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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从何而来?是不是吕布伤了他?
我脑袋一热,差点儿当场发作!
魏小侯爷那生疏客套的笑容,将我恢复了一丝冷静。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吊儿郎当地坐到了椅子上,神气十足地笑道:“虽说扯平了,但我却是一个有恩必报的女人。你呀,以后就跟着我混吧。”转头看向吕布,撇娇道,“奉先,帮我安排一间房子,让他住下呗。”
吕布淡淡地扫了魏小侯爷一眼,应了声,“好。”
这时,有人来找吕布商议大事。
吕布唤来一名属下,让他找人服侍我的起居,并为魏小侯爷安排一个住处。交代完这些后,他便走了。
我见那名属下眼熟,细看了两眼后,发现他就是昨晚从马车旁救下我的那个男人。
我冲着他十分友好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
那名属下回道:“卑职姓吕,名凉。”
我好奇地问:“你和吕布是亲属?”
吕凉回道:“不是。卑职原本叫狗娃,主子见我忠心,便赐了我姓名。”
我点了点头,说:“吕凉,麻烦你去给我们准备一些饭菜吧。我饿了。”
吕凉看看我,又看看魏小侯爷。他虽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还是冲着我抱了抱拳,领命出去了。
我一关上门,立刻冲到魏小侯爷的身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魏小侯爷一攥拳头,怒气冲冲地骂道:“吕布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昨天晚上,我见王允家着了火,便跑过去找你。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吕布。你虽然告诉过我,霍大哥和吕布长得非常像,但我没想到,他俩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当时,误以为吕布就是霍大哥,于是问他到底去哪儿了?问他找到你没?不想,他竟然开始试探我!想从我的口中得知我和你的关系,以及你和霍大哥的关系。
“小爷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我想马上撇离,却被他抓住。吕布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家伙,竟然对小爷我用刑!我被他抽了十三鞭的时候,你便来了。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得让他抽烂了不可!刚才,他找人给我换上了红色的衣服,并威胁我不准乱说话,否则就杀了我!哼!当小爷是好欺负的么?!早晚得让他血债血偿!”
我听完魏小侯爷的话,只觉得冷风嗖嗖地住脖子里灌。我拉住魏小侯爷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魏小侯爷问:“你做什么?”
我苦笑着回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结合你刚才说过得话,我敢断言一件事儿,那就是—— 吕布已经听到他想听到的话了。”扬起下巴,看向紧闭的房门,
“吕布,你是打算从门口进来呢?还是打算继续蹲墙角偷听呢?”
门应声被推开!吕布出现在了门口。
你知道,有种男人天生就是王者。他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和杀伐决断的能力。如果吕布不是用那双好似寒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还真想为他这招“回马枪”叫声好。
屋里的气温在急剧下降。
无声的对峙中,吕布率轻蔑地一笑,率先开口道:“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为你杀了自己的义父,甘愿受天下人讥讽,沦落为一个反复无常的阴险小人!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看成是其他男人的影子!貂蝉,你是否觉得,我就是你手中的木偶,傻傻的玩物?”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能说什么?我可以说什么?说霍去病并不存在?说我并没有利用他去杀董卓?其实,我可以编造出一个故事来骗吕布。但是,当我看见他隐藏在眼底的苦涩时,我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吕布见我不解释,反而勃然大怒!他一掌拍碎了门扳,转身便要离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对吕凉吩咐道:“把那小子关进柴房。待本侯明日完婚后,便将他阉了!”说完,大步离开。
当吕凉来拉魏小侯爷的时候,我并没有死死地抱着魏小侯爷不松手,而是十分冷静地对吕凉说:“你家主子是在气头上,做出的决定并不理智。等明天气诮了,我劝劝他,让他放人。所以.我请你善待他,别阉了他。否则,我不但会恨你家主子,更会恨你!吕凉,我们结个善缘,如何?”
吕凉在我强势的目光下,终是点了点头,抱拳回道:“望姑娘珍惜主子的感情。明日姑娘和主子成婚后,吕凉留他一日。如果主子没有开恩,吕凉不会手软。”我点了点头,看向魏小侯爷,“相信我,会救你。”
魏小侯爷抿了抿唇,瞪着渐渐发红的眼暗,冷声回道:“如果你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来换取我的完整,我宁愿一头撞死!”
我伪装轻松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你的这种表现,真给‘金诏书’丢脸!”
魏小侯爷微微一愣,随即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随着吕凉走了。
魏小侯爷走后,我跌坐到椅子上,抱着脑袋,觉得头痛欲裂!
我要怎么救下魏小侯爷?我要如何通知魏忠贤和大姐?就算通知了魏忠贤,他又能如何?吕布手握重兵!单凭魏忠贤手底下的那二十来人,压根儿就不是吕布的对手。
我现在的脑袋中一片混乱,连一个可行性办法都想不出来。
要不,我先逃出去,然后和魏忠贤他们一同想办法救魏小侯爷?不行!如果我敢跑,吕布一准儿亲自动手阉了魏小侯爷!
我真想对吕布说:这不关魏小侯爷的事儿!有能耐,你阉了我!
算了算了,我睡觉,等明天醒来后,我再想办法通知魏忠贤前来救驾吧。
第三十四章:新郎(四)
辗转反复,刚有了睡意,便被一群婢女从床上架了起来,梳妆打扮。
我知道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应该十分纠结,可偏偏困意袭来,我愣是坐着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吕布就坐在了我的床边,目光炽热地盯着我看。
我俩的目光一相遇,他那原本炽热的目光立刻变得冰冷刺骨,仿佛在对视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揉了揉额头,坐起身子,环视一圈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吕布那套红红的新郎服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吕布冷声问:“你笑什么?”
我用手拨弄了一下他发冠上的红色毛球,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身衣服穿得挺讨喜的。如果你不再绷着脸!我想效果会更好。”
吕布的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他终是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咬牙低吼道:“我让你笑!”说完,一低头,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只能求饶道:“痛痛痛!口下留情啊!”
吕布放开我的脖子!轻叹一声,感慨道:“你这个女人啊,真像是一块油炸臭豆腐。”
我挂了揉脖子,撇嘴道:“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不会说情话,就闭嘴,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让人闹心。”
吕布苦笑道:“我真是拿你没辙了。”
我立刻抱住他的腰,数落道:“你瞧你,昨天晚上多凶啊!你那个样子,忒影响夫妻感情了。”
吕布的眸子一凛,沉声道:“你还敢提昨天晚上?就不怕我......”
我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哄道:“淡定,淡定。我是不觉得理亏,所以才敢提的。你要知道,以我的口才,想编一个谎话哄你,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只不过,我不想骗你。你应该明白,当一个女人不想骗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意思。好了,今天是咱俩大婚的日子,闲话就不多说了。你去找顶轿子,我们走个过场吧。”我发现,我现在用那些含糊而暖昧的语言忽悠人,简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吕布拉下我的手,包裹在温热的大手中!说:“不用走那些虚伪的过场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小妾了。”
我瞪眼道:“不干!我是第一次嫁人,你竟然这么待我?!我没让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就已经降低了要求!你竟然连一顶小花轿也不给我?”我一扭身,又躺在了床上,赔气道,“不嫁了!不嫁了!”
吕布呵呵一笑,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哄道:“好好,就依你,我现在就去找顶花轿给你。”
我抬头看他!笑吟吟地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下嫁给你吧。”
吕布凝视着我的眼睛,说:“你本名叫什么?”
我有事诧异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有些发蒙。
吕布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本名叫什么?”
我抿了抿唇,回道:“元宝。”
吕布细细地追问道:“姓元,名宝?”
我点头,“对。”
吕布勾唇一笑,直视着我的眼睛,问:“元宝,你是我的妾,对么?”
我的心微微一颤,鼻子竟然有些发酸。曾经,我是霍去病的妾,是丹青的妻主,是魏小侯爷的青梅竹马,是宁非白的未婚妻,可现在,我竞然又成了吕布的妾。
当我用貂蝉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在演绎她这个角色,继续她未完成的历史使命。然而,当吕布叫着我的名字时,我却有种身陷戏中、无法自拔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令我有些恐慌。
我想躲避开吕布的目光,但却深知这是我取得他信任的最佳时机。于是,我迎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吕布缓缓地勾起唇角,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沙哑道:“元宝,你是我妾!不要再骗我,不要再想着逃离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你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你......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吊在秋千绳上,我竟然觉得十分心痛!元宝,元宝,你是我的妾!你终于成为了我的妾!”
我回抱着吕布,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激动的心跳声,砰砰 ...砰砰.....吕布按照我的要求,找来了一顶八人抬着的花轿,并打来了大门,让轿夫抬着我距在他的马后面,沿着街道转了一圈,然后又返回到了他的府邸。
我将红绸带系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探出窗口,希望魏忠贤派来的人能够看见。又怕轿子遮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索性将红绸带扔出了窗外。说实话!在我扔出红绸带的时候,确实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吕布要阉了魏小侯爷,而我又未必能救下魏小侯爷,就只能一咬牙!将红绸带扔出了轿子外。
回到府里后,吕布去和前来道贺的人喝酒,我掀开了红盖头,独自一人坐在新房里等待。
天刚黑,便有人轻轻地敲了敲我的窗口,然后将个小纸包顺着窗缝塞了进来。我忙小跑了过去,推开窗户,见外面空无一人,便又关上了宿户,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个小纸包。
但见小纸包上写着两个字:迷药。
这 ...应该是大姐他们想方设法送到我手上的。
我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一狠心,将那包迷药倒进了酒水里。如果吕布不放了魏小侯爷,我就迷昏他,然后威胁他,让他放了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啊,我为了你,可是拼上了小命了。
如果这包迷药放不倒吕布,我就得被他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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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吕布回来了。
我忙盖好了红盖头,乖乖地等着他将其掀起。
当红盖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