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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偏头,从帐幔内望出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子英的表情。
做工奇异的帐幔,外不可视内,内可视外。
想必子英也知晓逆门的危险,没有对古滇国主的话语有任何不快,别说是他,就算是褚良,成功通过逆门古道的希望,也在五五之间。
古滇国主给出的条件非常诱人,诱人到了过分的程度,尽出势力内的‘斩’字封号,在逆门内护持林遮一人,只要不遭到围攻,闯过古道的希望非常之大。
“抱歉。”林遮轻声说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古滇国主,观察他的反应,以防对方恼羞成怒。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明了的表达出林遮的答案。
古滇国主面色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有一丝失望,似乎林遮拒绝已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叹了口气,身上的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看向林遮,又恢复了孩童般天真无邪的模样,道:“距离逆门开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你若是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
林遮拒绝他,并不是不想去尝试,相反,他有着比常人更胜几分的野心,若是可以,他一定会去闯一闯逆门,踏入那外面世界。但是,因为沐灯子的关系,他不能。
守护这个女孩的安全,是他的责任。
他宁愿枯枯的等,若此生还能见到沐灯子再次醒来的话。
那眸子中的感情,或许,成为了他的心病。
等到林遮,被子英带着出了大殿,前往居住之地,盘坐的古滇国主,突然跃下了座椅,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关系,落地的时候略微不稳。他凝视着自己的身体,眸子中全是陌生之感,“我最多还有七年的时间……林遮所说的银袍人,定是来自外面世界无疑。他与林遮遭遇,不是冲着林遮便是白玉棺去的,恐怕白玉棺的可能更大一些。楼兰国主,当初奉劝过你,不要沾染沐灯子,不听,终招来灭国之灾。”
若是被外人听见,必定大吃一惊,从他的话语,似乎沐灯子与楼兰国主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有预感,事情恐怕刚刚开始而已,林遮,希望你反悔的时间不要拖得太长……”
……
沐灯子,被放置在了不远的宫殿之中,被重重的卫兵看护。同一个宫殿内,某一处房间,也被赐予林遮,当做住所。
不得不说,古滇王国给林遮的印象,还不错。在他下榻的当晚,便有大夫被子英带来,检查了林遮的伤势。对方一直到给他处理好伤口,上好药,脸上都挂着惊奇的表情。这般伤势,换做常人,早便一命呜呼了,别说拖着残躯疾驰数十里了。
在大夫走后,钱译和楚萱等人,也纷纷来看过林遮,毕竟,可能以后都是为古滇王国效力的同僚了。
畅聊几时,一夜轻眠。
第二天的时候,林遮早早便起来,活动了下身子,伤口虽然隐隐作痛,但确实好了许多。先是在安置沐灯子的地方,发呆了许久,令周围看守的卫兵都是疑惑不已。这里,被古滇国主下了命令,除了林遮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这是给林遮看,看是如何严密的保护着沐灯子。
等到林遮离开的时候,饶是恪尽职守的卫兵,也不禁小声的议论起来。
“诶,林遮大人刚才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惊小怪,人家能想什么,毕竟楼兰古国只能下林遮大人和这位了。”
“你们还别说,我总觉得林遮大人,看向白玉棺时候,眼神有些怪异。”
“别瞎说,我们都知道,楼兰公主从出生就得了怪病,昏迷不醒,你该不会怀疑人家有什么吧?”
……
是的,他们猜的有几分准确,林遮,确实对沐灯子,有着别样的感情。
喜欢,谈不上,只是念念不忘那双眸子罢了,那感觉,好像亲人。
要走很久,才能离开宫殿,走过迷阵森林,到达繁华的闹市,平民生活的地方。林遮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热闹,而是摸清古滇王国的地形。
亲身走过每一条街道,见过每一处花草,将这里了然于心,是林遮的目的。
并不是对古滇王国不放心,只是他的习惯罢了,谨慎的习惯。万一哪一天,这里被攻破,他可以知道,如何才能最快的逃离。
当然,这绵延百里的势力,别说一天,就算七天,他都走不完。如果单单从城门走到核心宫殿,这距离可能只要不到一天,但东西两边的距离,可是真正的有百里之隔。
车水马龙的街道,时常有巡逻的卫兵经过,可能是司空见惯,人们并不紧张。有的商贩,甚至在卫兵经过时,主动送上一些水果茶水,显得其乐融融。
从城门方向,有很多条街道,向内汇拢,最终在一定距离汇聚到一处广场上,然后再从广场,继续分出更多的街道,延伸到迷阵森林。
每一条的街道,都是繁华异常。尤其是位于居民区中心,街道汇聚的广场,更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就连酒馆和茶楼,各种商铺,都明显豪华的多。#####
第25章黄衣,古婴()
林遮走在这里,听着四周各种声音,嘴角映着阳光,泛起了好看的弧度。曾几何时,楼兰古国灭亡前,也是这么的热闹。
背后突然没了白玉棺,让他稍微有些不适应,只是摇摇头,自嘲的一笑。
看多了杂客和商贩,林遮的目光,被位于广场边沿,一个黄衣女孩吸引。至于为何在浩荡的人流中,很快的发现了那袭黄衣,因为林遮最为喜爱的颜色,便是黄色。
无论在哪里,黄色,必定会夺走他的眼球。
黄衣女孩,处在流动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众人皆动,唯其静。
女孩朱唇明眸,云鬟雾鬓般的头发,被扎成了一条长长的马尾,垂在身后。她嘴角微微下摆,明显是委屈的表情,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的牌坊顶部,那里,正有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趴在上面。
林遮觉得她煞是可爱,那模样,比他还要小上一两岁。于是忍不住的走了过去,即使明目张胆的把目光放在女孩委屈的脸上,也引不走她的注意力。
是风筝,断了线,落在不能触及的牌坊顶部吗?
林遮心忖,一阵莞尔,在熙攘的闹市放风筝,也只有小孩子才做得出来。
“脸上这么委屈呢?”林遮为了避开嘈杂的声音,特意向女孩靠近了几分,低声笑道。
女孩听到声音,也没有调转目光,仍旧直勾勾的望着风筝,只是嘴角的曲度更大了,“就是很委屈。”
“委屈什么呢,是因为风筝吗?”林遮与她说话,感觉像在哄着一个小女娃一般。这大大的激发起了他的童心。
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圆圆,第一次转头看向了林遮,脸上的委屈渐渐收敛,涌上了一股狡黠,“你别动哦。”
撂下这句话,在林遮一头雾水的时候,非常敏捷的爬到了他的背上,可能因为轻的缘故,很轻松的将双脚踩在了林遮的肩膀上。
林遮想拒绝也难,已经生米成熟饭,若是不小心,还有可能将女孩摔下来伤着。
“快走,快走,去牌坊底下。”女孩催促着。
林遮苦笑一声,用手掌抓住女孩的脚踝,以稳定她的身体。心里想到,看上去这么可爱的女孩,动作这么敏捷,是不是平时净做些翻墙上树的事情。
两个人的举动,也引起了周边少数人的注意,他们只是善意的笑了笑,便没再放在心上,各自忙活去了。
林遮载着女孩,走到了牌坊下面,奈何它太高了,至少也有十米往上,饶是他们加起来,也才堪堪过了三分之一。
女孩的嘴角顿时耷拉下来,一脸的无精打采,甚至就保持这个姿势发呆起来,忘了从林遮肩膀下来。林遮有些无语,却又无奈,还是忍不住说道:“下来再看行吗?”
女孩闻言,也不用林遮搀扶,一下子便跃了下来,白了林遮一眼,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从她撅起的嘴不难猜出,是将取不到风筝的火气,都洒在了林遮头上。
“你长得那么矮,风筝都取不到。哼。”女孩将后脑勺对着林遮,气鼓鼓的说道。
“呃……”林遮眼角一抽,心里免不了腹诽,这个女孩,倒是任性的紧。“我也觉得,自己长得矮了些。”
听到林遮顺着自己的话,也没有生气,女孩偏头,便看到林遮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对方见她看来,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都知道的,我天生就是一副矮小的身子,这个缺陷让我十分苦恼。”
女孩看着林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旋即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想要忍住笑意。刚刚的委屈,跟现在相比,令她有些小小的尴尬。
“这么一本正经的贬低自己,你这个人,感觉还不错嘛。”女孩走上前来,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林遮肩膀。
她的声音,稚嫩中带着铃音,非常的好听。
“我叫古婴,你叫什么啊?”女孩睁着炯炯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林遮。
“我叫林遮。”林遮轻笑,伸出手去,摸了摸古婴的脑袋。
古婴晃晃脑袋,没有如同想象中一样将林遮的手晃下来,于是伸手将它拍了下去,随后用双手摩挲着脑袋,被林遮摸过的地方,有些痒痒的。
“爷爷还在等我呢,我要走了。”古婴依依不舍的瞅了瞅风筝,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都是因为你太矮,所以我没拿到风筝。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别让风刮走或者别人拿走了。”
林遮一怔,还没来得及反驳,古婴便蹦蹦跳跳的往远处跑去,那仿佛带着清新铃音的话语,覆盖了周边的嘈杂,直直的落在了林遮的耳中。
“就这么定了哦,林遮。”
……
望着古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林遮眉宇微皱,喃喃道:“一个小丫头,如此任性,我怎么可能听你的,傻傻的看风筝?”
等到时间飞逝,临近傍晚,街道虽然少了人流,少了商贩,但取而代之的,多了一副张灯结彩的画面,它们,替代了阳光,照射着古滇王国。
托着风筝的牌坊,立在原地,附近一处可以落脚休憩的地方,林遮正盘膝而坐,手拄着脑袋,百无聊赖。
“果然……我还是听了小丫头的……”
……
又过了许久,等到月上梢头,星汉西流,才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踏着这股寂静,翩翩而来。
古婴在看到林遮的时候,嘴角绽开好看的笑容,说道:“你真的帮我看了啊。”
林遮轻笑,微微颔首,依旧盘坐在那里,开口道:“风筝你也取不下来,为什么不重新做一个呢?”
古婴小嘴张开,略显诧异的盯着林遮,似乎对方说的话,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重新做一个,这个风筝还是在上面啊,又不会消失。我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丢掉。”
于是,这半个晚上,林遮就做了壁上观,看着古婴不断尝试着,去取下那个风筝。攀上去,总会滑下来,找长长短短的竹竿,总会差那么几分,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可怜巴巴的注视风筝,撅着小嘴。
林遮,渐渐的习惯,甚至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