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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夜,就在这中元鬼节之夜,古墓之外悄然到来两个人影。
这两人一老一少,前者面容苍老阴森,两颊尽是碧绿图彩;后者面容黝黑,满脸血色花纹。
正是南疆巫族的两个邪修。
他们身前飘荡着幽绿鬼火引路,鬼火又时不时的幻化成半透明的人形,阵容如同百鬼夜行,阴森恐怖。
老者站在阵法之外,借着鬼火闪耀,眯着老眼,默然观察半晌,才用阴风吹过枯木般的嘶哑声音道:“殇武王姬东陵名不虚传啊!以魂体转修鬼道,不过区区一甲子,竟然把玄阴阵法,运用得如此精深。”
“是啊。”青年邪修用低沉怪异的嗓音回应道,“若非今夜太阴最盛,我几乎看不出此地藏有阵法!玄阴鬼气,竟能丝毫不露,连常常进山的猎人都难以发觉有异。确实高明!”
“呵呵嘿嘿嘿……”老者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笑声,“可惜,他阵法造诣虽高,却没学会鬼道精髓——到了此时此刻,还在外围留下那么大的破绽!少不得要便宜老夫啦……”
“是啊,是啊……”青年咧嘴道,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舍不得人命,如何修得鬼道!”
两人缓缓转身向北,一路幽幽前行,直到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坡上。
这里早已备好法台,在银灰色的月光下,飘荡着闪烁不定的鬼火。
从法台向山坡下望去,正是一座偏僻山村。
小山村中,生活着二三十户人家,统共百来口人。在荒山野岭中,也算有些规模。
这些人,生活在此已有数十年光景,靠打猎种田为生,倒也衣食无忧。今夜是鬼节,但偏远山村,也没有什么庆祝活动,只是家家挂起荷灯,给列为祖宗上过祭品,就算完毕。
此时,村中居民早已入睡,混不知大祸临头。
他们更不知道,当那两个巫族邪修,从东沙帮探查的地图资料上,发现这出山村时,是何等的兴奋!
有活人,就有血肉魂魄,就有尸骨怨念。而有了这些,邪道巫师就无所不能!
何况这处村落,距离古墓只有区区十里!
月至中天,正是一年中太阴最盛之时。那阴冷的太阴之力,透过乌云,透过迷雾,虚虚渺渺的环绕在法台之上,让周遭幽碧鬼火,闪了又闪,荡漾出一阵阵凄迷鬼唱。
老邪修狞笑着登上法台,干枯的手指左右各自一指,点燃了幽蓝的烛火,让整个法台更加诡异。
他手持白骨法剑,足踏邪异步伐,口诵凄厉鬼声:
“呼九渊兮冥宗,叩碧火兮厉神,溯太阴兮妖月,开鬼门兮降灵。”
四句咒声,扰动层层迷雾,仿佛在虚空中,打开了一座白骨大门。
门后探出一只巨大鬼首,放着碧光的鬼眼仿佛两轮幽绿的妖月,在无尽迷雾中隐隐生辉。
老邪修嘴上的狞笑更甚,白骨法剑指着前方村落,口中厉声喝道:“血食已备,此间骨肉尽数奉于尊者,请尊者借我无·上·神·通——”
随着他话音落下,山村周遭四方,即刻升起巨大妖异图腾,形成一座邪异阵法,把整个村落困在其中,正是邪道、鬼道中最昭著的阵法——幽冥炼邪阵。
这座包围整个山村的阵法,是这对老少师徒,用将近三天的时间准备的!
从他们拿到东沙帮的地图,就在筹备这一刻。
幽冥炼邪阵展开,鬼门中的巨大鬼首也当即有了动作。它隔着鬼门,发出一声荡魂摄魄的厉啸,只见法阵登时碧光大胜,宛如一大片绿色的火焰,漫山遍野、弥天盖地,笼罩了整个村落。
下一刻,山村中响起无数凄惨哀嚎,茅草仿佛中,更升腾起一阵阵沸腾般的血雾,宛如地狱景象,降临人间。
那血雾,带着无尽的怨气,冲天而起,霎时把银灰色的月光染做血红!
红月之下,是无尽的迷雾黑土。
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一声声,一阵阵,动荡云霾。
鬼门后的巨首见状,发出狰狞的狂笑,张开大嘴用力一吸,将无穷血雾尽数吸入,只留下惊天的怨气四散开来。
那怨气,纠结着红月的诡异光芒,散做漫天猩红的雨水,飘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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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夜听鬼哭落血雨(下)()
月至中天。
燕漓没有休息,而是静静矗立在院落中,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自从前世修道有成,多久不曾有过此等心悸?
修道人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扰。到了这种境界,他的直觉会越发强大,甚至与天地相通,能感觉到冥冥中那一点天意。
修道人管他叫——心血来潮。
这样强烈的预感袭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燕漓的头脑依旧清醒,并没有丝毫慌乱。他开始逐项排除。
杜洪?不可能。就算试药中留下隐患,让他现在暴毙,也不关燕大师的事情。
横江帮?
如果横江帮的事,能让自己心悸,那一定来自背后的锦绣宫。而锦绣宫能凭横江帮的一点些微征兆,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其运筹之手该何等厉害?真有如此人物坐镇,殇武王姬东陵岂能安然至今?
不是横江帮。
难道是东沙帮?
东沙帮……南疆巫族!
巫族,鬼节,太阴之力,古墓试炼……
所有关节,在燕漓脑海中迅速串成一条线,得到唯一可能的答案:
殇武王一系接到自己的警讯之后,竟然没做任何准备!
这是唯一可能的破绽,也是真正致命的破绽!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燕漓双眼闪过锐光,转而落在归云身上,沉声道:“归云,你有战局不利,撤退保命的法宝或者符箓吗?”
“有。”归云认真的答道,“你要用吗?”
燕漓没有回答,直接说道:“南疆巫族的人,在古墓动手了!战局失利,你速速叫上韩铁衣前辈,前去支援。记住,无论你赶到的时候,战况如何,都要立刻让所有人撤离!以最快的速度!切记!”
“嗯。”归云抿着小嘴,用力的点头,随即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月白色流光,消失在院墙外。
望着归云消失的方向,燕漓暗自慨叹:到了紧要关头,自己手里竟然只有一个孩童可用!真是一把烂牌……
安排下唯一的后援,燕漓的心情并没有任何轻松。
殇武王方面,没对自己的示警做出防范,一定有所凭持。那么,在古墓方向,就不可能只有余清越这一张牌。
燕漓敏锐的想起,余清越曾经提过:归云的母亲。
归云与云宗关系非浅,其母恐怕也是一位与云宗有关的修行者,而且此刻正在云岚古泽中坐镇。
有这张大牌,才能让诸位前辈,不在意南疆巫族的动作。
既然如此,变数如何发生?危局从何而来?
眼前情报太少,不足以推理评估。
燕漓对修真者的手段只是一知半解,连最起码的战力评估都做不到。
在古代,“知”和“智”本是同一个字。没有知识,就谈不上智慧。没有情报,就谈不上布局。
当智术不足时,唯友上传
燕漓有今天的智慧,功不可没。
沉甸甸的感觉如乌云般笼罩心头,但燕漓仍能凭借强大的心境修为安定下来。
他返回房间,平静的取出算筹,开始卜筮。
云:大衍之数五十有五,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
这段话,出自本来就是占卜书,不懂卜筮法,就永远看不懂。
燕漓依法衍化,六爻之后得到结果:八、七、七、八、六、九。
“恒之井。”燕漓喃喃道,以他的智慧,自然清晰记得卦辞,“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凶。”
恒之井,是卦象。代表占卜结果,乃是从雷风恒,衍化成水风井。
卦辞的意思是:村镇改建,不改造水井,没有得失。但若众人往来井中打水,井水干枯,被泥沙堵塞,无法穿透,反而坏了打水之瓶。此后既无打水之地,又无打水之器,故凶。
凶。
——……——
血雨。荒村。迷雾。
三者交织成一片地狱景象。
原本的古泽山村,仅剩下断墙残垣,在血色的雨幕中,散发着阴风与哀嚎。
隐身白骨巨门之后的鬼首,吸尽所有村民的血肉骨骸之后,发出兴奋而狰狞的长笑,接着喷出一道鬼影,落在老邪修身上,随即在诡异的笑声中,连同白骨巨门一齐消失。
老邪修受鬼影附身,顿时起了变化:略微伛偻的腰背重新挺直,风干枯木般的皮肤重新变得丰润,连惨白的须发也变得光泽柔顺,更罩上一层幽幽鬼火,全身看上去,仿佛从深渊爬出的勾魂鬼使。
“嘻嘻哈哈哈呵呵……”老邪修发出一连串诡异笑声,声音竟然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他从腰间的法宝囊中,取出一杆人发织成的妖异黑帆,举在半空,口中念动咒语,来回摇动数次。
法台前方的幽冥炼邪阵受到感应,鬼火妖光再次闪耀,收拢弥漫山村废墟的魂魄怨念,化作一道庞然阴风,尽数注入黑帆之中。
“嘭……”
黑发妖幡仿佛瞬间被鬼火点燃,腾起数丈高的碧绿火焰,在漫天血雨中耀耀生辉。
鬼焰中,更有无数哀嚎的人面此起彼伏,似乎挣扎着要从妖幡上飞腾出来。
老邪修见状,笑得越发开心,摇着妖幡笑道:“挣扎吧,愤怒吧,哀嚎吧!你们的怨念越足,本长老的法力越高啊!哈哈哈……”
他挥手收了法台,带着弟子步入山村废墟,一面欣赏地狱惨景,一面从容不迫的,收起幽冥炼邪阵的法器。
“这样的场景,真是难得一见。太美妙啦,太美妙啦……哈哈……”老邪修开怀尖叫道,“姬东陵啊姬东陵,你真是废物!如果你有本长老一半的手腕,你的阵法何人能破?如今……要便宜本长老啦~~”
如鬼似魅的笑声中,诡异的老少,沐浴着血雨红月,高举着惨绿的妖幡,穿过层层雾气,直奔古墓的方向。
他们在阴风的推动下,看似不急不徐的迈步,却如同鬼魅般飘忽迅速,十里之路转眼即至。
老少邪修,再次面对殇武王的试炼大阵。
这一次,他们有十足把握。
老邪修高举妖幡,口中尖啸道:“妖巫炼邪,怨魂听令:百鬼遮天,八方猎食!”
霎时间,无数碧绿鬼影从妖幡上飞出,化作一片鬼火烟云,笼罩整个古墓,在惨厉的鬼哭声中,啃食殇武王的阵法。
古墓上方顿时响起无数细碎声音,仿佛成千上万的蚁鼠,正在啃食朽木,与漫天冤魂的哀嚎呻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恐怖画面。
原本静谧的古墓,也浮现出无数碧绿的刀光剑影,剿灭碧火冤魂,双方一时相持。
“殇武王不愧盖世奇才,区区一座阵法,竟然能抗衡本长老至此!”老邪修咧嘴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