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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儿左右看了几眼,都没有见着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有些失落,“哥哥,她人呢?”
“胆小,躲着呢。”顾墨羽将藏在自己身后的卿离拖出来,推向前方。
“她?!”滢儿瞪大眼睛看着换回女装的卿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难怪哥哥说她不可以。原来,她竟然是个女子。英气洒脱炙热如阳,怪不得哥哥会那么爱她。
“嘿嘿,公主殿下,好久不见。”卿离尴尬的扬起手,给滢儿打招呼。
“嗯。”滢儿有些苦涩的点点头,十多年的岁月,第一次动心,竟然是爱上了一个女人,“哥哥,母后让卿……嫂子一个人随我进去。”
顾墨羽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母后还说了什么?”
“母后就是见见。还有我在旁边呢,哥哥有什么好担心的。”滢儿已经习惯了哥哥对于卿离的事情,总是一反常态的态度。如果卿离是男子,现在是以她丈夫的身份去见母后,她也会这般不放心的吧。
“卿离随性惯了,我还是跟着一起进去吧,以免冲撞了母后。”
“算了,有你站在一旁,我反而会紧张,就在这外边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卿离不忍顾墨羽因为她而违逆他母后的意思,冲着他一笑,跟着滢儿进去。
滢儿转身的时候,与顾墨羽交换了一个心有灵犀的眼神。如果母后为难卿离,立刻带她出来。
其实,顾墨羽的担心是有原因的。他母后确实待人温厚,平时的性子也都温柔,但她却并不爱他父皇,心中始终深刻着一个名字——金铭。
金铭如今正在闭关的关键时期,又不想让卿离的娘亲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才没有对卿离不利。可是他绝对没有放弃将卿离送走,或者抹灭的想法。这是一个必须你死我亡的死局,两人都不会后退。
顾墨羽担心母后会一时糊涂,但卿离的好意他明白,所以最终只能留下来。
一路都没有宫人,卿离跟着滢儿踏进了一栋布置清雅的佛堂。
“母后礼佛,一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滢儿拂开转角处的黄色门帘,压低了声音,“母后就在那里,你……你把吊儿郎当的态度收敛一点,别惹母后不高兴,让哥哥难做。”
“公主殿下不同我一起进去?”真到了近前,卿离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就如顾墨羽说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干脆一点,早死早超生。
“我就站在这儿,有什么事儿你就出声唤我,如……如果母后为难你,你……你也出声,不要同母后顶嘴。”滢儿现在内心的纠结,其实一点都不比卿离的少。
“呵,我一般只跟熟人动嘴,跟陌生人都习惯用拳头。”卿离咧嘴,坏坏一笑,吓的滢儿猛的抬头看她,“骗你的啦,我有分寸。”
“故意吓我,劣性不改!”滢儿脸上终于带上了见着卿离以后,最真心的一个笑容。这人啊,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好像都没个正经的。刚才明明还紧张的要命,现在居然已经能够故意逗乐,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滢儿,她来了吗?”佛堂中传来温厚的女声,这声音就好似她一直信奉的神明一般,带着微微的庄严之感。
“是的,母后。”
“让她进来吧。”
滢儿示意卿离独自进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又以眼神嘱咐了一下。其实说是嘱咐,还不如说是请求更为准确。卿离的性格不怕地不怕,要母后真有个什么将她惹毛了,估计她就懒得再顾及哥哥的感受,真如她刚才所说,揍人都有可能。
卿离冲着滢儿一笑,缓步走进佛堂,一股十分特殊的檀香味立刻迎鼻扑来,十分凝神静气。
佛堂的正前方,一名头发简单挽着,身穿俗赏的中年女人跪坐在团蒲上,闭目撵着掌中的佛珠,嘴里念着经文,偶尔敲一下放在旁边的木鱼。
卿离端正的微微弯腰,行礼,“卿离见过皇后娘娘。”她真心搞不懂这种关系,应该叫什么合适。伯母?古代有这样的称呼不?
皇后娘娘念完最后一句经文,又敲了下木鱼,才缓缓睁开眼睛,放下佛珠,拜了一礼才站起身。
“免礼吧。”皇后娘娘转身,走进旁边的另一个内殿,优雅的坐上软榻。
卿离乖乖的跟在后面,进了内殿,这才注意到中年女人的容貌,端得是端丽雍容,可能是因为包养得当的缘故,分明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愣是不过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年轻的很。
滢儿的容貌多承于皇后娘娘,两人有五六分相似,倒是顾墨羽的模样,除了一双眼睛与皇后娘娘有些类似外,到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坐吧。”皇后娘娘伸手指了指软榻上的小几对面,示意卿离到榻上坐。
卿离本来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阶级观念,皇后娘娘招呼她坐,她也就自自然然的坐到了对面,举止随意却也透着点点尊贵之气。
皇后娘娘取了火石将小几上的小炉子点燃,然后开始不紧不慢的亲自动手煮茶,“你与羽儿相识多久了?”
总不能两人已经好几世纠缠不清了吧。卿离淡淡一笑,从容回答,“几个月。”
“嗯。”皇后娘娘用小勺子将茶叶勺进茶壶,带上温和的笑容,“羽儿的脾气本宫最是了解,你能入得他眼住进他心里,必然也是有你自己的独特魅力。这孩子,从小待人从事皆温文尔雅有礼有度,实则眼高于顶,能爱上一个女子实是不容易之事,本宫也该欣慰祝福。”
卿离看着皇后娘娘在提起顾墨羽时,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母爱,对这高贵的妇人好感也就多了一分。
“每个做母亲的人,都希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本宫即使身为一国之母,也是一样的。”皇后娘娘滤去第一次的茶水,然后继续煮开,才执着茶壶,将卿离面前的那个茶杯掺了个七分满。
“这是羽儿从苍宇之巅的子母峰取的雪水,煮这今年新春刚采摘的雾针银茶最是清雅,你试试。”皇后娘娘自己先端起杯子,轻缀了一小口。
卿离有点没明白这皇后娘娘到底是在唱哪一出,难道是在暗示,同意她与顾墨羽之间的事情,要她以后忠贞不二的好好待他?
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怪异啊!
卿离暗自撇撇嘴,端起茶杯先闻了一下味道,确实清香雅致,还未入口,只是香味钻进鼻子里,都觉得嘴里多了一丝清甜的感觉。
卿离一口就将小茶杯的茶水喝了个底朝,这屁大点的茶杯,真的只有一口水啊。
皇后娘娘又执起水壶替卿离倒好茶,才认真的看着她,语气仍旧温和,说出的话却锥心刺骨。
“你是危险之身,请离开羽儿。”
☆、第二十三章 魂离(下)
卿离微微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感情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跟话本没两样,准备棒打鸳鸯的啊。
卿离也不急,缓缓的勾起嘴角,如果顾墨羽的娘亲一直以礼相待好好的待她,她或许还会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长辈相处。可是她现在表现出敌意,而她对于敌意的处理方式,一向是迎难而上,“皇后娘娘的这句话可说的有些牵强了啊,危险之身?我是会毁了你光耀的大好河山万世基业,还是会吸人血吃人肉妖言魅惑采阳补阴?若真是这般,好像也该称之为妖怪吧。还有,皇后娘娘所谓的危险之身,是我有危险的意思吧?既然如此,我这有危险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更何况,大千世界,意外随时会发生,好像人人都随时有危险的吧。”
说到这儿,卿离又是淡淡一笑,做出十分有礼貌的样子,“皇后娘娘如此关心卿离的安慰,实在是让卿离感激不尽。”
皇后娘娘实在是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将别人话中的意思歪解到这种地步,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好在她素来涵养极好,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下来的女人,哪个不是心思深沉之辈。即使她现在心中有些气恼卿离的不识时务,但是面上却表现的十分沉静,神情都没有改变一丝。
皇后娘娘用锦帕轻轻点擦了一下嘴角根本不存在的水渍,“卿离,你是聪明人,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
“呵呵,皇后娘娘还真是抬举了,我还真是不怎么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卿离微微挑高眼角,很多时候,这个动作就表示她开始有点不耐烦不爽了,“你这是准备给我一笔钱财,让我跟顾墨羽好聚好散?”
皇后娘娘自认沉浮很深,现在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气恼,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不知羞耻的女子,当真是奇迹。
皇后娘娘真的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生了一副与她娘亲那么相似的皮囊,怎么品性却差距那么大?
叹口气,“说起来,你娘亲还是陛下的义妹,你其实也应当唤我一声姨妈,我们本是一家人。”
呵!如你这般自私的家人,不要也罢!卿离脸上扬着一惯懒散中带点无赖的笑意,并不答话。
皇后娘娘见她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恼火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离开羽儿,你该过怎么样的生活还过你怎么样的生活,我无法干涉。但是你如果执意纠缠羽儿,那我只能保住儿子,除掉你!”
“皇后娘娘,你活了这么几十年,应当清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是家人也无权插手干涉。”卿离脸色微微变冷。
“你虽然与你娘亲性格不一样,但自私自利这点倒是惊人的相视。她当年也不听劝阻执意与你父亲在一起,结果害死你父亲,落得个尸骨无存。现在你又想这么来害羽儿,我当年没有立场阻止她,但先却有立场阻止你!”皇后娘娘说的有些激动,优雅雍容的气质立刻荡然无存。
“闭嘴!因为你是顾墨羽的娘,所以我礼让你三分。”卿离脸色也冷了,非议她母亲诅咒她父亲,这都是她心中别人不能碰触的底线,“你最好先打听清楚,惹毛了,我管你是谁!当然,我承认你是站在母亲的角度在为儿子,但我告诉你,不尊重儿子的母亲,确实底下最愚蠢自私的母亲!”
“你懂什么!”皇后娘娘声音拔高,有点尖啸的味道,“金铭有多爱南衣月,就有多恨莫浩北,自然更恨作为他们子女的你!如果你一直与羽儿纠缠不清,他们师徒必会反目成仇,杀一人或者杀一万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手掌翻覆而已。/中文/羽儿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已经有九分的把握能继承他的身份,成为浩渺王庭下任的主宰!羽儿如此前景和人生,怎么能毁于你之手。”
皇后娘娘说着,神情中带上了恨意,“南衣月已经毁了我的爱情,我不能由着你再毁了我的儿子!”
听到这里,如果卿离再不明白这皇后娘娘与她父母,还有金铭之间的恩怨,那她就不是卿离了。
当年的事情必然是金铭爱上了娘亲南衣月,但娘亲却与父亲莫浩北情投意合,而如今光耀的皇后娘娘却喜欢金铭,而间接的嫉妒仇恨不算情敌,却又是最大情敌的娘亲,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扯进了现在病重于床榻,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的光耀皇帝。从现在光耀皇帝病重,皇后却在这里念经同时有空棒打鸳鸯来看,她必然不喜欢现在的这位夫君。
“人心是伟大,是最无所畏惧的力量,你怎么知道顾墨羽会不愿意与我并肩而战。”卿离脸上的冷笑已经全然变成了带着怜悯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