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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见什么都瞒不过凌烨轩,也就不打算隐晦,道:“这个人在我去南齐的时候,自视甚高,甚至不将南伯侯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我今日此举,也是想再给他一个警告,让他戒骄戒躁,也好提点其他的官员,他们所有的小动作,都逃不过金陵派去的眼线”
雷霆已经回到金陵半个多月了,也进宫见她两次,都提到这位常大人。据说他现在已经规矩了不少,但是小心谨慎了半年多之后,又开始横行起来,虽然还不成气候,但是云倾却不打算让这样的苗头继续疯长下去。
凌烨轩在奏章上盖了印,摇头道:“若非南齐要他撑起半壁江山不可,婉儿恐怕不会留他到今日,他早年气焰嚣张,被先帝打压,不受重用,在朕登基之时,又几次示好失败,欲结党成派,也被识破了,几十年一蹉跎,也到了古稀之年,就算再有野心,也不能逞强几时了,不过,他的第五子倒是个人才,深得武翊思的称赞”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还是过两年再让他告老吧,南伯侯现在势单力薄,就算要培养亲信,也需要些时间”云倾知道凌烨轩不想动这个常大人,而她也没有想在这个老者古稀之年再让他不得善终,毕竟他这一生都不曾得志。
“楚桓的态度倒是值得揣摩”凌烨轩突然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
云倾抬眼看他,却见他一笑,道:“朕知道不该怀疑你,朕只是疑惑他究竟想做什么。以前野心勃勃,可是现在却对南齐这般殷勤,又是送物资,又是送银子,还帮着朕出主意,可是那些探卫却都回报说,楚王行动起坐不曾有半点逾矩。现在朕都不明白,究竟是楚桓太过会演戏,还是真心的不想与轩烨国动干戈,或者,是探卫出了什么问题”
云倾垂眸,这个担忧,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也是为何魏偃和雷霆半年往返两地多次的原因之一,但是他们查出来的却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皇上可以暂时放心,楚桓不动干戈,支援南齐,可能是为了在天下间博得好声名,毕竟当初的贤王也只是在北楚,出了北楚,鲜少有人知道。而且楚桓已经将所有的兵力都调遣守住了疆域,抵制匈奴,所以不足畏惧”云倾淡淡的说道。
楚桓如此,也是因为匈奴的态度使得他疑惑,因为以义渠烈的性子,若是他派重兵把手边界,义渠烈不可能如此容忍这般羞辱,最关键的是,当楚桓知道匈奴换了一个汉人首领之后,就更加摸不着底细,所以,他权衡之后,只能与匈奴耗着。
凌烨轩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我听说,雷霆这段时间经常入宫见你。”
云倾先是一怔,随后笑得坦然:“公事,不许吃醋”
凌烨轩凝视云倾半响,却只能无奈叹息,道:“朕的心里是酸,但是也知道你是在为国事操劳,只要你高兴,都随你的意吧”
云倾低头笑着。
“朕要看奏章了,你是留下来陪朕,还是去陪麟儿?那小子会走路了,到处乱跑,奶娘和宫人们都要被他急死了。”凌烨轩带着笑意说道。
“不打扰你,我去看看他”云倾笑着起身。
“婉儿”凌烨轩唤住她。
云倾回头,凌烨轩上前将她拥住,许久后,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长睫,道:“去吧”
云倾低头,带着几许羞涩笑意,转身踏出书房。
卷三 征战天下126携手之约(四),驾薨
三年的修养生息,使得原本衰败消零的齐国再次强盛起来,虽然不能与实力相当的契丹相提并论,但南伯候凌烨云却还是在弘轩十八年上奏朝廷,提出无需朝廷再下拨银两支援,因为开荒种地的所得,基本可以维持生活,只是清苦了些,但齐国上下简朴,民风渐醇,却实令人欣慰赞颂。
为此,凌烨轩特意在奉天台上进行祭祀,带着刚满四岁的太子前往祭天,又下旨,以顺天应运,福泽苍生为由,大赦天下,放逐宫娥三千,命采女以上,妃位以下的宫人前往护国寺抄写经文,但却名为念佛,实为放出宫廷,听凭改嫁。
弘轩十九年,刚登基三年不满的契丹王耶律南宫突然猝死寝宫,因膝下无子,其弟泰安王耶律达纳继任王位。耶律达纳性情残暴,刚愎自用,在继任之后,屡次在南齐边境滋扰,屠杀百姓,抢掠财物,致使两国僵持。于此同时,已经恢复战斗力的匈奴也在北楚对峙于楚河汉界,遥望三月,战事几乎一触即发。
朝堂上,日益睿智冷峻的帝王威严震慑,在一本本奏章急报从边关快马飞度鑫陵之时,满朝文武皆请出战。皇帝立封国舅冷战天为统军大元帅,雷霆、魏堰,拜为左右将领,于秋日出战契丹,拿下耶律达纳。
御书房内,云倾看着桌案上的文书,秀眉紧拧,四年的岁月已经将那时娇柔纤弱的女子蜕变得更为娇美,岁月的流光也在十八岁时如同停止了一般,再也无法流转下去。纤细的素手执起笔,在一本本加急奏章上写下几行字迹,鸾红色的长袍在烛光下闪烁,她缓缓起身,捧着奏章走到眉宇深锁的凌烨轩面前,道:“战事在即,皇上打算如何出战?”
四年的岁月没有在凌烨轩年轻的面孔上留下什么痕迹,却在他的眉宇和眼底留下了更为浓郁的深邃和沉睿,他现在可以堪称千古一帝,威震天下,统辖四海,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而,那远在南北两地的契丹和匈奴却还不是会破坏着盛世之巅的至关重要,因为,还有北楚。
凌烨轩抬头,眉宇冷清,眼神如雪,他看着手中的奏章,随后丢下,道:“朕已经命冷战天率领兵马前往平复战乱,契丹的乱子也只是小事,只是北楚的事情不好下手,楚桓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他丢下手中的折子,闭上双眼,道:“据探子来报,楚桓是故意挑起匈奴人的愤怒,与他们相对于边疆界限,安稳了四年,他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皇上觉悟得楚桓想起兵?”云倾凝视着凌烨轩,捋起长袖,素手轻抚他的眉宇。
凌烨轩望向她,眼底的冷意缓缓散去,薄唇扯起笑意,握住她的放在唇边轻吻,道:“他针对匈奴是在契丹扰乱南齐边境之后,所以朕猜他另有所图,只是朕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他究意想做什么。”
云倾想收回手,凌烨轩去紧紧的抓着,十指交扣,又道:“好好养身子,刚为朕添了一个小公主,还没有好好休息就又要劳心这些事情,你可是故意要朕内疚?”
提到这些事情,凌烨轩的眼底都聚满了笑意,四年的时间,云倾又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两个小家伙与麟儿一样调皮顽劣,整日将奶娘和宫人们整的哭笑不得。
云倾也笑起来,因为此刻的凌霄殿,可比往日热闹得多,除了麟和弟弟妹妹之外,冷战天临行之前,也因为不放心而求她将王馨瑶接进宫中相伴,因为她在这几日又要生了,而膝下的孪生兄妹也随同奶娘丫鬟们住在偏殿,现在一入凌霄殿,能听到的就是小孩子欢快的笑声。
“我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其实有些事情交给王相去做就可以了,不必亲自操这份心。”云倾岔开话题,缓缓的依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又四年了,时间似乎过了飞快,在她一个不经意的转身,就已经悄然流逝,她都还没有到二十四岁,但是时间似乎已经在她身上停止了,雷霆也是,他的模样已经数年不变了,甚至于脸上的胡须都没有再长一些。
凌烨轩将她紧紧的抱住,吻她的侧脸,温柔的道:“朕知道,可是一旦关系到楚桓,朕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他可不是朕的一般敌手,若是朕掉以轻心,失去的,可不是江山,恐怕还有朕的婉儿。”
云倾身子一僵,多少年了,凌烨轩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以前的事情,他一如既往的认为楚桓会将她夺走,即便,他对她已经十分信任。埋在他的情中,闷闷的道:“皇上又在胡说了,臣妾累了,先回去看看孩子。”
“去吧。”凌烨轩又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唤了赵公公点灯指路,又将屏风处的貂裘滚金边的斗篷取来,拢在她的身上,拦着她,道:“早点睡,好好养身体。”
云倾笑着点头,转身跟随早已经备好灯笼,站在门前的赵公公离去。
凌霄殿中,麟儿迈立脚点小腿跑过来抱住云倾,口词已经十分清晰的对云倾嘟着小嘴道:“母后,妹妹又哭,弟弟已经睡了”,接着,便是后面气喘吁吁的跟随出来的奶娘,她一见云倾,赶紧叩拜,道:“皇后娘娘饶命,老奴和林嬷嬷刚哄皇下睡下,转身就见太子不见了。”
“起来吧”云倾抱起麟儿,走向偏殿,只见三张小床上,洪儿已经睡得正香,但是云儿却还在哇哇的哭个不停,让抱着她的奶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个丫头虽然顽劣,却在发现云倾回来时,两只大眼一瞪,小嘴立刻收住了声音,那样子活脱脱的像极了麟儿小时候。
女儿取名为云儿,是凌烨轩的主意,因为他还惦记着那年的北楚,楚桓唤她云倾时的事情,所以他强硬的将她不间告知的名字给女儿做了乳名,希望她将来可以笑看云倦云舒,却又倾国倾城。
云儿出生时,算得上是最惊心动魄的,因为李太医年事已高,已经告老,在鑫陵的偏僻处盖了府邸颐养天年,但是因为他的医术是太医院的翘楚,至今无人能及,即便收了几个学生,却始终无法超越其师。而她这个孩子又早产,所以吓得凌烨轩亲自驾着马车出宫将他揪回了宫中。
李太医年纪大了,在一路颠簸受惊,又被皇帝扔进了寝殿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有提的上来,好在他的医术的确高明,不过她还是经历了两个时辰的殊死煎熬。也就是这次的危险,让她的身体已经在时间面前停驻了,李太医虽然没有察觉出来这样的怪异的变化,但是却还是诊断说,她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
凌烨轩听闻这句话后,面色铁青,脸上露出的伤痛和心疼,他是深爱云倾的,如果可的话,他希望她能为自己多生几个孩子,因为那是他们血骨的延续,是将他们紧密相连的唯一。
蛮儿从另外一间偏殿中出来,见云倾坐在太子和小皇子的殿内,便笑着走进来,道:“天色已晚,皇后娘娘怎么样还不休息?娘娘的身子要紧,可不能染了风寒,现在正值初春呢”,说着,拢了拢云倾肩上的斗篷。
麟儿窝在云倾的怀中,也先显得有些困了,云倾将他放在了小床上,拍哄睡熟后,便将奶娘怀中的云儿接过来,这个小家伙长得像极了她,连凌烨轩都说,这个孩子以后只怕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今天公主就陪着本宫睡吧”云倾带着云儿踏出偏殿,蛮儿笑着跟随,道:“公主长得可真像娘娘啊,难怪皇上那般疼爱,小小年纪,一生下就有了封号,叫倾城公主,相信将来,必然是一位绝色倾城,惊才艳艳的绝世公主。”
云倾微微失神,却摇头笑道:“她父皇可不愿意她如此。”
蛮儿掩唇轻笑,为云倾撩开垂帘,关上寝殿的门,道:“那是因为皇上被娘娘折腾得怕了,所以不免得为将来的驸马爷担心,若是公主与娘娘一样聪慧无双,难以驾驭,将来只怕会引得四方诸侯前来争抢,那时,太子可就要头疼了,说不准还要怨娘娘怎么生下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公主,让她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