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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年他刚刚满九岁,但是作为作曲家,他已经成名四年了。按照小莫扎特的话说,就是“我们做完了德国傻瓜,又开始做意大利傻瓜,我们甚至在这些国家里一句话都不会说。”
事实上他也不需要说话,音乐就足以代表他的一切了。
父亲总是喜欢让他博人眼球,比如蒙着眼睛演奏自己谱写的乐曲,或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即兴作曲。甚至有时候小男孩觉得人们对他的喜欢部分是来自他的音乐,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来自马戏团演出般的新奇。
有时在陌生的教堂做礼拜的时候,小莫扎特望着台阶上唱诗班的孩子们,心中不禁非常羡慕:唱诗班里的普通孩子可以开心的唱歌,可以任意游戏,还可以交朋友。而自己由于长期不固定的旅行演出,除了姐姐安娜几乎没有可交流的同龄人。
他的生活里充斥着乐谱、舞台服装和即兴演奏,压力和荣耀相互交替,令年幼的音乐家经常情绪化的变换多端。有时他会突然没有理由的异常开心,仿佛瞬间都能跳起来,而几分钟之后却又会陷入巨大的沮丧中泪眼彷徨。
在他父亲的眼中,苛刻要求是帮助他攀登上音乐艺术高峰的必经之路,对此,小莫扎特很理解,因此他总是很温顺的努力达到父亲提出的目标:无论旅途多么劳累,都保持随时可以当众演的状态;演出时面对台下的贵族们,必须满足突如奇来、异想天开的种种刁难性提议,比如:当场视奏从未接触过的技巧艰深的乐曲或者在一场音乐会上从头至尾全部演奏自己的作品,等等。
这样的演出往往持续四五个小时甚至更久,久的令人难以想象端坐在钢琴旁的少年只有九岁稚龄。
而另一方面,小男孩经常也会望着台下的贵族们幻想,幻想自己能自由的去追求音乐的快乐,不必向贵族们卑躬屈膝,不必委屈自己为那些肥胖、无趣又毫无音乐细胞的贵妇人们授课,能够自由地写自己喜欢的音乐作品,尤其是他所钟爱歌剧。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音乐,作为十八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形式之一,音乐人却仍旧沿袭几百年来的风俗:依附于贵族阶层的奴仆,缺少了赞助人的供养便举步艰难。
没看到父亲带他们巡演诸国都靠的都是贵族赞助人施舍的金钱么?他们的生活费不都是靠一场场别出心裁的演出换取的打赏维持的吗?
艺术不是镜中花、水中月,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
对此小莫扎特在抵达意大利的圣卡罗歌剧院时感受尤为深刻,那天下着小雨,父亲带着他和姐姐与歌剧院院长做完了短暂的恳谈之后,便带他走到剧院的后场。却看到了一个被众演员推搡着赶出门的阉人歌手。
“他怎么了?为什么你们要打他?”小莫扎特不解的询问。
被他拉住的老演员上下打量了男孩和他的父亲一番,看到他们身上穿的考究衣服,于是决定务实的答复他们。
“那人嗓子坏了,谁连续演了十八场嗓子都是要坏的,一年前他可是当地最受欢迎的阉人歌手呢,那时候贵族们会蜂拥而至看他的演出,可现在,他不过是个乞丐,哎……真是可惜。”
“你还是没说你们为什么要打他。”男孩锲而不舍的问道。
老演员翻了个白眼回答道:“谁叫他不识时务,明天沙俄帝国著名的音乐家,皇家乐队乐长弗朗茨。约瑟夫。海顿先生要来剧院演出,他竟然还跑来缠着院长再给次机会让他上台?所以院长发火了,让我们赶他出去。”
“哦弗朗茨。约瑟夫。海顿我听说过他的名字”莫扎特的父亲激动起来了,“大师明天就要来演出吗?上帝啊莫扎特,这真是你的好运气”男孩诧异的抬起头望着父亲,他不明白海顿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他还沉浸在老演员的话中:你看,一个极富盛名的音乐人的到来,会将另一个失去了天赋的音乐人置于绝望的境地。艺术的世界还真是现实。
少年早熟的沉思,他不免担心若是有一天自己写不出曲谱了,或者是灵感耗尽了,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还傻愣着干嘛呢?我们现在就回旅馆休息,莫扎特,明天爸爸一定找机会让你见见海顿先生,今天就不用表演了,好好休息。”父亲推搡着他和姐姐离开了剧院后场,小莫扎特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住地,心中不由坍塌难安起来。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格外的灿烂,意大利的冬日气温令人欣喜。
小莫扎特跟着父亲早早的就来到圣卡罗歌剧院,歌剧院门口人山人海拥挤不堪,身穿各色制服的仆从们排着长队正替他们的贵族老爷主人们购买门票。
父亲也挤进了人群,兴致勃勃的等待剧院开门售票,小莫扎特蹲在一边踢石子,心中默默的数着排队的人数。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最后小男孩伸着十根手指数晕了。
这么多人啊真是太厉害了虽然他没听说过海顿的名字,但这几年他作为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也在很多国家大获成功,可来捧场的听众绝对没有此刻排队的人多
对这样一位伟大的音乐人所取得的成绩有所了解,是每一位同时代音乐家必须具备的社交礼节。小莫扎特肃然起敬。
今日演奏的曲目是海顿大师的《第94交响曲》,当莫扎特和他的父亲身处座无虚席的歌剧院中时,面对这位享誉盛名的音乐家已然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交响曲进入第二乐章悠扬舒缓的曲调首先引导听众进入到恍惚当中,可突然又在人们最少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以重音猛击他们的头部。旋律片段仿佛将乐曲带入了如诗如画的苏格兰山野美景之中,转调后却又会令人突然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摆脱了形式上的一切束缚转而在音乐中驰骋……缓奏与强音相间交替,令听众的耳朵和心脏一同忐忑难安。
“上帝啊,爸爸,他在恶作剧。”小莫扎特呆呆的望着舞台上的海顿,眼睛已经直了。
舞台上的海顿实际上在心中偷笑,他的这个乐章名为《惊愕》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欧洲的上流社会人人都懂得附庸风雅,贵族以欣赏高雅的交响乐来显示他们的“高雅”,而事实上他们也许根本不懂音乐,硕大的啤酒肚和涂脂抹粉的面容之下,贵族们身穿华丽的裙装,却每每在交响乐演出现场打瞌睡。
我就要在他们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让乐队全奏爆发出强烈的和旋与定音鼓,用猛击声吓得他们惊慌万状,丑态百出
海顿就这打着这么个主意谱写出《惊愕》乐章的,此时的歌剧院现场,果然不出他所料,贵族们有的被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有的直奔大门口,都以为发生惊雷或者地震了,可随后乐曲又安安稳稳的进行了下去……
演出结束之后,懂音乐和不懂音乐的听众们都纷纷站起,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海顿和他的皇家乐队谢幕了三次都掌声不息。当他回到后台时,却见到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八九岁的漂亮男孩正等着他,男孩脸上写满了崇拜。
“大师大师请收我为徒吧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像您一样的戏弄那些贵族老爷”
当天晚上,海顿给遥远的圣彼得堡去了封信。在信中他详细描述了一路巡演收到的欢迎和荣耀,无论是英国、法国还是奥地利或意大利,所到之处鲜花和赞美几乎将他淹没,他自豪的向女皇陛下表示:他会让整个欧洲都记住沙俄帝国的音乐。
此外他还将今天散场之后的奇遇也写入了进去,他写到:“……陛下,也许您很难以相信,就是这么个九岁男孩,他竟然六岁就开始作曲,迄今已经创作了四首小步舞曲、十一首小提琴鸣奏曲和两首交响乐
他的父亲希望他成名,当然更希望他获得财富和稳定的生活,而少年本人却桀骜不驯。可以想见若是按照当前欧洲的音乐家通常会遇到的境况,少年的成年之后恐怕很难找到如您这么换宏大量的金主。
因此我不禁生了爱才之心,我想收他做入室弟子,若是您允许的话我还会带他回沙俄帝国,培养他成为我的衣钵传人。
您的,忠实的弗朗茨。约瑟夫。海顿。”
如履薄冰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复苏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复苏
法国的经济正在复苏,就仿佛即将枯萎的老槐树被浇灌了琼浆玉乳,重新抽枝发芽逐渐繁茂起来。
巴黎市区的商业区再次变得热闹非凡,物价下降了三十个百分点,市民收入开始增长……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密西西比公司。
密西西比公司的新股已经增发了五次了,从第一次的五万股增加到如今的三十万股,每股的价格却从一法郎一股上涨到三法郎一股。
也就是说第一批购买密西西比公司股票的股东现在将股票放在证券交易税出售就可以获得两倍的收益,当然现在恐怕傻子才会去卖出
人们源源不断的将手中的金属货币兑换成法郎,以备密西西比公司一旦再度增发可以第一时间买进。为此法兰西第一银行又增印了一千万法郎的纸钞,市面上纸币的流通成为了常态,由于纸币的增加人们账面收入提高了,消费力度增强了,工商企业便持续开工了……路易十五笑的连晚上都睡不着觉。
法国很富裕,虽然法国政府濒临破产,但是实际上法国集中了整个欧洲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财富。那些富得流油的大贵族们拒绝从自己的口袋中掏一个子,长期住在凡尔赛宫吃喝都花销国王陛下的钱。
而今蒸蒸日上的股票行业吸引了他们贪婪的心,密西西比公司在北美的巨大成功从人们的左耳朵传到右耳朵,一艘满载黄金的船变幻成了一整条黄金船队
密西西比公司掌控人意大利爵爷舒雷*乔的信誉已经超过了国王本人,人们更乐于相信一位年长正直的生意人,而不是那个流连于女人裙摆之间的路易陛下。
这位舒雷*乔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忠诚的老管家。此时老乔身穿笔挺的制服正为主人约翰劳烫干新到报纸上的墨迹。
约翰劳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打了个哈气接过老乔送上的报纸。
“‘金融史上的神迹’哦上帝,这些人还真敢写。”约翰劳瞥了眼报纸便将其扔在餐桌上,他插起块煎蛋吃的满嘴流油。
“少爷,”老乔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少爷,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满街都是寻找意大利爵爷舒雷*乔的人,事实上我既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什么爵爷,更与密西西比公司无关啊,少爷”
“怕什么?”约翰劳拍拍老乔的肩膀,“有人认识你吗?有人见过舒雷*乔张什么模样吗?你又不是和我一道来法国的,谁知道你就是舒雷*乔呢?”
老乔战战兢兢的踌躇片刻,还是不放心:“少爷,密西西比公司这个骗局能维系多久?我们会不会被抓到巴士底狱去啊?听说法国最邪恶的犯人都关押在那里。”
眼镜男咕噜一口咽下口中的鸡蛋,呆愣了几秒钟,抄起牛奶喝了个一干二净。接着他抹抹嘴对老管家拍着胸脯保证道:“没事的,女皇陛下说没事就没事。按照陛下预计,现在才涨了三倍根本算不上什么,未来可能会增长到十倍二十倍甚至三十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