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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把那个新冒出来的茶杯拿过来研究一下,手指刚刚碰到,茶杯就突然不见了。黄毛的手悬在空中,半天没有放下来。见鬼了!
黄毛定定神,掏出香烟,拿起打火机凑到香烟嘴前按了一下,打火机的火苗突然腾了起来,黄毛赶紧往后一闪,饶是他反应得快,眉毛还是被燎了一块。
黄毛没敢再用这个打火机,从隔壁座借了一个打火机,把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喜欢让烟在肺部循环一圈,再慢慢吐出来。
烟刚刚吞下去,黄毛突然觉得肺部像一股火一样燃烧起来,一股浓烈的烟从肺里呛了出来。黄毛猛烈地咳嗽起来,这阵咳端得是惊天地泣鬼神,把黄毛的眼泪鼻涕都咳了出来。周围小弟纷纷过来嘘寒问暖,黄毛赶紧喝下一大口水,压下嘴里的火气。
黄毛突然觉得腹部在慢慢膨胀,一阵恶心涌了上来,黄毛张口一噗,一股水流好像从消防水龙头急冲出来,直接喷在面前几个讨好的小弟脸上。
黄毛无力地瘫靠在椅背上,挥挥手,让众位小弟都散开。他闭上眼睛,定定心神。
黄毛突然觉得自己在升高,好像坐在电梯里的感觉,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在半空,头已经差不多要顶住了天花板,下面是……五六张垒起来的椅子。
众位小弟吃惊地看着犹如坐在莲花座上的黄毛,黄毛感觉椅子摇晃了一下,破口大骂:“笨蛋,还不给我把椅子稳住!”
众位小弟赶忙上前扶住椅子,有的扶住椅子底部,有的扶住中间部分的椅子,一时间有五六个小弟在帮黄毛大哥扶住叠罗汉的椅子。其余的小弟挤不进去,站在外面对黄毛喊道:“黄哥,稳住,我去借梯子来。”
“借妳妈的梯子!”黄毛的呵斥声刚刚出口,忽觉自己像在半空中一样,下面的几张椅子突然莫名其妙地被抽走了,消失了。黄毛看见下面迅速扑近的地面和几双惊愕的眼睛,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黄毛左腿剧痛传来,可能是骨折了。黄毛看看地上已经摔烂了的椅子,看看桌子上的杯子,看看那个差点把他的眉毛燎了的打火机,大喊一声:“有鬼!”然后一咬牙站了起来,用一只脚拼命地跳了出去。
众位小弟见黄毛跳了出去,也赶紧跟了出去。一时间,大厅里凳子、椅子、桌子横七竖八,杯子盘子都跌在地上。
跟上的小弟们赶忙扶住黄毛,一个小弟讨好地说:“大哥,先在这里歇一会,我去把车开过来。”
“去妳妈的车,赶紧扶我走开。这里不能待,千万不能待。有鬼!”
李畅见捣乱的人都已经撤了,忙把陈阳、张艳、朱珠喊了出来。
陈阳愕然地看着眼前一地狼藉,询问地看着李畅。张艳早就哇地大叫起来:“李畅,妳怎么搞的?瞧这满地的垃圾。人呢,都走了?”
“妳不会是他们都打跑了吧?”朱珠问。前天在包间里,她可是见识过了李畅的打架能力。
“没有,妳看我像是打架的样子吗?他们自己闹着玩,兴奋起来,叠起了罗汉,不小心摔了下来,有一个人把腿摔伤了,好像是个头目。所以,其他的人就把他扶出去了。可能是上医院去了吧。”
朱珠仔细地打量了李畅一下,又跑到他身后看了一眼,衣服整整齐齐,一点尘土都没有沾。
“没打架就好。”朱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没打架就没事了?”陈阳反问。“这些家伙还会再来的。张艳,朱珠,妳们赶紧把大厅收拾好,晚上还要营业呢。李畅休息一会。”
“为什么要我做卫生?李畅干吗要搞特殊化?”张艳有点不满。
“妳要是能像李畅一样,把事情给我摆平,我也让妳休息。”陈阳冷冷地说。
张艳见陈阳真的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言语,赶紧收拾起来。
陈阳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倒了两杯,递给李畅一杯。陈阳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在李畅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李畅,不管怎样,我都很感激妳。这几天妳帮我处理了好几个大麻烦。这些人肯定都是西区的老大郭麻子的手下,郭老大心狠手辣,我不知道妳是怎么把他们弄走的,但是郭麻子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软的行不通肯定会来硬的,待会他们如果还来,妳不要出头了,我是老板,不能总让一个职员帮我在前面顶着。”
“我在妳这里打工,又难得碰到一个好老板,妳总不会要我再次失业吧。没关系,我会保护我自己的。”
“我也不是软柿子,只是不想闹太大,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如果他们真的要欺负到头上来,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得先给朱胖子打个电话,要他有点准备。”
李畅抓住陈阳拨电话的手,看着门口:“老板,可能来不及了。”
第16节、收保护费(二)()
进来的是马、杨、蒋三人。
三人还是一副公司白领的打扮,不过马哥的眼镜没有了,先前在听到黄毛的汇报时,气得把眼镜砸在地上,已经成了一摊碎玻璃。
马哥在骂了黄毛半个小时后,决定亲自出马。不过,对于鬼怪的说法,他是一个无神论者,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禁不起十几个小弟的证明和发誓,他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解释,那就是魔术。
马哥自小喜欢魔术,对魔术中看不透的东西充满好奇。所以,他认为看不透的都是魔术。
马、杨、蒋三人径直走向坐在吧台里的陈阳。
马哥拉过来一张转椅,坐在陈阳的对面,很嚣张地推动转椅转了几圈,手里拿着桌子上的签字笔把玩着,眼睛斜瞥着陈阳:“陈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刚落,签字笔的墨水从笔尖一下子喷了出来,溅了他的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他忙把签字笔扔在桌子上,拿过餐巾纸擦拭起来。
“没用的,签字笔的墨水越擦越浸进去了。赶紧脱下来泡到水里吧。”陈阳说。不知道好好的一只签字笔怎么就弄出这个意外。
“我这件衣服价值十万,现在被妳的签字笔给毁了,妳看怎么办?”马哥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现在正好拿这件一百多元的衣服说事。
“这笔是我的私有财产,正儿八经的进口签字笔,价值五千,妳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取用,弄坏了我的笔,我还没有找妳赔偿我的笔呢,妳倒是先倒打一耙了?”陈阳冷笑道。
“操妳妈的,妳丫活腻味了?找抽啊!”马哥跳下转椅,脱掉西装,摔在吧台上,然后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着陈阳的脑袋砸去!
一只手突然没有一点预兆地冒了出来,稳稳地掐住了马哥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接过酒瓶,小心地放到吧台上。
马哥觉得那只手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掐住自己的手腕,一股力量透入脉门,整个手臂都酸软无力。
杨哥见马哥被制,掏出随身的匕首,明晃晃的刀光就朝着李畅刺了过去。李畅右手陡然贴上,在杨哥的肘关节飞快地一点,力透筋脉,杨哥手腕脱力,握不住匕首,匕首往地上掉去!李畅右手刷地缩回,从空中抄起跌落的匕首,把匕首往杨哥的脖子上一按,一股冰凉的寒气贴在他的脖子上,激起了脖子上、胸上无数的鸡皮疙瘩,脸色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慢慢地掉了下来。
“马哥,这酒瓶是古董,价值连城。打碎了妳可赔不起。”李畅笑着对呲牙咧嘴的马哥说,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右手也把匕首收了回来,左手在匕首上轻轻一抹,移开后,匕首已经变成了一根铁棍。
马哥也是学过几招的人,知道今天碰上了硬点子。西部牛仔有这样的人在,自己今天肯定是讨不了好了。弄不好,三个人都会栽在这里!
陈阳见李畅露了这么一手功夫,自信心大增,马上给朱胖子拨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朱胖子带着五六个人赶了过来。
在这半个小时,马、杨、蒋三人坐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来之前,西部牛仔的势力和关系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连刚才陈阳联系的朱胖子都知道,对于朱胖子那点人马,郭氏兄弟还没有放在眼里。虽然西部牛仔的势力在郭氏兄弟的眼里还不值一提,但是这条街上,也是最有势力的一家了。他们之所以选择西部牛仔开刀,有点枪打出头鸟的意思,就是要借此一战,彻底解决西部牛仔,从而兵不血刃地压服其他老板。
可是,半空中出来了一个不知根底的服务生,把郭氏兄弟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破了。
朱胖子问明情况,看了看那根铁棍,又看了看李畅,要不是知道陈阳在这种紧要关头不随便开玩笑的性格,他真的会以为陈阳在忽悠自己。这几乎不是人力所能为的。只有在传说的武侠世界,那些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之流的人物才会有这种本事吧。
莫不是他在变魔术?对变魔术来说,手帕变气球都行,何况用匕首变根铁棍。
朱胖子不好说破,不管是不是魔术,至少效果很好,把马、杨、蒋,郭氏兄弟手下的三员大将都唬住了。
朱胖子想了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与郭氏兄弟讲谈。
朱胖子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喂,郭麻子吗?我,朱胖子……没事就不能找妳了?我在西部牛仔……妳的三个得力干将马哥、杨哥、蒋哥在西部牛仔潇洒,我这不是碰上了吗,就想起了妳,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好得很,承蒙记挂,好人不长命,坏**千年,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的,妳不过来坐坐?妳的三个手下很好,很乖,现在乖得像婴儿一样。只是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嗯,妳最好来一下,不然就该送医院了。好的,等妳。”
陈阳站起身,正要招呼今晚不营业了,一看大厅,只有马、杨、蒋三人,其他两桌客人早走了,敲了敲桌子,骂骂咧咧了几句。随即把张艳、朱珠都赶到办公室去了,单把李畅留下。
不一会,郭氏兄弟过来了,身后带了十几个小弟。郭氏兄弟是两个瘦瘦小小的男子,三四十岁年纪,郭老大脸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那是他血战原来的西区焦老大留下的纪念,几年来,像一个功勋章一样标彰着他的战绩。郭老二斯斯文文,戴副眼镜,像个知识分子。
郭氏兄弟进门后,看了马杨蒋三人一眼随即就转开了,彷佛不认识他们一样,郭老大对朱胖子笑道:“朱胖子,越来越发福了。看来汽修厂的生意很红火啊,瞧把妳滋润的。”
“一点辛苦活计,哪里比得上郭老大的财路四通八达,我以为郭老大是做大生意的,不会看上我这点小本买卖。刚才我兄弟陈阳给我打电话,说妳的手下马、杨、蒋三位兄弟来收保护费,他给扣了下来,我说,怎么会呢,肯定搞错了。郭老大是什么人,道上有名的财神爷,他拔根汗毛也比我们的腰杆粗,怎么会看上这么点小钱?肯定是马、杨、蒋三位兄弟手头紧张,过来找我兄弟借点盘缠,陈阳误会了。我想郭老大肯定不知道这事,所以呢,我把郭氏兄弟请过来,一是把马、杨、蒋三位兄弟分毫不缺地还给妳,二来呢,也是告诉妳们一声,我朱胖子在西部牛仔也有点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