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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权利带她走,她已经跟憨子成亲,这种人就该给男人陪葬。”女人依旧固执己见。
“陪葬你麻痹!滚开!”张小天抬腿一脚,将女人踢翻在地。
他本来是不打女人的,但这次实在忍不住,踢她一脚都算轻的,真想把她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张小天把二妮放到马车上,马鞭一甩,急速回到了张家村。
二妮被吓得不轻,半路上,一直抽抽搭搭,声音呜呜咽咽。
“二妮,别害怕,他们都是瞎说的,你别当真!”张小天握住女孩的手,安慰道。
“小天哥,对不起,俺给你添麻烦了。憨子不是俺害死的,真的不是俺!”女孩一边摇头,一边哭,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可怜极了。
“我知道,憨子他有病,跟你娘一样,心脏病,他们都是得病死的,跟你没关系。”张小天将女孩揽进怀里,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
在他心里,二妮就是个小妹妹,当哥哥的就应该照顾妹妹,谁知道她命不好,碰见了那么个混蛋哥哥。
“小天哥,你真好,没有你,俺可咋活啊!你可千万不能抛弃俺!”女孩也伸出手,抱上男人的腰,在他怀里啜泣。
“放心吧二妮,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张小天向女孩保证道。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回到了张家村,张小天将二妮送到杨爷庙门口,就回家了。
结果翠霞没在,只有女孩一个人。
憨子死了,二妮晚上害怕极了,她饭没吃,就出溜到被窝颤抖起来。
不知道憨子死了,他会不会变成鬼,回来找俺,万一她要带俺下阴曹地府,上刀山下油锅咋办?俺怕疼啊!
女孩控制不住自己,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身体越颤抖。
“二妮,你回来了?担心死姐了。”翠霞从外面走进来,揭开女孩的被窝,看到了她那张惊恐的脸。
“啊——!鬼啊!不关俺的事,别来找俺!”女孩嚎叫起来,吓得猛地躲进了墙角。
“妹子别怕,是俺,翠霞。”翠霞赶紧跟她解释。
“翠霞姐,你可算回来了。呜哇。”二妮瞅清楚是翠霞,扑进女人怀里哭了,泪流满面。
这几天翠霞照顾她不少,二妮已经把女人当成亲姐姐看了。
“不怕不怕,姐在呢,发生啥事了,吓成这样?”翠霞将二妮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可怜她,也心疼她。
接下来,二妮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的事情,说给翠霞听。
女人听后,感到很震撼,没想到两天时间,二妮居然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
她生生从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孩,瞬间变成了一个寡妇,这件事太讽刺,太可笑,太不可思议了!
“你哥嫂真不是人,咋能这样对你?”翠霞也气愤极了,对女孩的遭遇感到不公。
“他们不喜欢俺,非要俺嫁人。姐,你说,憨子死了,会不会来找俺?把她拖进地狱,跟他陪葬?”二妮颤抖着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混,全是自己吓自己的。”翠霞抱着二妮继续安慰。
“那就好,幸亏有你和小天哥,要不是你们,俺这辈子就毁了。”其实女孩心里最感激的就是张小天,这段时间,男人真的帮了她很多,女孩的整个心,已经都属于他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好妹妹,你受了苦,我们帮你是理所应当的,不用客气啊!”翠霞不知道为啥,心里就是跟这个妹子亲,也许因为同是女人,同样命苦,同病相怜产生的共振吧!
后来的几天,二妮就和翠霞生活在杨爷庙,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特别和谐。
白天就在药材地干活,晚上回杨爷庙休息睡觉,二妮的精神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融入这个大家庭。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命运并没有就此放过二妮,新的灾难,正慢慢向她袭来。
因为赵家村的谣言很快传到了张家村,也很快在这些干活的女人周围传播开。
干活的时候,好多女人三人一组,五人一簇开始讨论二妮的问题。
这个说:“你们听说了吗?二妮是个伯虎星,是被人赶出赵家村的。”
那个说:“是吗?真没想到,看不出来啊?”
“当然了,她之前成过亲,还没洞房,男人就被她克死了。”
“哎呀!那太可怕了,她的命居然这么硬。以后可得离她远点。”
“俺听说了,好像她哥嫂算过命,知道她是伯虎星,才着急把她嫁出去的,没想到居然害死了那个男人。”
“娘隔壁的,这种女人就该去死,害人害己!”
短短几天的时间,二妮是伯虎星的谣言,就在张家村上上下下流传开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孤立她,女人们也都不再跟二妮亲近了,人们见到她唯恐避之不及。
每天上工下工,看到二妮从跟前路过,那些愚昧的山民饭也不吃了,端着碗站起来就跑,生怕被伯虎星染上晦气。
二妮又被冷落了,显得孤立无援。
同样,这件事也传到了翠霞的耳朵里,她每天都和二妮睡在一起,可女孩的那个地方,她从来没见过。
一天晚上,趁着女孩睡着,翠霞悄悄揭开她的裤头,向里面探视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女孩那真的一根毛发都没有,光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二妮的头发是浓密的,咯吱窝也有一撮淡淡的绒毛,可就是女人标志的地方,却光溜溜一片,半根杂草都没有。
翠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顿时吓个半死,嘴巴张开老大,半天没有合上,看来谣言不是无风而起的,二妮真的是个伯虎星,说不定,真像村民说的那样,逮谁克谁!
翠霞睡不着了,心里打起了鼓,不能让二妮住这儿了,如果她真是伯虎星,还不把我克死?也可能把小周,香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全部克死。
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她起来,把二妮拍醒了。
“二妮,二妮,你醒醒!”翠霞轻拍女孩的肩膀呼喊着。
“翠霞姐,咋了,咋不睡觉?”女孩揉着惺忪的眼睛,睡意朦胧地说。
翠霞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说:“妹子,你走吧,让小天重新帮你找住处。”
“姐,咋了?你让俺去哪儿?为啥不让在这住了?是不是俺做错啥事儿,惹你生气了?”二妮如同惊弓之鸟,做事处处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会惹别人生气。
“不是,不是。”翠霞没有办法,终于将实情说了出来:“你是伯虎星,俺害怕被克死!”
二妮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啊?你咋知道?难道你?”
“二妮对不起,俺实在没忍住,趁你睡觉,扒开裤子看了。俺求你了,搬走吧,放过姐,俺不想死啊!”翠霞同样害怕了,苦苦哀求道。
“姐,你咋这样?居然扒人家衣服,窥探人家秘密?你这样和那些人有啥区别?”二妮的小脸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朵根,觉得翠霞这是在侮辱她。
“可那些人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伯虎星。”翠霞还振振有词。
“他们都是瞎说的,那是在毁坏俺的名誉,为了给憨子的死找理由。”二妮气坏了,胸口上下鼓动,眼里含着泪花,十分地委屈。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还是走吧!”翠霞无情地赶女孩离开。
“好!既然你也嫌弃俺,俺走就是了!”二妮气氛坏了,套上衣服,抹着泪,一气之下冲出了杨爷庙。
她一边哭一边跑,泪水叽里咕噜滚落满地,女孩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石头跟坑坑洼洼的路把脚底都磨破了,一踩一个血印,也感觉不到疼。
出了杨爷庙,她扑向了山道,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在张家村留不住了,蟒砀山也容不下她,再呆下去,那些村民指不定会怎么对待她。
最主要的,她不想害人,万一真像别人说的,是伯虎星,克死人咋办?
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既然控制不了生活,总可以控制死亡。
反正在这座大山,人情的冷漠让她看透了人性,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二妮想到了死。
夜色漆黑一片,哪儿都是雾蒙蒙的,她一口气爬上了不远处的断崖,站在悬崖边上,瞅了瞅灯火阑珊的村庄,又瞅了瞅自己的身体,回想着一生。
她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的就是,死之前没能成为张小天的女人。
她对他最牵挂,最留恋,也最喜欢,可是这辈子没有机会了,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还要遇见这个男人,抓住机会,跟他在一起。
“小天哥,再见了。谢谢你对俺这么好,下辈子,俺一定当牛做马,回报你。”二妮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二妮!别冲动!”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奋不顾身,飞扑山崖,一下子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就这样,女孩的身体被吊在了半空中。
第209章二妮自杀()
“小天哥,你来了,快松手,咱俩下辈子见!”二妮瞅见心上人赶来,心满意足了,竭力想挣脱,继续跳下去。
原来张小天在浇地,实在无聊,拿着手电筒在田里乱射乱捅。
忽然,手电筒照到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看样子想跳崖。
张小天差点吓尿,奶奶的!还以为是鬼,定睛一瞧,居然是个长发女人。
他地顾不得浇了,跃过抽水泵,就往断崖的方向飞奔而去,走近一看,居然是二妮。
可他还是到晚了,女人已经跳进山崖,他吓得魂飞魄散,就在这个时候,脑袋里飞速作出决定,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
“二妮!你干啥恁想不开?不许死!抓紧了。”张小天青筋暴起,在上面呼喊,用力将女人的手越抓越紧。
“俺是伯虎星,害人害己,别管俺,让俺死吧!”谎话说多了,也就成了真,同样假话听多了,自己也当真。
二妮真的以为自己是伯虎星,憨子是被自己害死的,她不想害更多的人,所以才选择死亡。
“二妮!他们都是瞎说的,憨子是心脏病,他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听信谣言,放弃生命啊!”张小天死死抓住女人的手,拼命地往上拖。
可二妮对人性失望透顶,去意已决,死死挣扎不上去。
“小天哥,俺知道你最好,俺也舍不得你,可是俺不最想害的就是你,你放手,让俺去死!”
“你不是伯虎星,更不会害我,不信,我可以帮你证明!”张小天啥也不在乎了,非要救下来二妮不可。
“那你咋证明?”
“我做一回你的男人,看会不会被克死?”张小天咬着牙,只能这样说,先把二妮忽悠上来。
只有给她这样的信心,女孩才有活下去的念想。
“可是不行!万一你真被俺克死咋办?俺就造孽了。”
“不会!你信我不信?信小天哥,就把手给我,我向你保证的事情,不会骗你。”张小天保证道。
“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
天色太黑,她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中能感受到那种坚定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