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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闪烁,盯着易容面具看了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推开茅屋门,阿屏依旧静静躺在那里,俏脸涨红好像炭烧一般,蹙眉紧皱,昭示着即使昏迷也感受到痛楚。
林遮扯下一片衣衫,沾水浸湿,摊在阿屏额头上。由于温度太高,很快湿衫便干燥,林遮重新浸湿,重新盖上。
如此反复十余次,湿衫干燥的速度才缓和下去。
这时候,林遮觉得胸膛有些湿,垂头就看到伤口重新流血,赶忙撕下几缕布条将其包扎,他连续劳累奔波,终究使得伤口开裂。之前未觉,现在剧痛来袭,意识又是开始恍惚,眼皮变得很沉重,身体也变得很沉重,晃了晃便要合上眼睛。
“啪!”
一声闷响那是林遮脑袋发出的声音。
他痛呼一声惊醒,右耳剧烈嗡鸣,竟有短暂的失音,好像真要聋了一样。伸手捂住右耳,看到阿屏依旧在挥舞的左臂,连忙将其按压下去。
不知是否太痛还是太烧,使得阿屏不但梦呓,都开始梦游了。
刚刚阿屏那一巴掌,稳稳且大力的落在林遮右耳,打的格外结实。
林遮使劲揉揉耳朵,确定没有对听觉造成影响后,一脸委屈的退出几步,可怜巴巴的瞅着阿屏。
女孩子睡觉或者昏迷不都是老实可人吗,为什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动嘴也就罢了,还动手?
思及此处不由庆幸,暗道还好我的阿屏姑娘不这样。
俗话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知道真相后不知眼泪是否会掉下来?
他再不敢睡着,再不敢合眼,就这样盯着阿屏,偶尔给她换一下湿衫,一天一夜便这样过去。
清晨日光初现,林遮惊喜发现阿屏的烧已退,不等高兴就倒吸一口凉气,这口凉气是真实的,是从阿屏体内散出。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阿屏身上就覆盖一层白霜,连眉毛都变白,寒气四溢让丈许外的林遮都冻得一个哆嗦。
“到底是什么情况?!”林遮非常不解,他从未见过有人受伤会又烧又寒的。
“莫非她的身体有古怪?”林遮猜疑。
这一会功夫,阿屏就冻得身子颤抖,蜷缩成一团显得楚楚可怜。
林遮暗自咬牙,盯着阿屏痛楚的小脸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去给阿屏重新穿好外衫,然后取出装有烈凰之焰的石筒,挤出一丝燃烧在地面。
烈凰之焰的火很强,很热,即使气温升高,阿屏身上不断溢散的寒气也让她苦不堪言。
“罢了。一路黑到底!”林遮狠狠撂下一句,像极了委曲求全的小媳妇,坐到床沿将阿屏抱在怀中。
很冷!
这是林遮第一感受。
本来就重伤的身躯在这一抱之下寒气入侵,更加严重了。
黑暗中有一条锁链,格外卖力的拴住其意识,要将它拖进黑暗之中……
身体将要化作一座冰雕,变得异常僵硬,算了,林遮想到,僵硬便僵硬,他不需要动,只需要抱着阿屏,滋其以体温就好。
视野逐渐黑暗。
一分钟后。
林遮像是受了惊吓,猛地睁开眼睛,刚才不小心睡了过去,惊出他一头冷汗。为了防备敌人,为了照顾阿屏,他强撑身躯都变得精神衰弱了。
“如果你醒过来,可要好好与你论道论道这份恩情。”林遮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水。”不知过去多久,阿屏轻启粉唇吐出这个很模糊的字眼。
林遮听清了。
听清,所以脸垮了下来。
他木筒里的水已经不留一滴,全部用来浸湿衣衫给阿屏降温。
林遮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茅屋,再次向湖边走去,他精神疲累,受伤导致身体各项机能下降,所以没有提前发现湖边那道身影。
距离湖水百丈,他才强打精神抬眼望去,记忆中的小湖还在,小湖边离地三丈漂浮一柄飞剑,状似蝴蝶。
飞剑上盘坐一个人。
看到此人瞬间,林遮面色大变,不顾身体痛楚,二话不说抽身欲退。
正是时凝妆。
她膝盖碎裂,就算做了最好的处理,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所以不能下地行走,只得靠飞剑代步。不仅如此,内腑也被杀剑冲击而伤,她的脸色比先前要苍白许多。
当她好不容易稳住伤势,早便寻不到林遮两人的踪迹,所以她找到这片湖。对一般修炼者来说,因为体质淬炼的格外强大,可以短时间内不需要补充水份,但受重伤的修炼者是例外。
人离不开水,就像离不开空气一样。
即使需求的再少,耗费的再缓慢,终究是离不开。
林遮和阿屏都受了严重的伤势,正值虚弱,便离不开水源,并且会对水有很迫切的需求。
时凝妆不是没有想过林遮可以凭空凝水的可能,毕竟法杀系对自然元素格外亲近,拥有先天的掌控优势,可以利用天地间的元素凝聚水露,但即使有五成可能,她也会选择来此一试,总比毫无头绪的好。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在阵中唯一的湖边守株待兔,兔子终究送上门来。
稍微出乎她意料的便是林遮反应格外迅速,甚至飞退中率先动手。林遮翻手取出一枚黑色珠子,用力捏碎,然后团团黑气溢散而出,形成数百斩首怨兵。
流顶之皇给他的斩首怨兵!
当这枚黑珠交到林遮手中,他便与斩首怨兵之间产生冥冥中的一丝联系,他能感受到它们的怨,对方也能感受到林遮的意。
于是,数百斩首怨兵出现后,纷纷横刀跃马向时凝妆杀将过去。
时凝妆柳眉一挑,摆出虚拉弓箭的姿势,蓦然撒手。
无形之箭不知在何方,不知何轨迹,唯一能见到的便是冲在最前方的斩首怨兵轰然爆裂,化作一团黑气。
时凝妆唇角的冷笑未扩散,便陡然僵在脸上,她小瞧了斩首怨兵。
斩首怨兵本就是逝者怨气所凝,又怎么会死亡,黑气只是蠕动少许,便重新化形。
第523章眼眉似旧识()
“什么鬼东西?应该不像术法凝聚出,它们的气息很阴寒,还有异常浓重的死气,难道是某种死而不弥久而化形的怨气所化之怨灵?已死之人,残存怨气,今天我时凝妆便把你们送回九幽地府。”时凝妆寒声说道。
这次她取出真正弓箭,然后凝聚出箭尖旋转的黑箭,射出……
旋转黑箭的威力巨大,当初不仅穿透林遮身体,还击碎飞剑的石质外壳,差点抹掉飞剑的灵性。
眼前被黑箭所穿的斩首怨兵依然没有消失,时凝妆的神色凝重下来,美眸闪过一丝狠戾,拉弓搭箭,这次的目标不是斩首怨兵,而是林遮!
林遮即将退出时凝妆的视野,就在此时心头示警,危机感骤生,紧接着数支黑箭破雾而来,携带呼啸风声直指他四肢和眉心。
“挡住它们!”林遮怒吼一声。
护体真精煌煌燃烧,却在下一刻突兀消散,林遮张口吐出鲜血,他伤的太重,调用真精都出现了意外,并且是个不可弥补的意外。性命攸关之际只来得及偏偏脑袋,四支黑箭贯穿其四肢,一支黑箭擦过他的脸颊。
林遮痛哼。
时凝妆射出的箭非常准,他的膝盖和手肘分别被洞穿,四肢一软便向地面摔去。他强忍痛楚撑起,祭出陨火向远处滚滚而去。
时凝妆孤注一掷要射杀林遮,失去抵抗斩首怨兵的最好时机,就在林遮受伤的同时,怨兵手持大刀砍了下来,一部分被共醉紫竹扇抵挡,一部分被护体真精阻挡,剩下的则强势击散护体真精,实实落在她身上。
时凝妆视野一片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砍离飞剑,直直抛落向湖心。
她的肉身防御很强,实力弱些的斩首怨兵只能以冲击力伤她,实力强大的也仅仅能砍入肉三分。
她噗通一声落入湖中。
斩首怨兵全部转身向后飞奔,接着化作一团团黑气飞走,于远处的林遮手心凝聚成一枚黑色圆珠。
林遮心有余悸,若不是时凝妆先后被阿屏、他、杀剑所伤,本身战力下降数成,他也不会这么容易便逃脱。
唯独遗憾的是没有取到水,且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可能来取水。
一日不知道自己下落,时凝妆就会守在那里一日。
林遮赶回茅屋,飞剑一收便直接跌落在地,膝盖被贯穿,无法正常行走,手肘被贯穿,导致手臂变的软绵绵,能用出的力气非常微弱。
他看上去格外凄惨,奋力挪动到床边,然后艰难让自己坐上床去,背靠床头。
“没取到水。”
林遮低声苦笑。
“还受了新伤。”
“杀字面具也出现问题。”
“情况非常糟糕。”
林遮看着阿屏,才发现她的体温渐渐转暖,正在恢复正常,这或许是他这两天看到的唯一好事情。不过阿屏的脸色苍白,嘴唇很枯干,极度缺水的症状。
“我强撑不睡,付出心血,好不容易盼到你好转,最后你再活活渴死,那真是天大的讽刺了。”林遮自嘲而笑,似是下定决心般,颤巍巍的取出黄泉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怵目惊心的口子。
鲜血淅沥沥的流,流到木筒里。
林遮在接自己的血。
他的血就是阿屏要的水,他不想眼睁睁看着阿屏因为缺水而恶化,所以只能放血给阿屏喝。
木筒接满三分之一,林遮便开始头晕目眩,急忙吞下一粒丹药止血,然后将阿屏脑袋抬起,掰开她因枯干而紧黏的嘴唇,小心翼翼给她喂血。
或许是太难喝,昏迷中的阿屏娥眉微皱,发出模糊的嘤咛之音。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我的血的缘故,总觉得你我莫名亲近了几分。”林遮惨烈一笑,静静打量阿屏的脸孔。
眉毛又细又长,微微弧形如淡曲远山;眼睛很大,睫毛不是多长但很黑很密,看去毛茸茸的给人一种俏皮可爱之感;翘鼻秀眉,樱唇一点粉,就像那种淡渺被水冲刷过的红;身材纤瘦,皮肤白皙如玉。
如果单单摘出任何一项五官,都跟林遮脑海中的阿屏极为相似,但整体看去就莫名差上很远。
他目光游离,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抚摸到阿屏的脸上,然后捏捏索索在找寻些什么。
许是有了水份滋润的阿屏重新鲜活过来,许久微动的身躯翻转了一下,正巧避开林遮的手掌。
这个动作也把林遮惊醒,他目光灼灼盯了阿屏好一会,最终自嘲一笑,踉踉跄跄的挪到屋门前。
林遮凄凉的坐在门槛上,盯着远处发呆,垂地的手摸到一本书,颤巍着拿起来观看。
这本书的第一页便夹有一张字帖,看那龙飞凤舞的字体便是凌笑皇所留。
“每日与杀剑嬉戏,相互作伴好不快活。”
短短十五个字,让林遮目瞪口呆。
杀剑,剑域为最强横的存在,最让人忌惮的存在,攻击力惊人,随便一柄都能将时凝妆重创。这种凶威骇人的存在,凌笑皇竟然每日与它们嬉戏?说是嬉戏,在林遮猜想中,定是凌笑皇无聊到去招惹他们。
果然是个猛人,林遮再次感叹。
就算凌笑皇招惹的是威力最弱的杀剑,也不得不承认其战力变态。
揭过字帖,跃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