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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开诚领着天武军一番闹腾,打得耀武扬威的御林军满地找牙,揭破了权贵家族们腐朽无能的面纱,让很多贫家子弟看到希望,纷纷上门来结交。而尹开诚牢记师傅密令,就是要多认识朋友,才能收集更多有益于正一盟的情报,所以对登门来访客人都热情相待,不辞折节下交。
迎出门外,尹开诚微微一愣,来访者是个中年人,一袭长袍看不出来身家地位,难道又是那家权贵上门招抚的?京城豪门也不是死水一潭,老谋深算的家主也很重视家族延续,对科举或孝廉的青年才俊都极力拉拢,充实进自家门墙,维系着豪门延续,不过核心权力还是嫡系传人掌管。尹开诚此番闹腾,也打动了几个家族,上门开价招揽的也来过几帮,但都被他推辞了。
“请问先生贵姓?在何方高就?”上门就是客,尹开诚上前施礼。
“你喊我文川吧。随便混口饭吃,何谈什么高就。”这个中年人举止斯文,但说话很豪爽。
“文川先生,里面请。”尹开诚对他很有好感,礼让进屋。中年人也不客气,迈步进到室内,四周略一打量,端茶叙话。来人很健谈,也问了好多,从家族困变到乞讨为生,再到天牢州求学和沿途救难,过往之事问得格外仔细,让尹开诚恍然以为暴露了,心中惴惴不安。辛亏有些事情,他与易子枫讨论过多次,中间漏洞都能补得上,从天牢州之后更没什么可隐瞒的,自然抬口就来,显得光明磊落。而他肚内有文,手上有武,还是让这个文先生很感兴趣,谈问一个下午才满意而去,但什么话也没留下,让尹开诚一头雾水。
晚上,正好是每月一次的会面,他与易子枫好一阵分析,也没个结论,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三天过后,守备军接到一个调令。军部要调走尹开诚,让黄明辉很是惊讶,还以为尹开诚攀上了高枝,心里酸溜溜的。幸亏同样也是摸不着头脑的尹开诚很长眼神,见黄老头脸色不好,立即赌咒发誓,感恩戴德认黄明辉为再生父母,才将这一出揭过去。倘若守备军真阻拦,尹开诚还真走不了。他不是正规的军中将领,是作为黄明辉幕僚参与军事的,倘若黄守备就是不放,军部也不能调走一个没有军职的黄家家仆。也亏了尹开诚声泪俱下的这番表演,让黄明辉认同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将来可以有所托付,才阴转晴地同意下来,当晚还在守备军中举办了欢送宴会,让尹开诚风光一把。
大越国军部衙门离开皇宫不远,尹开诚拿着金皮调令来报到时,门房守卫也很纳闷。金皮调令都是给偏将以上的将领用的,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也不是将军啊?但看看大印是真的,就满心疑惑地进去通禀了。军部各厅都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军部大老爷濮阳玉让的师爷听到了,这才对上了号,知道是濮阳老爷亲点的,方才进得了大门。
门房这帮人,最会见风使舵,听说是老爷亲点的将领,自然是马屁不断,这个年轻人将来说不定就飞黄腾达了,现在上点眼药肯定有回报。尹开诚也是个心眼通透之人,见门房前倨后恭的样子,知道点自己名的人来头不小,但还是很客气地递过一个红包,让下面这些人更加阿谀如潮。
濮阳老爷上朝没回来,师爷接待的尹开诚。师爷也姓尹,被尹开诚顺杆爬认了同族,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亲热,外人见了肯定以为是托了尹师爷门路进来的。略微问了问出身,师爷就让他到先偏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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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龙神丹()
第八十二章龙神丹
中午时分,濮阳老爷下朝回衙,先用了午膳,又睡了一觉,到申时才进到军部节堂处理事务。陪在一边的尹师爷觉得奇怪,最后实在是尹开诚叫得大哥有成效,让师爷忍不住帮问了问。濮阳老爷果真忘了,好一会才记起来这个事,就随口吩咐让他先呆着吧,就没下文了。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尹开诚,喝着没味的白水苦坐了一天,下衙时才盼回来同族大哥,但尹师爷面色很是冷淡,交代随从杂役给尹开诚办了军部腰牌就转身走了,让等着安排事务的众人愣了一愣。
京城里多是看人下菜碟儿,而这个军部衙门更是人精待的地方。见师爷这么随意的安排立即明白了,自然待尹开诚的态度就变了,随口呵斥着就办完了入职手续,不耐烦地扔过来一块腰牌,小乞丐就成了军部一个不挂差的五品偏将。
无事一身轻,尹开诚也乐得旁观一下摸摸潮水。每天这厅进那厅出,见人自来熟,而且出手也大方,无论那个厅口聚餐,都积极参加且慷慨解囊,谁家有生辰婚丧也热情参与,送得礼金高出一大截。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来二去,大家都认识了这个名满京城的闯祸精,也不再鄙视他惹起守备军与御林军的波澜来。军部衙门冗员极多,塞满了权贵家族不成器的孩子,一个个大腹便便,行事扯皮的多,出力的少,但谈起酒色财气那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现如今有了尹开诚这么一个金主,更加三日一游宴,五日一花酒。正一盟给的活动资金很快见了底,还赔上了易子枫的诊金。
尹开诚眼珠一转,动上“玉神丹”的主意。这个神丹对他没用了,易子枫也无意修炼,就都拿来让他运做。有天到一豪门家中贺生辰时,尹开诚见老寿星神态疲惫,有气无力的,就主动献上灵药仙丹。这些天他在京中瓷器坊,精心制造一批精美小瓶,上面雕龙画凤,中间是一个篆书“寿”字。取回来后他将这些瓷瓶放到茅房里沤逑做旧,再用酸醋泡后一个个古朴盎然。外面再用些绸缎包装,谁一见都相信真是祖上传下来的神丹。
这家老寿星很有魄力,对来历不明的灵丹毫不怀疑,一口塞进肚里,让酝酿了半天的腹稿没用上。“玉神丹”是为修炼圣法准备的,但里面浓郁神力对淬炼肉体清除病患确有神效,这老头自然马上容光焕发,举手投足年轻了十岁。围观众人大为感慨,自此相信神药非凡。
京城中,最不缺少垂死的老头老太太,越是豪门越多。这些老不死的,听说有返老还童的神药,都想要多活两年,自然“玉神丹”的价格就水涨船高被炒成天价。越是这样尹开诚越是不放了,只是推荐大家去找易子枫诊脉开方滋养,推说这神丹就是易家祖上炼的。只不过丹方已毁,无人可知,但医术一脉有传人,能有益健体养生。这样一来,找易子枫瞧病的也多了,很多人知道了尹开诚每月必到易家疗养一晚后,更坚信易子枫的医术,从此在京城也挂上了名号。易子枫本来医术精湛,对找上门来的病患多有良方验方,更坐实了“万寿仙丹”的名头。这个新名堂,当然是尹开诚策划的。
物以稀为贵。尹开诚越是拿捏,“万寿仙丹”就越是成了京中一宝,连守备黄明辉都找上门来生生抢走一颗,现在用不着不代表将来不用。尹开诚受到启发,当晚就孝敬了尹师爷一颗,自然换来一副好脸色,同族之事也就默认了。
赵子栋也默认了,用申龙试丹的争论也告一段落。连续三个月炼丹,让龙嫂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到,最终炼成了三颗“龙神丹”。三颗神丹颜色都不相同,褐、白、黄三颗丹药在盘里晃来晃去,让屋中众人都很忐忑。
赵子栋神识渗透进去,每颗神丹都蕴有恐怖的神力,但为什么颜色不一样,谁也说不出究竟。西门玉仔细问过炼丹过程,中间也无差错,怎么一炉开出三色神丹呢,真是千年罕见。赵子栋本来要吞一颗试药,但被大家拦下了,现如今他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令狐雪四处宣讲的晋级之道为大家所认可,自然这位圣师就更加成为大家保护的对象。对他不忠诚都不能晋升,倘若没了他,大家就别想进步了。
大家一个一个被排除,龙嫂却提出让申龙试药。“龙神丹”是为申龙炼制,自然让他先服用。而且赵子栋也说了,申龙体内的情况越来越好,现在有“龙神丹”相助,或许就会马上醒过来。这次艰苦地闭关炼丹,也是救治申龙的信念让她坚持下来。每当疲倦至极想放弃的时候,就想起昏迷不醒的申龙,为了他咬牙拼命再坚持一段。就这样才承受住了一百天的闭关之苦。
申龙屋间让邱瑶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体也由季茂经常擦洗,睡在哪里面色红润,如同一个淘气累了的孩子。龙嫂深情摸摸丈夫的脸,从盘里拿起最不让人放心的那颗褐色神丹,给申龙喂了下去。
赵子栋在旁边散出神识,认真观察申龙体内的变化。受法诀的限制,四层云停能用突神刺,能驱神风旋,但神识却加载不上自然神力光点,也就没办法神识探测,见他神识内蕴的情况,赵子栋估计突破五层脱胎换骨之后,定能散发神识。
大家紧张地望着赵子栋,等他说出结果。只有龙嫂轻轻握住丈夫的手,眼含深情,三个多月没见面了,心中满满的都是思念。
“龙神丹”力量就是强大,申龙的脏腑被散发出来的神力推着移动,错乱的器官被打乱重组,纠缠的经络被整梳理顺,碎成片的胸骨被神力冲击移位,又渐渐合成新的骨嫁,体内进行着脱胎换骨的再造。也幸亏他昏迷不醒,否则肯定会痛死过去。这颗褐色龙神丹实在霸道,不知其他两颗怎么样。
神力消耗的很快,内脏器官恢复大概之后,龙神丹药力耗尽。赵子栋仔细从头到脚探查一遍,看样子苏醒之日可期了。当说出这个好消息,大家无不欢欣鼓舞,邱瑶更是热烈鼓掌。龙嫂开心得泪花都出来了,总算一番辛苦没有白费。
西门玉分析到,这颗神丹药力过冲,估计是烧华的骷髅老大功力太深,朝珠里蕴含神力过多造成的,普通金甲骷髅估计神力不会这么多。同时也建议“龙神丹”配方增加一味紫玉,调控药力输出,不至于把人撑死。但这次幸亏神丹药力霸道,否则冲不开申龙体内纠结的脏腑和骨架,也算无心插柳。既然神丹有效,他就拿走了白丹回去研究,黄丹留给赵子栋琢磨。
等大家都离开了,龙嫂捧起申龙的手抚上自己瘦弱脸庞,动情地说:“夫君,你快好起来吧,我也好起来,一起再去看日出。”梦玲与申龙就是看日出时认识的,那时申龙刚到青云坛指导圣环修神诀的修炼,清晨早起去听争羽峰鸟鸣,正巧碰上晨曦间菜药的梦玲。一个白衣姑娘,踏着露水分花抚叶地过来,最是温柔的一低头,满是朝阳的娇羞,一下子塞满申龙的心房,让他再无犹豫。
“好!”一个微弱声音响过,将半梦半醒的龙嫂惊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望着床上的申龙,他眼睛睁开了,真的睁开了!
“哇!”得一声,龙嫂抱着自己丈夫放声大哭,唯恐下一刻他的眼睛又闭上了。
“别哭,我们…看日…出。”才醒过来的申龙口舌很不灵便,握住梦玲瘦骨嶙峋的小手心疼的说道。
“龙嫂,怎么了?”邱瑶一阵风闯进来,蓦然看见申龙黑黑的眼珠,大叫一声跳了出去,连跑带跳地去找小兰,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直到小兰穿好衣服,她才缓过劲来,是大好事啊!这才兴奋地去叫季茂,“季茂哥哥,申胖子醒过来了!”这些天她帮龙嫂照看死沉死沉的申龙,一直被她诽谤,就是让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