飞剑,对手只能眼睁睁地引颈待戮。这就是剑体内禁制的级数不同,导致飞剑的威力强弱高下。在法器内炼制禁制,初时简单,越到后来越是艰难,尤其是到第六层以后,每往上多加一层禁制,都需付出几何倍数的灵力和精力。法器内炼制的禁制达到第九层时,便可合成一道天罡禁法,晋级为法宝,威力出现质的飞跃。
张天山又想起昨日意外收取的昊空镜,从须弥袋中取出,往昊空镜内输入灵力,轻松炼成第一层禁制,可惜这昊空镜的御使法门已失,任凭他如何驱动都是毫无反应。
或许是因为禁制的级数不够之故?张天山暗暗思索。
用本命丹火淬炼,可以不间断地提升法器的禁制。然而丹田之火只能同时淬炼一件法器,眼下既然已在淬炼怒雷剑,便暂时容不下昊空镜了。
既然丹田内的金丹可以淬炼法器,那么泥丸宫的元丹是否也可以呢?张天山心神一动,昊空镜化成一点萤光,从他的眉心没入泥丸宫内,环绕着元丹缓缓旋转,沐浴着元丹发射出的灿烂光芒。昊空镜内散发出缕缕灵光,与他的神识交融不绝,镜体的铜锈也在缓缓的剥落,显然正在发生着蜕变。张天山微微一笑,元丹之光果然也能淬炼法器。
虽然通宵未眠,但张天山却感到神清气爽,神采奕奕,他起身拉开门,却见顾天成“咕咚”地倒了进来,原来他在屋外靠着门睡得正酣,不防木门突然内开,他身不由已地随之滚进屋内。
张天山先是一惊,随即又失笑道:“是你,阿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睡在门外面?”
顾天成跌了一跤也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道:“老大,我天不亮就来了,见你屋内的灯火灭了,知道你在睡觉,不想打扰你,就索性坐在门口等,谁知道坐着就睡着了。咦,你的眼睛怎么了?”
张天山用力眨了眨眼睛,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问道:“怎么了?”
顾天成凑近了仔细一看,惊叫道:“咦,你的瞳仁怎么变成金色的了?”
张天山却透过顾天成的双眼,看到赵天玲在他面前如何嘤嘤哭诉,如何控诉自己见异思迁,他虽然不明所以,却已经看穿了顾天成的来意,迎着晨曦长呼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阿成,你是为玲儿的事情来的吧?”
顾天成猛然想起自己的来意,顿时将张天山瞳仁的异样抛诸脑后,嘿嘿一笑赞道:“老大就是老大,都不用掐指算,就能猜中我的心思。”他微微一顿,正色地道,“老大,你这次下山真的如赵师姐所说,喜欢上别的女子了?她说的我不信,我想听你亲口说。”
张天山背对着他默然不答,显然默认了赵玲儿的指控。顾天成释然一笑,故做轻松地调侃道:“唉,世俗间的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像老大这般**俊逸,没有美女投怀送抱才是怪事呢。没事儿,我回去劝劝赵师姐,我想她只是暂时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以她对你的情意,过不了几天就会想通的。”
张天山淡淡地问道:“阿成,在你眼中,我便是那世俗的男子么,见一个便爱一个?赵天玲是那世俗的女子么,肯与别人分享爱侣?”
顾天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沉默半晌后,缓缓地道:“老大,你跟赵师姐可是生死至交啊,想当初你闯荡黑风寨??”
“跟她属生死至交的,不只是我一个。”张天山打断了顾天城的话,淡淡地反驳道,“当初闯荡黑风寨的,也不只是我一个。”
顾天成微微一怔,突然暴怒喝道:“张天山,**的放屁!我顾天成自问光明磊落,对赵师姐敬若天人,绝无半点亵渎之心,如有半句虚言,甘受乱剑穿心而死。”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遮遮掩掩。”张天山凝视顾天成,淡淡地问道,“阿成,你不是也在暗暗喜欢她么?”
顾天成偏过头去,不敢迎视张天山的目光,咬牙道:“赵师姐天人之姿,冰雪聪慧,凡是男子谁不爱慕?但我顾天成自知不配,从未敢生此非份之想。”
张天山纵声笑道:“自知不配?男女之间只须真情流露,有何配与不配之说?我张天山见异思迁,冷酷绝情,难道就配了?顾天成,原本以为你在黑风寨手刃匪徒,已经是个男儿汉了,却不想你骨子里仍旧是个胆小鬼!明知真爱当前,却连光明正大的追求都不敢。”
顾天成被猛地戳中痛处,顿时双瞳充血,冷冷地笑道:“哈哈,骂得好!既然你真的这样绝情绝义,那我就回去告诉赵师姐,说你这样的混蛋根本不值得她伤心流泪。没有了你,她的天也塌不下来。就算有一天真塌下来了,也有我顾天成拼了命替她去扛,替她去顶!”说完跺了跺脚,掉头就要走。
“你不用告诉我,我刚才已经听到了。”从一棵大树的背后,转出了一个窈窕纤弱的身影,顾天成浑身一颤,只见赵天玲面容木然,目光定若死灰,双唇紧紧抿成一道细缝,下唇处挂着一缕细细的血丝,明显是刚刚被她咬破了。她冷冷地盯着张天山,一言不发。
顾天成好像做贼被抓了现行,低着头不敢看赵天玲,低声地道:“赵师姐,我,我……”赵天玲突然向他咧嘴一笑,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下唇,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臂膊,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热温温的吻,道:“顾师弟,你真的不敢喜欢我么?”
顾天成被她吓得手足僵硬,脸颊沾上了她唇角的血渍也浑然不觉,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得热血上冲,脱口应道:“敢,为什么不敢!”话虽如此说,浑身却是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赵天玲格格笑道:“那便是了,张师兄刚刚说得对,男女之间只须真情流露,有什么配与不配?若非要说谁配不上谁,那我倒还觉得配不上你呢。毕竟我全身心地爱过一个人,却又被他无情地抛弃了,阿成,你会嫌弃我么?”
顾天成愤愤地横了张天山一眼,大声骂道:“他不要你,那是他瞎了狗眼!赵师姐,如果换了是我,我一定把你当心尖儿一样宝贝,谁敢伤害你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了命也不答应。”
赵天玲听得心如刀绞,不知不觉已是泪眼迷离,口中却格格笑道:“真的吗?那太好啦!阿成,还记得师尊划给我的那处修炼之地么?那里有一泓潭水,环境美极了,我们俩去游玩一番好么?”细心地替他拭去脸颊上的血渍。顾天成转头望望木然不动的张天山,再看看热情似火的赵天玲,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走了。
赵天玲挽着顾天成走出了里许路,忽然松开了他的胳膊,低头期期艾艾地道:“顾师弟,谢谢你。”
顾天成脸色一黯,随即又强颜笑道:“赵师姐,是我该多谢你替我解围啊。唉,其实老大骂得对,我,有时候我真的是个胆小鬼。”
赵天玲“扑哧”一笑,忽然侧过头去,怅然地道:“顾师弟,我想在这里独自呆会儿,你,你先回去吧。”
顾天成点头答应,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独自向碧灵观走去,走到半途回头遥遥望去,只见赵天玲依然伫立在原地,道袍在晨风中微微飘扬,尤其衬托出她风姿绰约,楚楚动人。他猛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暗骂:顾天成啊顾天成,你在做什么梦呢!像赵师姐这样的神仙人物,就算和老大真的散了,又岂是你这只癞蛤蟆能够垂涎的。
顾天成遥望赵天玲凭风而立的窈窕背影,默默地道:赵师姐,你我虽然无缘,但我顾天成言出必践。只要有我三寸气在,谁也休想伤害你。思虑一定,他长出了一口气,犹如放下了千钧重担,步履轻快地往峰顶走,再不回头。
唉,玲儿,你何必如此自苦。
目送赵天玲与顾天成相偕而去,张天山心中并无醋意,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她刚刚表现出的种种亲昵,落在他的眼里分明都是假象,他甚至能看清楚她心中的麻木,强装欢笑时内心的凄楚。
突然,他惊异地怔住了。
他的双眼,竟然能洞悉旁人的心思,而且破除幻象直指本心。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杂念一起,脑海中清晰的画面顿时如涟漪般破碎。
他快步奔到池塘边,仔细察看自己在池水中的倒影,发现真如顾天成所说,原本漆黑的瞳仁,竟然变成了淡淡的赤金色,但他默察双眼却是毫无异样,低头稍稍凝视,竟然能看清草茎上的虫儿触须,枯叶上的蚂蚁爬行;他仰天而望,苍鹰在翱翔中的凌乱羽片,树梢雀巢内雏鸟那叽叽待哺的黄嘴儿都历历在目……种种神异,简直非人力所能达到。
张天山惊喜交迸,虽然尚不明所以,却可以肯定与昨夜的突破有关。视力骤强当然是好事,然而他的双瞳的异变,似乎并不止视力变强这么简单,更神奇的是居然能看透别人内心的思想和转念。想起疯和尚曾经说过,他练成六转真身后水到渠成拥有了一门“真佛吼”的神通,难道这金色的双瞳,就是自己练成六转真身后自动成就的神通?嗯,下次遇到疯和尚倒要向他讨教一番,看这金色双瞳究竟是什么神通。
如果今夜侥幸未死的话!
第三十章 真相?真相!()
月上中天,晴空无云,月华如乳,给青城六峰涂上了一抹皎洁的银辉。赤铜浇铸的真武殿,此时掩去了几分阳光下的锋芒,平添了几分圣洁庄严的意味。
张天山缓步来到殿门前站定,只见龟蛇二尊巨大的神兽仍旧蹲伏在大殿的左右,对他的到来犹如未觉,瞑目只顾吞吸如水的月华。而在殿门前,背对他站立着一个紫袍的道士,正是周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