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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道:“都指挥使大人两袖清风,为人光明磊落,朝廷俸禄,虽谈不上微薄,但也不至如此阔绰,容薛公子花上八百两,只是为了一介青楼女子。定是贝老板哄我的,薛公子究竟出了多少银子?”韩淑清听了那句“一介青楼女子”,脸上有些不自然。
无论哪朝哪代,大小官吏又岂会满足于那些微薄俸禄,多少都能捞些油水,只是官职不同,所管各异,各人敛财之道,不尽相同,但为官吏,一般不缺银子花。张白这般先给都指挥使戴上高帽子,自己假作半分不懂官场潜则,使得薛公子无言以对。
绕是那老鸨心思敏捷,却也一时想不出应对之法,只好看着薛公子,等他意见。薛公子自不会轻言放弃,对韩淑清道:“难道韩小姐的心思,当真在他身上么?”
韩淑清一听薛公子竟是都指挥使大人之子,若是张白先前没抬出孝康王之名,她必然委曲求全,求薛公子出手相救。但如今张白既已说了,她虽有些犹豫,还是觉得孝康王更为可靠,毕竟薛公子的意思,未必就是他爹的意思,当下挽住张白手臂,倚在张白身上,道:“薛公子,是淑清对不住你,你切莫记恨张公子。”
张白侧首一瞧,韩淑清眼中温情无限,明知她是临场做戏,却也禁不住心中一荡。薛公子涵养不差,听了那话,虽然大跌颜面,好在在场之人不多,当下忍住怒火,道:“阁下便是近日来名动星沙的张白张公子么?”
薛公子报出自己名号,张白也不感诧异,笑道:“正是在下。”薛公子忽而笑将起来,道:“奉劝一句,薛某乃是真心喜欢韩小姐,张公子若只是想玩弄韩小姐,勿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张白刚才一见是薛公子,便知今日势必要得罪,当即道:“我记住了。”
薛公子转身便走,丝毫不显留恋。老鸨贝老板哭笑不得,怎料堂堂都指挥使家的公子,竟言明对韩淑清动了真心,如今薛公子既走了,事情便好办许多,当下道:“张公子今晚要包了淑清小姐么?”
张白怎会花那些冤枉钱,忙道:“不必了,明日乃是湘天堂开张的大好日子,今晚须得好好休歇。”贝老板也听说了湘天堂,心中暗赞张白之气魄,她自然不会觉得张白乃是拿不出银子,便道:“我们淑清小姐也要休息了。”
张白本就无意多留,道:“既如此,那我便先走了。”韩淑清仍旧挽着张白手臂,闻言竟没放开,道:“我想跟张公子说些话。”韩淑清毕竟乃是牡丹院的镇牌姑娘,她的意思,老鸨不得不听,随后出了淑清闺房。
韩淑清这才放开张白胳膊,腼腆的走开几步,道:“害得张公子得罪了薛公子,实在过意不去。”
张白笑着坐下,道:“都这步田地了,无需多说,张某倒不惧得罪什么薛公子,只是,那薛公子方才说了,对韩小姐乃是真心实意,韩小姐不妨掂量一二,若能靠上薛公子,也是上策。”
韩淑清道:“薛公子只是看上淑清的容貌,淑清才跟他说过几句话,哪里谈得上什么真心实意,无非是个好色之徒罢了。”脸上显起两个酒窝,弯弯的睫毛,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
张白道:“那韩小姐可曾想过,张某帮你,也是看你生的美貌脱俗?”
韩淑清听了神情一僵,连忙低下头来,道:“张公子喝口菊花茶吧。”端起茶壶,给张白倒了一杯,避开张白方才那句。
她岔开话题,张白落得个自讨没趣,接过茶水,一口喝干,道:“明日锦绣年华阁便要开张,我今晚须得好好睡上一觉。要先行告辞了。”起身欲走。
韩淑清忽的抬起头来,道:“张公子,你跟别人不一般。你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叫淑清放心。”话未说完,张白已出了她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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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坐在车上,心里想着对策,自己一介商贾,若是跟孝康王明言韩淑清之事,说不准涉及要害,惹来横祸。但凡事不可直说,便能绕弯,张白正擅此法,想了片刻,心生一计,心中刚才稍稍安定。看着弯月渐沉,张白不禁想到明日红日徐升之时,深深吸了口气,抑制心中为之带起的兴奋。
在古代混迹这么久,明朝终将会拥有自己的实业,张白真想学学武林高手来个仰天长啸,但星沙的夜晚太过安谧恬静,又有谁忍心去打破呢?
118:【钱庄】()
“公子,起来了,起来了……”晴晴一身锦绣年华新作的水绿衫裙,上面的几朵素雅的兰花,愈发衬得她明媚可人。
张白本想设置手机闹铃,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师晴晴,无可解释。只好睡前再三自我暗示——要起早,明日乃是重要的日子。奈何心神俱疲,如何也无法按预想的时候醒来。还是师晴晴喊醒了他。
张白缓缓睁开眼睛,见师晴晴打开窗户,窈窕的背影对着自己,新穿的衣裳勾勒出圆实的翘臀,看的人一阵晕眩。师晴晴道:“今日不是要锦绣年华开张么,怎的公子还睡懒觉。”却听不到张白回应,回头一看,只见张白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张白道:“小宝贝,过来坐坐。”师晴晴虽知他准是不怀好意,但不忍拒他,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床沿,道:“公子起来了,丝缎刚才过来说,早饭快做好了,你快起来洗脸。”说话之时,发现张白黑眼圈犹在,眼眶深陷,不由心疼起来,轻柔的道:“公子还没睡好,要不公子再睡片刻,晴晴端碗过来喂你。”
如此体贴动人,张白一颗心早已被她化了,笑道:“宝贝亲我一口,便不累了。”师晴晴微微一笑,湿热的樱唇小鸡啄米一般,在张白脸上印了一下,俏脸红扑扑的,别过头去,道:“羞死人了。”
张白将晴晴抱在怀中,道:“小宝贝越来越漂亮,真叫人爱死了,这脸相公今天不洗了。”师晴晴一愣,道:“怎么不洗脸?”
张白道:“你方才亲过了,自然不洗了。”晴晴一脸娇羞,推开张白,道:“死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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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车骈行,驶出城北的小巷,直往湘天堂而去。罗天成、罗萧、张白坐了一辆,另外一辆,丝缎跟晴晴坐在里面,端的是有说有笑,瞧上去亲家姐妹也似。丝缎今日穿了锦绣年华小家碧玉装,显得小巧玲珑,清秀淡雅,她头一次穿这般名贵的衣裳,心里开心,眉月弯弯,甜人心扉。晴晴一身素雅的气若幽兰装,叫人如何也联想不到,她便是之前极乐阁歌喉婉转的歌姬,此刻观来,倒像是书香人家千金。
马车在湘天堂门口停下,不同于往常的极乐阁,那星沙最高的六层楼阁,此刻已然换了招牌,巨大的牌匾,上面三个烫金大字——湘天堂,字体轻灵飘逸,如同一条舞动的锦衣长袖。
湘天堂自内而外,并没大的变化,但观其细节之处,却发现处处不同。身处其内,便觉得褪尽了先前的**之气。顶上的红灯笼,虽是白天,却依旧点着,仅做装饰之用,而不是照明。墙上的字画,柱子上的修饰,处处透着人文风流,中间那个舞台,尽显华丽大气,舞台两侧,还分别设立了歌姬乐师演奏之所。
二楼变化不大,只不过所有的里面的桌椅,都换了套新的。原先极乐阁那些媚眼迷人的姑娘,大半不见了踪影。但还有一些,身着清一色的长裙夹袄,俏利于门口桌旁,面带微笑。
至于三楼的锦绣年华阁,只因尚未正式开张,还没人能上去瞧上一眼。
陈琛千几日下的请柬说了,乃是上午开业,取的是吉日朝升之意。罗家三人跟晴晴便先行上了三楼,一查时候尚有疏漏之处。丁童跟云芸两人,迎在门口,面上堆笑,喜迎八方。
张白却是去了钱庄。那钱庄正对苏家钱庄。张白本来想取个新颖的名字,比如人民银行一类的,但怕古人觉得别扭,还是随了大流。可也不像苏家钱庄那般,乃是以家族姓氏为名。张白的钱庄,取名“亨通”,即亨通钱庄,意表万事亨通。
鞭炮声中,张白笑呵呵的开了亨通钱庄的大门,这钱庄在外头看来,跟苏家钱庄差别不大,但里面的细节之处,却要比苏家精致许多。且经营模式,也有了些细微变化。钱庄里头,无论是跑腿的小伙计,还是柜台的助手,皆是穿着同样的衣服,且衣上还有了编号。
开业那天,外头便挂了广告牌匾,言明开业当天存款之人,不仅免去开户头的资费,且利息有增。十日之内,开户存款都是免费。亨通钱庄还有了一项前所未有的举措,那便是印制发行了银票。
发行的银票称作亨通券,可兑换银子,更可在张白的店里面,直接当作银子使。只因此举太过新奇,之前的存折,也只是能在钱庄取银子而已;是故这银票虽能方便行事,可百姓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张白也知这般贸然推出,难以使人相信,毕竟新店没有信誉,百姓自然不敢轻易使用。不过,亨通钱庄自然有一套对策。那便是头一百个开户的,赠送面值二两的恒通券,暂时只能在青花楼,西山楼,潇湘客栈,湘天堂,锦绣年华阁以及金不换的金缕布庄使用。虽然使用面太过狭窄,但好歹可以给了顾客试验之所。
这一系列吸引储户的手段,确也起了不小作用,其中更有张白找的托儿,个个都是大手笔,存了上千两。其中最大的托,自然便是金不换,一口气存了五千两,亦且放出一句话:还有万两存款,尚存在苏家,待期限一到,立马转存亨通钱庄。
金不换在星沙商界,名声斐然,他这般带头响应的广告作用,作用不可谓之不大。
随后来的乃是星沙刺史。杨协特意坐上轿子,摆足官威。进了钱庄,先是送上一副对联,曰:
钱生银银生金生意兴隆,一传十十传百传名万里。
杨协乃是进士出生,多年来虽不专诗文楹对,但腹中诗书犹在,这幅对联虽不够惊艳,但中规中矩,也不乏可取之处。
而后杨协开了存户,且放出话来:亨通钱庄发行的亨通券,若是贬值,或是失效,官府必会严惩不贷,且以湘天堂和锦绣年华阁作实物抵押。若是这般话,只是让百姓顾客稍微放心的话,那杨协接下来的话,简直让人怀疑,这亨通钱庄,究竟是不是杨大人本人开的。但听杨协道:“不日官府便会贴出榜文,凡士农工商,上税者皆可以亨通券替代白银。”
如此一来,无非是以官府做担保,强行竖立起亨通钱庄的信誉了。但百姓民生,也绝非容易糊弄,心知这般故作姿态,必是给人瞧的。想透此理,加之张白近日来声名鹊起,反向一想,也知张白必有深厚背景。是以无论世人聪愚与否,张白目的已然达到。
亨通钱庄的开业大吉,很是成功,前来存银的顾客,也超乎张白的预想。张白坐在店内那仿照苏家设立的偏厅,看着门外,心中恍然。
这时罗萧坐着马车赶来,走进钱庄,道:“大哥,贵客差不多来齐了。”张白脸上一喜,抑住心中激动之情,一言不发,跟罗萧上了马车,直奔湘天堂而去。
119:【豪赌】(上)()
及至湘天堂,恰好跟张白预料之中一般,差不多已是正午。这锦绣年华阁也算是开创了王朝服饰之先河,是故诸多富豪官吏,有些人虽是从未曾见过张白,但却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