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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学生的家庭背景,而且准确运用到了她工作的一点一滴之中。家长当官的,她自然高看一眼;家里有钱的,也多给几分面子;工薪阶层的孩子,靠边站。当然,工薪阶层之中也分三六九等。有些家长虽然不富裕,但为了孩子的学习,咬着牙还是逢年过节送送礼,五百块的购物卡,一千块的美容代金券,等等等等。总之这样的工薪家庭的子弟,还是能得到一些照顾的。对于那些没钱没势还“装傻充愣”不孝敬的,才是真正的“最底层”。
谢诗韵的这样一个理解概念,最直接的反应在了学生排座位上。位置最好的第二、第三排,坐着的肯定都是官员子弟或富贵学生。第一、第四排的学生,家境也多半相对殷实,或者爸妈是个小公务员之类的,哪怕不是官员,但挡不住将来有事相求,也保不齐这些家长时来运转将来会成为官员。最后面的学生,就真的悲剧了。韩复有个同学,学习成绩也不错,很刻苦,但个头儿在班级里最矮。这样的学生本该坐在前面的,但就是因为家长不但穷、而且“傻乎乎”不知道送礼,愣是被分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有时候黑板上的字迹写得太靠下了,这孩子都要站起来才能看到。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谢诗韵几乎每学期就调整两次座位。每一次调整,就是逼着家长展开送礼竞赛的时候。你送了,他没送,你的孩子就坐在前排;你送了一千,他送了五百,你的孩子就在前排中间,他的孩子就在前排靠边……
“这哪里是教学,简直是做买卖。”记得梅姐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的时候,还曾不高兴的说道。“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可没有这种事情。那时候的师生关系多淳朴,现在哟,都被铜臭给熏坏了。社会上送送礼什么的也就算了,但那是学校呀,是教育孩子的地方,这不误导孩子们的价值观么!”
“经济社会啦,梅姐你这脑袋也该转变一下啦。”当时米雅就笑道,“当年在省城读书的时候,寒儿和小复的老师知道我家有点小钱,有几辆过得去的车,三天两头‘借车’用呢。超哥(韩超)不关心俩孩子上学,也不在乎,但我都暗自让驾驶员开着车去接送他们。这类的事情多了去,你要是看不惯,那就说明你落后喽。”
“这些该死的风气,都是你这样的家长给惯坏的。”梅姐笑道,但也没有继续追究什么。她知道,世道确实不淳朴了。这个社会上,每个领域内,都有那么一批害群之马。
如今,这头漂亮的害群之马站在了周东飞的面前,亲自来探望受伤的学生韩复了。刚才谢诗韵和梅姐打了一个照面,梅姐点点头就走了,让谢诗韵有点不爽,但又敢怒不敢言。
如今站在周东飞面前,她依旧是那副如花的笑靥,很美。
无事不登三宝殿,估计这妞儿有事儿。周东飞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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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不纯洁的攀附()
周东飞的教育方式是对的,韩复也一直这么做。所以,韩复在学校里的人缘很不错。
这些同学之中,何勋是认识周东飞的,当然也是最佩服周东飞的一个。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周叔”,就赶紧跑进病房去看望韩复。
大人们见了周东飞这样的地下大佬儿,肯定慎之又慎。但是这群孩子除了尊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老老实实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病房。哪怕何勋、刘晓伟、卞超这样整天滋事打架的孩子,其实心里面还是单纯的,周东飞感慨。
而眼前的这位谢诗韵,长相和笑容似乎更单纯。只不过,周东飞知道这都是简简单单的表象。谢诗韵说道:“周董,听说韩复这孩子受伤了,我和班里的几个同学来看一看。那几个是别的班的,但都是韩复的好朋友,听到消息后也都来了。”
这时候,何勋转头笑道:“外头来的兄弟多着呢,百十人呢。不过医生不准这里太闹,我们几个就让他们在外头等着了。”
“就是不能太闹,不过那几个家伙非要来啊。老大,还疼不疼?”刘晓伟说。
“下手真狠啊,谁弄的,老子带着兄弟们去削他!”海洋附中的“草根之王”卞超最仗义,压低了声音说,生怕老师谢诗韵听到。但是,周东飞却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好笑。你们这群小崽子要是能帮着出气,韩复也伤不成这样了。不过,这份感情是真的,很让人心暖。
当然,周东飞还是要给谢诗韵一些面子,毕竟她是韩复的老师,而周东飞算是韩复的多半个家长。“谢老师这么辛苦还亲自来了,给您添麻烦了。韩复遇到了劫匪,不过事情总算安稳了,让您费心。”
富家子弟遇到劫匪,或许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而且能够“有资格”被劫,也说明他富得可以了。这一点,谢诗韵并不觉得奇怪。
“韩复是我的学生,来看看他哪能说什么辛苦。瞧孩子身上包扎的,看起来都心疼。”谢诗韵很会说话,也很会酝酿感情。话未说尽,眼圈儿就有点淡淡的红。“周董你们公司应该不少保镖吧,以后可要注意保护韩复了。这孩子家里有钱,在这社会上就让人眼红,对他不怀好意的坏人肯定也多。”
“多谢老师关心,我会注意的。”周东飞笑了笑,说,“知道谢老师平时忙,我公司里小而杂的事情也多,去学校打扰您的机会也少。今天既然到了这里,晚上我请谢老师吃顿饭,一定要给个机会,呵!”
说的都是鬼话,因为周东飞压根儿就不想去找这妞儿。一来没兴趣,二来没必要,三来自己也真的忙。开玩笑,老子整天忙着杀天皇、睡皇后,哪有心思去找一个无良小老师。
但是,周东飞却是个尊师重道的。别看某货见了镜湖公之后就没正经,其实亲近之人都知道,他把镜湖公是真的当自家老爹来看待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现在的师生关系有些变了味道,但周东飞对于孩子的老师,终究比普通的社会朋友高看一眼。所以,平时不想去找谢诗韵是真的,但既然遇到之后想请她吃顿饭,也是真的。
本以为谢诗韵会婉拒一下,哪知道她却笑道:“周董大事这么多,孩子又在医院里,太耽误您的事情了。”
“不耽误不耽误。家里人多,照顾韩复的人也不少。”周东飞心道:你要是不想来,肯定不会说老子太忙。说请客之人太忙,摆明了让人家更不好意思不请。
随后,周东飞就让人在心怡大酒店安排了一个小间儿,但规格足够高。周东飞本想让梅姐和米雅作陪,免得太尴尬。不过话说出来之后,梅姐推脱市委书记陈洪已经约好了。虽然是不知真假,但谢诗韵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到陈洪那里去求证真伪。有些人分属两个世界,没有交集的可能。当然,梅姐是瞧不起谢诗韵这样的女人。梅姐甚至能和大贪奸商相谈甚欢,毕竟大家是在做交易,但就是瞧不起祸害孩子的老师。
至于米雅,本来就把韩复看得娇,现在更没心思去,周东飞和谢诗韵都能理解。
连续喊两个人都不能去,周东飞要是再执意喊人作陪,反倒是矫情了,于是笑道:“要是谢老师不嫌简慢,那我自己作陪好了。”
“别客气,千万别客气。您是韩复的家长,我跟您说说这孩子最近的学习情况就行了,也没必要让大家都来,毕竟孩子还在医院里。”谢诗韵说话很得体。
“那好,我这就开车带这您。”周东飞说着,带着谢诗韵一起离开医院,边走边笑道,“谢老师,把您爱人也喊来吧,大家刚好认识认识。”
“他今天正好单位里加班,不喊他了吧。在党政部门上班的,没个正经的作息时间。”谢诗韵笑道。但是谢诗韵心里,却暗自得意:你周东飞这么大的名气,说到底还不是一个见了腥味儿就心动的猫?假模假样的问我男人,还不是为了确定能否创造一个更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
谢诗韵的男人叫毕俊贤,就在海阳市规划局工作,办公室主任,正科级。在周东飞的这个圈子里,正科级的干部不算什么,但是在一个市局里面,已经是标准的中级干部了,而且办公室是大科室,属于比较重要的科室。
毕俊贤比谢诗韵足足大了五岁,两人的结合还是有些故事的。当初谢诗韵师范研究生毕业之后,到了海阳附中做教师。研究生学历,人又长得漂亮,而且是附中的教师,于是说媒介绍对象的络绎不绝。但是,谢诗韵眼界高,对于那些普通的男人都看不上眼。一年后,她和毕俊贤步入了婚姻殿堂。不为别的,就因为毕俊贤当时就已经是规划局的正科级干部了。二十九岁的正科级,在一个城市里面,算是前途极为光明。哪怕熬资历,总也能熬出一个局长来,毕竟距离副局长只有半级的距离。
但是结婚两年多了,毕俊贤的官途似乎有些不顺。新来的局长似乎不太器重他,很多事情都直接安排两个副主任。一直到现在,毕俊贤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新局长。
更要命的是,这个新来的局长年龄差不多够大了,摆明了就是奔着养老退休的,四五年内不大可能挪窝。年龄到了,很多人的上进心思也淡了些。更何况,这位局长调任规划局之前是实际权力更大的县委书记,因为别的事情党内处分了,这才“平级调动”到了市规划局。这样一个干部,退休之前能够安安稳稳做下来就不错了,别说钻营别的职位。所以,未来四五年内,这位新局长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一直呆在市规划局。
这对于毕俊贤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四五年,要是被足足压制四五年,好多机会可就都耽误过去了。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官场上春风得意、上升最快的时期。要是这几年都耽误了,实在是太可惜。为了这件事,毕俊贤没少往新局长家里“跑”,但对方就是平平淡淡水火不侵。
官欲很大的毕俊贤更是心中没了底数,为此急坏了脑袋。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毕俊贤在家里提到了一件事,牵扯到了心怡集团。毕俊贤是官场上的人,知道心怡集团的一些恐怖能量,边随口说心怡集团如何如何,其两个董事长梅姐和周东飞是何等的手眼通天,上到省部、下到市县,官场商场的大员达人都得给几分面子。听到这些,谢诗韵当即眼睛一亮,说:“周东飞?心怡集团的周东飞?我班里的学生韩复,是他的干儿子呢。说是干儿子,其实跟亲儿子差不多了,上次还是这周东飞来给他开家长会呢。”
毕俊贤一听,顿时脑袋中闪出一片亮光:竟然有可能扯上周东飞!
“好极了!周东飞,你知道周东飞这人的实底儿吗?”毕俊贤兴奋的说,“别的不说,他老丈人就是咱们的省长李正峰,他老婆是公安部的正厅级领导——跟市长一个级别啊!据说,就连他本人都有特殊的高级职务的。而且,国家不少部位的领导,现任省委书记和老书记,现任市委书记、市长,可都是这周东飞的朋友!要是能扯上他这跟线,咱们就发达了!局长不提拔我?哼,只要周东飞一句话,他不想提拔也得老老实实的提拔!”
“真的这么厉害?”谢诗韵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家长中,还有这么猛的一个存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