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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撕裂声,打断了她的发呆。
车中只有两人,他又在做什么?舒砂侧目看过去,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条灰白色的布条,她目光往下移,看到他衣衫的缺角,顿时什么也明白了。
方谦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手巾,看向舒砂道“舒姑娘把腿伸出来,在下先给你包扎一下”
舒砂拒绝道:“不用了”说着从他手中接过布条和手巾,自己吃力弯下腰,感觉到身子一痛,舒砂暗地咬了咬牙,看来背上和腰上也有撞伤,她用手巾擦掉血迹,再用布条把还在流血的伤口一层一层缠了起来了。
她的动作还算颇为熟练,包扎得也很漂亮,看起来似乎有做过大夫之类的,方谦看在眼里,暗付着,直到她包扎好了,他才问道“舒姑娘做过大夫吗?还是学过?”
舒砂瞄了瞄包扎好的腿,自嘲笑了笑,道“学来的,不过也只会这个”这是她在念书时,经常带人打架,造反,受了伤自己一个人包扎,慢慢练习学来的。
“不管什么,会总是比不会要好”方谦淡笑着道。
舒砂未置可否,闭上眼靠在后面,说道“到了叫我”
方谦看了一眼她满脸疲倦的样子,微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拿起刚才一直在看的书籍,静静翻阅了起来。
看了片刻,他忽然感觉到肩上一重,微偏过头一看,不知何时舒姑娘已然睡着了,头垂在了他的肩上。
他伸出手欲推醒她,避免到时她醒来还以为他是一个登徒子,但看到她倦色的脸,伸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复又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让她在多睡一会好了,反正等不了多久就要到了。
马车中又响起了偶尔他翻书的细小沙沙声。
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马车外响起嘘马声,马车缓慢停了下来,传来了王强的声音“公子,无名寺到了”
方谦轻轻推了推身边的舒砂,唤道“舒姑娘…舒姑娘,醒醒”
半梦半醒的舒砂,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人,她有瞬间的恍然,猛然忆起是刚才认识的人,她直起身甩了甩不太清醒的头脑。
方谦望着此时又有些憨乎的她,不禁淡淡笑了笑,道“舒姑娘,已经到了我说的地方了”
“到了?”舒砂说着身子往前倾了倾,伸出手掀开帘子望了出去,只见不知何时已到了一个似乎有些偏僻幽静的地方,虽然有些偏僻,但直看过去长长的石阶上,也有不算少的人群在上上下下。石阶上方在树丛的遮掩下,隐隐露出有房子的轮廓。
“这是什么地方?”舒砂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口。
方谦回道“无名寺”
无名寺?他带她来无名寺做什么?求菩萨保佑她的腿不要瘸掉?这就是对她的有所帮助?舒砂不禁哑然失笑。
“我先下去找轿子来抬你”方谦对着她说道,等着她的让开。
舒砂缩回身子让出位,待他下了马车,她移到帘子边上道“扶我一把;不用去找担子了,我的腿还没有断掉”说着伸出手给方谦。
方谦看着她伸出的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目光移上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对她的大方有一丝诧异,怔了怔才道“舒姑娘,不要胡来”
话才出口,只见她收回手作势要跳下车来,方谦忙不迭伸出手搭上她,舒砂借着他的力,单脚跳了下来,经由这一折腾,感觉全身似乎更痛了。
方谦着她冷然却又带着倔强的脸,为她的任性为之,不可闻轻叹了叹,不放开她的手吩咐道“王强,拿银子去那边借一轿子过来”
王强很快跑了过去,舒砂看了看不作声色,暗地使劲挣脱他的手,不料他却加重了手劲,舒砂往上瞥了瞥他,道“放开我”
方谦温和笑着道“如果舒姑娘不是这么胡来,我也不会这么做”
舒砂心拧了拧,她就是任性,她就是想要感觉到更大的痛,因为这样的痛能暂时掩盖心中的伤。
静静的两人都不在作声。
直到王强带着轿子过来,舒砂看了看半倾斜的轿子,瞥了方谦一眼,方谦回视她一笑,扶着她慢慢进了轿子。
王强见状喝道“起轿”
在有些摇摇晃晃的轿子中,舒砂掀开轿子侧旁的小窗帘,回首瞄了一眼跟着轿子的方谦,放下帘子,若有所思。
真佩服他没有拂袖而去,遇上她这种不讲理,任性,不领情的人,还有耐心同她周旋。
行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到了他特有的淳厚音色响起“舒姑娘,到了”
随着他的声音,轿子停了下来,舒砂掀开帘子往外望了望,不自觉呆了呆,扶着轿子两旁弯下腰出了轿子,扶着轿子而站立。
眼前好大一棵森天大树,正值春天之际,树上的嫩绿色中飘荡着许许多多颜色的纸条,让人有一刹那的闪目,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估摸这是无名寺的后院。
再看向大树,树下正有一些人闭目念着什么,然后将带有小石子的纸条,用力仍在了树上,然后笑得非常开心。
这是?舒砂心中顿时有也所明白。
方谦从树上收回视线看向她,解释道“舒姑娘,这是乞愿树,你可以把你的愿望写在纸条上,仍在树上,那就会保佑你实现你的愿望。同时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让你烦闷忧愁的事,写到纸条上,仍在树上,就可以把你的烦恼全部丢掉”
这是方谦见她满腹心事,似乎有很大的心结,才作的决定,他认为她最需要的可能不是先医治腿,这从她的态度上都能看出来,她最需要的是解开心结。
舒砂复杂看了看他,在看向大树,对乞愿这种事在现代生长的她,本就是不相信之事,然而对此时的她,仿佛有一条宣泄的道路。
她需要宣泄,任方谦搀扶着她,慢慢走到大树下,问了树下的老人要了一条纸条,写下了她的不快,她的烦恼,一股脑写了许多,写了整张纸条满满都是。
看着纸条落入树上,虽然根本没有解决到事情的根本,但她的心里仿佛轻松了许多,很多不能和别人说出口的话,写了出来,像把自背负的包袱减轻了许多。
“谢谢你,方公子”搀扶着她的方谦,听到了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他望向她,只见她仍然专注的看着树上,很让人怀疑是不是从她口中而出。
方谦菀尔一笑,如春风般舒适人的心情,树下的两人在快落山的太阳光晕照射下,浑身笼罩着淡黄色的光彩,一切看似乎是那么美好。
下部 第六十八章 千千心结
皇上已安全回宫的消息在一天时间就传遍了天下,有人开心,有人惋惜,也有的人很好奇皇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到底又是怎么回到宫中的?
可些这些事,民间的人无从得知,又是各个版本的故事开始流传。
而亲身经历这件事的人,才幽幽醒转,守侯在旁边的人都不禁面露喜色,有人不禁低呼道“皇上醒了”
即刻就有人去通报一些重要的人,避免众人还在为这事忧心。
李云轩侧过头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回宫了?是她送他回来的?然而在众多关心的面孔中,却没有她的面容。
太后坐在床边关切轻道“皇儿,有没有哪里还觉得不适?”
“母后不必担心”一出口李云轩才发现他的声音有多么沙哑难听。
“那想不想吃什么东西?御膳房什么都准备着”
“什么都好”李云轩没什么挑剔的说道。
太后转过头对下人吩咐着“去御膳房把平日皇儿爱吃的食物端过来,把参汤重新熬一次。”说完太后瞄了一眼准备要离开的凤滟儿,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床边,道“滟儿,你从昨日皇儿回来就一直守着,整夜都未眠,如今皇儿醒转,没话要说吗?”
说完太后使眼色让众人都退下了。
屋中寂静下来,只剩了李云轩同凤滟儿两人,李云轩对母后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将视线看向凤滟儿,拍了拍他床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凤滟儿顺从的坐了下来,低垂着头,不敢和他的视线对上。思绪千转万转,终是轻轻开口道“滟儿只是希望皇上早日康复”
李云轩眼神动了动,伸出手扶了扶她的秀发,轻轻道“辛苦爱妃了”
再洒脱的人又怎样?再云淡风轻的又怎样?在心爱人的面前,为了这一刹那的温柔,凤滟儿鼻子一酸,眼泪溢满了整个眼眶,她瞥过脸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李云轩对此毫不知情,思绪一转问道“对了,爱妃知道是谁送朕回来的吗?”
凤滟儿稳了稳情绪,吸了吸鼻子,正想开口回答,外面就传来了声音“皇兄,我可以进来吗?”
是皇弟!李云轩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唤道“进来”
凤滟儿忙站起身开口说道“皇上,送你回宫的人就是要进来的人…皇上你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得到他的允许,凤滟儿匆匆退下,刚好和进来的李耀错身而过,李耀诧异看了看她,随即看向皇兄,笑道“皇兄没什么大碍了吧”
李云轩也笑了笑“朕可是真命天子,怎么会有事?”
“那也是,你没事臣弟就放心了。”
李云轩眸光闪烁,意有所指问道“你是怎么带朕回来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皇兄知情否?知不知道这一切是舒砂所为?
明明已经不在想她了,明明对她的欺骗恨极了,但李耀仍然为她隐瞒了,不想看着她受大刑,如同回答太后的一样答道“我只是碰巧知道了皇兄所在之地,去了就把皇兄带回来了,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李云轩虽然不信他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但这样的回答,却让他很满意。他微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母后有没有问过你?你是否也是同样回答。”
李耀顿时听出了少许端倪,是了!皇兄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他这也是在维护舒砂吗?他半眯了眯眼道“你知道她是主谋?她如此对你,你对她还有情?”
“你不是也没有说实话吗?你不是也在维护她吗?你不要忘记了,她是朕的妃子,不在是你在宫外认识的舒砂”李云轩脸色一沉,厉声道。
李耀像是看什么一样看着李云轩,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也毫不掩饰回道“对,我是对她有过非份之想,不过这很快会成为过去,我也希望皇兄能放弃她,她不可能会爱上你的,你杀了她最重视的人,皇兄你应该是最明白的。”
放弃她?放弃她?不,昨日在昏昏沉沉迷茫当中,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温柔为他擦拭,是她!他感受得到。
而且放弃不是他李云轩会做的事,如果什么事都轻易就放弃,他如今就不会坐在这个人人都眼红的位子上了。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劫走他的人,至少她仍然放了他回宫,至少在她心中已不是全然没有他的位子。
何况现在的魅已不是当年的魅!
李耀看着皇兄仍然自信满满的样子,无奈笑了笑,调侃说道“对了,你现在的妃子至今没有回宫,恐怕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说着李耀比了一个告退的动作道“臣弟言尽于此,皇兄好好想想”说完李耀转过身大步离去。
不在想皇兄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大步走出宫外,光线也越来越明朗,那光也像注入了他心中一样。
同一片天空,同在京城的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做着不相同的事情。
京城的数一数二的大户方府,这一日终于宁静了许多,不复前几日为祝寿络络不绝的人,和热闹的场面。
府内一群丫鬟在那里窃窃私语。
一丫头小小声问着姐妹“知道昨日二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是谁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