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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施勋还在沉思当中,那边孙膑已经按耐不住的上起了手,悄声无息的将施勋身上披着的薄衫扯下,顺带着把里面系的不怎么严实的裘衣扯落了开来。
猛地回国神来,施勋一脸麻木的按住衣服,冷声道:“先把你的腿养好再说吧,我身上的伤口早就痊愈,不用你多事。”
孙膑双腿髌骨被去后每逢湿冷天气总会酸痛难忍,有一次在冬日无意瞥见孙膑浑身冷汗的倒在榻上抽搐后,这便成了堵在施勋心口的一块石头,让他酸涩不已。
“师兄关心我?”眉眼间霎时一片喜色,孙膑不禁莞尔。
心中想着等因果了结之后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将孙膑的双腿复原,施勋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双眼登时睁大,孙膑面上的红晕逐渐爬满了整个脸颊,脑中倏然闪过几日前无意在某位同僚家看到的东西,登时一阵口干舌操,按耐不住的握住施勋手腕,另一手向着那敞开的衣襟探去。
眼神顿时一冷,施勋条件反射的钳住孙膑手腕,“你想做什么?”
镇定自若的看着施勋,孙膑慢条斯理的将手腕抽出,定定的看了施勋半晌,勾唇道:“师兄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么?”
施勋:“……”
看着孙膑眼神中毫不遮掩的火热,施勋暗道不好,略带心虚的避开了孙膑的目光。
见施勋不答,孙膑眼神倏然一寒,突然也不想就这样遮遮掩掩下去,干脆冷笑一声,直接挑明了说:“这种事情,你与太一先生不是早就做过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却又百般阻挠,守身如玉了。”
守身如玉你妹啊守身如玉!
万万没想到孙膑竟会说出这种话来,施勋喉中瞬间被堵了一滩狗血,喷又喷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吞吞吐吐的卡在半中间,憋得脸色霎是奇怪。
然而这在孙膑看来却又是另一番意思,眉间稍稍带了些焦躁,孙膑抿唇道:“师兄,为何非要是太一,为何非要是他!”
半晌总算是吧狗血憋了回去,施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也不知道。”
施勋的确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河洛呢,是因为这茫茫历史之中唯有这一人相伴,还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种无法言明羁绊。
然而几世以来,施勋虽心有疑惑,却也逐渐明白了过来,不管如何,自始至终他喜欢的都是河洛,也只是河洛而已。
他对孙膑有所愧疚,即便孙膑与河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也只能是愧疚罢了。
“师兄,他都如此待你了。”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孙膑颤声道:“你与我在一起好么,我会待你好的。”
“可我爱他。”施勋莞尔道:“他亦是如此。”
一时间怔愣的说不出来,孙膑只觉铺天盖地的绝望将他压得喘不上气来,但到了最后却反而升起一股释然。
似乎是早该料到,又似乎是本该如此。
半晌,孙膑突然笑了起来,“师兄,我一直不明白在鬼谷时你为何要逼着我学兵法,可现在我却是懂了。”
体内的真气突然像是受到惊扰一般隐隐骚动了起来,施勋心中一沉,抬头看去。
孙膑低头凝视着施勋,双眸深如寒潭,定定的看了片刻之后突兀的勾起了唇角:“你是为了让我能够有机会,将你牢牢握在手中啊。”
“师兄,是不是没了他,就可以了。”孙膑的语气轻柔无比,眉间甚至是带上了几分笑意。
然而,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怨憎之气如有实质一般,冰冷到让施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几乎是瞬间,施勋胸口轰然一痛,金光骤起之际,鬼谷子的声音响彻耳边,“施勋,时间到了!”
第96章 战国二五:逃出齐国()
孙膑先是一惊,继而冷静下来,诧异的看向施勋身边缓缓出现的人影,“师父?”
鬼谷子由金光中现出身形,先是手腕一转将丹药弹进施勋手中,等到站稳后往施勋那边一看,登时满脸尴尬。
施勋侧身靠于榻上,身边散落着薄衫,裘衣滑落至肩膀以下,露出大片犹带着鞭|痕的白皙皮肤,再加上此时正一手抓着施勋的孙膑,这情景倒是怎么看都有一股香|艳的意味。
鬼谷子虽然也知道施勋与河洛的关系,然而这种现场版的还是第一次瞅见,更何况孙膑现如今的身份又模糊不已,这是河洛又不是河洛的情况下,让鬼谷子也不知是该回避一下还是上前阻止的得好。
瞅着鬼谷子面上颜色变化不停,施勋嘴角一抽,淡定的将裘衣拉上,捻起丹药看向鬼谷子,“这丹药。”
“最后一颗,吃完后再调息半个时辰即可。”抽空回答了施勋一下,鬼谷子想了半天觉得还是阻止的好,于是扭过头略带警惕的盯住了孙膑。
孙膑此时已完全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看了片刻后,缓缓将轮椅转了过来,凉凉道:“我说怎么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禁制有所松动,本还以为是我多疑,现在看来,原是师父在瞒着我帮师兄。”
孙膑话中的责怪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然而左右两边都是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施勋这是还有任务在身。
鬼谷子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好刻意地板起了脸,“膑儿,你怎可如此对待师兄!”
冷冷的看着二人,孙膑怒极反笑,一脸嘲讽:“我不可,太一便可?!”
这下可是难住了鬼谷子,这种自己吃自己醋的人除了河洛倒也是真是平生未见了,然而他又不能把话说个明白,只好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斥道:“胡闹,你这是如何对师父说话的!”
神情一黯,孙膑显然也是注意到了此事,他虽是气急,却仍乃尊师重道之人,沉默片刻之后,低低道:“徒儿知错。”
吃了丹药此时却也来不及调息,施勋起身由榻上下来,神情复杂的看向孙膑,半晌,喟叹道:“师弟,莫要再执而不化了,此事不关太一如何,只是师兄对你除了师门情谊之外,再无其他。”
心中禁不住的一沉,孙膑咬牙看向施勋,颤抖的吐出了口气,“恐怕连师门情谊,也是没有的吧。”
明白孙膑指的是自己让他强挖髌骨之事,施勋抿唇忍下心中酸涩,稍闭了闭眼眸,喃喃道:“有的,有的,师兄会补偿你的。”
说着,施勋眼神移至孙膑双腿,他本就打算想办法将孙膑双腿医好,现在看来,这却是势必而行的了。
“随你如何说,现在我已是拦你不得。”淡淡的看了眼鬼谷子,孙膑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施勋,眉目间全是冷凝,“但师兄你可要知道,一旦从这里出去,即便是费尽千军万马之力,齐王也定不会让你踏出齐国境内一步。”
话落,孙膑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似失落,又似哀求,“这之后,就算是我,也保你不得。”
“可我却不得不走。”唇角微勾,施勋眼眸笼着一层淡淡的暖意,莞尔一笑,“这是为他,亦是为你。”
师兄,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么。
唇角微动,察觉出施勋话中坚定,孙膑面无表情的看了许久,亦是无话可说。
唇瓣紧抿,垂眸遮住满眼的失落,孙膑缓慢的转动轮椅背过身去,僵硬的仿若一块寒冷不化的坚冰。
压抑住喉间的最后一丝喟叹,目光停驻于孙膑身上片刻,施勋反身抬脚踏出房门,与鬼谷子一同离去。
春日的暖阳顺着开启的房门淡淡打入,隔出几道斑驳光影。微风拂面,由院中卷落几瓣悄然而下的春花,越过微光轻轻的粘在青年的发梢之上,墨发白衣,静谧的仿若一副千古不变的画卷。
这在战国历史中画上了一笔浓墨的师兄弟便就此于这春日中分离,此后岁月经年,再无笑语之期,其中怨憎情仇亦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为了斑驳纸张上的只言片语,记录了一个神秘门派的奇谋妙计,阴阳捭阖。
半晌,屋内再无半点声息,安静得仿若无人驻足过此处,怔怔的看着榻上跌落的瓷瓶,孙膑突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抽泣,一手抬起死死地挡住面颊,一手则放于身侧,紧握成拳。
“师兄,我会找到你的,定会……”
施勋一从孙膑府上消失,不过几柱香的时间齐王那边就得到了消息,之后果真如孙膑所言,齐王几乎是调动了全国的兵卫,势要将施勋诛杀在齐国境内。
只因施勋一旦回魏,便又是给齐国添了一个劲敌,而此消息在数日之后传到魏王耳中之后,本就蠢蠢欲动的魏国,更加不安分了起来。
施勋和鬼谷子在齐王得到消息的当天便出了临淄一路向西行去,由于各个通往主城的官道上早已贴满了施勋的画像,因此两人只能挑着羊肠小道,一边躲避着齐军的搜捕一边赶路,数日后行至泰山山口,稍作休息。
泰山自古以来便像是一道顶天立地的天门一般,巍峨挺拔,奇秀壮阔,此时的泰山还未经过后世开发,奇山峻石天然而成,攀岩而生的树木形成一道道曲折隐蔽的幽径,极适合人躲藏。
终于有地方给两人躲着缓口气,施勋找了处溪边喝了几口水后,又忍不住捧着洗了把脸。
这初春的溪水还带着丝丝凉意,冻得施勋一个激灵,霎时间神清气爽。
左右看了看,施勋随手折了两片大些的叶子弄出个碗型,舀起水,起身向着坐在一旁的鬼谷子走去。
两人出逃时是身无分文,之后又被齐军追杀,整日里便是靠打打野味为生,连个可以装东西的容器都没有,施勋也只能用叶子弄些水喝。
将其中一片递给鬼谷子,施勋喝了两口水缓解了干咳之后,这才缓缓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把,这里山势险峻,应该不怎么容易被发现。”
鬼谷子喝了几口水后,苦着张脸道:“为了躲避那帮齐军,我这几日真气都快用干净了,也确实需要找个地方休养一下。”
随手将喝完水的树叶扔在地上,鬼谷子抬头打量了片刻,满意道:“泰山,五岳之首,盘古之颅,恩,灵气充沛,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施勋眉头微挑:“盘古之颅?”
点了点头,鬼谷子一脸唏嘘的摸着身旁的树干,解释道:“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其实是站的有点偏西,结果死的时候向东边倒了,于是刚刚好,腹部变成了中岳,左臂变成了南岳,右臂变成了北岳,两脚变成了西岳,而他的头自然就变成了东岳,成为了五岳之首,也就是泰山。”
挠了挠头发,施勋神色古怪:“盘古站的有点偏西?”
鬼谷子一脸的不可置否。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双眸微眯,施勋神色莫名的瞅了鬼谷子一眼,“看来你是见过啊。”
鬼谷子神色一僵,顿时又陷入了一副该说是还是不是的纠结模样,施勋眼中狡黠一闪,好笑的摇了摇头。
“别想了,快找个地方好让我将体内的禁制冲开。”打断了鬼谷子严肃的纠结,施勋抬眼望了望山顶,决定找个高点的地方避着,倒时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能拖上片刻。
施勋一早就服了解开禁制的丹药,然而这几日的匆忙赶路却让他没有丝毫时间去冲破禁制,每每刚找个地坐下,石头还没捂热呢,来捉他的齐军便喊打喊杀的追了上来。
偏偏真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