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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菜刀旁边滚了出来。这副样子让徐佐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容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菜刀,看着被自己切得稀奇古怪形状的黄瓜,不由得有些好笑。
“感觉很简单,但是真正拿起菜刀切菜却是……确实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容律老老实实的说着自己的感受,今天是他第一次摸到菜刀,看着徐佐非常之轻松的切菜手法,让他以为切菜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过真的上了手以后,他发现想象和现实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不用怕切到手,用心感受两只手的协调感,一进一退,一进一退……”徐佐站到容律的身后,握住他的两只手,一手握住黄瓜,一手拿着刀,慢慢的切着段。容律聚精会神的切着东西,左手向左边移动,刀锋就贴着他的手指,右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抬起落下,同样向左移动着。“怎么样?切不到手指的,只要你全神贯注于此。”徐佐的声音就在他的耳侧回响着,呼出来的热气让他的耳朵有些发痒。
在徐佐的帮助下容律小心翼翼的把一根黄瓜都切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块状,在全部完成以后容律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徐佐也悄然松开了握住容律双手的自己的双手,站在容律的身侧,“你自己可以再试试切一些别的东西,干净的食材在冰箱里面还有很多,你就先用直切的方法切一些硬的东西,练习一下,让刀法变得快而娴熟,不再害怕切到自己的手指,这种刀法就算是过关了。”徐佐回到自己的案板前,快速的切着今天午饭所需要的食材,“我们循序渐进的来吧,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儿烹饪基础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从零开始,学得会比较正统比较不容易伤害到自己。”
容律认真的点了点头,“真是打扰您了徐佐先生,您就先忙您的吧,我自己去练一练。”他放下菜刀,空手比划了几下子这个最为简单也是最常用的刀法,然后跑到那个六开门的超级大冰箱中,拿了几根儿黄瓜和胡萝卜放在案板上面,小心翼翼的全神贯注的切着菜,努力克服掉自己心中对于刀的恐惧感,慢悠悠的一刀一刀将它们都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
徐佐快速的切着菜,他用余光看着站在他身侧的男人,看到他用那种认真的神色,操着最为简单的刀法小心翼翼的切着菜的模样,心里面突然感觉到一种被挠了一下似的异样感。
他是一个喜欢美丽的男人,法国血统的生父给了他浪漫多情的性格,俊美的面孔是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最佳武器。不过徐佐还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他很喜欢作为周家固定厨师的高薪工作,勾引周家的少夫人可是一项不小的罪名,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周家扫地出门,那可能会让他彻底丢掉作为一个厨师的资格。
所以,徐佐还是决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在师徒的关系最为合适,他教容律学,至于旁的,还是不过多做想的为妙。
上卷 周铭琛
容律应该赞叹周家的富有以及他所浪费的那些食材对于周家来说还不如九牛一毛,若是普通人家大概是没有人会纵容他如此浪费新鲜的蔬菜——鉴于这是一个曾经被那些改造过基因的食物毁灭掉一半的世界,新鲜的未转基因的蔬菜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周傅笙曾经在吃饭的时候不经意的过问了几句关于他厨艺学习的进展情况,他也只能对着那盘被他废物利用的小凉菜苦笑一声,“伴父,这也就是我现在的水平吧,您最好还是不要尝了。”
那些被他切残了形状的瓜果蔬菜最后都变成了一碟一碟的小凉菜,徐佐稍微教了一下他怎么去调配凉菜的佐汁,一些最基本的比例搭配。容律并不是没有悟性的人,只是他真的连美味的食物都是近来才吃过的,对于怎样能够将各种调味品的比例调配自如,他只能继续努力了。
大厨又不是一天炼成的,容律鼓励自己要再接再厉,不要被面前味道可怕的小凉菜所吓倒,总有一天……他能吃到自己亲手做出的美味的饭菜!
厨房现在属于一个没有别人的状态,容律就挑着这个闲时来到厨房继续训练他的刀法。经过几天不间断的联系,他已经能够把一些比较好切得东西比如说黄瓜胡萝卜之类的蔬菜整齐的切成丁状——先是把它们从中间整齐的切开成两半,再次从中间切一刀分成四个长条,然后把它们再一次的聚拢起来,从头慢悠悠的切到尾,一块一块的丁状黄瓜和胡萝卜就这样出来了,大小也算是整齐,总算是没有刚开始没有掌握到要领时的奇形怪状了。
“切制原料时应粗细薄厚均匀,长短相等一致,否则原料生熟不一致,味道也就会大打折扣,所以不要小看了这个最种最简单的刀法,先从块开始,然后把食材处理的更小更细,直到你可以切出一盘粗细均匀的土豆丝,你的直切才算是过关。”容律想着徐佐交给他的一些技巧,从冰箱中拿出一个土豆,用削皮器把它表面的皮削掉,然后尝试着把它切成片。
土豆握在手里面的感觉和黄瓜之类的条状蔬菜并不一样,它显然更难掌握,容律总是觉得他手里面的这个土豆要从他的手掌心中逃走,刀往下一切,它就要往后窜一下,有好几次容律都差一点儿切到手指,谨慎的自保心让他在切菜的时候力气有所保留,刚开始还有些均匀味道的片渐渐变得一边厚一边薄,切到最后容律也泄了气,这一个土豆也就宣告报废。
抱着废物利用的心态,容律把这些零散的不均匀的成片的土豆几片几片的摞在一起,“操刀时要运用腕力,落刀要垂直,不偏里偏外,左手要按稳原料,不要让原料从你的手中溜走。切丝的时候记得不要让食材连刀,切一段时间就将那些丝从刀的侧面拂下来放到碟子里面。”容律默念着要领,慢慢的切着那并不规整的土豆片。
尚未完全熟练的刀法所带来的土豆丝显然是个悲剧,粗的可以直接当薯条炸了,细的又开始连刀,粘的哪里都是。容律的心有点儿乱了,切着丝的手也就变得不再力道均匀,而是带了些赌气的味道,咚咚咚的剁了起来。
厨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就这样被他赌气似的剁菜板时发出来的噪音所掩盖。
周铭琛本不想回家,或者说他并不想在那个男人还留在他们家里的时候回家。但是毕枫躺在病床上和他撒着娇,非要喝他们家厨师做的老鸭汤,说是那个味道别的饭店做不出来怎样怎样。
周铭琛也知道毕枫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要和他回周家,他也的确很想不顾一切的把家里面那个他讨厌透了的所谓正房妻子赶走,把毕枫接回家,正大光明的娶自己所爱的人。但他毕竟是周铭琛,他不能也不可以那么去做,至少要寻个足够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理由去把那个男人从周家赶走。
当初他并未反对那桩包办的婚姻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自己说真心喜爱的人,而他的爹地又一再在他的面前夸赞容家的小儿子是个容貌俊俏又乖巧的男人,他也就暗地里藏了些私心——就算是自己不喜欢他,按照他那性子,也该不会去管自己在外面追求别人。
周铭琛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过分,他身边的朋友们都是这么做的,在家里面和家里面那位供着的正房妻子相敬如宾,生个孩子传宗接代,然后再到外面寻找些真正符合心意的情人恩恩爱爱,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可真谓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所以他也就顺着爹地和父亲的心意,和那个容家的幺子结了婚。结婚前他们见了几次,但是让周铭琛大失所望的是他的未来妻子不仅性格冷漠和他跳脱的性子根本合不来以外,容家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强势也让他非常吃不消。不可否认的是他骨子里面的夫权思想主义严重,看不惯作为妻子一方的男人强势,所以自然地他也就看容律不顺眼,连容律去医院里面做改造手术的时候,也没有尽到一个未婚夫的义务去医院陪同。
他认为那种手术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身体改造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基本上没有人会出任何不良反应,政府对于改造技术和生育的宣传也一向都是温和化的,所以在周铭琛的印象里,做妻子一方的男人实在是太为清闲悠哉,不仅可以在家里面呆着不出去工作,不必承担社会上各方面的责任和压力,也不需要为了整个家族的发展再操一点儿心,所以对他们要严厉要牢牢地管住他们,是周铭琛一贯的信条。
只可惜容律一点儿也不上道,在周铭琛看来他根本不知道周家的规矩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妻子的规矩,他也懒得和那个一天到晚都板着张漂亮的脸,浑身散发冷气的男人说这些,自然而然的疏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就连新婚夜那天他都没有碰过容律。
结婚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身份证明上更改了婚配状况,多了一个摆在家里面供奉的摆设罢了,对于爱情他还是充满了憧憬的。
很快的他就在一个宴会上碰到了现在的情人毕枫,虽然毕枫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但是他时常挂在脸上的俏皮的微笑,爱撒娇、活泼可爱的性格,再加上一张美艳的脸蛋,立刻让他掉入了爱情的深渊,一发而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周铭琛甚至想要和家里面那个他一手指头都没有碰过的妻子离婚,然后把毕枫娶回家。他只是懂了这个念头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真的这么做,因为他也知道容家不是好惹的,随随便便的没有来由的离婚绝对会影响周家现在的生意。
只是委屈了他的爱人要一直做他的地下情人了。
为了补偿毕枫暂时不能成为他妻子的遗憾,周铭琛经常趁着他爹地和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把毕枫带回周家主宅,吃着浪漫的二人晚餐,然后再在他的那间奢侈舒适的卧室中□,度过一个再美好不过的晚上。
至于容律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周铭琛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不是没有被走出卧室的容律看到和毕枫偷情,但容律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紧绷着脸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再也不出来而已,直到后来容律再也不出来吃晚饭,他的父亲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后,他才收敛了这种把毕枫带回家的行为。
不可否认他是想借着这些事来逼着容律自己先提出离婚,但是容律的反应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他从来不表示自己的看法,无论是嫉妒还是无所谓,统统在他那张一直冷漠的脸上反应不出来,试探了一次两次以后,周铭琛也就厌烦了这种小儿科的行为,直接就把毕枫带回他在外面另外购置的豪宅中,不再经常回家。
他爹地也因为这件事情说过他,“那个毕枫没有什么太高的素养,无论是品性还是家世都远远不如容律。我知道容律不和你的性子,但是表面上总是要过得去,你也不小了琛儿,你已经二十六七岁了,是个成年人,做事就要有成年人的理性。家里面的大事你虽然还参与不到,但是在公司里面你也该琢磨出一些为人之道。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不要把事情闹大,闹到容律和容家面前,你有所分寸的做就可以了。但是那个毕枫想要做周家的主子,有我在,就不可能。”虽然周铭琛从理智上知道爹地是无条件的对他好的,但是那一次的谈话还是不欢而散。