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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洗手的毛婶说:“这话说的对,婶爱听。”三个大人哈哈笑起来。
老爸说:“我在说想回张家堡去看看,这七八年没回去了,有点想。再说了,你不去给你爷你奶还有太爷太奶上个坟啊?有出息了告诉老人一声,让他们也放心。”
张兴明边擦手边说:“回呗,我还要和你们商量呢,咱爷俩这回想一块去了。我想着回去上个坟,然后去我二大爷家,四叔五叔家看看,看看六叔,咋说也是一家人,在这世上最亲的,还能记一辈子仇啊?再说那时候的事也不好说,他们也是看我爷的态度说话,我爷吧,那是你爹,咱也不敢说啥,对不?”
老爸就高兴,连连点头说好,有点小激动。
张兴明小声说:“你别和妈说啊,我去说。”老爸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张兴明一眼。
炒菜,煮饺子,摆桌。
二十来号人满满的坐了三大桌。
老爸老妈孙爹孙娘丫蛋爸妈还有毛叔毛婶一桌,李淳四个人和大胜哥二哥老哥还有大姐夫一桌,兰姐二姐苹姐领着毛兰毛军丫蛋小弟一桌,张兴明也端着碗跑小弟桌上去吃,那两桌他都不适合呆,会让某些人拘束。
一顿86年的大团圆饭吃完,天都黑透了。明亮的客厅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连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要肉吃的五个小东西都显得特别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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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毛叔调工作(4)()
吃喝完毕,女的组团收拾,男的坐到沙发上点根烟,泡上茶,开始围成几个圈子座谈。
大姐夫大胜哥二哥拽着李淳他们四个打扑克,把丫蛋爸也叫过去,八个人两副牌开始干,其余几个孩子就围着看热闹,老爸和毛叔孙爹看电视聊天。
看了一会儿,小弟呆不住,拿了副扑克,扯着老哥和毛军毛兰姐玩,老妈她们也支了一局,结果就剩下张兴明陪着老爸毛叔还有孙爹孙娘说话,姥姥姥爷吃完饭就进屋倒觉去了。
说了会闲话,老爸忽然对张兴明说:“要不把你毛叔也调过来得了,省得以后折腾,武装部那边好弄吧?”
张兴明说:“你们可想好啊,在南坟那是部长,一把手,上面还有老赵顶着。来这边了可就是小兵了,脑袋上一堆爷,日子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毛叔眉头一皱,有点犯怵。
老妈在一边扭头插话说:“武装部什么武装部,还离不开啦?你毛叔过来就进政府去,人家可比你爸强,进政府肯定没问题。”
张兴明眼睛一亮,还别说,大伙都钻牛角尖里去了,即然是调到市里来,还非盯着什么厂武装部啊,进政府明显是条更宽的路。毛叔和老爸不一样,进了政府他肯定是如鱼得水,混得开。
想了想,张兴明问毛叔:“叔,你自己怎么想的啊?是想进政府还是呆在本钢?”
毛叔拢了拢毛氏大背头,靠在沙发上笑了,说:“这玩艺儿,还想上哪就上哪啊?能调过来就不错了吧?现在哪缺人?都是一堆人盯着的。”
毛婶拿着扑克牌磕着瓜子说:“能进政府啊?那可真不错,这厂里的干部算啥干部啊?要啥啥没有,就是不用干活,赶上养老了都。”
毛叔瞅了毛婶一眼,说:“瞎说什么玩艺儿呢,那是小事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玩你的去。”
毛婶瞪了毛叔一眼,扭头过去打牌,不搭理他了。
张兴明嘿嘿乐,东北老爷们真有意思,明明啥事都是老婆说的算,在外边非得绷个面子,估计回家就得吃苦头了,想想都好玩。
毛叔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你吭哧吭哧笑啥呢?”
张兴明一绷脸,说:“没有没有,想起来点别的事。这么的吧,毛叔,你觉得想去哪口,明天我去问问,反正也不急,慢慢弄呗,这大过年的办也办不了啊。”
毛叔挠了挠眉头,琢磨了半天,说:“这一时半会儿让我说还真说不出来,没琢磨过这事,这突然提起来上哪说去?”
张兴明说:“你就凭感觉说呗,第一个想到的哪?”
毛叔想了想说:“武装部?呵呵,干习惯了,而且和当兵的打交到也不怵。宣传口也行,组织口肯定好,估计进不去啊,反正啊,哪也比厂子强,这是肯定的。”
张兴明说:“毛叔是正科级吧?”
毛叔看着老爸笑着说:“这算什么正科,就那么一说,咱啥级别?股级?副科?”
老爸说:“你干了这么多年武装部一把手还不清楚级别啊?应该是正科吧?”
毛叔摇摇头说:“肯定不是,我提副科的报告去年才打上去,批没批都不知道呢。”
这就是厂矿企业和政府的区别了,政府什么位置什么级别是一定的,就是暂时没到,调完位置也会马上调整级别,可是企业不一样,以工代干和以干代工的情况比比皆是,就算坐到哪个位置上了也不一定能拿到相对的级别,工人科员副科长真不算少,这个主要是任命机制问题。
张兴明说:“算了,毛叔你也别说了,我明天问了再说吧,看看年后哪口会调整,如果实在没有再说,反正,你做好调动的准备就行了。对了,你回去和赵三他爸说一声,让人有个准备。”
毛叔说:“不用。老赵年后也上公司来了,已经定了,公司安全处处长,估计以后能混个副经理,他这可真是跟着你家借光了,要不然这厂长想当上都说不上哪年呢。”
张兴明抓了抓头说:“这下,咱们这点熟人都过来了啊?那我以后咋整?我还打算去选矿上几年班呢。”
老爸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闲的,去嘎哈?吃灰啊?有那时间想着怎么把买卖做好得啦,现在省里中央的这么重视你,可别出瘘子。”
张兴明说:“又不影响,这可是从小的理想啊,长大了进厂上班去。体验生活呗。”
老妈又插话说:“你可得了啊,别想一出是一出,上学这事随你便就够呛了,还想飞啊?初中毕业就赶紧给我上来,要不去省里,要不去京城,可别在这山沟里胡混了。”
张兴明说:“老妈,咱可是说好的你们不管我的啊,又不耽误啥事。”
老妈指了指正在一边打扑克的李淳说:“完了就让小李他们天天陪着你去上班呗?再开个大奔,哎呀,选矿厂最牛逼的工人哪,正部级工人,这得上新闻联播不?”
毛叔看了看老妈,看了看李淳,又瞅了瞅张兴明,故意说:“正部级?嫂子你这说的,真的假的啊?”
老妈甩了一把牌,拈着扑克牌说:“你这侄子可了不得了,现在是妥妥的正部级待遇,和咱省书记一边大。小李,老毛不是外人,那是俺家老大的老丈人,不用瞒着,以后也好说话办事,这处的时间得长着呢。”
边上毛兰脸就红了,瞄了老哥一眼,老哥看着手里的扑克牌,像没听到一样。
李淳摸了摸鼻子,瞅了瞅张兴明,对毛叔说:“我们是中央保卫局的,是张委员的警卫员。”
毛叔张大了嘴,咬在嘴里的苹果直接掉到地上,被满地乱转的五个小东西扑来扑去的当球玩了起来,半一扭头问老爸:“说的真的呀?”
老爸有点骄傲的说:“那还能唬你,这个可作不了假。老二现在是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这回又整了个什么顾问,级别一下子就上来了。”
毛叔问张兴明:“啥顾问哪?”
张兴明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这背着好几个顾问呢,咱市局的,省委的,最后这个是政务院CBD项目部的,这个也没啥用,就是给个待遇。”
毛叔一拍大腿,坐直身体说:“老二要秘书不?我跟你混得了,这级别直接就上去了。”
大伙笑起来,张兴明也嘿嘿笑起来。这话没法接啊。
第450章 上坟(5)()
2月15日,正月初七。
三辆车排成一队行驶在祟山骏岭之中,公路像一条盘旋在山间的玉带,在苍黑色的松林之间缠来绕去起起伏伏。
这个时候本溪这边还没有修什么公路,出了市区全是国道,盘山砂土路,不过冬天被雪一盖,什么路也差不多。
出来的三辆车全是押运车,自重大,厚实,发生意外的机率大大降低,而且车里空间大,人坐着也舒服。
姥姥姥爷没跟来,毛叔一家这几天就住在张兴明家里,照顾两老,顺带照顾五个小狗。
车没走偏岭,出了市区直接奔法台,这么走到张家堡是最近的路。
车停在姥姥家老房子的位置,靠在路边。房子已经没有了,从路上看下去只有菜窖的位置还依稀有点迹象,老核桃树还在,山楂树下的大青石在雪地里显得黑黑的,除了这些熟悉的树木,就再也没有原来的印迹了。
整个园子房子变成了平地,成为了菜地的一部分,从公路下去的小路还在,一直通到钟家门前的路上,看来平时还是有人在走。
张兴明站在路边呆呆的看着下面,不由的想起小时候的情景,种地,玩耍,欢笑,哭闹,想起来暖暖的火炕和灶里永远热着的酸菜。
想起那只大花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当时姥姥仓促的搬走,猫都没能带走。
李子树和苹果梨树都变成了野树,被后来种地的砍掉了大部分,这东西在山里本来就不是啥稀罕东西,也就是姥姥因为家里有孩子,才弄回来养着的,但是,那是张兴明的记忆。
站着看了一会儿,老妈说:“走吧,还看什么,看也是没有了,先上山。”
张兴明点点头,牵着小弟的手,扭身往马路对面走。
从这里爬上去,太爷太奶和爷爷奶奶的坟就在半山腰松林里,冬天虽然冷,但四下除了雪啥也没有,因为走的人少,走慢点也不会滑,如果是夏天过来,只是漫山一米多高的杂草就得让人头疼爆。
大家开始上山,老爸走在前面,这里只有他知道具体位置。
上了坡就是一片开阔,这里夏天一半是菜地,一半是荒草地,人在其中十分难行,但这会儿啥也没有,直接走过去就行了,倒是方便。
过了这片开阔地就是松树林。
这一片不是果松,没有松塔,松树密密的挤在一起生长着,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反正在张兴明记忆里,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改变过。
从树林中穿过,雪很少,都被树梢挡往了,厚厚的松针铺在地面上,踩上去软软的,整个林间飘散着一股好闻的松香味,虽然是冬天,但味道并不淡。
在树林的中间,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两座土坟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坟头上压着黄纸,坟前有人踩过的脚印和纸灰,肯定是二大爷和四叔两家过来过,东北有过年上坟的习俗,只要离的不远,大年三十晚上是要来烧纸的,还要点上一支蜡。
即使隔的远,也要找一个通达的十字路口,烧几刀纸钱祭拜一下。
老爸拿着根棍子,绕着坟头走了一圈,用木棍把杂草树叶什么的挑开,其实坟的周围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了,这只是个仪式一样的过程。
转到坟前,老爸从袋子里拿出打好的黄纸,拿了几张压在坟头上,然后把剩下的纸放到一边,半跪下来,掏出打火机点燃,看着它们静静的燃烧。
纸全部燃起来之前,还要从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